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学赛,大家普遍都聽聞這是婆媳之間的稱謂年堆。可是盏浇,在四川某些個農(nóng)村变丧,“奶奶”也可叫做“娘娘”,“婆”……
自然绢掰,我是喚“婆”或者“婆婆”痒蓬。前者居多童擎,后者少些。每當(dāng)我走在街上嘴饞牙癢想吃東西時攻晒,以及在學(xué)校闖了禍回到家時顾复,便會親熱的喚聲“婆婆”。
過了個幾回鲁捏,我婆也都摸清我的這些習(xí)慣了芯砸。不吃我那討好她那一套了。但是给梅,心慈的她又疼愛我假丧,所以每回還是會依了我要吃東西,饒了我闖了禍动羽。
因爸媽常年在外工作包帚,我自幼就由婆照看,所以我更親我婆运吓。偶爾爸媽回家過年婴噩,我還把他們當(dāng)了客人,很是客氣羽德。媽媽想我和她睡几莽,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因摸不清他們的脾氣宅静,我不敢不聽話章蚣,怕惹他們生氣。不過好在我媽很是理解姨夹,她紅著眼睛又牽著我去我婆那屋了纤垂。小小年紀的我,覺得他們回來弄得我挺不自在的磷账,還盼著年快過完峭沦。
從我出生,婆就疼我逃糟。上了年紀吼鱼,晚上睡不著的她,每夜抱我在懷里逗我樂绰咽。也正因如此菇肃,養(yǎng)成了我晚上睜著眼睛玩兒,白天呼呼睡的惡習(xí)取募。她這一片好意琐谤,后來可讓我媽吃夠了帶孩子的苦頭。也就是后來為什么多年爸媽都沒有再給我添個弟弟妹妹的原因玩敏。倒是后來斗忌,都隔了十年之久质礼,說送我個大禮,還是幫我分擔(dān)責(zé)任织阳。在我不明不白他們那意思的時候几苍,就給我添了倆妹妹。當(dāng)時的我陈哑,歡喜的同時知道集于我這一身的寵愛要分給兩個小丫頭了妻坝,也是有那么一點點的不樂意的。
婆十八歲就嫁給我爺惊窖。他們有十三個孩子刽宪,兩個年少夭折。因我爺整日在外忙界酒,那么多孩子都是她一人照料讨阻。好在我婆能干玫镐,顧好家務(wù)的同時也把孩子照顧好了。我婆四十六歲才有了我爸,因年紀大了沒奶給我爸喝祝峻。我爸就只喝了幾天對面山頭上陳大娘的奶董习。我爸是吃米漿長大的领炫,所以我婆一直覺得自己欠這個小幺兒該有的母愛膛腐,于是對我這個小孫女也疼愛有加,合著我也是挨著我爸得來的疼愛执解。
婆疼我寞肖,可是整個大家庭里邊,大人知小孩曉的事兒衰腌。那個時候我還在讀小學(xué)新蟆,每天一大早,婆就起來給我做早飯右蕊。每天都會有我愛吃的蒸飯琼稻,和蒸豆豉。婆做的飯菜百吃不厭饶囚,現(xiàn)在也無比懷念那個味道帕翻。
每次去上街也是會買點兒我愛的零食。小時候坯约,我還特別愛吃老街王二叔家的抄手熊咽。可是闹丐,抄手貴呀,一碗要一塊二被因。那個時候卿拴,爸媽和伯伯他們一個月才一人給婆十塊錢呢衫仑。有時候,好賭的那兩個兒堕花,還會打著馬虎眼不給婆那十塊生活費呢文狱。那個時候,爸媽剛出去打工不久缘挽,一個月工資才兩三百瞄崇,也沒多給婆錢。婆和我雖說不至于餓肚子壕曼,但是過得自然很拮據(jù)苏研。但是,我婆還是會隔段時間帶我去吃抄手腮郊。只是摹蘑,每次她都喊一碗給我吃,自己回家后再吃稀飯和咸菜轧飞。小時候的我衅鹿,也不懂那么多,婆說她不愛吃过咬,我便信了大渤。真真的就每次都是她看著我吃完抄手,她說口渴掸绞,喝口湯〖娣福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集漾,我要是每次都分給她一半該多好切黔,我要去嚷嚷著鬧著硬要她吃一個她該有多開心。不過具篇,我也知道纬霞,盡管小時候我是個小自私,她也從來沒有怪過我驱显。
小時候诗芜,因被婆寵著,我也是養(yǎng)成了許多壞習(xí)慣埃疫。什么東西想要就要伏恐,什么事情不如我愿我就哭就鬧。那個時候栓霜,還會跟婆斗嘴翠桦,還會惹她氣得要拿掃壩子的大掃把追著我打。雖然她會罵我,打我销凑。但是丛晌,她更疼我。
我覺得小時候和婆住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最無憂無慮的日子斗幼。雖然我們住的是陋室澎蛛,吃的是五谷粗糧,穿的是棉布舊衣蜕窿。但是在那小青瓦房里谋逻,我們倆婆孫總是很滿足的。讓我們開心很簡單桐经,春天門口菜圃菜長得好毁兆,夏天夜晚星空美,秋天后山橘子結(jié)得多次询,冬天蓋的被子暖荧恍。這些生活中的點滴小事,都是我們開心快樂的源泉屯吊。婆沒上過一天學(xué)送巡,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是只會認不會寫。她唯一能識會寫的只有人民幣上標幣值的字盒卸。
婆習(xí)慣用手帕骗爆,而且什么珍貴的東西都包在手帕里。偶然一次蔽介,我看到她夾在手帕里摘投,有一張剪的方方正正的皺巴巴的紙片。好奇的我虹蓄,吵著她給我看看犀呼,她就是笑笑不給。
后來薇组,也是她去世之后外臂,我為她收拾遺物,才知曉那上面是我的名字律胀。我想宋光,那定是她小心翼翼從我用過的作業(yè)本上剪下的。
婆會講好多好多農(nóng)村老一輩人傳下來故事炭菌。因我們住的小青瓦房已是多年老屋了罪佳,夏季雷雨時節(jié),漏雨厲害黑低。在那些電閃雷鳴赘艳,風(fēng)雨交加的夜里,加上停電。我害怕得睡不著第练,她便會給我講故事阔馋,哄我睡覺玛荞。她還會好多順口溜娇掏,和土話。婆也是迷信的勋眯。小時候婴梧,她總是嚴肅的叮囑我,“聽到有人喊你客蹋,沒見到人不準答應(yīng)”“不要用手指月亮塞蹭,對月亮公公不尊敬,他要割你的耳朵”“十字路口東西不要撿……”從小我就要遵守好多諸如此類的規(guī)矩讶坯。我可是對我婆的話深信不疑番电,都是很嚴格的遵守的。正因如此辆琅,搞的小伙伴總笑我是個“小迷信”漱办。
婆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婉烟,她卻一直教導(dǎo)我要認真學(xué)習(xí)娩井,多學(xué)知識,要考大學(xué)似袁。每次她說洞辣,我一般都是點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那個時候昙衅,我還不知曉大學(xué)的概念扬霜。我以為考大學(xué)無非就跟小學(xué)考試一般。就正如而涉,我聽我婆說爸媽出去“找錢”著瓶,我理解的就是背個包什么,提個籃子什么的婴谱,出去街上找蟹但,路邊找。就好比我背個背篼上山拾柴火一般谭羔。我還自個一個人幾番懊惱爸媽貪心华糖,肯定找滿背包和一籃子的錢了,也不回家瘟裸。直到后來客叉,向堂哥堂姐說出了這個疑惑,才明白了“找錢”的不易。不過我的那番理論也是把他們笑慘了兼搏。
我婆疼我卵慰,我是她的寶貝孫女。我喚我婆“婆婆”佛呻。
我和我婆裳朋,還有許多故事。今日就先說到此處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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