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母親話家常诞帐,母親一個勁的夸贊重弟姐姐的小丫頭,說她靈動好看爆雹,討人喜歡停蕉。晚上我和妹妹視頻又說起這件事愕鼓,不由的也想起了尕花姐姐。
重第姐姐是我表姐慧起。
尕花姐姐是我堂姐菇晃。
小時候她們倆讀的同一所初中,尕花姐姐一直名列前茅蚓挤,重弟姐姐很一般磺送,成績勉強的要緊。
那年她們倆一起從初中畢業(yè)灿意,都被家里斷絕了上高中考大學(xué)的后路估灿。
重弟姐姐是家里面的老大,她一出生就被自己的親爺爺貼上了“大頭娃娃”的標(biāo)簽脾歧,從小在長的又丑甲捏,頭又大的嘲諷中長大”拗矗可能家里人覺得她唯一的貢獻(xiàn)就是名字起的好。重弟芒粹,重弟兄纺,她果然重了兩個弟弟,姑父心中無限歡喜的時候化漆,大概也著了慌估脆,就此跑出去,在煤窯里摸爬滾打了半輩子座云。
尕花姐姐是家里的老幺疙赠,她一出生就絕了家里的后路,被親媽一腳從炕上踢了下去朦拖。已經(jīng)生了五個姑娘了圃阳,又來一個,傳宗接代的大任已然要落空了璧帝。家里條件本來也不好捍岳,再也不敢生了。大伯背著最大的不孝睬隶,執(zhí)拗了半輩子锣夹,再也沒見他笑過。也是命硬苏潜,也是命苦银萍,初生的嬰兒一腳沒被踢死。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恤左,倆人一起被家人發(fā)配到玉門贴唇,跟著四五十歲的老阿姨去摘棉花搀绣。早出晚歸,畢竟第一次滤蝠,技巧上差了很多豌熄。也是因為小,忍耐力也無法和同行的其它人相比物咳。每次都是最少的锣险,掙得錢少的可憐。
兩個月后览闰。
尕花姐姐跟著那些老阿姨回了家芯肤。
重弟姐姐拿著那些辛苦錢跑了。她要離家出走压鉴,態(tài)度很決絕崖咨。她說,她這樣的人如果這輩子要靠摘棉花來吃飯油吭,不是被餓死击蹲,就是被累死。
尕花姐姐回了家婉宰,沒過幾年很快嫁了人歌豺,因為彩禮錢要的高,她性格又柔心包,向來是逆來順受的習(xí)慣了类咧,嫁過去后,婆婆欺負(fù)她蟹腾,丈夫欺負(fù)她痕惋,聽說也沒生個兒子。女兒在家暴的家庭長大娃殖,五歲的時候我見過一次值戳,是在她外公的葬禮上。眼神呆滯珊随,木木的述寡,不愛笑,一點也沒有小孩子的活潑勁叶洞。
重弟姐姐現(xiàn)在是二婚鲫凶,至今也不和姑父講話。過得就好像民國時期人家的姨太太衩辟。第一個因為和婆婆處不好螟炫,離了。現(xiàn)在這個婆婆年歲大了艺晴,不住在一起昼钻。丈夫年齡大了一點掸屡,但凡事都聽她的。她每天花枝招展的然评,甚至帶著三歲的女兒去燙了頭發(fā)仅财。只常常給母親說,嫁給他就是看上他老實多金碗淌。母親也勸她花錢收著點盏求,為孩子也得存一點,她也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亿眠。她自學(xué)了她丟掉的課程碎罚,也算拿了文憑∧上瘢可她拿著這個跳板就是為了找個好男人荆烈,她找到了。
我不知道她們倆的生活能不能算幸福竟趾,這個世界上大概還有很多這樣的人吧憔购。也才三十幾歲的年紀(jì),她們對待世界的態(tài)度卻在不經(jīng)意間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極端岔帽。余生好替她們擔(dān)心倦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