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人躬审,是這幾年才發(fā)生的全球性變異事件。
“沒有任何征兆的,無論男女老少承边,也許是一覺醒來遭殉,也許是上個廁所,再抬頭炒刁,人頭就變成了豬頭恩沽,貨真價實的豬頭。
“專家至今也調查不出真相翔始。既不是傳染病毒,也不是基因突變……”
我們一家邊吃飯邊看著新聞報道里伯。爸爸一臉鄙夷說:“哼城瞎,還真惡心。變豬頭的人大概都是下等人疾瓮〔倍疲”
我說:“我們班上也有一個……”
“那你少跟那樣的人接觸±堑纾”
媽媽給我夾菜:“來孩子蜒灰,多吃點〖绲”
我不說話强窖,繼續(xù)吃飯。
阿強就是我們班上的豬頭人削祈。自從阿強變成豬頭人之后翅溺,他就一直待在角落里,仿佛一個大家盡量忽視的惡心存在髓抑。
當然咙崎,除非是今天這樣的情況……
這天午間休息,和往常一樣吨拍,阿強一人拿出飯盒準備吃飯褪猛。
“啊羹饰!”很快他就發(fā)出一聲慘叫伊滋,教室里聊天的幾個人回頭看。阿強的飯盒倒在地上严里,有蟑螂從飯盒跑出來新啼。
這時大家才會對阿強有反應,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刹碾,居然被自己的飯盒嚇到了燥撞。”
“豬不是什么東西都吃的嗎?”
“原來豬怕蟑螂拔锸妗色洞?”
我和光頭明,亮仔走過去攬著阿強說:“誒冠胯,豬頭強火诸,我們談一談唄≤欤”
學校后門有座小山置蜀,那是我們對不守規(guī)矩的人“辦事”的地方。
今天的對象就是阿強悉盆。
我們幾個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盯荤,很快他就躺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光頭明騎在阿強身上焕盟,興奮地大叫:“哈哈哈秋秤,我像不像騎豬啊脚翘?”
亮仔在一邊符合:“你傻啊灼卢,本來就是在騎豬!”
我則靠在墻上數著錢来农,然后說道:“不是說交500塊保護費么鞋真?怎么只才這么點!你數學不好氨竿肌灿巧?”
趴在地上的阿強抬著豬頭說:“我,我就只有這么多……”
我和亮仔走到阿強身邊揽涮,居高臨下看著阿強歪嘴笑著:“看來是要給你長點記性啊抠藕。”
我拿起一盒炮竹笑著:“給你點火藥吃吃蒋困?”
阿強的豬頭一臉的冷汗冒出來盾似,一張豬嘴因為害怕張得大大的,還掉著口水雪标,看一眼就惡心零院。
放學后的操場特別熱鬧,有一些學生在圍觀著什么村刨,路過的學生也在竊竊私語告抄。
阿強的褲襠被我們放著鞭炮,“碰碰碰”地閃著火花嵌牺,狼狽地在操場上嚎叫著奔跑打洼。
我們在人群里抱著手跟著大笑龄糊。
光頭明大喊:“哈哈哈,原來豬放屁是這樣的募疮?”
我們的笑聲更大了炫惩,一下就把阿強的慘叫淹沒了。
雖然有各種規(guī)章條例說什么豬頭人和平共處阿浓,但連老師都冷漠處之他嚷,我們自然更不屑于和豬頭人為伍,他們肯定是一種異類芭毙。
當然筋蓖,能跟豬頭人相處的,也只有豬頭人稿蹲。
有天我們就看到阿強和一個女生豬頭走在一起扭勉。我們走過去圍著他倆嘲笑道:“誒?那個不是阿強嗎苛聘?”
我說:“可以啊忠聚!找了個豬頭女朋友设哗!”
阿強低著頭擺手說:“不是不是……”
女豬頭人也低著頭有點害怕地靠著阿強。
我拍拍阿強的豬頭說:“怕什么两蟀,你們也蠻般配哦网梢!”
光頭明在一邊奸笑道:“將來一定可以生一窩豬仔,哈哈哈赂毯!”
我們忙著要去玩街機战虏,也懶得找阿強麻煩。臨走前我還對他招手:“記得你欠的錢要還哦党涕!”
一想到兩個豬頭萬一要做愛做的事烦感,就惡心得起雞皮疙瘩。
誰都不喜歡豬頭人膛堤。
只是手趣,隨著日子的推移……好像,變成豬頭人的人肥荔,越來越多了绿渣。
這一天上課,老師穿著皮鞋的邁進教室燕耿,跟往常一樣說:“同學們中符,上課了∮В”
但這次淀散,我們都沒有回禮右莱,只是怪異地看著老師。
是的吧凉,講臺上的老師隧出,也變成了豬頭人。
老師有點尷尬地在臺上解釋說:“哦哦阀捅,不好意思胀瞪,老師也變成了豬頭人了……”
我在課桌上偷偷跟光頭明做了個想吐的表情。
很快饲鄙,我家里也有了變化……
晚上凄诞,我在餐桌上,拿著飯碗忍级,一臉不舒服帆谍。
坐在我兩邊的爸爸媽媽都變成了豬頭人。
爸爸邊吃飯邊對我說:“怎么不吃飯了轴咱?”
媽媽說:“兒子汛蝙,要多吃點飯知道不!”
他們低著頭朴肺,艱難地舔著碗里飯窖剑,爸爸抱怨道:“下次換個大碗來吃!”媽媽也在一邊應和著戈稿,口水掉了一桌子西土。
我苦惱地暗想:“你們變成這樣,讓我怎么吃得下飯……”
不僅是老師鞍盗、我爸媽需了,甚至我的馬仔也……
“啊……你是……光頭明……”
光頭明頂著豬頭站在我們面前。
他顫抖著身子說:“老般甲,老大……”他忽然跪下來抱著我的腿大哭:“老大肋乍!怎么辦!我也變成豬頭了……”
我慌張地大叫:“你給我死開啊~別靠近我欣除!”
一邊的亮仔不知道該做什么好住拭。
我走在大街上,視野所及历帚,大街人來人往都是豬頭人滔岳。
高樓大廈有豬頭人代言的SK-III的廣告招牌。商店櫥窗掛著豬頭人模特的衣服挽牢。披薩餐館特別標明:“本店不提供豬肉”……
我恨恨地想:“媽的谱煤,現在是豬頭人的天下了嗎?”
突然我被一個擦肩而過的豬頭人撞到了肩膀禽拔。
撞我的豬頭人是個魁梧的大個子刘离,他轉頭狠狠地說:“媽的室叉,是個人頭,真晦氣硫惕!”
“哇靠……”我驚訝地看著他離去茧痕,“居然還嫌棄我是人頭……”
好像所有人都變成了豬頭人,我成了唯一那個有人頭的家伙恼除。
以前跟著我鬧跟著我混的那些人踪旷,一個個變成了豬頭人,也組了個新圈子豁辉,反而我成了那個格格不入的人令野。
連光頭明、亮仔居然都和那個阿強走在一起徽级,跟我疏遠了气破。
這天休息時間,我看著教室里每個聊天說話的豬頭人餐抢,從抽屜拿出飯盒现使,一臉的不忿:“媽的,一堆惡心的豬頭旷痕!”我吃了幾口飯朴下,卻發(fā)現有點不對勁,慌忙吐出來苦蒿。
飯里面居然有圖釘!如果剛才我真的咬到了渗稍,那不就……
我氣得把桌子推掉佩迟,吼道:“媽的!誰搞的竿屹!”
一個豬頭人在一邊妖里妖氣地說:“原來你喜歡吃圖釘氨ㄇ俊?怪不得你還是個人頭拱燃。真惡心秉溉。”
“媽的碗誉!你們這些死豬頭召嘶!惡心的是你們才對!”我指著所有豬頭人大罵哮缺。
幾個豬頭人被罵了之后弄跌,擠過頭來圍住我。
“你很囂張俺⑽铛只!有人頭就了不起安号帧?”
“早就看不慣你欠扁的樣子了淳玩≈背罚”
“真該給你點顏色瞧瞧!”
我擔心地看著圍過來的豬頭人:“你蜕着,你們要干什么谋竖?”
好幾個豬頭人一下就伸過手把我抓起來……
后來的結果是,我被打得鼻青臉腫侮东,脫光了身子掛著一塊寫著“我愛吃屎”的木板圈盔,綁在操場一邊的欄桿上。腳下放著裝著屎的飯盒悄雅。許多學生都興高采烈地圍觀驱敲。
我瞪著眼睛看,大聲叫罵:“看什么看宽闲!滾众眨!”圍觀的人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斥責,紛紛拿著手機在拍我的頹樣容诬。
我看著這一群豬頭人娩梨,感覺又羞恥,又有種抑制不住的恐懼览徒。
后來我還是被放了下來狈定,我?guī)е簧韨弁现鴷幌氡M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學校习蓬。
但走著走著纽什,我的頭被一個垃圾袋砸到。
我憤怒地看向砸我的人躲叼,是阿強和光頭明芦缰、亮仔他們。
光頭明:“哈哈枫慷,垃圾配垃圾让蕾!”
亮仔:“你扔的還蠻準的嘛』蛱”
我生氣地說:“光頭明……亮仔……還有阿強探孝?你們這些雜碎也來惹我?”
光頭明瞪著豬頭眼睛:“呵神帅,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大了再姑?告訴你,你現在不過就是個吃屎人找御!”
亮仔握著拳頭說:“哼元镀,早就受不了你這臭脾氣了绍填,是該好好修理你一頓!”
我沖過去和他們扭打成一團:“那就來捌芤伞讨永!”
……
我流著鼻血躲在一個巷子的角落,看著追打我的那三人已經跑遠遇革,遂放松地吐了口氣卿闹。
我仰起頭,腫著眼睛看著天空萝快,很窄的一線天锻霎,一片陰沉。
“……瘋了……”我靜靜吐槽道揪漩。
“兒子啊旋恼,你不上學怎么行呢?快出來吧……”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五天了奄容,媽媽一直房間門外敲打勸說冰更,但我就是不肯出去。
我一個人在陰暗的房間里抱著雙腿昂勒,坐在位置上蜀细,一言不發(fā)。這個世界他媽的都瘋了戈盈,你們這班豬頭奠衔,愛去不去!老子就一輩子待在這里塘娶!
我便這么打定主意了涣觉。
“砰砰砰!”
“砰砰砰”
房間門一直在敲著血柳。
“砰砰砰”
“砰砰砰”
我聽著敲門聲越來越心煩。
“砰砰砰生兆!”
“砰砰砰”
我打開門大吼:“敲毛線啊敲难捌!”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幾個豬頭警察,站在最前頭的一個警察說:“果然還有一個人頭鸦难!把他帶走根吁!”
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被警察拎著走出家門合蔽。
我蹬著腿甩著胳膊击敌,奮力扭著脖子喊道:“干什么抓我!我又沒有犯法拴事!抓我干什么沃斤!放開我圣蝎!放開我!”回頭看到一個豬頭警察對著看不懂表情的我的豬頭父母說著話衡瓶,隱約聽到:“……你兒子是現在僅存的人頭徘公,是很寶貴的資源,……”
我還沒跟我父母告別哮针,就被硬塞進警車关面。
“快放我回去!爸爸十厢!媽媽等太!快救我!爸蛮放,媽K趼铡!”我用力地拍著警車后的鐵框嘶吼筛武,卻只能看到我離家越來越遠缝其!
我害怕得鼻涕淚水都失控掉落下來。
我就這樣被帶走了徘六,我不知道内边,等待我的,會是什么……
“……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