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習慣去左鄰右舍家轉轉议纯,拉拉家常解取。
轉到二哥家 ,二哥正在吃飯 拔疚。二嫂坐在沙發(fā)上,看見我既荚,嘴角抽動稚失,兩只胳膊也隨著嘴角的抽動也不由自主的揮舞,腿也跟著動恰聘。好半天才說出來:
“哪一一會一一來一來?”
"今天中午來句各。"我答吸占。
"多一一住一一兩一天?"
"也住不了幾天凿宾。"
說話間矾屯,二哥吃完了飯,開始喂二嫂吃飯初厚。二哥拿勺子盛了飯件蚕,隨著二嫂的頭晃動,上下移動产禾,瞅準嘴巴排作,快速的送進去。等二嫂咽下去亚情,再喂下一口妄痪。喂一碗飯,得好長時間楞件。碗里的湯水衫生,二嫂用根長長的吸管自己吸到嘴里。整個過程履因,二哥就那樣端著碗障簿,不急不徐地喂著。
看著二哥喂飯栅迄,我的心也提著站故,感動于他們的不易。在我看來毅舆,這個飯還真不好喂西篓,因為腦袋不停的來回晃,不受控制的那種憋活,而且越著急晃動的幅度越大岂津。
二嫂早年間就有了這個毛病,那時候只是說話時頭會輕微晃動悦即,說話也稍顯不連貫吮成。但做家務包括洗衣、做飯辜梳、收拾家都井井有條粱甫。
后來就越來越厲害,渾身上下哪兒都在動作瞄,終于嚴重到不能站火臺做飯了茶宵。二哥就接過了鍋灶,去地里干一陣宗挥,早早就回來做飯乌庶。做好飯先給二嫂晾上种蝶,晾得不冷不熱了才好喂。
這一喂都快二十年了瞒大,如今二哥八十多歲了螃征,二嫂也快八十了。
二嫂愛干凈糠赦,就是不停地抖動会傲,手腳都沒準頭了,還是要抹灰拙泽、掃院子。家里家外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裸燎。
雖然說話很費勁了顾瞻,但心里不糊涂。說起來有些事比二哥還記得清楚德绿。
二哥二嫂年輕時荷荤,拉巴著四個孩子,那時候生活都不容易移稳。二哥是個能人蕴纳,石匠泥瓦匠都能來兩下,碹窯蓋房是大把式个粱,壘石頭砌磚頭不在話下古毛,經(jīng)常出去攬工。二嫂一個人在家都许,有地有孩子們稻薇,地里活緊了,兒子不聽話了……雞飛狗跳火上房胶征,沒少操心塞椎。
熬到孩子們都大了,成家了睛低。閨女嫁出去了案狠,兒子因為村里沒了學校,也帶著老婆孩子進了城钱雷。
二哥二嫂的清凈日子沒過幾天骂铁,二嫂的病情就加重到無法自理了。
孩子們隔三差五也來幫忙洗洗衣服急波,替二哥做頓飯从铲。可孩子們也都有自己的家澄暮,誰也不能長住名段,更多的日子是二哥在忙碌阱扬。農(nóng)閑時節(jié),孩子們也接他們去城里小住伸辟,可二嫂出不了門麻惶,各種不習慣,他們還是更愿意守在自家院子里信夫。
二哥很會做飯窃蹋,從不隨便將就,變著花樣的做各種的家常飯静稻,然后再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喂著二嫂警没。
年輕時也沒見他們有多恩愛,老了老了振湾,兩個人相依為命杀迹,平平淡淡中有多少真情在!
人這一輩子押搪,年輕時咋也好說树酪,靠自己也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大州,吃的飽续语,睡的香。就怕老了厦画,失去生活能力了疮茄,身邊有人心甘情愿的照顧,這才是真正修來的福分苛白。
二哥的身體還不錯娃豹,耳不聾眼不花的,祝愿他們相伴相守的日子更長久一些吧购裙!
備注:二哥今年春上腦梗懂版,不算嚴重。二嫂加了病躏率,于農(nóng)歷五月初三去世躯畴,初十出殯。他們的故事在走向尾聲薇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