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镰踏,日月如梭,轉(zhuǎn)眼一個月就過去了沙合,我也從兒科轉(zhuǎn)到了急診科奠伪,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首懈!
急診科這里查的可比兒科要嚴格多了绊率,乍一來報道,就被帶著領了防護帽究履,防護衣滤否,連口罩都要專門換成他們那種型號的,無論在門診還是搶救室都要穿著挎袜,說真的顽聂,感覺還真不習慣肥惭。
“你們是上午還是下午盯仪?”給我們排班的醫(yī)師問道紊搪。
我收回不知跑到哪去的魂魄,望著醫(yī)師全景,頭頂不禁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耀石。
“你是要上午還是下午?”估計是以為我沒聽到爸黄,搭檔又跟我重復了一遍滞伟。
“唔,上午吧炕贵,反正都差不多梆奈。”我心中頭腦風暴称开,剛才又錯過了什么嗎亩钟,什么上午下午,上午干什么鳖轰,下午又干什么清酥?
趁著醫(yī)師離開辦公室辦事,我連忙戳了戳搭檔蕴侣,問道:“什么上午下午焰轻,有什么區(qū)別嗎?”
搭檔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昆雀,不過對于我的走神也習以為常辱志,淡淡的說:“就是排班,上午是早上八點到下午三點狞膘,下午是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荸频,我們輪留值班,上了早班就不用上晚班客冈,上了晚班就不用上早班旭从。”
我恍然大悟场仲,誒和悦,這看起來比在兒科還要輕松嘛。
事實證明渠缕,在急診的確比兒科還要清閑鸽素,我們連每天例行的查房和寫病歷都沒了,現(xiàn)在的工作就只剩下接一接120的電話亦鳞,通知救護車出車馍忽。
我木著臉翻著書本棒坏,實際上什么也沒看進去,話說急診這么閑的嗎遭笋?我記得急診應該是最忙的科室吧坝冕,怎么也這么清閑,其他科室不會也是這樣吧瓦呼?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提前步入養(yǎng)老生活了喂窟!
到了下午,醫(yī)院收了一位危重的病人央串,總算是有了點急診部的感覺磨澡,醫(yī)師讓我跟著進搶救室看著搶救的具體流程。
小小的搶救室中燈火通明质和,一片寂靜稳摄,只有心跳檢測機的叮咚聲不斷的想起,讓人心中生出莫名的不安饲宿。
搶救臺上直挺挺的躺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厦酬,直愣愣的瞪著眼張著嘴,嘴唇是一片干裂的枯白褒傅。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脫了弃锐,屁股下裹著紙尿布,渾身的皮膚都死白死白的殿托,干枯脫皮霹菊,身體各處都彌漫著青紫的痕跡,這是…凝血功能出問題了支竹?
她的胸口處呼吸機正有節(jié)律的一下一下按著旋廷,我看著那呼吸機附近的形狀,不禁有些懷疑這真的不會把病人的肋骨壓斷嗎礼搁?
幾個護士和醫(yī)生圍著病人七手八腳的或注射補液饶碘,或擺弄機器,還有一位拿著注射器不斷的變換方向馒吴,半天也沒抽一滴出血扎运。
“換一個地方試試吧,這個病人很難抽出血饮戳『乐危”另一位護士淡淡的說道。
這次換成了手臂上的一條靜脈扯罐,我們看著針頭刺進皮膚负拟,許久才看到一滴點血液流入管道,皆是無奈的搖頭歹河。
“不行掩浙,取不了血花吟,算了,把機器開著厨姚,留個人在這盯著衅澈,其他人都散了吧∏彩矗”一位醫(yī)師大手一揮矾麻,直接將我們遣散纱耻。
我跟著人流走出了搶救室芭梯,心中卻是一頭霧水,這就完了嗎弄喘?話說這算是搶救成功了還是沒成功玖喘,怎么總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我看著身邊走出搶救室蘑志,一臉平靜的閑聊的護士累奈,不知怎的心里有點堵得慌。
在診室里捧著書發(fā)呆良久急但,我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剛才那位病人是什么病芭烀健?”
醫(yī)師聞言看向我:“你是指那位病人以前有什么病史波桩,還是現(xiàn)在因為什么病被送進來的戒努?”
我懵懵的抬頭看他:“她是什么病進來的「涠悖”這還用問嗎储玫,我沒事問她以前的病史做什么?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萤皂,送過來的時候心跳呼吸都沒了撒穷。”
“裆熙?”什么鬼端礼?搶救了這么就竟然連病人什么病都不知道,急診科都是這樣的嗎入录?
我心中一跳蛤奥,想起剛才那位病人,除了心跳檢測儀顯示的波動纷跛,完全看不出生命的跡象喻括。
這是搶救成功了?畢竟剛才醫(yī)師說病人送來的時候連心跳呼吸都沒了贫奠。
可是唬血,我想著剛才那一場虎頭蛇尾的搶救望蜡,這似乎和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把人搶救完就這么丟在搶救室算什么拷恨?也沒個醫(yī)師來診斷一下是什么病脖律,總感覺大家的態(tài)度太平淡了。病人家屬呢腕侄?怎么沒人來看她小泉?
這時,我才猛然想起剛才接電話時的信息冕杠,救護車是去的養(yǎng)老院微姊,這是一位養(yǎng)老院的老人啊,是她沒有子女嗎分预?還是她子女都不在身邊呢兢交?
我想起那孤伶伶的躺在病床上一臉灰白的老人,不由心中更堵了笼痹。
這么糾結(jié)著配喳,就糾結(jié)到了下午三點,搭檔過來換班了凳干。我魂不守舍的換好衣服晴裹,直到走出醫(yī)院門口,還是沒有問出口救赐。那位病人后續(xù)要怎么處理呢涧团,她算是搶救成功了嗎?
在急診室做久了净响,都這么看淡生死的嗎少欺?我的心理素質(zhì)果然還需要修煉,想著走出搶救室的醫(yī)生護士一臉平靜的表情馋贤,還是感覺心里堵得慌赞别,看來我也不太適合做急診醫(yī)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