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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xiàn)在航背,我才開始慢慢明白,為什么無數(shù)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棱貌,卻又悄無聲息地無疾而終玖媚。有人告訴我,分離的人終會相遇键畴,但在此之前我們會分開很久最盅。久到再見之時,你會忘了我起惕。
凌晨五點涡贱,一個電話把我吵醒,接通后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做夢惹想∥蚀剩”
“所以,這就是你是你大清早把我吵起來的理由嘀粱?”
“真的激挪,我一直夢到她》孢叮”
“哪個她垄分?”
“葉子......”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如何接茬娃磺。電話那邊薄湿,橙子等得不耐煩了,一個勁地追問為什么偷卧?
“我姓蔣豺瘤,不姓周,解不了你的夢听诸∽螅”
“那你說她為什么會突然分手∩卫妫”
“可能桥嗤,是明白彼此之間太遙遠吧∽序颍”
“什么意思砸逊?”橙子問道。
“就是掌逛,你理解的那個意思∷疽校”隨后我就掛了電話豆混。
距離這個詞篓像,總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在一起的時候皿伺,總覺得它在山陬海澨员辩。但是錯身的瞬間,又近在咫尺鸵鸥。
或許哪一天奠滑,當距離不再是距離的時候,我們都會相遇妒穴,無一缺席宋税。那份情感會結成水,凝成冰讼油,或者杰赛,化作塵埃。
2
我給阿夢講過一個故事:
燈泡滅了矮台,我仔細檢查了下乏屯,鎢絲并沒有斷。我重新按下開關瘦赫,燈泡閃了兩下又滅了辰晕。我問,你怎么了确虱,不開心么含友。燈泡回答,等會兒蝉娜,有個蛾子在窗外看我好久了唱较。我說,那不挺好召川,有人看得上你南缓。燈泡說,我不是火荧呐,別讓她看錯了汉形,誤了人一輩子。
阿夢望著我眨巴眨巴眼睛倍阐,似懂非懂地點頭概疆。
“哎呀,你到底懂了沒有峰搪?”
“懂了吧岔冀!”阿夢笑嘻嘻地說道:“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不合適真的就不能開始嗎概耻?同樣是光使套,但是火會灼傷它罐呼,燈卻能給她溫暖≌旄撸”
“如果飛蛾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看錯了呢嫉柴?”
“那就再離開好了,誰規(guī)定了愛情只能為一人停留奉呛?其實不是燈怕誤了蛾一生计螺,而是怕自己不能將這份感情延續(xù)吧∏谱常”阿夢振振有詞地說道登馒。
“還有,我記得你說過馁痴,人總該有不同的經(jīng)歷之后谊娇,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人。”
“好像我反駁不了罗晕。一次就能修成正果的愛情济欢,太少了⌒≡ǎ”我默然法褥。
阿夢眼巴巴地望著窗外,已經(jīng)枯萎的迎春花枝椏上生出了一抹新稊酬屉。之后就再也么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半等,好似被永遠地埋進了塵土一般。
輾轉輪回又是一夏呐萨,迎春花葉變成了深綠杀饵,而我們也即將分離。很多話含在唇畔良久谬擦,最后就剩下三個字:勿忘我切距。
這是一個美好的諾言,卻很難遵守惨远。
畢業(yè)之后谜悟,阿夢去了武漢,她說越繁華的城市越孤獨北秽,連陪伴的星星都沒有葡幸。
我說,它們都會回來的贺氓,因為月亮還在等蔚叨。
就這樣斷斷續(xù)續(xù)地聯(lián)系著,直到我QQ被盜號,好友被清空。雖然最后找回了,但仍有一小部分遺失了铺峭,而阿夢就在其中冀自。
兩人之間的微弱關聯(lián)戛然而止,彼此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厨相。
可能是離得太遠吧领曼,我這樣告訴自己。但阿夢那句蛮穿,不合適真的就不能開始嗎庶骄?一直留在我心里。
3
人生最大的無奈践磅,就是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单刁,遇到了想守護一生的人。瘋狂地愛著她府适,卻給不了她要的陪伴羔飞。
畢業(yè)的前一晚,橙子問葉子檐春,你想去哪個城市啊逻淌。葉子轉了轉大眼睛,說想回武漢疟暖。那個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城市卡儒,不舍得離開。
所以報考志愿的那天俐巴,橙子所有的學校都選在了武漢骨望,但是葉子卻一直沒有音訊。橙子等啊等欣舵,直到自己收到錄取通知書擎鸠,也沒有收到葉子的消息。
最后在葉子閨蜜的升學宴上邻遏,才偶然得知糠亩,葉子去了杭州。
大概是覺得有愧于橙子准验,整整一個暑假葉子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橙子赎线,而橙子也因為賭氣沒有聯(lián)系她。暑假快結束的時候糊饱,橙子收到了葉子的消息垂寥,他像發(fā)了瘋一樣地興奮,卻不知道那是她們最后一次聯(lián)系。
消息大致的意思就是她要去杭州了滞项,兩個人太遙遠狭归,與其將現(xiàn)在的甜蜜一點一點消耗殆盡,倒不如直接斷了文判,讓它永遠定格在這里过椎,成為一份記憶。
橙子望著手機癡癡地傻笑戏仓,然后跟我說:“其實吧疚宇,我也覺得挺遙遠的,萬一她受委屈了赏殃,我都抱不到她敷待。”
我拍怕他的肩頭仁热,安慰道:“葉子很善良榜揖,不會受委屈的】勾溃”
橙子猛然抬頭:“真的嗎举哟?”說完,他的眼神開始顫抖起來物蝙。
如果命中注定只能擦肩而過炎滞,只要你能夠幸福,我都認了诬乞。
4
都說每一次相遇都是闊別已久的重逢册赛,我想這句話應該不假。時間的荒野里震嫉,那些曾經(jīng)迷失的孩子們森瘪,一定會相遇。
一年前票堵,我寫下了《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扼睬,是曾與你多雨的屋檐》,是阿夢的故事悴势。她把那個人在心底藏了兩年窗宇,終于鼓足勇氣準備告白的時候,卻被人捷足先登了特纤。
她哭了整整一宿军俊,聽著我給他講的故事,倔強地告訴我:不合適就真的不能在一起嗎捧存?
寫完這個故事粪躬,我發(fā)到了空間里担败,橙子覺得故事有趣,就順手轉載了镰官。
約莫一周后提前,我收到了一個好友申請,點開看到備注只有兩個字:阿夢泳唠。
再次成為好友后的第一句話:你竟然把我給刪了狈网?!1啃取孙援!
一個問號加上幾個感嘆號地強烈質問,讓我一陣顫栗扇雕,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
“之前QQ被盜了窥摄,好友被清空了镶奉,我申請了添加你為好友,但是沒有消息崭放∩诳粒”我連忙解釋道。
“哦币砂,忘了告訴你建峭,我QQ拒絕所有人添加【龃荩”阿夢恍然間明白了亿蒸,隨后又生氣地道:“但這也不是讓我這么多年找不到你的理由!”
“你一直在找我掌桩?”我有點驚訝边锁。
“對啊,莫名其妙地消失什么的最煩了波岛。要不是看到橙子轉載的說說茅坛,我都不知道你還記得我≡蚩剑”
“你居然認識橙子贡蓖?”一種世界太小了的感覺瞬間涌上來。
“恩煌茬,都在學校的書法協(xié)會斥铺,他軟筆寫得真好⌒担”阿夢說道仅父。
“恩叛薯,我知道,不然以她的EQ笙纤,也追不到葉子耗溜。”
我笑省容,阿夢也笑了抖拴。
5
生活總會給你制造許多驚喜與意外,讓你的日子充滿了無限地可能性腥椒。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阿宅,牽掛著你的一切。
暑假笼蛛,阿夢和橙子都留在了武漢洒放,我一個人在家閑得發(fā)霉。和他們約好時間后滨砍,當即就買了票往湿,第二天去武漢。
動車在宜昌停了十分鐘惋戏,上來了一批乘客领追,其中有個身影分外熟悉。只是一晃响逢,就隨著人流走遠了
待到動車啟動后绒窑,我起身挨個座位開始找。最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她舔亭,此時正帶著耳機翻看手機里拍下的照片些膨。
“拍得真好看,我可以坐你旁邊一起看嗎钦铺?”我笑道傀蓉。
似乎是詫異于聲音的來源,她抬了一下頭职抡。下一秒葬燎,一雙澄澈的眸子里寫滿愕然。
“你...你去哪里缚甩?”
“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谱净。”我自顧自地坐在她身邊擅威。
“暑假在家閑得無聊壕探,就一個人去了清江。你看郊丛,好看不李请?”她得意地舉著手機瞧筛,給我一張張翻看里面的照片。
“這兩年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导盅,我們都以為你消失了呢较幌。”
“哪有白翻,我只是想不到什么理由聯(lián)系你們而已乍炉。”她吐吐舌頭滤馍,說道岛琼。隨后又追問了一句:“你說的‘我們’,也包括橙子嗎巢株?”
“包括槐瑞!”我十分肯定、確定以及篤定地說道阁苞。隨后随珠,我打開手機給她看我和橙子的聊天記錄:
“哎哎哎,告訴你個秘密猬错,我昨天居然夢到葉子了∪灼纾”
“這才幾天啊倦炒,我又夢到她了,你說她在那邊會不會受欺負啊软瞎》昊剑”
“這幾天杭州下大雨了,你說葉子會不會忘記帶傘了涤浇。唉鳖藕,算了,還是不知道得好只锭,我又無能為力著恩。”
......
“哈哈哈哈蜻展,真傻喉誊!”葉子笑著笑著眼眶竟然有些濕了,然后望著我:“你說都這么久了纵顾,他怎么還這么傻伍茄?”
“不知道,可能因為那個人是你吧施逾》蠼茫”我想了想說道例获。接下來,便是冗長地沉默曹仗。
列車很快就到武漢站了榨汤,葉子在前一站漢口下車,匆忙要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后整葡,就離開了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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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相信一句話:不要著急,最好的總會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出現(xiàn)遭居。
橙子和阿夢已經(jīng)早早地在出站口等我了啼器,我也沒有準備把葉子的事情告訴橙子。有些結俱萍,是局外人解不開的端壳。
到了第二天,一個未知電話打了過來枪蘑,接通后损谦,對方第一句話便是:“我到武漢了,你在哪里岳颇?”
“你確定要來照捡?”我很驚訝。
“我想見見他话侧±蹙”葉子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
“好嘞瞻鹏,我給你發(fā)地址悲立。”
“等我二十分鐘新博!”收到地址后薪夕,葉子有些激動地掛了電話。
我笑嘻嘻地盯著橙子赫悄,看得他渾身發(fā)麻原献。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問道:“怎么啦埂淮?”
“待會兒給你個驚喜嚼贡。”
“什么驚喜同诫?”橙子追問道粤策。
我搖著頭笑,不說話误窖。
“什么驚喜叮盘,你快說啊秩贰,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