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款50
自從潭西落荒而逃以后着帽,和她各散西東杂伟,也不曾再見,初戀就是這樣仍翰,生命力比魚的記性還差赫粥。
一起走的同學又和我一起到了東莞,無論如何不聽話予借,媽還是媽越平,那時東莞就住著我的媽媽。其實我媽一開始就說讓我畢業(yè)了去她那附近找工作灵迫,是我不以為然而已秦叛,吃了一塹,很輕易就認真起來瀑粥。
同學大我一歲挣跋,但是個頭長得瘦小,盡管他有了身份證狞换,但在幾家工廠的招聘會上卻只說要我避咆。我雖還沒有身份證,但長得夠重量修噪,可想而知查库,是勞力戰(zhàn)勝了年紀。
兜來轉去黄琼,還是沒有工廠要錄取他樊销,只能回去跟我媽說,讓她想想辦法。
不料她非但不幫忙想辦法围苫,還試圖來考驗我與同學的感情裤园,硬生生塞給我兩百塊錢,說同學的工作她愛莫能助够吩,那錢給他作回家的路費比然,讓我乖乖呆在附近的工廠好好上班丈氓。我哪里聽得了這么不團結的話周循,當即就和她吵了起來,誓要和同學共進退共存亡万俗,她被我氣的竟無言以對湾笛。
吵到后來,她竟罵我眼里只有豬朋狗友沒有她闰歪,要走就不要再回來嚎研。最終,年少氣盛的我還是和同學一起走库倘,這種忤逆临扮,我當時竟然以為是如何地高尚。
去的是龍崗教翩,那里有比我先到幾天的一群同學杆勇。到的當天,工作倒還沒來得及給我們安排饱亿,便好好感受了宿舍的環(huán)境蚜退。
飯?zhí)煤退奚崾沁B在一起的,宿舍并不是一間間隔開的房間彪笼,而是兩三百平方的工廠大廳雜亂無章地擺著幾十張上下鋪鐵架床钻注。伙食刷新了我們對難以下咽的感受配猫,豆腐幅恋、豆芽、酸豆角泵肄、鹽水湯捆交,聽起來健康,吃起來遭殃凡伊。這些都不算什么零渐,最令人無法抵擋的是不知道塞了多久的廁所,陣陣惡臭撲鼻而來系忙,廁所與飯?zhí)玫闹虚g只有幾根柱子诵盼。
工作是做一些手工,各人任務制,早達標的可以早下班风宁,而每次我在提前做完以后都沒有先下班洁墙,我會選擇幫我一起來的同學,他的手腳確實慢戒财。
貧困的日子越發(fā)讓人失望热监,然而失望是沒有用的,我們沒有退路饮寞,因為我們沒有作為選擇的資本孝扛。就當我們暗自嘆息命運坎坷的時候,一位管理人員帶來我們被借調的消息幽崩,對此我們一頭霧水苦始。
我們就這樣不明所以地被載到了寶安的一個電子廠,剛安頓好行李就被帶到了流水線慌申。
這是一個做錄音筆的工廠陌选,我們被分配到的那條拉是做出廠前最后的一道包裝工序。上游的人速度如果快的話蹄溉,下游的人就會手忙腳亂咨油,所以精明的人都會在上游地帶,把控著自己認為舒適的節(jié)奏柒爵。流水線的工作看起來很簡單役电,但無數(shù)次重復簡單的手勢工作,令人感到十分疲累餐弱。
如此幾日以后宴霸,成品貨物堆積如山,個頭高大的男士會被臨時抽調搬貨上大貨柜膏蚓,然后出貨瓢谢。我很難幸免這樣的“美差”,每次搬完都是汗流浹背驮瞧,尤其在大貨柜上面的時候氓扛,呼吸更是困難。
有一次搬完貨论笔,累得不行采郎,迷迷糊糊走回流水線的時候還撞倒了QC主管手上的產(chǎn)品,我心驚膽顫地馬上撿起產(chǎn)品向她道歉狂魔,心想必死無疑蒜埋。誰知這一撞,那主管見我有禮貌最楷,非但沒有罵我整份,還立馬把我調到了QC部去學習工作待错。
在QC的部的工作十分輕松,比在流水線清閑得多烈评,主要是學習如何檢測產(chǎn)品火俄。同事們羨慕我走了狗屎運,我自己也覺得特別幸運讲冠。
好景難長瓜客,沒過幾日,就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竿开。在流水線工作的一位女同學由于睡眠不足體力不支谱仪,竟把一盤電子錯手灑倒一地,管理的人竟說要罰款50元德迹,50元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芽卿。
一天工作的時間將近十八個小時,一個月工資還不到四百胳搞,挨不住的都走了幾個,如果被扣掉50元称杨,就意味著將近四天白干肌毅。期間跟我一起來的同學甚至不顧我的感受,自己跑了一次姑原。管理員這樣的決定激起了我們一群人的憤怒悬而,我們一群被借調過來的人還算同心,最后集體罷工锭汛。
我那看起來還算光明的前途笨奠,又一次蔫巴幕侠,雖有一些不甘日矫,卻也沒有后悔。
罷工并沒有改變那個像牛一樣倔的管理人的決定账锹,他的冷血和無情終于把我們逼回了龍崗朵逝。
回到龍崗也就人心渙散了蔚袍,于是我們開始墮落。有天聞知隔壁煙廠被查封配名,我們竟冒著生命危險去偷煙抽啤咽,從我們宿舍所在的五樓窗戶跳到對面的煙廠五樓,一米多的間隙現(xiàn)在想起來都后怕渠脉,但是窮更讓人害怕宇整。后來待挨到結算工錢的那天,我們一群被借調過寶安的人芋膘,幾乎全部走完鳞青。
現(xiàn)在幾乎聯(lián)系不上那一群海南和河南的同事了涩哟,回首于此,不愧懷念盼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