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告別料祠,那不經意說出口的再見改衩,卻真的就是再也見不到了,人生總是充滿了變數(shù)侍筛。
2017年11月11日? 周日? 晴
多年前萤皂,當我們這個大家庭在大擺酒席慶祝一個新生命到來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匣椰,卻已經被病魔判了死刑裆熙。
輝,朋友的朋友,大學畢業(yè)禽笑,就職于國內通信行業(yè)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公司入录,個性沉穩(wěn)而健談,1米75左右的個子蒲每,眉宇之間流露著男人的智慧和剛毅纷跛,還有一些隨性,穿著總是很整潔而又不失時尚邀杏。
在我們這一群朋友當中也算是“前衛(wèi)時髦”贫奠,有了自己的喜歡女友,兩人相處也很是甜蜜幸福望蜡。
雖同住一棟樓唤崭,因他經常出差,所以聚在一起的日子也屈指可數(shù)脖律。偶爾的閑聊谢肾,但也能感覺到他是一個熱愛生活,并對自己未來充滿期待的男孩小泉。
只是芦疏,生活總是喜歡和你開玩笑,當你正在沉浸在對新生活的期許中的時候微姊,它卻給你一個當頭棒喝酸茴,讓你措手不及。
那年4月兢交,他剛從拉薩出差回來薪捍,覺得身體異常,去醫(yī)院檢查,卻被醫(yī)生告知得了“白血病”酪穿。這對正當風華正茂的他凳干,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那時的他有著前程似錦的工作被济,剛剛買了新房救赐,準備第二年結婚。
這個消息像有毒氣體一樣在周圍的朋友里蔓延只磷,讓聽到的人窒息的不能呼吸净响,隨后是無言的沉默,對于他喳瓣,我們更無法面對和安慰馋贤,不知道用什么語言能夠緩解他的絕望和幻滅,好像所有的語言都那樣的蒼白無力畏陕。
后來我們幾個朋友一起相約去醫(yī)院看他配乓,那是長安城最好的醫(yī)院,病房的位子很緊張惠毁,聽說每天都是人滿為患犹芹。他住在一個三人間的病房,就靠近剛進門的那個床鋪鞠绰,旁邊隔著過道是他的病友腰埂,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和一個年齡很小的男孩。
他帶著口罩蜈膨,可能是為了防止感染屿笼,臉有些浮腫,表情比我想象的平靜翁巍。因為房間小驴一,我們是相繼進去看他的,沒有太多的交談灶壶,只是簡短的交流肝断,問了一些他吃飯和治療的情況。
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驰凛,也許一句不經意的問候都會觸及他的痛楚胸懈。我很理解他那時的心情,人在極度脆弱的時候總是特別敏感的恰响,看似出于人之常情的安慰和關心都好像是別人施舍的憐憫和同情趣钱,但凡有點自尊心的人,即使心里再恐懼表面也要佯裝冷靜和堅強渔隶,以示自己不會被病魔打到羔挡,他也不例外。
為了控制病情的惡化间唉,他每天都要輸很多記不住名字的液體绞灼,當一個人的身體需要用藥物來維持的時候,說明死神已經在向他悄然逼進呈野。
因為需要長期治療低矮,躺在病床上的日子是痛苦而難熬的。臨走時被冒,我無意間瞥見他床頭那本書的名字军掂,上面赫然印著“圣經”兩字,我的心猛的一疼昨悼,看似表面平靜的他蝗锥,心里又該是如何的翻江倒海。
面對病魔的突然造訪 率触,年輕的他不得不鄭重地審視生命的意義终议,尋找生命的超度。他或許在祈求上蒼葱蝗,請給他長一點時間穴张,他剛工作沒幾年,還沒來得及好好回報父母两曼;他談婚論嫁的女友皂甘,還沒來得及和她走進婚禮的殿堂;他周游世界的夢想還沒來的及實現(xiàn)……他總以為自己還年輕悼凑,有大把的時間努力實現(xiàn)偿枕,年輕就是資本,一切都來得及户辫,來日方長益老。
走出病房弓乙,心情無比沉重烙样,年少時總覺得來日方長,而面對生老病死新博,來日方長是那樣的飄忽不定膘茎。
后來桃纯,聽說他為了治病,把買的準備結婚的新房退了披坏,和女朋友也分手了态坦。
再后來,聽說他回老家四處求醫(yī)棒拂,我們也失去了聯(lián)系伞梯。
我們住在那個樓上的幾個朋友玫氢,因為成家立業(yè),工作調動谜诫,也分的分漾峡,散的散,都杳無音信喻旷。
如今生逸,這么多年過去,偶爾想起他且预,卻沒有勇氣再聯(lián)系槽袄,QQ里他的頭像一直是灰色的,再也沒亮過锋谐,我和他的聊天記錄永遠定格在多年前剛認識的時候遍尺。
有些人注定只是我們生命里的匆匆一瞥,偶然遇見涮拗,打個招呼狮鸭,說聲再見,后來真的再也沒見過了多搀,所謂的后會無期也成了再會無期歧蕉。
今年春節(jié)見到了我們共同的朋友雄,談起輝康铭,他說他也沒有輝的消息惯退,但愿他只是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而不是這個世界从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