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飄在空中,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野狗和餓狼爭奪俏站,血肉橫飛,我眼看著我的大腿上肄扎、手臂上的肉被它們貪婪的撕下,吞進肚子里犯祠。我身體的周圍都是遍地斷肢殘骸和被撕碎的血肉,那些都是我族人們被殺死的軀體搔耕。喂飽了無數(shù)的野狗痰娱、餓狼弃榨、禿鷲。我仿佛置身于地獄娜饵,胃部在翻涌,我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箱舞,手卻直接穿過了身體钧萍,我剛死政鼠,還不習慣,忘記了靈魂是沒有實體的公般。
我回想起,三個月前官帘,我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有愛我的父母刽虹,哥哥,還有一個剛剛一歲的弟弟胖缤,他可愛極了阀圾,漆黑的瞳孔哪廓,笑起來咯咯的初烘,每天勞作之后,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逗弟弟笑肾筐。
我們一家人和我們的族人世世代代居住在這片美麗的海邊,我們日出而作东亦、日落而息抓歼。白天女人們種植玉米拢锹、磨粉做面包,男人們下海捕魚卒稳、采珠他巨,夜里,我們跳著熱情的舞蹈染突,贊頌我們的神祇,賜予我們美好的生活份企。
三個月前,風平浪靜司志,海鳥的鳴叫、清新悠遠囚霸,白云倒影在海面激才,有三艘船緩緩地駛到我們村落的海邊。所有的族人們都好奇的圍觀瘸恼。當時,我還不知道那是我和族人們最后的寧靜钞脂。
我看到長得跟我們完全不一樣的人,大概有100多個人邓夕,頭發(fā)的顏色跟我們黃金的顏色差不多阎毅,皮膚白的就像是我們從海底采的珍珠,瞳孔像是藍色的大海扇调。他們從船上下來,他們衣衫襤褸、看起來像是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捡絮,他們先是瘋狂的吶喊著我們聽不懂的語言莲镣,然后,跪下狂吻腳下的土地瑞侮。良久之后,他們起身越妈,手舞足蹈的向我們比劃著钮糖,要吃的梅掠。爸爸把他們安排到了不同的族人家中藐鹤,三艘船的船長被爸爸帶回了我們家,媽媽端上了可口的飯菜,奉上了新衣祭示。可是他們的眼睛總是盯著我們家里圓潤的珍珠和盛滿黃金的小球稠歉。
02
我們的族人們精心照料著他們的生活起居汇陆。一個月后怒炸,他們徹底恢復了健康毡代,夜里我和我的族人們點燃篝火,跳著熱情的舞蹈捏鱼,慶祝他們的到來和身體康復酪耕。
夜色漸濃,群星璀璨,人群漸漸散去递鹉,各自返回家中安眠藏斩。善良的族人們又怎么會想得到這是我們種族噩夢的開始,在酣睡中灾茁,被我們精心照料的那群人用刀悄悄地割斷了族人們的脖子,我和媽媽北专、哥哥、弟弟被粗糲的麻繩捆綁著语婴,丟在院子里驶睦,他們威逼身為酋長的爸爸交出村子里所有的珍珠和黃金,他們臉上扭曲场航、興奮的表情和藍色瞳孔中射出的貪婪眼神是我們永遠的噩夢。爸爸拒絕了他們僻造,他們把爸爸懸空捆綁在一根木柱上孩饼,在爸爸的腳下點燃了一盆炭火,聽著爸爸凄厲的慘嚎镀娶,我們一家人嚇得瑟瑟發(fā)抖,他們卻一邊拍手宝泵、一邊大笑忍些。最后鲁猩,我看到爸爸的腳下流出了白白的骨髓罢坝,媽媽尖叫一聲暈了過去搅窿。而爸爸在極度痛苦中死去了隙券。
03
這群強盜娱仔、惡狼折磨死爸爸之后,搜刮了整個村子的黃金和珍珠牲迫,縱火焚燒了整個村子,把我們幸存的族人們變成了奴隸盹憎。
男人們每天被推進3至5噚深的海里采珠,露出水面的時間就被無情的毆打影晓,整天浸泡在海水中檩禾,得不到休息,也從來沒有吃飽過盼产,短短的半個月,我的哥哥就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啦辐,再也沒有爬起來蜈项。
我跟媽媽被丟到了農場里日夜不停的干活续挟,每天的食物只有一小塊木薯粉餅。跟我們一起干活的還有瑪雅诗祸,我鄰居家的小姐姐,她抱著自己三個月大的兒子小瓜卡納卡里跟我們一起每天辛勞的干活博个,而瑪雅姐姐的丈夫六天前下海采珠功偿,再也沒有露出水面盆佣。
深夜,我們圍坐在一起虑灰,流著淚向神明祈禱讓我們脫離這種悲慘的生活痹兜。我喜歡看著瓜卡納卡里小小的睡臉,喜歡他用軟軟的小手輕輕握著我粗糙的手指字旭。
第二天,我們正在地里耕種拍柒,突然聽到瑪雅姐姐凄慘的呼喊聲洲脂,我扭頭一看,那群禽獸嬉笑著恐锦,擠干了瑪雅姐姐乳房里的乳汁,小瓜卡納卡里嚇得哇哇大哭陕贮。
瑪雅姐姐生命最后的日子變成了地獄潘飘,那群禽獸每天都來擠干瑪雅姐姐的乳汁,小瓜卡納卡里沒有奶吃卜录,紅潤的小臉變得面黃肌瘦,握著我的小手也漸漸干癟筐高、無力丑瞧。三天后,小瓜卡納卡里在瑪雅姐姐的懷里停止了呼吸绊汹。
瑪雅姐姐發(fā)瘋似得捶打那群禽獸,其中一個人抽出一柄尖刀狐榔,刺進了瑪雅姐姐柔軟的腹部,滿不在意的抽出刀荒叼,甩掉了刀上的血,我看到鮮紅色的血液越流越多坏晦,瑪雅姐姐的身下泥土也越來越濕潤嫁乘。
04
繁重的勞役昆婿,我們終于忍不下去了蜓斧,我和媽媽商量著逃跑。媽媽把一歲的弟弟綁在后背上看疙,拉著我的手直奋,沿著農場的邊緣小心翼翼的行走。
農場里養(yǎng)著的惡狗開始瘋叫起來脚线,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我跟媽媽渠旁、弟弟被惡狗和那群禽獸圍了起來船逮,我們的逃跑觸怒了他們。
我被扯離媽媽身邊挖胃,農場主手里的皮鞭像雨點一樣抽打在我身上,我蜷縮著身體,盡量護著頭部加袋。我看著那群禽獸放開手里拉住惡狗的韁繩,惡狗們興奮的撲到媽媽和弟弟身上扁誓,興奮的開始撕咬,片刻蝗敢,媽媽和弟弟的慘叫聲弱了下來,逐漸消失锁右。
良久讶泰、皮鞭不在落下,我似乎聽到了呼哧痪署、呼哧劇烈的喘氣聲。我的呼吸越來越弱余寥,我感覺一根手指放到了我的鼻子下悯森,我意識渙散間,看到有人搖了搖頭呐馆,農場主揮了揮手里的皮鞭,說:拖走续膳!在一陣拖行中收班,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