雨落 ,安年

雙生花
傳說有一種花叫雙生花滨嘱,一株二艷峰鄙,并蒂雙花。它們在一枝梗子上互相愛太雨,卻也互相爭搶吟榴,斗爭不止。它們用最深刻的傷害來表達最深刻的愛囊扳,直至死亡吩翻。直到最后兜看,它們甚至愿意殺死對方,因為任何一方死亡的時候仿野,另一方也悄然腐爛铣减。



在莫雨落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姐姐的時候,她已經(jīng)過完了她人生中的第二十三個年頭脚作。

在這之前葫哗,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這張臉,盡管平凡球涛,但卻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劣针,就像她所擁有的舒適安逸的生活。

她從來不知道亿扁,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角落捺典,有個同自己一模一樣人存在著。

? ? ? ? ? ? ? ? ? ? ? ? ? ? ? ? ? ? ? ? ? ? ——楔子


【安年篇】

二十三歲那年的夏天从祝,流火的七月襟己,廣州城的溫暖幾乎達到全年最高,那時候牍陌,我在廣州的一家超市做收銀員擎浴,這是我從小到大做過最輕松的工作了。

我在工廠的朋友們都羨慕我毒涧,她們總是說贮预,你總算找了份好工作,好好干契讲,等著你做主管仿吞,升經(jīng)理。比起以往那些奔波不定捡偏,這確實是一份好工作唤冈。

我叫安年,父母是湘西的霹琼,而我务傲,聽說是西北人,二十三年前枣申,我的父母在南下打工時撿到了我。

母親當時在一家北方面館做后勤看杭,父親則是那家餐館的采購忠藤,聽母親說,我的親生父母是經(jīng)常光顧他們餐館的一對西北夫婦楼雹。

有一次模孩,他們吃完飯走了以后尖阔,母親收拾桌子才發(fā)現(xiàn)座位上留下了熟睡的我。當時我被包在一個襁褓里榨咐,睡得很香介却。

西北夫婦從此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母親抱著我等了半年后無果块茁,就這樣齿坷,父親帶上母親和我,從廣東回到了湖南生活数焊。

我的母親后來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兒子永淌,在湘西農(nóng)村里,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佩耳,我六歲的時候遂蛀,就天天帶著弟弟做飯,收菜干厚,做家務李滴。

有一年夏天的時候,家里的蚊蟲特別多蛮瞄,弟弟擁有了家里唯一的一張蚊帳所坯,而我,平時吃飯都沒有凳子坐裕坊,更別說有自己的蚊帳了包竹。

十六歲以后,同村的朋友都上了高中籍凝,我則背著自己小小的行李周瞎,再次南下打工,一出來就是七八年饵蒂。今年声诸,是我來廣東的第八年。

在超市收銀的工作退盯,是我輾轉(zhuǎn)東莞彼乌、深圳、廣州八年以來終于又穩(wěn)定下來的工作渊迁,我書讀的少慰照,算數(shù)又很差,起初在收銀的崗位上也是十分吃力的琉朽,每天下班后毒租,客人散去,我們每個收銀員都要拎著自己錢箱里的大把紙幣硬幣箱叁,去到一個四面不透風的黑屋里去數(shù)錢墅垮。

一天的收銀單子打出來很長很長惕医,上面的金額也很大,我總是提心吊膽的一遍一遍數(shù)著那些百元大鈔算色,算出來的金額一旦少于單子上的數(shù)據(jù)抬伺,就意味著我又要拿自己的錢去墊。

上完一天班后灾梦,最愜意的事情就是躺在宿舍那張高低床上美美的睡一覺峡钓,我平時從來不會跟同事去逛街,就算休息的時間斥废,也是去圖書館里翻一下書椒楣。

我沒上過高中,但我喜歡讀書牡肉,平時也沒有多余的錢買書捧灰,就差不多一周兩趟這樣跑圖書館。到我從沒想過统锤,我會在圖書館里遇到他毛俏。

我一直覺得,像我這樣的女孩子饲窿,姿色平庸煌寇,書又讀的少,加上自己這樣的身世逾雄,像小說劇情里出現(xiàn)的那種羅曼蒂克的愛情絕對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阀溶,然而我還是在圖書館里,遇見了一眼心動的男孩鸦泳。

我平時的休息時間不多银锻,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是周末休息,調(diào)休在周內(nèi)客流量少的日子里做鹰,這個時候我就會換好自己普通的衣服击纬,坐著地鐵往圖書館趕去。

這一天钾麸,如同往常無數(shù)次一樣更振,我挑選了一摞小說找了個座位坐下來,躡手躡腳拉開椅子饭尝,剛要坐下肯腕,猛然瞥見桌子下的一雙腳,正被我的椅子腿壓在上面钥平,我嚇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乎芳,再度起身將椅子往后拉,順便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人帖池。

窗外惠風和煦奈惑,他戴著耳機靜靜坐著,面前一本書也沒打開睡汹,我看不見他的眼睛肴甸,直到他慢慢抬起了頭……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所謂一眼萬年的感覺囚巴,他的目光是那么深邃原在,仿佛從那里可以看到很多的故事,但那些故事彤叉,卻離我那么遙遠庶柿。

我盯著他發(fā)怔許久才反應過來,他此刻也在看著我秽浇,想到這里浮庐,我迅速的坐了下來,感覺自己的一邊臉在微微發(fā)燙柬焕。我再也沒敢抬起過頭审残,直到圖書館打烊,人群散盡斑举。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搅轿,但他深邃的眼神,卻一路都停留在我的腦海里富玷,那種感覺又甜蜜又驚心璧坟。

我往圖書館跑的頻率又加快了,每次我都要搶先坐在遇見他的那個位置赎懦,就這樣雀鹃,時光飛速的過去了兩個多月。

兩個月后的又一個下午铲敛,我終于在很遠的角落里看見了他褐澎,我悄悄的挪動著腳步,像一個心懷鬼胎的跟蹤者伐蒋,在他后面的位置停了下來工三。

那一天,我根本無法看進去書先鱼,一本書翻了很久俭正,也不知道講的是什么,我一直注意著身后的動靜焙畔,卻絲毫不敢回頭張望掸读。僵持了半個小時后,我終于想起可以拿手機屏幕的反射光看到他,說做就做儿惫,拿起手機澡罚,在黑屏幕上,我終于看見他肾请。

高高的鼻梁留搔,薄嘴唇,下巴很長铛铁,眼睛還是下垂看書隔显,穿著長袖繡筒卷了起來,脖子上還有個吊墜……

正當我琢磨著那是什么東西的時候饵逐,屏幕上的影子突然站了起來括眠,并且越來越大……

“你看什么呢?”影子說話了倍权。

“啊掷豺,你問我嗎?我看手機啊”一瞬間账锹,我感覺腦子充了血萌业,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我連頭都不敢回的說奸柬。

“可是你手機一直沒打開啊不是嗎生年?”

身后的影子從我后面跑到了我對面,并且拉了椅子坐下來廓奕。

“在看什么書抱婉?”他不等我回答,就自顧自在我對面坐下桌粉,伸手拿去了我面前的書蒸绩。

“沒看什么……”我終于鼓起勇氣看著他。

他掃了一眼書的封面铃肯,就迅速的笑了

“你也喜歡看他的書盎家凇?我有他全套”押逼。不等他再說話步藕,我伸手奪回自己的書。說老實話挑格,到了那一刻咙冗,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的是東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替身》。

就這樣莫名的對話漂彤,我們認識了雾消,他留了個微信給我灾搏,聊了很久的微信以后,我才對他有了一些了解立润。

他叫江浩狂窑,大學畢業(yè)兩年,正在創(chuàng)業(yè)階段范删,我一直很奇怪蕾域,他好像很喜歡找我聊天。我再次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的容貌到旦,那里依然沒有什么起眼的地方。

直到后來我們在一起巨缘,他才解開了我的種種疑惑添忘。

十一月份的廣州城終于等來了降溫,我跟著他在一家湘菜館吃飯若锁,我喜辣搁骑,他卻點滴不碰。但他堅持吃湘菜又固,我看著吃了一口剁椒魚頭就辣得滿臉通紅的他仲器,于心不忍的問道:

“為什么一定要逼著自己吃不能吃的東西?”

“因為你喜歡把龉凇乏冀!”他強忍著噴嚏,擠出這幾個字洋只,我卻瞬間感覺很暖心辆沦。

這是我們作為朋友的最后一次約飯,從那天以后识虚,我們正式交往了肢扯。以前無數(shù)次的交談,我都保留著自己的一份感情担锤,壓抑著對他的所有愛慕蔚晨,我自卑,我是塵土肛循,而他铭腕,是不會被埋沒在塵土里的星星∮Γ可是谨履,就是這么不合邏輯的,他向我表白了熬丧。

“安年笋粟,你名字怎么像個男人怀挠?”

“要你管喔……”

“安年。你怎么那么不會打扮害捕?”

“安年绿淋,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喔〕⑴危”

“喔……”

“安年吞滞,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喔……啊盾沫?裁赠!”

一頂悶雷打在我頭頂一樣,我看著他發(fā)過來的這幾個字赴精,瞬間驚得目瞪口呆佩捞。

“看不懂啊還是不認識字?”見我半天沒反應蕾哟,他又發(fā)問一忱。

“你一定是喝多了或者手機被盜了或者發(fā)錯信息了√啡罚”我慌亂的敲出這幾個字帘营,手心在冒汗,胳膊都在抖逐哈。

你一定不知道被深深暗戀著的人告白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芬迄,那一刻,我覺得幸福那么的刻骨銘心鞠眉,一切美好的不像真的薯鼠。

“我說的就是你,安年械蹋,我們談戀愛吧出皇!”

后來,我逼著問他哗戈,為什么喜歡其貌不揚郊艘,穿著很土的我時择膝,他利索的說:

“因為你偷看我不承認堪澎,還很容易臉紅啊涤垫÷步埽”

跟江浩在一起以后,我努力開始學著打扮自己感昼,平時存起來的錢澈缺,除了打回家的郎仆,其余的我都買了護膚品和化妝品蜀涨,我在短短一周之類瞎嬉,看了很多化妝穿衣視頻蝎毡。

再見到江浩時,他果然嚇了一跳氧枣。

“我的天沐兵,哪來的黑山老妖!”他極其夸張的躲開來便监,我知道自己的化妝技術還需改進扎谎。可是看著鏡子里膚白眼大的人烧董,我才明白毁靶,原來美女真的都是靠化妝的。

江浩偶爾會來我上班的超市買東西解藻,他從來不介意我文化程度低老充,也不介意我的工作,每次到超市螟左,他都是悄悄買瓶我喜歡的紅茶放在我面前,說一聲買單觅够,付了錢就走胶背。

我曾想過要換一份工作,為了他喘先,我想爭取更多可以在一起的時間钳吟,可是我除了會做這些簡單的工作,甚至連電腦都不會用窘拯。

每次約完會他送我到破舊的宿舍樓下红且,碩大的老鼠在宿舍門前的垃圾桶里發(fā)出響聲,散發(fā)著一股霉味和垃圾的味道涤姊。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暇番,我們沒有吻別,沒有纏綿思喊,他只是輕輕的說一句:

“上去吧壁酬。”

我便盯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野中恨课。我已經(jīng)越來學會打扮收拾自己了舆乔,在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從來不覺得有必要穿的很好看剂公,昂貴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我都感覺是浪費希俩。

然而遇到了江浩以后,我把自己變成了我覺得他會喜歡的樣子纲辽。

終于有一天颜武,他沒有送我回宿舍璃搜,而是直接去了一家賓館。那是一家很小也很隱秘的賓館盒刚,開個房間甚至都不用身份登記腺劣。

我能感覺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我的內(nèi)心似乎也沒有多大拒絕因块。我只是不能理解橘原,江浩雖然處于創(chuàng)業(yè)期,但是他的家庭貌似還不錯涡上,他的衣服鞋子都是那種一看就覺得很貴的趾断,但他為什么會帶我來這種地方呢?我不得而知吩愧。

在漆黑的樓道里芋酌,江浩牽著我,走了大概兩三層才有燈雁佳,昏黃的燈光下脐帝,我看見江浩的表情很復雜,他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上樓糖权,我跟在他后面堵腹,時而疑惑時而忐忑。到了樓底的房間星澳,他用一把鑰匙開了門疚顷。

房間里只有一把風扇,一臺很舊的電視機禁偎,白色的床單和被子腿堤,附帶一個小小的衛(wèi)生間。這樣破舊的賓館如暖,我以前住過無數(shù)次笆檀,一晚上不超過100塊。

我吸了吸鼻子問他:“今晚我們睡這里嗎装处?”

“沒錯误债,今晚你別回去了⊥ǎ”他順手關了門寝蹈。

房間里的氣味很重,我就站在那狹小的空間里登淘,緊張的看著他慢慢脫掉外套箫老,換好拖鞋。

“去洗澡吧黔州!”他的語氣有點冷耍鬓,像極了此時廣州陰冷的天氣阔籽。

我也開始慢慢的脫下外套,走進了還算干凈的衛(wèi)生間牲蜀。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笆制,長卷發(fā),滿臉的化妝品涣达,我竟然有點陌生在辆,我問自己,現(xiàn)在是在干嗎度苔?答案無從知道匆篓。

洗完澡出來,江浩已經(jīng)打開了電視機寇窑,鋪好了床鸦概,他看見我濕淋淋的頭發(fā),起身去找吹風機甩骏。

這是第一個為我吹干頭發(fā)的男人窗市,如果說剛才我還懷疑他的動機,不相信他饮笛。那么此刻谨设,在他溫柔的為我吹干頭發(fā)的時候,我已經(jīng)完全淪陷了缎浇,甚至于覺得,就算他對我不是認真的也罷了赴肚,我愛他素跺,這是事實不是么。

頭發(fā)還沒完全干誉券,他就進去洗澡了指厌,我躲在被窩里,心里又打鼓般的忐忑起來踊跟。聽見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踩验,我就更禁不住的緊張。

終于商玫,他出來了箕憾。

興許是看到我驚恐的表情,或者其他什么拳昌,他頭發(fā)都沒吹干袭异,就跳進了被窩里,我死死抓住被角炬藤,正在想著說些什么打破尷尬御铃,他的唇就趁機吻了上來碴里。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接吻,我卻感覺到了莫大的興奮上真。

他伸出手關了燈咬腋,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我看不見他的眼神睡互,終于才能沒那么緊張的根竿,回吻和擁抱他。我聽見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湃缎,終于犀填,一雙大手開始在我身上撫摸下來……

在我肆意享受著他的撫摸和親吻時,一陣刺痛讓我回到現(xiàn)實嗓违,我疼的悶哼一聲九巡,好像靈魂被撕裂的痛感一瞬間傳遍全身。

他依舊沒有停下來蹂季,繼續(xù)在我身上動著冕广。我知道,這輩子偿洁,我再也別想把這個人忘掉……

從賓館一起出來后撒汉,我們很久也沒再見過,他經(jīng)常跑外地調(diào)研涕滋,我至今不知道他做的是哪方面的創(chuàng)業(yè)睬辐。

偶爾他會打個電話給我,可是我總覺得那聲音離我越來越遠宾肺。

新的一年即將來臨的時候溯饵,我向超市請了假,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家過年锨用,他還沒從外地回來丰刊,但卻寄了很多新年禮物給我。元旦那天通過視頻增拥,我知道他又到了成都啄巧。

只是這一次,我再也看不見他眼神里的光芒掌栅,他對我的冷淡日益強烈秩仆,就如同我日益強烈的思念。

我為一個人渣玲,在努力的改變著自己逗概,我看更多的書,也把更多時間用在經(jīng)營自己∮馍唬可是那個人卿城,卻離我越來越遠……

湘西的父母在家里催著回家過年,我再也等不下去铅搓,買了一張火車票就奔向火車站瑟押,或許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連認識星掰,都是一種錯誤多望。

火車緩緩開動了,車廂里有人講著粵語罵罵咧咧氢烘,而我心里沒有任何雜念怀偷,只是感覺身體的某個地方在隱隱作痛,也許是胃痛吧播玖。

我這樣想椎工。


【雨落篇】

我叫莫雨落,大學四年畢業(yè)后的我蜀踏,終于從老家西安走了出來维蒙,我從生下來就沒離開過西安,家人總覺得我一個女孩子果覆,不應該到處晃蕩颅痊。

然而二十三歲生日那天,我從父母嘴里聽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局待。

那一天斑响,爸媽給我準備了長壽面,蛋糕钳榨,吃完面吹完了蠟燭恋捆,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拆禮物,這時候媽媽輕輕的嘆息著說了一句:

“老大要是在重绷,今年也二十三了∧せ伲”

我當時一怔昭卓,并沒在意,然而我越想越不對勁瘟滨。

“媽候醒,你說什么老大?”

“霸尤场倒淫?……哦……沒什么”媽明顯心虛的看了一眼爸爸。

“都這么大了败玉,告訴她也不妨”爸爸把煙頭丟進煙灰缸敌土,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镜硕。

此時的我,更是被吊足了胃口:

“哎呀爸媽返干,有什么說什么呀兴枯,我都被你們急死了!”

我咋咋呼呼喝點站起來矩欠。禮物也不想看了财剖。

“你本來有個雙胞胎姐姐,那一年我跟你爸在深圳認識癌淮,后來還沒結(jié)婚就有了你躺坟,生下來發(fā)現(xiàn)是一對雙胞胎…”

媽的臉色有點難看,卻還是說了下去:

“我們當時生活很落魄乳蓄,你爸剛考上工作咪橙,打算回家上班,你奶奶本來就不喜歡我栓袖,吵著要孫子匣摘,生不下兒子就不許我進你們家門……”

媽的眼角終于濕了,她再也說不下去了裹刮。

“所以呢音榜?”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你奶奶當時不想讓你媽回老家捧弃,等你媽出月子后赠叼,我們就商量把你姐姐送人了,如果你奶奶不肯養(yǎng)你們违霞,我跟你媽嘴办,無論如何養(yǎng)不活兩個孩子啊……”爸爸又點燃一支煙。

聽完他們的話买鸽,我從震驚涧郊,不敢相信,再到難以言喻的心情眼五,我不知道那一刻妆艘,我是該覺得送走的人不是我而感到小確幸,還是為我那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姐姐而感到難過看幼。

我決定辭掉工作去找她批旺,無論如何,我對這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诵姜,又跟我失散了這么多年的姐姐汽煮,充滿著愧疚和好奇。

我曾在考場里幻想過,如果有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學霸姐姐給我考試就好了暇赤,我也曾在體育課的測評上幻想過心例,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或者妹妹多好,我不喜歡跑步翎卓,而她恰恰擅長運動……沒人能分清楚我們誰是誰契邀,除了我們自己。我每天看著她失暴,就像在照鏡子……

如今坯门,這驚天的消息一次一次沖擊著我的大腦,我每一天都不能好好生活逗扒,我只想找到她古戴,看看那另一個“我”,過得好不好矩肩。

從沒出過遠門的我现恼,瞞著爸媽,坐上了尋找姐姐的列車黍檩,我先后從西安叉袍,到達重慶,湖北刽酱、湖南喳逛,最后到了廣東……

爸媽自己也不知道姐姐給了哪里人,只說是在深圳棵里,我只知道深圳的人來自全國各地润文,在這樣大海撈針的尋找中,我的希望在慢慢的變得渺玫盍……

大半年后典蝌,我終于到了深圳,我第一時間去了爸媽描述的那個城區(qū)头谜,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骏掀,物是人非,就連爸媽說的那家餐館柱告,也都被拆遷了砖织。

我失落,惆悵末荐,冬天來了,我在深圳找了兩個月后新锈,就決定啟程再往回找甲脏,我時常在想,她是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是不是跟我一樣留著長發(fā)块请?她是不是也讀完了大學娜氏?然而一切都是未知。

從深圳去成都墩新,是我臨時想到的贸弥,我一直喜歡成都這座城市,就算那里也找不到她海渊,我也可以去看看那座城市绵疲。

身上的錢也不多了,出門在外臣疑,所走過的路盔憨,所經(jīng)歷的事,無一是我了解的讯沈,無親無故的城市里郁岩,找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是那么不容易缺狠。

我在全國各地的貼尋人啟事问慎,上面印著我的照片,我逢人就問:

“你見過跟我長得一樣的女孩子嗎挤茄?”

你見過跟我長得一樣的女孩子嗎如叼?她生活的幸福嗎?

火車抵達成都時驮樊,車窗上凝結(jié)著一層水蒸氣薇正,透過車窗,我看到了成都囚衔,這個我曾經(jīng)幻想過卻沒勇氣來的城市挖腰。

如今,我來了练湿,但我卻沒有心情為景色停留猴仑,為建筑嘆為觀止。在我知道有個跟我一樣的人存在時肥哎,我的心里辽俗,就像裂了個缺口,始終覺得不完整篡诽。

成都的大街小巷都有小吃崖飘,那些又油又辣的東西,我從來不敢嘗試杈女,爸媽喜食清淡朱浴,我從小習慣了他們的口味吊圾,然而成都卻還是讓我迷戀。

在錦里的小吃街貼尋人啟事的時候翰蠢,我總有一種被人跟著的感覺项乒,走了幾條街,每次回頭梁沧,又看不到可疑的人檀何。

晚上在賓館住下,我開始緊張起來廷支,這一路频鉴,我也曾遇到各種各樣的人,關了燈縮在被子里酥泞,腦海里又開始聯(lián)想起變態(tài)尾隨強奸殺人的新聞來砚殿。

“噔噔噔噔~”

被窩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串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芝囤,頭發(fā)一陣發(fā)麻過后似炎,我在被窩里接通了電話。

“喂……”

“你是不是在找一個人悯姊?”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羡藐。

“是的,你見過她悯许?”

“明天下午仆嗦,錦里七號館見”對方掛了電話。

我從被子里伸出頭大口呼吸著先壕,心里很亂瘩扼,這是半年來,第一次有人看到尋人啟事主動打給我垃僚,但是他卻神神秘秘集绰,讓我不知所措。

第二天清晨谆棺,天還沒亮我就醒來了栽燕,事實上一夜多夢,也沒睡好改淑。簡單的洗好臉化了點淡妝碍岔,圍上一條特大號的圍巾就出門了。

我要確定他約的地方是否安全朵夏。其實我住的地方離錦里不算遠蔼啦,但我是個路癡,這一路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仰猖,走了很多彎路捏肢。

到達七號館的時候掠河,天已經(jīng)大亮,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猛计,確定這是一家咖啡館的時候,我總算有點安心了爆捞。這個點他們還沒開門營業(yè)奉瘤,我在附近的攤點吃了早點,等待著這個神秘的人煮甥。

他認識姐姐嗎盗温?還是他只是個騙子?我想象不到答案成肘,心頭充滿了未知卖局,時間仿佛走得很緩慢,十二月的錦里不同于西安的冬天双霍,有種徹骨的寒意砚偶。

下午兩點,我在七號館點了杯最喜歡的卡布奇諾洒闸,特意坐在離吧臺最近的地方繼續(xù)等待染坯,七號館的裝修跟錦里古城的風格很融洽

咖啡館里的人進進出出,我盯著玻璃推拉門丘逸,在每個進來人的臉上搜尋著单鹿,然而,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深纲,進來的人也都結(jié)伴走了仲锄。

這會不會是一個惡作劇,我在心里發(fā)起疑問湃鹊。然而就在我發(fā)呆的瞬間儒喊,有人坐在了我對面。

“你是誰涛舍?”沒等我反應過來澄惊,對面的人先發(fā)問了。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了對方的臉富雅,那是一張很清秀的臉掸驱,眼睛很大,眼神里卻充滿了不可思議和不可置信没佑。

“我是誰毕贼?我是……找人的那個啊”在他的目不轉(zhuǎn)盯盯著我的時候,我竟然有些支支吾吾說不完整一句話蛤奢。

他一直盯著我鬼癣,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陶贼。

“安年?”

“你說什么待秃?”我聽他嘴里呢喃了一句什么拜秧,卻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這樣說吧章郁,尋人啟事上的照片是我的枉氮,你是奇怪我為什么在找自己是吧?其實我在找我的雙胞胎姐姐暖庄,我跟她失散很久了……”

“你約我出來聊替,你是不是見過她?認識她培廓?她在成都嗎惹悄?”

我開始連珠炮一般的追問他,他再次用深不見底的眸子盯著我肩钠,然后默默的回答:

“并不認識”泣港。

我感覺到一陣失望撲面而來,這個人蔬将,原來是找我消遣時光的爷速!

我拿起包甩頭就走,興許這里是他的地盤霞怀,要不然我估計會破口大罵騙子惫东,后來想想,人家也并沒有說認識照片上的人毙石,只是約了個地點廉沮,我就天真的跑來,也不問緣由徐矩,到底是自己疏忽了滞时。

我是因為過去了這么久,我找她的心越來越強烈滤灯,有時候我自己都不能分辨坪稽,我找她,是因為出于愧疚鳞骤,還是太好奇窒百。

我們沒有在一起生活過一天,我除了知道她跟我長相完全一致以外豫尽,其他一無所知篙梢。

在決定離開成都前,在七號館約我的那個男人又出現(xiàn)了美旧。

那一天傍晚渤滞,我獨自在樓下點了一瓶啤酒贬墩,老板大概以為我是失戀了,悄悄的送了我一碟花生米妄呕,我就著花生米陶舞,把一瓶啤酒喝光,想用這瓶酒绪励,作為向成都的告別吊说,向這半年多奔波尋找另一個我的告別。

我想念西安了优炬,我受不了這種顛沛流離的奔波,沒出來之前厅贪,我覺得世界就是一片海洋蠢护,出來之后,我才懂得它的深不見底养涮。

可是葵硕,我依然不懂,在如此深不見底的洞里贯吓,我們每個人的命運懈凹,就像旋轉(zhuǎn)升騰的浪,彼此相遇了悄谐,又分開介评。

他又像上次一樣出現(xiàn)在我對面,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喝完了最后一杯酒爬舰,冰涼的感覺穿腸而過们陆,我感到渾身又冷又熱。

“我認識你找的人情屹,她叫安年坪仇,可是現(xiàn)在,我也找不到她了垃你∫挝模”

聽到這句話,我本來微醺的大腦立刻又清醒了惜颇。

“她在哪里皆刺?”我?guī)缀跖鹬f出這句話。

“她一直在廣州官还,但是現(xiàn)在芹橡,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祝”

一陣夜風吹過來林说,我冷得打了個哆嗦煎殷,對面的人脫下了外套遞給我,我沒拿腿箩。他慢慢的說道:

“回去睡吧豪直,明天我再告訴你全部的故事”。

“不要珠移,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弓乙!”我知道我此刻有多么激動,要不然握著杯子的手也不會顫抖钧惧。

最終暇韧,我們在一家空調(diào)開得很足的清吧坐了下來。就在那樣昏暗的環(huán)境里浓瞪,我聽到了有關我的姐姐的故事懈玻,我知道了她叫安年,他們的相遇乾颁,她的工作涂乌,她沒上大學,還有英岭,她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湾盒。

這個男人叫許晨西,他在廣州認識了我的姐姐安年诅妹,他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罚勾,而安年只是個高中文化程度的打工妹,姐姐愛上了他吭狡,而他卻連真實姓名也沒告訴她荧库。

他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很多苦悶的夜晚赵刑,他想找人傾訴分衫,他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和困難瘪菌,可是她不會懂晕翠,他也想跟她一起分享每一次小成功后的喜悅,但每次都被她聊起的工作瑣碎打斷持痰。

他說铐懊,他不告訴她真實名字邀桑,是保護她。他那個時候在做一個小有名氣的網(wǎng)站科乎,上過幾次報紙壁畸,也認識很多有名的學者。

整個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人都是同級畢業(yè)的拔尖學生,她怕大家會歧視和看不起她捏萍,他不想把她公開太抓,就這樣隱秘的瞞著她。

“我覺得你才是歧視她的那個人吧令杈?你有真心喜歡過她嗎走敌?你跟她在一起是為了什么!”我心里升起一團無明的怒火逗噩。

“我從沒見過像她一樣單純的女孩子掉丽,很容易臉紅,讓人心生憐憫……”

“你的心生憐憫就是欺騙她异雁!”我打斷了他的話捶障。

“都是我的錯,可是你真的不會明白纲刀,喜歡上一個思想残邀、價值觀世界觀都不同的人是多么痛苦”他的表情扭曲著,在這暗夜里看起來十分恐怖柑蛇,過了半響才接著說:

“當我反應過來問題的嚴重,想好好放下的時候驱闷,她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耻台。”

“為什么不知去向空另?快告訴我她的電話是多少盆耽?她的公司呢?”

“她的號碼已經(jīng)是空號了扼菠,一個禮拜前摄杂,我們通了最后一次視頻,后來電話打不通了循榆,我讓同事去了她的超市析恢,說她已經(jīng)辭職了……”

“所以……你剛見到我,你以為她來成都找你了秧饮?”我終于明白他第一次看見我時那種錯愕映挂。

“不全是,你們其實很不同盗尸「檀”他的眼神呆呆的看著我。

“人的生長環(huán)境不同泼各,即使是雙胞胎鞍时,也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我一直沒有說話,心里似乎被堵了塊石頭,壓的喘不過氣逆巍。

“我們一起找她吧”我說完這最后一句及塘,就起身離開了。

原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居然可以這么強蒸苇,當我知道我的姐姐磷蛹,沒在父母身邊長大,沒能上大學溪烤,沒有好工作味咳,一直處于流離失所的漂泊中時,我只能聯(lián)想起我從下到大的衣食無憂檬嘀,想要什么槽驶,就能得到什么……

但我卻只是心痛,全然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鸳兽。

新年終于來臨了掂铐,而我也沒有離開成都,我與許晨西約好揍异,過完年去湖南找到安年全陨。

我對于許晨西一直處于埋怨和敵對的態(tài)度,年前衷掷,他讓我退掉房子搬去他的工作室據(jù)點住辱姨,我拒絕了,可是后來戚嗅,迫于實在沒有過多資金再在酒店住下去雨涛,我還是被他接到了他工作室的公寓里。

我就在他的公寓里懦胞,過完了年替久,期間媽媽有打過電話,她讓我別再執(zhí)著找了躏尉,他們想要放棄她的時候蚯根,就沒想著能找回來。

我在電話那頭問了一句:

“如果被放棄的那個剛好是我胀糜,你們也不會再尋找我是吧稼锅?”

無言。

大年初三剛過僚纷,許晨西就帶著我去了長沙矩距,飛機一落地,我們就在長沙的各個地方去打聽怖竭,之前在網(wǎng)上發(fā)的帖子一直是秒沉锥债,各個社交網(wǎng)站上都登著尋人啟事可是依然無果,我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法去找。

許晨西說她只知道安年是湖南人哮肚,卻不知道具體是哪里登夫,就這樣,我們普通旅行一般的允趟,走遍了湖南的大小省份恼策。

我從來也不知道,我會在這一次次的艱難尋找中潮剪,慢慢地涣楷,對許晨西從怨恨變成了依賴。

我?guī)缀跏莻€不會照顧自己的人抗碰,這一路上狮斗,他都贖罪般的照顧我,我意外的發(fā)現(xiàn)弧蝇,他其實很有才華碳褒,他也能隨機應變的處理一些突發(fā)狀況。

冬天越來越冷看疗,我越來越依賴他沙峻。正月十五的晚上,我們在郴州的鄉(xiāng)下两芳,許晨西弄來了煙花摔寨,我們在農(nóng)家院子,燃放了幾個小時的小煙花盗扇。

他悄悄地說,可能他這一生沉填,注定會遇到我們兩個相同而又不同的人疗隶,可是怎么辦呢,我好像翼闹,離不開你了斑鼻。

離不開你了,這是我第一次聽一個男人講情話猎荠,我毫無抵抗力坚弱,煙火下他的臉那么棱角分明,我看見他瞳孔里燃放著煙花关摇,含有一抹深情荒叶。

“找到我姐姐,你也可以離不開她输虱⌒╅梗”我冷冷的回復了他。

我已經(jīng)欠安年太多,我現(xiàn)在能做的愁茁,就是找到她蚕钦,讓許晨西陪在她生命里,我知道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的距離鹅很,但我也知道嘶居,安年這輩子,可能就只愛這個男人了促煮。盡管我們還沒見面邮屁,但我心里似乎能感應到,這個人污茵,在她心里樱报,有多深刻。

后來泞当,輾轉(zhuǎn)了很多小地方迹蛤,我們終于在湘西一個苗寨打聽到了她的消息,然而那卻是一個讓我再次錯愕的消息襟士。

安年過年的時候就結(jié)婚了盗飒,她嫁給鄰市的一個有錢的胖子了,距離現(xiàn)在陋桂,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多月了逆趣。

許晨西的目光終于暗淡了下來,他打算不去見她了嗜历,他說這樣或許少一點對彼此的傷害宣渗,他的工作室也一直有事情,他不得不回去了梨州。

臨走前痕囱,他問我是否要去見她一面,我居然在那時侯暴匠,心里升起了慢慢的恐慌鞍恢。也許,安年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我的存在每窖,她不知道有個跟她一樣的人過著跟她截然不同的生活帮掉,而這樣的生活,原本也屬于她窒典。

我不敢去想象她知道以后會是怎樣的心痛蟆炊,于是我選擇了逃離,我逃離了湖南瀑志,逃離了見她的那顆心盅称。

兩年后肩祥,我跟許晨西結(jié)婚了,他說缩膝,雨落混狠,為什么你們兩個人明明一樣,卻又那么不同疾层。他說他愛我将饺,他覺得雨落才是適合跟他靈魂相伴的那個人,而我痛黎,也早已離不開他……

沒人知道我們?yōu)槭裁聪嘤鲇杌。矝]人知道我們經(jīng)歷了什么,很多人都在祝福我們湖饱,只是我的心里掖蛤,一直恐慌著,我知道我這輩子欠另一個自己的井厌,實在太多蚓庭,這樣的虧欠,成為我自己心里的一個秘密仅仆,它將永遠留在暗無天日的心底里……


尾聲

我是安年器赞,今年我的兒子兩歲了,丈夫拖著肥胖的肚子在客廳里叫喊著墓拜,我一手抱著孩子港柜,一手去給他熱碗面。

他還跟以前逼著父母讓我嫁給他時一樣的蠻橫不講理咳榜,養(yǎng)父母老了夏醉,弟弟也要上大學了,這個人的出現(xiàn)涌韩,改變了弟弟的命運畔柔,也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那一年贸辈,我被迫嫁給了他释树,也將我最深處的牽掛肠槽,從此斬斷擎淤,養(yǎng)父母說得對,什么樣的人就該跟什么樣的人在一起秸仙。

跟他結(jié)婚后嘴拢,我再也沒讀過任何書,從此再不會梳妝打扮寂纪,這一生席吴,再無悅己者讓我牽腸掛肚赌结,也讓我心腸破碎。

窗外盛開著一株雙生花孝冒,此時它們并蒂開著柬姚,而我,多希望能有另一個自己庄涡,過著跟我相反量承,幸福的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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