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這時候我在感冒榛鼎,吃什么藥都沒有用逃呼。學校差不多已經開始集體就餐,我在食堂外面排隊者娱,我媽突然出現(xiàn)在了隊伍的末尾抡笼,那天午飯是在宿管阿姨值班室吃的,韭菜雞蛋餡黄鳍,我問我媽為啥吃餃子推姻,我媽說,餃子邊是彎的框沟,彎彎順藏古,萬萬順。
三年前的這時候忍燥,我和一個朋友斷了聯(lián)系拧晕,我刪了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難過了很久梅垄。突然而來的分班計劃將我從難過中扯了出來厂捞,我在想,搬了校區(qū)以后會怎么樣。我害怕陌生蔫敲,害怕所有的不熟悉的人和事饲嗽,害怕去那個我一個人都不熟悉的班級。
兩年前的這時候奈嘿,我在群里發(fā)紅包貌虾,和那些經過半年新熟識的人說,大齡兒童們裙犹,兒童節(jié)快樂尽狠。
一年前的這時候,犯了腰疼叶圃,開始不停的跑醫(yī)院袄膏。腰疼還沒好,期末七篇課程論文的壓力掺冠,開始耳鳴沉馆,醫(yī)生說這叫突聾,我問這個戴著眼鏡的老專家德崭,啥斥黑?就是突發(fā)性耳聾,抓緊治眉厨,別耽誤了锌奴。我選擇吃藥,因為打針太久憾股。吃完就會昏昏沉沉的睡鹿蜀,然而耳鳴也沒有好,直到現(xiàn)在服球,耳朵里還是住了一個夏天的蟬茴恰。晚上從圖書館回來會有人幫我拿電腦,會去操場遛很久斩熊,那段時間琐簇,很快樂,就像泡沫座享,“噗”的就破了,就像沒存在過似忧。
2017年的現(xiàn)在渣叛,我剛從五月的奔波中短暫的停下來,懷疑眼前的一切的一切盯捌,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場大夢淳衙,落筆的時候,好幾次日期寫成了2013年,我對現(xiàn)實感到懷疑了箫攀。
然而肠牲,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2013年的我媽還對“男朋友”這個詞無感靴跛,2017的我媽開始旁敲側擊的告訴我缀雳,我小學同學生孩子了,我妹妹相親了梢睛。當我告訴我媽我男朋友是張豐毅的時候肥印,我看見我媽眼中燃起的火花瞬間熄滅,并且白眼能把我翻上天绝葡。
學校通知說深碱,這個月21號我們的校園卡就要凍結了。
凍結藏畅。
我自動屏蔽了這條消息敷硅。
我想我有點明白了,歸屬感這個詞愉阎。以前有人告訴我绞蹦,他站在海邊,看著這座城市林立的建筑物诫硕,他覺得坦辟,沒有歸屬感。
我說章办,那是因為你戀家锉走。
他說,不藕届,即使回了家挪蹭,我也沒有歸屬感。
我現(xiàn)在有點理解他了休偶,因為我也開始沒有這種歸屬感梁厉。我不知道自己屬于哪里,也不知道哪里屬于自己踏兜。只是機械地词顾,從一班長途車,到另一班長途車碱妆;從一個車站肉盹,到另一個車站。連最初對長途車的排斥也沒有了疹尾,以前每次坐長途車上忍,都會哭骤肛,會盯著車站好久,而現(xiàn)在窍蓝,只是機械的上車腋颠,系好安全帶,拉上窗簾吓笙,打開空調淑玫,插上耳機,閉上眼观蓄,睡覺混移。
之前討論我們都是《歡樂頌》中的哪個角色,我說每次做測試侮穿,都是安迪歌径。其實只不過是安迪的內心,活成了樊勝美的樣子亲茅。內心孤獨回铛,沒有安全感,不愿與人接觸克锣,害怕被遺棄茵肃,被欺騙;外表卻成了張牙舞爪的袭祟,死撐著验残。
二十多歲的心,卻像死了一樣巾乳。
大約現(xiàn)在最羨慕兩種人您没,一是老人,二是孩子胆绊。老人垂垂老已氨鹏,安穩(wěn)的過完了一生,只需安靜的將剩下的時間走下去压状;孩子還小仆抵,只知道用清澈的眼睛看這個世界,聽著大人的滿嘴“謊話”种冬。瀨戶說镣丑,小時候多好啊,每天都很開心娱两。內海反問传轰,你真的開心嗎?還是你把不開心的事情都忘記了谷婆。我卻覺得慨蛙,即使不開心,第二天纪挎,也真的會忘記期贫。大約因為孩子的記憶和老人的記憶一樣短,所以才更幸福吧异袄。
我的記性越來越不好了通砍,會丟東西,還會忘事兒烤蜕,真不知道這是幸福的前兆封孙,還是阿爾茨海默的前兆。
那一個接著一個走進我們生命的人讽营,并肩而行虎忌,漸行漸遠,再然后橱鹏,便是決絕與遺忘膜蠢。當我們懂得這些的時候,我們學會在啤酒和沉默之間藏起自己的心事莉兰,卻在記憶中輾轉反惻挑围。直到有一天,我們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命運糖荒,無可更改杉辙。
? ? ? ? ? ? ? ? ? ? ? ? ? ? ? ? ? ? ? ? ? ——江南《此間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