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偶遇阿睿的時候,是我們半年后的第一次見面秫逝。
比起半年前博杖,他瘦了很多。
瘦到讓我不太確定是他筷登,但還是從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剃根。
“真的是你啊,什么時候回來的前方?”他轉(zhuǎn)過頭后我驚喜的對他說道狈醉。
“上個月,你呢惠险?”
“我也是苗傅。”
這次再見到他班巩,他似乎變了很多渣慕。
我問了一句:“還好吧嘶炭?”
“還好吧⊙疯耄”
@阿睿 23歲
那天晚上的江邊的風吹的有些許的涼眨猎,我轉(zhuǎn)過頭對阿睿說:“我們?nèi)プ咦甙伞强经!?/p>
阿睿慢慢起身睡陪,然后對我說走吧。
一路上我們都沉默了很久匿情,阿睿一直低著頭看著腳下的沙子兰迫。
“回來過節(jié)日嗎?”我試著打破這種僵局炬称。
“是吧汁果,也不算是×崆”他依然沒有把頭抬起來据德,小聲的回答我。
“那什么時候回去工作府蔗?”我問道晋控。
“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把工作辭掉了汞窗⌒粘啵”
其實我也見怪不怪了,似乎從實習開始仲吏,阿睿已經(jīng)換了快5份工作了不铆。
“接下去什么打算?”
“再看看唄裹唆∈某猓”
“會留在汕頭嗎?”
“不會.......不會吧许帐±涂樱”
我不知道再用什么回答阿睿,隔了一會成畦,他告訴我:“父母給他招了個不錯的事業(yè)單位距芬,條件什么的都挺不錯的,挺...安穩(wěn)的循帐】蜃校”
我說:“那不錯呀,那你的決定是拄养?”
“還沒.............想好离斩。”
@阿泓 26歲
阿泓是我在網(wǎng)上認識的一個朋友,現(xiàn)在是一名攝影愛好者跛梗,組建著自己的攝影工作室寻馏,從一個小工作室,到現(xiàn)在接了很多大單子茄袖,工作室也從廣東省搬到了北京操软。
那天在微博重新跟他聯(lián)系上的時候,他的微博里已經(jīng)鋪滿了各種照片宪祥,還有那些有名的品牌的攝影邀約文案聂薪。
我?guī)е{(diào)侃的語氣在私信里發(fā)了一句:“現(xiàn)在這么溜嗎?才兩年不見就已經(jīng)在沖上北上廣了嗎蝗羊?”
他說:“你別酸我行嗎藏澳?”
那天晚上我把他的微博從頭刷了一遍,刷到16年的時候耀找,他在微博發(fā)的一句狀態(tài)——“也許放棄掉一切翔悠,會活的更輕松,可我還是我嗎野芒?”配的音樂是五月天的《咸魚》蓄愁。
點進去看的時候,看見了他回復(fù)朋友的一句評論:家里人想讓我回家發(fā)展狞悲,可是我覺得撮抓,剛畢業(yè)至少得出去看看吧,不然摇锋,我似乎不甘心丹拯。
像阿睿一樣,我一直覺得工作是不喜歡就換荸恕,再重新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地方乖酬,在這個地方肯定會比離開的那個地方好。
而在那天晚上融求,我爸說:“我不希望你一直在外面不停的試咬像,試到最后還是沒辦法安定下自己∩穑”
而像阿泓那樣县昂,放棄掉安穩(wěn)的機會,選擇再次去碰壁茅糜,撞到自己滿意為止的人七芭,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會懷疑自己放棄的那個機會蔑赘,是對還是錯狸驳,卻還是撞到南墻也不愿回頭预明。
那天很晚的時候,阿睿發(fā)了微信給我耙箍,一張車票截圖還有一句話:我想了想撰糠,還是再出去試試吧。
我回了句:“好辩昆,加油阅酪。”
然后我打開了和阿泓的聊天框汁针,發(fā)了一個問題給他:“你有沒有那么一刻术辐,覺得人生錯了就沒辦法重頭再來了,或者說施无,有沒有覺得不想重頭再來所以拼了命辉词?”
半個小時過去后,他還是沒有回我猾骡,我按住鎖屏鍵瑞躺,滑向關(guān)機。
“其實這個回答已經(jīng)不重要了兴想,就像阿睿那樣幢哨,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嫂便,還是做了那個決定捞镰。”
晚安顽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