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年屆四十。但不用說颓遏,到了四十也不意味著有什么東西突然發(fā)生了變化徐矩,既不至于以這一天為界一下子突然老態(tài)龍鐘,又不會馬上聰明過人叁幢,無非產(chǎn)生一點點“奇怪呀”這樣的感覺而已滤灯。——村上春樹《遠方的鼓聲》
是的曼玩,我可以證明鳞骤,人到四十的的確確沒有一下子變得聰明過人。但是演训,如果你認真比照弟孟,這個年紀確實可以算作人生的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样悟,和二十歲三十歲時持續(xù)延伸的狀態(tài)相比拂募,都有一些顯著的轉(zhuǎn)變。
對我來說窟她,困惑的事情依然要比不惑的事情要多很多陈症,但是多多少少我也收獲到了一些“不惑”, 準確地說這種“不惑”是對原來的“惑”不以為“惑”震糖。并非解決了客體的問題录肯,而是主觀上的釋然。
一直以來吊说,我最困惑的就是對“我”的了解论咏∮啪妫“我”是指我自己,身份證上的照片和名稱編號所指的一個人厅贪。
我在自己身上從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一件可稱之神奇的事情蠢护,但是我總有一種奢想:“我”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特殊性?不和其他人存在差異养涮?
這個差異不是指外觀葵硕、性格、思想上的差異贯吓,我是指:難道“我”來到這個世界沒有被賦予特殊的使命懈凹?不是被誰安排來的?不是要來完成什么任務(wù)的悄谐?
如果說是介评,我覺察不到任何跡象。如果說不是尊沸,"我"這個生命體出現(xiàn)的意義是什么威沫?
“我”被賦予生命,被帶到這個世界洼专,吃喝拉撒開心悲傷生老病死,最終從地球消失孵构∑ㄉ蹋“我”沒了,世界還在颈墅,繼續(xù)自轉(zhuǎn)公轉(zhuǎn)蜡镶,但是沒了“我”的世界,跟消失有什么區(qū)別呢恤筛?
不只是“我”官还,整個人類都要消滅,就連地球毒坛、太陽都有壽命望伦,它們最終都要毀滅。如果這些理論是真實可信的煎殷,那么為什么從虛無中孕育出生命屯伞,發(fā)育精進人的智慧,然后又仿佛開玩笑地把一切變成泥土豪直。到底是誰開這么大的玩笑呢劣摇?
對“我”而言,“我”的生命消亡弓乙,一切也便消亡末融【澹“我”無法感知的存在,對“我”是不存在的勾习。從這個意義上說垢乙,“我”既是微不足道,但是又是可以大到和“世界”對等语卤,一齊出生一齊消失追逮。
這種消失是永墜黑夜的消失,所以死亡對于人是最為恐懼的事情粹舵∨シ酰或許正是出于對死亡的恐懼,才產(chǎn)生了宗教眼滤,讓人相信死后還可以存在另外的一個世界巴席,以另外的方式存在。
這樣想想的確會讓人覺得好受多了诅需。但是從沒有一個人從另外的世界返回人間漾唉,證明的確存在另一個世界。所以堰塌,這個問題幾千年來爭論不休赵刑。
就我自己而言,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跡象或者顯證场刑,它們能使我相信生命從地球消失后會存在另一個世界般此。假如有另一世界,也沒什么好期待好釋然的牵现,因為對“我”而言依舊是未知的铐懊,該來的自然來,該走的還是要走瞎疼。
“我”這個生命全部的周期就是從產(chǎn)生到死亡科乎,這就是“我”在地球上擁有的最大生命長度,也就是一個人壽命贼急∶┟“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在壽命這個限度內(nèi),一旦超過這個限度竿裂,便不復存在玉吁。
從少年到青年,再步入中年腻异,身體意識都在發(fā)生著改變进副,這種改變持續(xù)整個人生,無法定義哪個改變重要不重要。以前能做的事情影斑,現(xiàn)在要是真的愿意大概也能做给赞。但是時間不能再回來了,毫無疑問矫户,我最大的失去無非是時間片迅。
于“我”而言,時間是最為寶貴的皆辽,每流逝一秒柑蛇,限度便少一點。不由得想到雷蒙德.錢德勒那句“說一聲再見就是死去一點點驱闷〕芴ǎ”
意識到時間與我是最大的財富,這是我獲得最大的“不惑”空另。
雖然明白了時間的至關(guān)重要性盆耽,但是怎么用好人生余下的時間也還有“惑”。雖說是自己的時間扼菠,但是也不全然掌握在自己手里摄杂,其中大部分用來工作,余下可供自己遣派的時間循榆,要做些什么才不至于感到浪費呢析恢?
做自己喜歡的事吧!這是很容易說出口的一句話冯痢,但是能做到并不容易氮昧。試著想想,可有一件事浦楣,你想做就做,隨心所欲而不被打擾咪辱,不曾為之苦惱振劳?
不過沒有抗爭就沒有勝利,毫無難度的事情油狂,誰還能樂之不疲呢历恐?為人所不能之事才享受不同尋常的快樂吧。那么专筷,困難就可謂炮制人生雞湯最重要的一味增鮮劑弱贼。
而一個作家的基本素養(yǎng)就是,無論正著說磷蛹,還是反著說吮旅,都能說得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