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檢查過了,子彈是滿的
漆黑的槍口對準了我兩眼中間
我扣動了扳機丧靡,“咔蟆沫!”
再次扣動籽暇,“咔!”
扣動饭庞,“咔戒悠!”
扣動,“咔舟山!”
最后一槍了
扣動绸狐,我聽見“砰!”地一聲累盗,這槍沒有啞火寒矿,我完蛋了
六發(fā)下來,五發(fā)啞火若债,每次扣動符相,都產(chǎn)生了無窮多的宇宙,其中啞火是極低概率的蠢琳,但由于一定會發(fā)生啊终,于是在無窮多的宇宙中,必然有一部分傲须,槍啞火蓝牲,我便活了下來。
第六發(fā)子彈打出來了躏碳,但由于組成子彈的是一群符合波動方程的粒子搞旭,恰好以某種對我完全無損的方式,穿過了組成我的腦袋的粒子菇绵,打在我后面的那面墻上肄渗。同樣,概率極低咬最,但一定會發(fā)生翎嫡。
那些所有沒有啞火的宇宙,我都死了永乌。那又有什么所謂呢惑申?對我來說,唯一有意義的翅雏,就是五發(fā)子彈都啞火圈驼,而且第六發(fā)無損穿透腦袋的這個宇宙,我的意識望几,在這個唯一有意義的宇宙延續(xù)了下來绩脆。
是的,我是永生的。
我舉起槍靴迫,對著對面的靶連開了五槍惕味,“砰!砰玉锌!砰名挥!砰!砰主守!”
48分禀倔。
剩下的五發(fā)都一次打出來了,畢竟這是概率接近100%的事件参淫。而且成績不錯蹋艺。
我知道,只要槍口對著我黄刚,這把槍一般都會是啞火的,而槍絕對沒有問題民效,由于只有我活著憔维,這個宇宙才有意義,于是我必須活著畏邢,那些我死去的宇宙业扒,完全沒有意義。
所以舒萎,我是永生的程储。
我想我總算明確了該怎么走,我有無窮多的選擇臂寝,在無窮多的宇宙里章鲤,我做了各種各樣的選擇。
比如有一個我決定去武當山做個基督教的傳教士
有一個我決定去華強北賣復讀機
有一個我決定去北京王府井賣BP機
有一個我決定去舟山群島咆贬,打算把太平洋填滿
但最終败徊,對我來說唯一有意義的只有一個
就是現(xiàn)在這個
每天六點多起床,洗漱出門掏缎,等著絕對沒有座位的公交皱蹦,花費40分鐘到達一個大家稱之為公司的地方,坐在飯?zhí)贸酝暝绮途祢冢睫k公室坐下沪哺,對著電腦屏幕,鼓搗一天酌儒,晚上坐上回程的公交辜妓,回到住處,洗澡、睡覺嫌拣。
第二天柔袁,重播。
重復并不可怕异逐。
在這個總體維持熵增的宇宙捶索,出現(xiàn)局部的負熵系統(tǒng)并不奇怪,因為這也是概率極低灰瞻,但一定會發(fā)生的事情腥例,這幾個月的我,在這個系統(tǒng)中酝润,并沒有為優(yōu)化這個負熵系統(tǒng)提供任何推動力燎竖,簡單來說,就是沒有創(chuàng)造價值要销。
這就是可怕之處构回。
我想,作出決定的時候到了疏咐。
雙縫干涉仍然在不斷發(fā)生纤掸,我必須決定從右邊還是左邊的縫穿過。
畢竟這是唯一有意義的宇宙浑塞。
我應(yīng)該決定這個宇宙發(fā)展的方向了借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