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之際糟袁,時隔兩年之后柏腻,又真正有了個31日晚坐在一盞孤燈前寫寫年終日志的空閑。這年的年頭的第一秒鐘系吭,和這兩年來讓我年末這天無法坐在燈前的女孩五嫂,在春城街頭,看到了此生最美的一次煙花肯尺,開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午夜沃缘。
而這年的年尾,我隨著一個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人则吟,走入了一家咖啡館槐臀,而民族主義者又說這不過是家茶館,而我未看這家店究竟為何氓仲,也不過只為聊上一時半會兒的天水慨,好從這最近的苦悶中早點脫離出來。
我們坐在最靠里頭的位置敬扛。小店看來是很火晰洒,來往的客人進進出出,門庭若市啥箭。一開一關(guān)的門帶進冷風(fēng)谍珊,老人看著我,我點點頭急侥,將剛放下的衣物又拿起往店里走尋空座砌滞。
老人問我想談?wù)勈裁础?/p>
我說我想談?wù)劤舐⒚酪约案呱谢倒郑務(wù)務(wù)嬲\贝润、愛情和希望。
老人說他其實也不知道說些什么铝宵,人活了大半輩子以后打掘,就對于這些不那么具體的詞語不再感興趣,日子越活越少了捉超,可能性的門在閉合胧卤,或許沒有閑情去考慮那么多不確定唯绍,只想把握住那一點點的時間拼岳,聞聞實實在在的空氣了。
我無言以對况芒。
這年來惜纸,QQ式微趨勢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叶撒。原來再這么一個空間里的記敘,一半為記錄耐版,一半為表演祠够,而如今這式微也好,公開的記錄轉(zhuǎn)而變?yōu)橐环N更近乎個人的寫作了勃痴,終于可以不必做表演姿態(tài)呻拌,抑或展現(xiàn)自己擎鸠,多么辛苦。是否無論生活多久都無法改變這點落君?讓世人都成為卡夫卡不可能,我既想不通緣何再清高不過的人為何也注重自己的著作傳世亭引,也想不通卡夫卡之流為何燒掉自己的著作绎速。到底誰是沽名釣譽呢?
老人說完全不在意我公開這次聊天焙蚓。
他說不過想問你為何要寫出來呢纹冤。
你說你也不知。
說你早年間傾訴欲望極強购公,對著紙張和屏幕萌京,瘋狂寫下只言片語,也許只不過是賣弄宏浩,而并無多少文才枫夺,不懂古文韻律,也沒有多少旁征博引的底氣绘闷。但你仍然是想記錄橡庞,也忍不住要寫下東西,給自己看印蔗,更為了給別人看扒最。
老人說他再年輕一點的時候知道什么是丑陋,在那紅色的年月里他看到了許多滅絕了的高尚和丑陋华嘹。
老一點時吧趣,問何時算老?有了孩子耙厚,孩子懂事時你就老了强挫。這時你會跟他說我年輕時如何如何,就在那時薛躬,老人家還能明確的告訴孩子何謂丑俯渤,又何謂高尚。
我點點頭型宝,之后呢八匠。
之后的日子里絮爷,我不敢再說我懂得丑。我仿佛不知道什么是丑了梨树。
因為您不再能確定這在與時俱進的年代里能否夠得上丑坑夯,是嗎?
不好說抡四,我覺得丑甚至不是一個貶義詞了柜蜈。如果我臉上再次出現(xiàn)厭惡的表情,會否不合適指巡。
此時面對的人是孫子輩的孩子了跨释。
那么此刻說真誠。這最可貴的品質(zhì)厌处。
孩子鳖谈,你把它稱為最可貴的品質(zhì)真好。
我為什么會知道真誠是種可貴的品質(zhì)阔涉?
書本教的缆娃?
但書本并沒說真誠是怎樣的啊,太抽象了瑰排。
對贯要,可酸甜苦辣同樣在為體驗之前也很抽象。
意思是我經(jīng)歷過真誠然后將其命名了椭住?
對崇渗,孩子,你經(jīng)歷過了真正的真誠京郑,然后你恰如其分的將它命名了宅广。
真是幸運。
不真誠為什么如此叫你害怕些举?
倒不是不真誠叫人害怕跟狱。叫人害怕的是根本不存在真誠。
那么真誠到底可貴在哪兒户魏。
若說人浮于事驶臊,人的世界像一片海,真誠就是露出海面的那一塊孤島叼丑。人總要有個確定的地方关翎,不會有永遠漂著的船。
想叫人真誠鸠信,那人又是如何不真誠了呢纵寝?人啊人,如果真誠真如人們所說的是美德的話症副,如果人們所說的美德一向給人以好處的話店雅,為何又不這么去做呢政基?我們說美德贞铣,卻總是在教訓(xùn)終了告訴一句闹啦,這樣做對你有好處。沒有好處就不是美德辕坝,即美德是好處窍奋,你這非黑即白,你這玩弄概念酱畅,對啊琳袄,我這不知深淺的尋根問底,問到了死胡同里纺酸,結(jié)果也問不出個結(jié)果了窖逗。
老人羞于啟齒愛情。
其實這確實是個很尷尬的話題餐蔬,人們作詩作文都將它作為美好拿來炫耀碎紊,好似大家都擁有似的。男女老少都如此樊诺,但尷尬的是仗考,大家都似乎有著各自的理解,不過少年說愛情時词爬,大人(不知這標(biāo)準(zhǔn)為何秃嗜,姑且如此稱之)會說孩子不懂愛情,偶有老人燃起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把火顿膨。大家又開始指摘這老人不知廉恥了锅锨。愛情似乎有著專屬的年齡段,而在這個適合的年齡段里恋沃,又有著一大批人被打上了不懂愛情的標(biāo)簽橡类。到底這背后是誰在評判呢?愛情芽唇,究竟是什么呢顾画。
這么看來,真的只有性欲最可靠匆笤。它太直觀研侣。
男人膨脹的海綿體,女人濕潤的陰部炮捧。
而據(jù)說沒有愛情的強奸也會兼有兩種生理現(xiàn)象出現(xiàn)庶诡,那算什么呢?是否是肉靈分離的又一大直觀證據(jù)呢咆课?
老人靜默無語末誓。
老人坐在那兒了一個下午扯俱,我不知道跟他聊到何時為止,于是我想起來了這年快如此過去喇澡。
年頭迅栅,也是一個話語。
我走著回來的路上便一直在想著晴玖。人們構(gòu)建的環(huán)境是一個大大的舞臺读存,如果誰都不說,如果把實物的呕屎,電子的日歷都給去掉让簿,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新年。不會再有發(fā)來的祝福短信秀睛。不會有如此多的消費和交替之夜的交配尔当,男女,這都不過是一個構(gòu)建中的話語蹂安。
老人聊得唇干舌燥椭迎,我也盡顯疲態(tài)。這年在這樣的一場談話中過去也好藤抡,或說本來就不存在著虛構(gòu)的年侠碧,那其實只不過只是過去了普通的一天。
而人們開始期待缠黍,期待已經(jīng)被忽略過的三百多個零點弄兜,然后這樣的日子再次循環(huán)三百多次,接著又有了一個慶賀的理由瓷式,不是因為又過去了三百多天替饿,而僅僅是因為又過去了一年。
其實那場談話過去并不久贸典,我卻快要理不順其中的脈絡(luò)视卢,不知所云的回憶下這么些破碎的話語。
而又在此時廊驼。
我聽到窗外的煙火据过,二零一五一頭一尾,兩次煙火點亮夜空妒挎。
? ? ? ?它還是最美的嗎绳锅?大概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