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1Vol.01
壹/
親近大自然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哎迄,日本人給出的答案是用嘴,日本人的飲食文化認(rèn)為接近大自然的食物才能保持本源的味道隆圆,也就是生吃漱挚。魚生吃,牛肉生吃渺氧,連青蛙都能生吃旨涝,有人說除了“馬賽克”,日本人沒有不生吃的侣背。這個說法不完全正確白华,至少大蒜,日本人是不敢生吃的贩耐,吃生大蒜弧腥,中國人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扛把子。
在中國潮太,對大蒜的計量單位也與眾不同管搪,北方人把往往使用在豬和牛身上的“頭”字被使用在了大蒜身上,可見大蒜在北方人眼里已經(jīng)是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铡买。
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生吃大蒜更鲁,關(guān)于它的爭論延續(xù)了上千年。愛它的人說:“大蒜能殺菌奇钞,是土里長出來的青霉素澡为,掛在脖子上還能嚇退吸血鬼,關(guān)鍵是好吃景埃∶街粒”
討厭它的人說:“大蒜奇臭無比顶别,吃了大蒜,打電話都得捂著嘴怕熏到電話那頭的人塘慕,連吸血鬼看到大蒜都要嚇哭筋夏,關(guān)鍵是難吃⊥寄兀”
生吃大蒜真的那么恐怖嗎条篷?作為一個南方人,曾經(jīng)我對生吃大蒜的態(tài)度也是立場鮮明的敬而遠(yuǎn)之蛤织,直到那一天的到來赴叹,我的美食價值觀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章節(jié)Vol.02
貳/
那是2010年秋天指蚜,小區(qū)門口新開了一家陜西餐館乞巧,之前幾個去打頭陣的老司機跑步回來報信,把這家餐館的羊肉夾饃吹得秒天秒地秒宇宙摊鸡,其中一個妻管嚴(yán)甚至還頭一次不怕死的含淚感嘆自家太太的出品绽媒,這頓時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視,因為我也不幸吃過他太太做的飯免猾。
一個妻管嚴(yán)的話或許可信度不高是辕,可是能讓一個妻管嚴(yán)洗心革面的說真話,那想必是不錯的猎提。
“您點的羊肉夾饃和刀削面上齊了获三。”當(dāng)服務(wù)員把我點的單端上來的時候锨苏,我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眼前的食物上疙教,而是一直在觀察隔壁幾桌客人。
從我進(jìn)這家陜西餐館開始伞租,我就發(fā)現(xiàn)這幾桌客人一直在專心致志的在消滅一樣?xùn)|西:大蒜贞谓。
每張桌子上都放了幾頭大蒜,這似乎是西北菜館的一個特色葵诈。
只見這幾桌客人一口面一口酒一口大蒜经宏,面不改色,三下五除二就消滅了桌上的大蒜驯击。
“再拿幾頭大蒜來”烁兰,我不禁眉頭一皺,這已經(jīng)是他們第三次叫大蒜了徊都,這簡直就是一場對大蒜的屠殺沪斟。
“有這么好吃嗎?”我不禁說出了心里的疑惑。
旁邊的服務(wù)員欲言又止:“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得了生大蒜的主之,尤其是你們南方人择吊,這個大蒜有點辣!”
旁邊的客人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槽奕,其中一個回頭一笑好心說到:“哥們几睛,辣椒辣口,大蒜辣心粤攒,你們吃不慣的所森。”
“能有辣椒辣夯接?”我暗地捂著昨天吃了火鍋到現(xiàn)在還火辣辣的菊花焕济,胸中豪氣頓生,小心翼翼的剝了一頭蒜盔几,放入口中晴弃,一口咬下。
咔嚓逊拍,蒜汁順著舌頭上的味蕾進(jìn)入口腔上鞠,像是一包炸藥的引線在舌頭上嗤嗤燃燒,隨后……芯丧,一枚“小型核武器”在我口中發(fā)生了爆炸芍阎。
時間仿佛停頓了,我感覺這口大蒜像是一個藏著無數(shù)士兵的特洛伊木馬注整,在口腔中亮出了上千把利劍往柔軟的口腔壁兩側(cè)同時扎下能曾,整個口腔都沸騰了度硝。
此時無聲勝有聲肿轨,在旁邊一直沒走開的服務(wù)員的注視下,我含著淚微笑著將大蒜吞了下去蕊程,我以為這一切結(jié)束了椒袍,可沒想到,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藻茂。
我還沒來得及擦干眼角的淚水驹暑,全身一滯,一種兵荒馬亂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辨赐,剛剛吞下的大蒜在胃部空間發(fā)生了二次爆炸优俘。
一股氣流騰空而起,順著食道兵分幾路向頭部殺來掀序,似乎要為爆炸的洶涌氣流找一個宣泄的出口帆焕,說時遲那時快,我長呼一口氣不恭,一股滿是金戈鐵馬氣勢的大蒜味頓時彌漫了我的口腔和鼻腔叶雹,甚至頭頂?shù)拿恳桓^發(fā)都如火山口在噴發(fā)财饥,幾顆汗珠從黑線的額頭流下。
靈魂如果有胃部的話折晦,此時想必也在痙攣钥星。這哪里還是什么土里的青霉素,這是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奥拧谦炒!
如果有鏡子的話,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漓滔。
“這是什么毒编饺?”我差點脫口而出,一種深深的辣意占據(jù)了我全身的毛孔响驴,似乎要從里邊爬出來透且。而更深刻的后悔占據(jù)了我的內(nèi)心,沒事裝什么大尾巴狼豁鲤。
“趕緊咬一口肉夾饃就好了”秽誊,服務(wù)員見我有拍案而起的趨勢趕緊出聲,這一句話救了我琳骡。
我毫不猶豫拿起羊肉夾饃一口咬下锅论,當(dāng)肉汁和面塊與口中殘存的蒜汁混合在一起時,我又一次驚呆了楣号,大蒜引發(fā)的熊熊烈火立馬被鎮(zhèn)壓了下去最易,仿佛發(fā)生了神奇的化學(xué)反應(yīng),原來這毒的解藥是肉和面炫狱。
原本火辣辣的口腔不受控制的分泌出唾液藻懒,而胃部則像是受到了刺激,發(fā)出饑餓的呼喚视译,之前的驚心動魄此時卻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嬉荆,那口蒜像是給全身做了一個干蒸桑拿。
我開始明白酷含,為什么那么多的北方人為它上癮鄙早,個中滋味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
從那一天起椅亚,我叛變了限番,我認(rèn)為我至少成為了半個北方人。
如同美酒一樣呀舔,吃過蒜以后的那種悠遠(yuǎn)回味才是感官上的一種享受弥虐。
時至今日,如果還有人問我生吃大蒜好吃嗎?我的回答只有一個字:爽躯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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