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变姨,人生有三大境界,其一是看山是山厌丑,看水是水定欧;其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怒竿;其三是看山還是山砍鸠,看水還是水。在喝茶這件有意思的小事兒上耕驰,我也咂味出這三重境界來爷辱。
少時喝茶,只知是茶即可朦肘,水是開水即好饭弓,大不了就是濃淡之別,常常泡一大茶壺媒抠,讓各種茶葉享受同一個待遇:在大茶壺里泡澡弟断,一直泡,一直泡……
二十歲才開始識茶趴生,算晚了阀趴,如同惡雷滾過天際瞥見了驚鴻,于是看茶不再是茶苍匆。
也算是鐵觀音盛行的年份(1998)刘急,那時的鐵觀音還很真,香氣自然浸踩,茶湯無欺叔汁,完備的茶具中必得有聞香杯,人手一只,在聞香杯中注入茶水后再把茶杯底朝上扣于聞香杯上攻柠,三指拈緊球订,再燙也忍著,然后迅速翻過來瑰钮。
只見那茶湯慢慢滲出杯中冒滩,輕輕提起聞香杯,兩手掌心相對浪谴,揉搓聞香杯开睡,不需把鼻子湊近也能聞到清幽的茶香,然后再拿起茶杯輕輕啜一小口苟耻,感覺這茶才算是喝過了篇恒。
其實還有更累的沒說,那時候流行的是紫砂壺凶杖,關(guān)于養(yǎng)壺又是一個舊時女人裹腳布長的狗屁話題胁艰,此處略過。
不過智蝠,每種茶要固定一個紫砂壺是雷打不動的腾么,因為不這樣就會串味,而且顯得很不專業(yè)杈湾。
我曾試過為了養(yǎng)壺任由泡過的茶葉在壺中發(fā)霉卻仍猶豫不定是不是要倒掉解虱,竟然還有不少友人叫我繼續(xù)任由它們霉著……
99年,臺灣高山茶拔得頭籌漆撞,仍記得在茶葉市場咬牙切齒地買了多盒價格2800元/斤的阿里山姑娘茶殴泰,把一年的積蓄揮霍空,還很開心浮驳,因為據(jù)說這種茶葉越來越少了悍汛,環(huán)境不好,能喝一時是一時抹恳。
逐漸在友人間竟也“贏得青樓薄幸名”员凝,但凡有好茶必呼我前去品鑒,九十年代末期茶莊很多奋献,現(xiàn)在是奶茶店多,那時人們甚至是年輕人都喜歡去泡茶莊旺上,看那穿旗袍的小妹素手輕抬瓶蚂,滾燙的開水沖下,姣好的臉上神色自若宣吱,從容地變出幾杯清香的茶湯窃这。
偶爾,友人會制止茶藝師說話征候,而是問我茶是什么茶杭攻,可是鐵觀音祟敛?我小啜兩口便冷笑道,單樅也好意思冒充鐵觀音兆解。盲辨茶葉亦是我當(dāng)時的長項馆铁,當(dāng)然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只不過好玩锅睛。
其實后來還真發(fā)現(xiàn)比鐵觀音好喝的單樅埠巨,當(dāng)初有眼不識泰山ing,年輕就是好现拒,無知者無畏辣垒。
除喝早茶吃點心的隨意外,這個階段品茶都很費勁印蔬,因為要有儀式感勋桶,比如要有不同的茶具,不同的紫砂壺侥猬,還要有友人哥遮、茶莊、泡茶小妹……
如果不是鐵觀音后來造假太多陵究,使我對烏龍茶產(chǎn)生了戒心眠饮,估計我還會堅持只喝高山茶和鐵觀音。
后來铜邮,認(rèn)識了一群經(jīng)營黑茶和普洱茶的朋友仪召,于是,我的茶架上松蒜,只剩下黑茶和生普以及少量熟普扔茅。
有一鄰人曾笑稱熟普喝的就是那股子霉味,此話大稱我心秸苗,也許沒有遇上極品熟普召娜,再好的熟普泡出來總有那么一股子小小的霉味,所以不愛熟普惊楼。
友人每年的春季和秋季必去云南收茶玖瘸,雖是古樹茶但茶葉還很生(年輕),謂之生普檀咙,哈雅倒。
要是友人看到這肯定要捶我,生普豈是這么定義弧可,而是制茶工藝決定的蔑匣,但我沒發(fā)出熟普是生普煮熟的理論來已屬明智,所以……你懂的。
至于那位說熟普是生普煮熟的人裁良,是個技術(shù)領(lǐng)域的大拿凿将,尺有長短,也不強(qiáng)求价脾。
生普真的好喝牧抵,友人經(jīng)營的是高端生普,我等常厚著臉皮上門蹭茶喝彼棍,因為品種太多且昂貴灭忠,再也奢侈不起,只能蹭著喝座硕。
譬如彎弓弛作,茶如其名,茶氣彎繞华匾,回味曲長映琳,記得有個古言小說家寫過:他露出一個曲水流觴的笑容。我很詫異蜘拉,這種過于通感的寫法竟然很對我口味萨西,因為彎弓茶的感覺就是:咂出一個曲水流觴的味兒。
又如黑水梁子旭旭,聽聽這名谎脯,好重的江湖氣,茶亦如其名持寄,茶氣如劍源梭,勢如虹,入口就想侵占你的味覺與嗅覺稍味。
再如易武麻黑废麻,陰柔棉密,柔中帶剛模庐,前幾年還能做口糧茶烛愧,現(xiàn)在不行了,漲太多了掂碱。
總而言之怜姿,好的生普總是散發(fā)著森林神秘的氣息,不經(jīng)意處還跳躍著莫名的芝蘭幽香顶吮。
此時社牲,蓋碗比紫砂壺更實用,只是手指慢慢練得可以火中取栗悴了,再滾燙的杯碗也能談笑風(fēng)生中拿起,再安之若素地放下。
要說最省事的茶莫過于黑茶湃交,但是最不省事的茶也是黑茶熟空。
因為黑茶可以泡也可以煮,其味道換個方式好像也沒太大差異搞莺,只是我常對堅硬的茶磚發(fā)出“臣妾做不到啊”的感嘆息罗。
友人說實在沒耐心對付,就用刀去嶄茶磚……我自動腦補(bǔ)了過程才沧,竟然毫無違和感迈喉,對付茶磚就是要來狠的,如我等用小茶針一點點的摳温圆,要摳到何年何月挨摸?
只是友人懊惱地說,刀被嶄崩了口岁歉。果然是錚錚鐵骨啊得运,以后夜晚出行可自備黑茶磚,遇歹人拍一茶磚锅移,沒遇上就帶回家煮茶喝——圓滿熔掺。
黑茶于我真的就是口糧茶,有段時間還狂喝它來減肥非剃,只要內(nèi)心升騰起大快朵頤后的愧疚感置逻,黑茶就像鐘無艷,及時被我想起备绽,那些夏迎春們就會很長一段時間被遺忘于高閣上券坞。
12年跑到湖南安化尋訪黑茶之源,在白沙溪黑茶廠和高家山黑茶廠看到了黑茶制作的整個過程疯坤,很不容易报慕,茶是雅物,茶人不是压怠,只見他們赤膊上陣眠冈,共同踩壓千兩茶,數(shù)次反復(fù)至絞杠鎖緊菌瘫。如有潔癖者蜗顽,估計從此棄黑茶也。
當(dāng)然黑茶也有散裝的雨让,味道和千兩茶差距甚遠(yuǎn)雇盖,前者多了清香,后者多了厚重栖忠,如果黑茶不以茶磚和千兩茶的樣子出現(xiàn)崔挖,總感覺像是抹去了茶馬古道的歷史贸街,輕浮了起來。
有黑就有紅狸相,說起紅茶薛匪,來去不過滇紅、英紅脓鹃、金駿眉逸尖、正山小種四個品種,不要誤會瘸右,這只是我喝的品種娇跟,其實紅茶有很多品種,國內(nèi)外皆有太颤,此處略過苞俘。
要說推薦一款好喝的紅茶,個人首推正山小種栋齿,其次是英紅苗胀,有段時間愛吃茶葉蛋,常常在家煲好帶到公司分給小伙伴們瓦堵,博得諸君贊賞基协,甚是自得,不料某天當(dāng)家的要喝珍藏的正山小種菇用,卻發(fā)現(xiàn)只余小半袋澜驮,才曉得被我當(dāng)是大路茶拿去煮茶葉蛋了。
怪只怪那茶葉袋子太過普通惋鸥,沒半分雅骨杂穷,更沒絲毫霸氣。
所以卦绣,那些吃過我煮的茶葉蛋的人們耐量,你們應(yīng)能理解為什么灣灣說大陸人吃不起茶葉蛋了吧。
雖然痛心疾首滤港,但嘴上還是強(qiáng)詞:誰說好茶葉不能用來煮茶葉蛋的廊蜒,雅俗共賞懂波!
奪理有點難溅漾,每次親友聚會山叮,總會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中被提起,成為喝茶史中抹不去的污點添履。
現(xiàn)在喝的單樅是一物流公司經(jīng)理自家種的屁倔,那時正在做護(hù)膚品的電商項目,走量較大所以物流成本得以降低暮胧,當(dāng)正事談完后锐借,此人開始眉飛色舞地介紹起自家山頭種的單樅问麸,除了茶味甘醇外,還有個優(yōu)點是無農(nóng)藥無污染瞎饲。
要知道中國茶業(yè)口碑因“出口茶葉被退貨”“重金屬超標(biāo)”等屢屢受挫口叙,除了對味道的苛求外炼绘,質(zhì)量安全成了重點關(guān)注要素嗅战。
于是一口氣買了N罐,心血來潮時送親友俺亮,喝的時候反而不多驮捍,因為茶齡尚淺,放一放再說脚曾。
最近的新寵是綠茶东且,這么晚才開始寵幸綠茶只因從小就喝綠茶,記憶中茶葉在一大茶缸中泡著本讥,頻繁出沒于老爸珊泳,或者是鄰居大叔的手中,就像那些沾親帶故的親友拷沸,過年才見個面色查,平日還是找來自天南地北的友人吹水。
其實綠茶品種真的很很很多撞芍,我一說喝綠茶秧了,友人就會問:龍井?云霧序无?雀舌验毡?碧螺春?白眉帝嗡?玉露晶通?毛峰?翠芽哟玷?如不及時回復(fù)狮辽,這問號還會繼續(xù)增加。
我不知道有沒有喝過好的綠茶碗降,只知道現(xiàn)在喝的綠茶極好隘竭,可蓋碗泡了倒杯子,亦可投于茶缸中隨它浮浮沉沉讼渊,唯一講究的是把陶瓷的茶海換成了玻璃的动看,因為茶湯翠綠,從透明的玻璃茶海觀之爪幻,有種生機(jī)盎然之意菱皆。
也是從寵幸綠茶后须误,我開始查閱什么是明前茶,什么是雨前茶仇轻,無關(guān)賣弄京痢,就是感覺有點雅,你不會在意黑茶是明前還是雨前的對吧篷店,原來大雅之茶于我祭椰,應(yīng)是綠茶,可惜綠茶二字被人們玩壞了疲陕。
某天方淤,小表哥來喝茶,語出驚人蹄殃,說在此綠茶中喝出竹子的味道携茂,神情一本正經(jīng),使我至今仍在咂味诅岩,期望也能品出竹子的味道讳苦。
這個綠茶叫都勻毛尖,敲下這些字時吩谦,我正在喝它鸳谜。
End
應(yīng)書友暖茶之邀打卡寫茶,倉促而就逮京,未免啰嗦卿堂,見諒。并將此文贈于暖茶書友懒棉,祝冬安草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