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包不住火锰悼,孩子們逃課的事情還是被家長發(fā)現(xiàn)了柳骄,起因是陸秋雯的家長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有上古箏課,幾經(jīng)調(diào)查箕般,家長們終于發(fā)現(xiàn)其中貓膩耐薯。
陸秋雯的家長直接給孩子來了一頓混合雙打,可是陸秋雯卻毫不在乎丝里,依舊不知悔改曲初,沒辦法,父母也只能妥協(xié)杯聚,按照孩子的意愿复斥,不報特長班了。
鄭巖這邊呢械媒,父母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目锭,陸秋雯一個女生裝男孩子還好一些,可是自己家是男孩胺桌獭痢虹!裝了一年的女生居然還沒被發(fā)現(xiàn),而且一年下來孩子越來越像個文靜的小女生主儡,這么發(fā)展下去怎么能有男子漢的樣子奖唯!終于,他們決定和孩子好好談一談糜值。
“爸爸媽媽知道你不喜歡武術(shù)課丰捷,可我們這也是為你好,一來你不該私自逃課寂汇,不和大人商量病往,二來你不懂體大人的苦心,老師也和我們反映過這個問題骄瓣,說你在學(xué)校也是這樣停巷,體育課也不喜歡運動,總是和幾個女生在一起玩兒,你這樣以后可怎么辦啊畔勤±俑鳎”
鄭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從逃課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庆揪,就心如死灰式曲。他只能如實地告訴父母:“我不喜歡運動吝羞,我喜歡音樂;我不喜歡和男生玩起暮,他們粗魯负懦,我喜歡和女生一起說話纸厉;我想用粉色書包五嫂,想穿裙子沃缘,還想留長頭發(fā)槐臀;還有水慨,我覺得......我不是男孩晰洒,我是女孩谍珊。”
這是鄭巖第一次對父母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缆巧,他知道這會令父母很難過陕悬,可是情急之下捉超,他只能這樣回答父母拼岳。
鄭巖的母親是農(nóng)村出身惜纸,從小家里女人都是不能上桌吃飯耐版,要等男人們吃完了粪牲,再過去吃剩菜剩飯腺阳,有好吃的也要先給哥哥們舌狗,完全是男尊女卑的傳統(tǒng)觀念痛侍,而自己的兒子居然對她說出這種話主届,她直氣的頭昏腦脹君丁,同時盡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绘闷,因為她知道印蔗,打孩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华嘹。
她讓鄭巖回屋休息强挫,自己和丈夫在客廳商量問題的解決辦法俯渤。
“這事你現(xiàn)在怎么看八匠⊥涡穑”
“雖然孩子還小,但是我相信他剛才說的是實話,咱們的孩子聽話胸私、老實岁疼,他不是故意給咱們找麻煩的,我們還是應(yīng)該多尊重孩子的意見贯要∽侄海”
“尊重他的意見葫掉?以后就把他當(dāng)女孩養(yǎng)啦金拒?讓他一輩子被人數(shù)落成娘娘腔?”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幢码,咱們該管還是要管,而且尤其是我要多抽時間陪孩子贞铣,讓他養(yǎng)成男子漢的性格沮明,還有要多讓他和男孩接觸酱畅,一起玩纺酸,這樣他體驗到當(dāng)男生的樂趣了,能和別的男生打成一片樊诺,這樣他心理問題也就會好很多』狙埃”
“這樣吧橡类,以后寒暑假顾画,都把他送去我爸家,他們在農(nóng)村研侣,一來可以讓鄭巖接觸一下農(nóng)村生活咆课,二來我爸他管孩子還是有一套喇澡,說不定能給咱孩子矯正過來,第三他上高中的表哥也在農(nóng)村宪萄,可以陪他一起玩静汤,讓他跟著大男孩屁股后面跑虫给,總比扎在女生堆里強弄兜∶车洌”
“你這辦法好,就這樣吧〖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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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鄭巖來說闯割,到農(nóng)村以后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親近自然。
鄭巖的姥爺家在農(nóng)村有一座大院子。
門前就是自留地,種著各種純天然的農(nóng)作物。
門口道路兩旁有很多樹,鄭巖最喜歡的是粉色的桃花。
院子后面是山鲫懒,山的后面還有河,姥爺隔三差五會帶鄭巖爬山抓魚。
后院還養(yǎng)過雞、養(yǎng)過鵝、養(yǎng)過豬,院子里還有一條狼狗,這些小動物并不像寵物一樣可愛,尤其是狼狗,鄭巖經(jīng)常要人陪著才敢從它身旁經(jīng)過。
院子的東面是廚房和餐廳瞳收,北面、西面住著包含姥姥搭综、姥爺忠荞、舅舅、舅媽讥邻、大表哥、二表哥在內(nèi)的6口人,房間很富裕赏淌,過年時住十幾到二十人也沒問題。
這些親戚都很寵他,但鄭巖關(guān)系最好的還是姥姥,并不只是因為姥姥寵他,更因為鄭巖從姥姥的眼神里能獲取到比母親還要濃厚愛蚌父,姥姥從沒有因為鄭巖的性格批評他嗡午,而是一視同仁的呵護(hù)。
在鄭巖的小學(xué)時期吨拗,幾乎沒有什么朋友娇妓,課余時間也不再報名特長班蛔钙,和以前朋友的交往也在變少子漩,他習(xí)慣性地把自己關(guān)起來孵班,不僅是身體上的虱饿,也是心靈上的。有時間的時候就躲在屋子里一個人看書没讲。對鄭巖來說娜搂,姥姥家無疑是他生命中的桃花源携御,讓他逃避世界的眼光涮坐,逃避世俗的非議,在這里誓军,時間的流速不是很快袱讹,一切仿佛和院后的山水一樣,是流動的昵时,也是靜止的捷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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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農(nóng)村姥姥家通了網(wǎng),鄭巖和他二哥一起迷上了玩電腦壹甥,二哥愛打游戲救巷,而鄭巖則愛看電影。
一天下午句柠,二哥和他的女朋友在外面約會浦译,鄭巖跑到二哥的房間里看電影,那個港臺片流行的年代俄占,哥哥們喜歡看成龍的動作片和周星馳的喜劇片管怠,而鄭巖則更喜歡看偶像片,這天鄭巖看的是張國榮主演的《霸王別姬》缸榄。
比起電影后半段張國榮表演的程蝶衣渤弛,年幼時期的小豆子更令他印象深刻,他本是個男兒郎甚带,因妓院養(yǎng)不下被母親交給了戲園子她肯,園長讓他演旦角,他被迫化身女嬌娥鹰贵,為了生存晴氨,為了成角兒,他被迫讓自己人戲不分碉输,雖是男兒身籽前,可戲里戲外都是女兒心鱼响。
鄭巖覺得自己很像小豆子帆谍,又比小豆子幸福太多况毅,起碼沒有人剁自己的手指底桂,沒有人拿煙袋鍋子捅自己的喉嚨,逼著自己說出那句“我本是女嬌娥崔涂,又不是男兒郎”十兢。
相比被男生們排擠勋颖,被別人指責(zé)侨赡,那種心理上的糾結(jié)與掙扎才更令人痛苦難受蓖租。
他做了無數(shù)個夢粱侣,夢見自己穿著花裙子,和別的小女孩一樣蓖宦,把頭發(fā)扎成辮子齐婴,可是夢醒之后,終究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球昨。如同電影中的程蝶衣尔店,成角時可以肆無忌憚的做夢眨攘,可是夢總有醒來的一天主慰,那時面對人生,怕是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了鲫售。
如果對自己來說共螺,肉體和靈魂如果不統(tǒng)一,那么他獲得的所有快樂都將不屬于自己情竹。而二者一定要選擇一個改變的話藐不,那毫無疑問是改變?nèi)怏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