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為被迫降敵的李陵辯護,武帝震怒,將他打入大牢,并施以宮刑.這無疑是彎道的來臨,但同時也給他帶來了生命的機遇,他明白了:剛正不阿的書生和專橫跋扈的君王是水火不相容的.于是,他不再幻想,不再抱怨,為了“草創(chuàng)未就”的《史記》,全身心投入到“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理想和事業(yè)之中.
至此,他完成了從御用文人到獨立人格的轉變.可以說是彎道帶來了他生命的坦途.如果沒有這場危機,司馬遷也許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太史令,依然是皇帝的喉舌,唯皇命是聽,能否寫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千古大書,就難說啦.也許歷史根本就記不住這個小人物的名字.可以說,是彎道擦亮了他的眼睛,磨煉了他的意志,清醒了他的頭腦,讓他迸發(fā)出強大的生命潛能,從而從彎道走向平坦,走向超越.
蘇東坡,豪氣沖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也曾面臨過彎道,從仕途的高峰跌落到低谷,從皇帝匿醒、太后都欣賞的才子變成倒霉的貶往黃州的遷客.但黃州這個彎道,這個在眾人眼中的荒涼小鎮(zhèn),給蘇軾帶來人生的坦途.在黃州,他感到難言的孤獨,正是這孤獨,使他徹底洗去人生的浮華.他勇敢面對,開始尋找人世間的大美──山水,開始尋找人世間的大哲──先賢.所有這一切不順與苦難,反而使他徹底脫胎換骨,使他真正走向成熟.于是,千古杰作《念奴嬌赤壁懷古》和前后《赤壁賦》誕生了.
沒有黃州這個彎道,誰能說得清這個世上是不是只多了一個政客,而少了一個文豪呢蜜另?
我有一位姨父,他是山里人,以前他每次從山里往原上來,必走那崎嶇曲折的山路.那路不僅是彎曲的,甚至可以說是形容不出來的,不僅要從山脊邊穿行,還要從夾縫里開道,有一道坡,甚至每每不確定有路,而是要爬,或是滾著過的.姨父出山往原上來,是一件非常艱苦的事.顯然他不僅擅長走山路,而是他也只有彎路可走.他每次走這山路,當然沒能超越別人,因為沒有人可以超越,大多數(shù)時都是孤身一人,唯一可以超越的便是他自己.
后來,他快走到原上的路,有幾華里是修了公路的,也就是所謂的直路,但他卻并不走這直路,他仍然走老路,從山?jīng)_邊走那繞著田野的彎路,他之所以不走直路,他自己的說法是直路上鋪了沙石,看起來好走,人是舒服,卻傷鞋,不如彎路輕便,而且彎路是從頭到尾的,不必又走彎又走直,好像很不一致.
大姨父這彎路走了很多年,上世紀90年代初他去世了,他是個老實人,我總在回憶二十年前我見他時的樣子,我知道他是走了一輩子彎路的,并非不喜歡直路,而是只有彎路可走.
不要總是感嘆自己的客觀條件不好此迅,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經(jīng)歷鲁猩,彎路走得多都會在自己的人生中起到很大的作用,但要掌握彎道的技術就會輕松的穿過相同的彎道男应,這樣就會節(jié)省更多的時間。因為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不能復制的薪铜;時間和經(jīng)歷脚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