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遮斥,喜歡某種味道,只是因為它里面藏著特別回憶而已商膊。
1. 關于香菜的記憶
從小我就特別愛吃香菜伏伐。它的學名叫芫荽(yán sui)宠进,在我的家鄉(xiāng)晕拆,這是一樣很常見又很特別的蔬菜和調香料。它容易存活也容易生長材蹬,印象中实幕,菜園里似乎隨處可見。特別則是因為它與生俱來的獨特香味堤器,這大約也是香菜這一別名的由來吧昆庇。
自打記事起,香菜就常常出現在我家的餐桌闸溃,因為我對它的偏愛有加整吆,疼我的爸爸,我家的大廚辉川,總會想方設法滿足我這小小的心愿表蝙。不管是炒來吃、下火鍋乓旗,還是作為調香料添加到別的菜中府蛇,我都吃得津津有味,一根不剩屿愚。
特別是在冬天,一家人圍著小火鍋,鍋里燉著肉暴区,旁邊放著一滿籃新鮮的香菜拣技。湯滾之時把洗好的香菜放進去涮一小會兒,在火鍋的熱氣蒸騰中聞著香菜那濃郁的香味娱据,真覺得人間美味不過如此塞颁。那時候,最簡單的幸福就是一家三口的一日三餐吸耿,誰也不缺席祠锣。
后來長大了,離開家咽安,去到很遙遠的城市求學伴网、工作,每每和朋友出去吃火鍋妆棒,也一定必點香菜澡腾》蟹可是,我卻再也沒有吃出過令人心滿意足的味道动分。那種獨特的香味毅糟,那滿滿的一籃似乎永遠也吃不完的香菜,仿佛都只留在記憶里澜公。
現在姆另,很少見到誰再把香菜單獨當成一道菜來做,通常是把它切碎了做香料或者擺上一兩根綠葉做點綴坟乾,而且香菜的價格也比兒時翻了好多倍迹辐。我也只會在回到父母家中時,變回當年那個愛吃香菜的孩子甚侣,在爸爸問我想吃什么時明吩,理所當然的讓他多買一些香菜。盡管殷费,童年的味道怎么也找不回來了印荔,可是每次吃著爸爸特意為我做的香菜,我仍然感覺那濃郁的童年香氣離我并不遙遠详羡。
2. 關于榴蓮的記憶
榴蓮仍律,和香菜一樣,喜歡它的人和不喜歡的人幾乎一樣多殷绍。作為一個不太愿意嘗試新鮮事物的人染苛,我真正接觸榴蓮的時間比較晚,大約是成年之后主到。我已經忘了第一次吃榴蓮的感覺茶行,可我卻永遠記得記憶中最好吃的榴蓮味道。
那是我第一次獨自去深圳登钥,去找我的一個大學室友兼好閨蜜畔师,彼時她還沒結婚,和男朋友租了一套房住著牧牢。房子只有二十幾平米看锉,一張床、一個衛(wèi)生間和一個袖珍的廚房塔鳍。她男朋友把唯一的床讓給了我倆伯铣,自己去睡單位宿舍。那是我倆畢業(yè)后的第一次見面轮纫,幾年不見的我們躲在一個被窩里腔寡,差點聊天聊整晚,最后都不知道是誰先睡著才終止了談話掌唾。
第二天放前,她帶著我逛遍了她常去的小店淘衣服忿磅,幫我精心挑選,耐心等我試穿凭语,害得我一口氣買了十幾件衣服葱她,差點刷爆了信用卡。晚上我倆逛街回來似扔,她男朋友也下班了吨些,特意拎回來一個大大的榴蓮。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個子高高的大男生用略帶驕傲的口吻向我介紹他挑選榴蓮的方法虫几,自信滿滿的告訴我锤灿,這個榴蓮熟到剛剛好挽拔,一定很好吃辆脸。他邊說邊剝,很快就熟練的剝出了一大瓣榴蓮肉螃诅,新鮮飽滿的果肉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啡氢,真是令人垂涎欲滴。他把剝出來的第一瓣果肉整個遞給我术裸,讓我品嘗倘是。我覺得太多了,正想推辭袭艺,他卻說搀崭,榴蓮要吃一整瓣才好吃。我想那個榴蓮猾编,可能有二分之一甚至更多都是被我消滅的瘤睹。
確實如他所說,他挑選到了一個熟到恰好答倡、既新鮮又美味的榴蓮轰传。那晚,我們在那個飄著榴蓮香味的小房間說說笑笑瘪撇,我和他也像認識了很久似的获茬。我心里多希望我的好朋友能和那個男孩子能一起走向幸福,不僅僅因為他特別會挑選榴蓮倔既,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他對她的體貼與用心恕曲、對她好朋友的真誠與熱情。后來渤涌,我的好朋友嫁給了那個會挑榴蓮的男孩佩谣,他們有了一個漂亮的新家,生了一個可愛至極的女娃娃歼捏。
一直到現在稿存,我們都是非常好的朋友笨篷。雖然那以后我再也沒有機會去他們家,讓男主人幫忙再挑選一個味美的榴蓮瓣履,可是每次想起率翅,都會覺得那是我記憶中最好吃的榴蓮味道。
3. 關于清補涼的記憶
沒來過海南的人可能對“清補涼”三個字很陌生袖迎。我也一樣冕臭,人生的頭三十年都對這樣海南島上家喻戶曉的甜品聞所未聞。
第一次嘗到它是在貉嘧叮口辜贵,一個路邊攤上。說是路邊攤归形,其實就是一個推車上裝了一個簡易玻璃柜子托慨,里面擺著各式做清補涼需要的原料,花生暇榴、黑豆厚棵、芝麻、西瓜蔼紧、芋圓婆硬、珍珠、鵪鶉蛋奸例、椰奶等等彬犯,紅的、白的查吊、黃的谐区、黑的,各種顏色菩貌,擺在一起煞是好看卢佣。清補涼的做法很簡單,就是把你想要的原料放進碗里箭阶,然后根據你的口味加入椰奶或者糖水虚茶,當然還有冰塊。原料遠比做法復雜仇参,除了剛才我列舉的一些嘹叫,還有很多,每家店的配料都不同诈乒,同時又能根據食客的口味自由搭配罩扇,可謂是千變萬化。
記得第一次吃清補涼是在應聘考試剛結束的那個下午,我從考場走出來喂饥,頭頂的烈日烤得人有些恍惚消约。他從樹蔭下跑過來,手里拎著剛打包過來的清補涼员帮,襯衫都濕了或粮。我起初還被那里面的“大雜燴”嚇著了不敢吃,不過吃完后卻覺得冰冰涼涼捞高、絲絲沁甜氯材,最后端起僅剩的椰奶不顧形象的一飲而盡。吃完還嫌不過癮硝岗,我又拉著他去買了第二碗氢哮。從那時候開始,清補涼就成了喜食甜品的我心中的NO.1型檀。
我和他吃過許多家的清補涼冗尤,東湖廣場的、文昌鄧記的贱除、瓊海美食街的生闲,有時大老遠跑去一個地方排長隊就為了嘗嘗傳說中的獨家秘制媳溺。有次月幌,我倆看完午夜場電影出來,肚子餓得咕咕叫悬蔽,正好看到不遠處的路邊扯躺,昏黃的街燈下,還有人在賣清補涼蝎困。我倆雙眼放光录语,直奔過去,一人一碗禾乘,坐在馬路牙子上澎埠,就著夜風滋溜溜的吃著,那感覺真叫一個完美始藕。一直到現在蒲稳,想吃甜品了,我還是會拉著他直奔海南電視臺對面的文昌鄧記伍派,那里的冰沙清補涼是我的最愛江耀。
來海南也有好幾年了,習慣了很多從前沒有嘗試過的東西诉植,我感覺自己正慢慢變成一個典型的島民祥国。當初踏上海島時的感覺,就像第一次品嘗清補涼的滋味晾腔,一絲清涼一絲甜舌稀,未來就從那無知無畏的嘗試中開始了啊犬。
許多時候,我們去尋找和懷念記憶中的味道壁查,只是想找回那段美好的記憶和記憶中的自己罷了椒惨。縱然失去的無法復制和重現潮罪,記憶卻始終縈繞心頭康谆,擁抱和溫暖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