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閨蜜請客吃飯瘫镇,位置定在水產(chǎn)街東北佬餃子館。欣欣然來到約定地點盖溺,抬眼看見印有“東北佬餃子館”幾個大字的普通招牌漓糙,頓覺幾分熟悉。
身為土生土長的黃梅人烘嘱,在城關(guān)生活了八九年昆禽,平日大街小巷地串著,竟然在無意中記住了不少店名蝇庭,東北佬餃子館就是其中一個醉鳖。留意的原因很簡單,只因平日聽的最多的是黃梅佬哮内,突然來個東北佬盗棵,俗氣中頓也有幾分新鮮。但心里馬上智慧地認定北发,這一定是黃梅人打的假招牌纹因,東北餃子好吃是事實,但東北人千里迢迢來黃梅這個小旮旯開店琳拨,打死我也不信瞭恰。
正是抱著如此想法,在水產(chǎn)街來來去去找飯館多次狱庇,我愣是一次也沒進過東北佬餃子館惊畏。這次若不是朋友帶路,我想這輩子我都只會是從其門前路過密任。只是這次颜启,我就不僅僅是路過了……
帶著這種熟悉走進店里,頓覺店面如名字一般俗氣批什。店面沒怎么裝修农曲,寒磣得就像農(nóng)家小院。兩間門面的空間里前面稀稀落落擺放著幾張餐桌,后面隔開為餐廚乳规。
我們進去時形葬,店里除了老板,一個人也沒有暮的。老板是五十歲左右的大高個笙以,魁梧得有幾分東北相。等我們選定位置坐下冻辩,老板才慵懶地起身猖腕,憨笑著拿著菜單讓我們點單。我拿起簡陋的菜單一邊隨意翻看恨闪,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用黃梅話交流倘感,結(jié)果老板操著東北口音說道:“你說的話我聽不通×剩”我這才提起頭看著面容憨成一團的老板問道:“你不是黃梅人老玛?”“不是,東北的钧敞!”老板直爽地說道蜡豹。“你真是東北的溉苛?”我忍不住詫異地上下打量著镜廉,希望能發(fā)現(xiàn)假冒的細節(jié)。結(jié)果老板一臉真誠地憨笑著愚战,一副如假包換的樣子彰触∶识矗“那你妻子是黃梅人纬傲?”我窮追不舍地問道歧强〗偻“也是東北人待锈〈叟粒”老板依然笑著耗拓,也不催促我們點單留美≌妹剩“那你們?yōu)樯秮睃S梅呢?”我不由地更加詫異谎砾》瓯叮“我哥在這邊,所以我們也跟著來了景图!”老板誠懇地說道较雕。“哦,那你嫂子肯定是黃梅人亮蒋!”我頓時為自己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感到興奮扣典,但還來不及得意就被老板給否定了,其實他嫂子也是東北人慎玖。他們在黃梅做生意二三十年了贮尖。我的邏輯體系徹底崩塌,但仍不死心地問道:“別人打工都是去北上廣等發(fā)達城市趁怔,你們?yōu)樯秮睃S梅這個落后的小縣城笆酢?就是去武漢也比這里好叭笈关斜!”“在哪里打工不是掙錢啊,只要可以掙錢铺浇,哪里都一樣痢畜。”老板接過點好的菜單随抠,一邊走向廚房裁着,一邊笑著說道。
看著他那淡定的神情拱她,我詫異得無話可說二驰。老板已經(jīng)獨自在廚房忙碌,而我們卻忍不住探討起大城市與小城鎮(zhèn)的差異秉沼,一個個懊悔自己沒遠見桶雀,留在小地方愚昧地窮困著。
半個小時過去啦唬复,我們已經(jīng)懊悔得饑腸轆轆矗积,老板的菜還沒端上來。我終于明白他的店為什么這么冷清了敞咧,真擔心他不能養(yǎng)活自己和家人棘捣。
終于菜上來了,一個魚頭火鍋休建,兩盤餃子乍恐。火鍋格外實在测砂,魚頭茵烈、土豆、豆腐塞得滿滿一鍋砌些;餃子果然頗具東北風味呜投,鮮美可口。我們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聊,肚子實在撐不下了仑荐,鍋里卻還有許多內(nèi)容雕拼。
吃完一算賬,九十大洋释漆,準備用支付寶買單悲没,老板卻說他不會,只知道打電話發(fā)短信男图。我的天示姿,你可是拿著蘋果手機啊逊笆!我打趣說:“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蘋果栈戳!”他笑著說:“好歹體驗一下!”
看著眼前憨笑著的老板难裆,突然生出了一絲感動子檀。他想去哪就去哪,想用蘋果就用蘋果乃戈,縱使發(fā)不了大財褂痰,不會玩高科技,但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症虑,活出了最真實的自己缩歪!相比之下,我們一面艷羨著外面的繁華谍憔,一面又舍不得家里的安逸匪蝙,在矛盾中糾結(jié)著自己,也糾結(jié)著生活习贫!
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贊嘆一句逛球,好個東北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