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爸爸的媽媽叫什么: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媽媽的爸爸叫什么:媽媽的爸爸叫外公
媽媽的媽媽叫什么:媽媽的媽媽叫外婆
電視機前的孫子反復地跟著學唱這首兒歌独悴,這首兒歌太好了想罕,讓孩子們在生活中盐须,學會正確的稱呼。
我的人生中沟使,就沒有外公外婆的稱呼,我們稱呼外婆為外奶奶。母親的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媽媽。愉群翁的長輩們(大多是母親的姨姨羡铲、舅舅、舅母們儡毕,還有表姨們)都稱呼我外奶奶為阿佳犀勒。阿佳就是姐姐的意思,這個稱呼可能來自于甘肅妥曲。同樣贾费,到現(xiàn)在,愉群翁也有人稱呼哥哥為伽伽檐盟。
據(jù)說褂萧,外奶奶當年被她的父母許配給了外鄉(xiāng)人,一個來自甘肅東鄉(xiāng)的開學人葵萎,也就是我的外爺爺导犹。外奶奶的父母不圖人不圖錢,就圖人家有學問羡忘。當年谎痢,因為甘肅到新疆路途遙遠,通訊也不便利卷雕,只聽一面之詞就把女兒許配了节猿。
其實,我的外爺爺在甘肅是有家室的漫雕,當然滨嘱,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是很多年之后了,外爺外奶奶都不在人世了浸间,六十年代初太雨,國家三年自然災害,甘肅遇到百年不遇的干旱那一年魁蒜,外爺爺當年留在甘肅東鄉(xiāng)的后人們囊扳,陸續(xù)上新疆找尋他們的父親、哥哥兜看、弟弟來了锥咸。
外奶奶和外爺爺成家后,陸續(xù)生了我大舅铣减、二舅她君、小舅和我母親四個孩子,那時候的愉群翁葫哗,還處于蒙昧之時缔刹,不是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般與世隔離、悠然南山下也罷劣针,也有點不知今昔何為君之實校镐。聽我母親講,她小時候的愉群翁人捺典,沒見過西紅柿鸟廓,當然也不栽種了。
有俄羅斯人種的西紅柿賣,母親說記得長輩們告誡她們引谜,不能吃那個東西牍陌,是諾尕伊的東西不能吃的。后院里長滿了一人高的野草员咽,也不種菜毒涧。一切都是自給自足,生活水平就停留在吃飽肚子的狀態(tài)贝室。母親小時候契讲,穿著長衫子長褲子,老婦都穿著大襟長衫滑频,或稱為短半截的長裙捡偏,配中長上衣。且都是素色峡迷。
莊稼收進來后银伟,由家里的男人們拉到城里去賣,然后買回日用品凉当,成匹的布料枣申,家里大人孩子都用同一種布料做成四季的衣褲。外爺爺和外奶奶成家后看杭,外爺爺不種地 忠藤,到處開學養(yǎng)家,只是在母親出生后不久楼雹,外爺爺就因病去逝了模孩。當時的外奶奶還不到三十歲。
外奶奶一家由哥哥們照顧著過了幾年贮缅,在我大舅舅八歲的時候榨咐,外奶奶再婚了,外奶奶是嫁給了愉群翁本地一位失去老婆的男子谴供,那男子也有孩子块茁。當年大舅舅八歲大小,我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桂肌,是這段往事讓我心酸了好久数焊。在外奶奶被娶走后,八歲的大舅舅騎著父親給自己買的馬駒崎场,飛往愉群翁的墳地方向佩耳。
在大人們找到大舅舅時,這個八歲的孩子趴在父親的墳頭谭跨,泣不成聲干厚。當時在場的人們李滴,無不被這心碎的場面動容。由此可見蛮瞄,我大舅舅有著怎樣的鐵骨柔腸所坯。我母親當時年歲太小,還不記得這些事裕坊,這都是后來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包竹。
這件事,不久之后籍凝,被外奶奶知道了,從此苗缩,外奶奶郁郁寡歡了饵蒂。她由沉默變得暴躁,最終瘋了酱讶。愉群翁都說我外奶奶勺哈了退盯,就是瘋了。她嘴里叫著我的娃娃們在哪里泻肯,我的娃娃們在哪里渊迁,跑回了自己的家里。從早到晚灶挟,都在找她的孩子們琉朽,只有孩子們都圍到她的身邊,她才會安靜下來稚铣。
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們箱叁,整個世界對她來說都不再重要了。哥哥們套上馬車惕医,拉著她去城里看病耕漱,她像發(fā)瘋的牛一樣掙扎著上不車,只有把她的孩子們?nèi)空襾硖牛艜⒆觽円黄鹕宪嚸唬谑牵赣H兄妹四個圍著自己的母親坐在馬車上峡钓,由外奶奶的弟弟趕著車妓笙,往返于去寧遠城與愉群翁之間。
父親的皮鞭椒楣,弟弟們摁壓给郊、捆綁都制服不了外奶奶,只有母親兄妹幾個才能讓外奶奶狂燥的心安靜下來捧灰。母親只記得淆九,那時候她才三歲左右统锤,外奶奶一天到晚守著她。外奶奶的弟媳婦們做飯炭庙,餃子剛下鍋饲窿,外奶奶就跳下炕,推開弟媳婦動手盛飯焕蹄,并喃喃自語:要餓死我娃娃們嗎逾雄、要餓死我娃娃們嗎……
除非外奶奶的弟弟們,女人們?nèi)握l也推不開外奶奶的腻脏。那時候的條件有限鸦泳,外奶奶的病情就這樣時好時壞拖了幾年。病情好的時候永品,外奶奶很安靜做鹰,就那樣安靜地看著孩子們進進出出。偶兒她會記起一些事情鼎姐。她曾經(jīng)問弟媳婦:我是不是嫁過一個人钾麸,一個黑黑的人,不是做夢吧炕桨。
可憐外奶奶曾經(jīng)嫁的那個男人饭尝,嫁了一個老婆,做夢般又沒了献宫。他的后人钥平,我也熟識,還生活在愉群翁遵蚜。他差一點成了我的沒有血緣的舅舅帖池。幾十年以后的某一天,母親給我說起這些的時候吭净,表情平靜睡汹,神色淡然。歲月是最好的良藥寂殉,它能醫(yī)治所有的不幸和痛苦囚巴。
我的外奶奶就因當年的病,終究是去了友扰。我常常會去想那些遠去的人和事彤叉,想起不幸的外奶奶,放在今天村怪,外奶奶的病是不是抑郁癥中的燥郁癥呢秽浇?外奶奶是個心氣高、心事重的女人甚负,八歲孩子的痛苦柬焕,被她在心里無限放大了审残,日復一日地擠著她的心臟,終于有一點爆裂了斑举。不過幾年搅轿,外奶奶就在無常的反復中走了。
外奶奶的性格有可能遺傳給了母親兄妹幾個富玷,我的舅舅們無一例外地疼愛著孩子們璧坟,深情且專注。我的母親也是赎懦,心事太重雀鹃,但凡遇到一點事,就會想不開铲敛,甚至一病不起褐澎。母親有我們六兄妹,哪個孩子臉上表露出不高興伐蒋,母親就會憂心忡忡。所以迁酸,我們是報喜不報憂先鱼,高興的事立即和母親分享,為難的事從不給她老人講奸鬓。
近百年后焙畔,這段往事已經(jīng)像一本斑駁的舊書,母親的講述也越發(fā)的陳舊串远。我們活在世上宏多,每個人都會有大小不同的為難事,煩心事澡罚,我們盡量把煩憂放在心底伸但,把快樂和笑容無限放大,再展現(xiàn)到臉上給母親看留搔。愿我們的母親更胖,快樂著我們的快樂,幸福著我們的幸福隔显。過去已成往事却妨,未來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