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貓奴聚集在一起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么铺然?當(dāng)然是把自家主子的各種趣事分享給彼此疙渣,共同度過一段充滿歡笑的時光。而今天俗冻,初初卻聽到了一個既暖心又很悲傷的故事颈将,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所以將它寫下來言疗,分享給大家,為方便大家閱讀颂砸,文章以講述人為第一人稱噪奄。
后來人們評說,老天爺是公平的人乓,讓流浪貓大黃抹去了老王頭子女不孝的遺憾勤篮。
隔壁家的老王頭自打從化工廠退了休,就專心在家喝茶看報紙下象棋色罚,盡管一雙兒女都不孝順碰缔,但好在退休金也夠自己日常開銷了,70多歲時老伴去了世戳护,老王頭曾經(jīng)一度抑郁金抡,后來想開了瀑焦,老天爺要收人他也攔不住,這日子還得過下去梗肝。
為了排解無聊和內(nèi)心的孤獨榛瓮,老王頭主動跟兒子說要幫忙帶著孫子,聽了這話巫击,兒子自然很高興禀晓,手腳利索的當(dāng)天就把孫子給老王頭送來了,連帶著把保姆也一起送了過來坝锰,嘴巴抹了蜜一樣的哄著老王頭說:“爹粹懒,孫子給您送來了,保姆也給您送來了顷级,花一份兒錢照顧兩個人凫乖,蠻劃算的°蛋眩”可老王頭不樂意了拣凹,“你把保姆弄我這來,孤男寡女的讓人家笑話恨豁!”其實嚣镜,老王頭心里明白,請保姆的錢橘蜜,估摸著得自己出了菊匿,半輩子攢下來的棺材本怕是也保不住了。
話雖這么說计福,可孫子和保姆后來還是留下來了跌捆,于是老王頭的日常生活中又多了一件重要的事——嫌棄保姆,老王頭始終覺得象颖,花錢買來的勞動力就得狠狠的用佩厚,當(dāng)初廠長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可算找到個發(fā)泄點了说订,為此保姆沒少和鄰居們哭訴抄瓦,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誰又能幫的了誰呢陶冷?
其實保姆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钙姊,常常會在雨天幫著鄰居們收衣服,看到流浪貓狗也會找些吃食來喂埂伦,就比如那只人人喊打的流浪貓大黃煞额,大黃的名字是保姆給起的,一身屎黃色的皮毛沒有什么光澤,但卻長得很胖膊毁,用現(xiàn)在的話說胀莹,這是一只橘貓。大黃的胖是有原因的媚媒,東家偷塊肉嗜逻、西家偷條魚,一身的肥膘就這么養(yǎng)了起來缭召,每次大黃路過家門口栈顷,保姆都會喂它吃點肉湯拌飯,大黃也不挑嵌巷,給它它就全吃光萄凤。
后來有一天,保姆和老王頭一起去菜市場買菜搪哪,看見大黃正埋伏在魚攤周圍伺機而動靡努,企圖偷條魚來解解饞,老王頭覺得有意思晓折,便止住腳步在一旁看著惑朦,趁魚販轉(zhuǎn)身收錢的空檔,大黃出手了漓概,叼起一條魚就要跑漾月,可無奈魚有些大,魚尾巴掛在了魚池子旁邊的網(wǎng)子上胃珍,怎么也拽不下來梁肿,魚販回身看到這一幕,怒從中來觅彰,抄起手邊刮魚鱗的刮子就狠狠打在了大黃的身上吩蔑,頓時大黃一聲慘叫,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疼到抽搐填抬,魚販不肯罷手烛芬,又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大黃的肚子上,大黃口吐鮮血的飛了出去飒责。
老王頭和保姆見狀该默,趕忙攔住還打算追上去的魚販限府,將他勸了下來纷捞,而后保姆跑去查看大黃的情況纸镊,大黃傷的不輕鸵闪,被刮子打過的地方出了幾個血洞檐晕,還在不停的淌血,而大黃已經(jīng)奄奄一息,看樣子怕是活不成了辟灰,保姆拿個破布把大黃包起來就往動物診所跑个榕,老王頭追上時,獸醫(yī)正在搖頭芥喇,“這貓活不了了西采,就算能活,你一個保姆也花不起這個錢继控,肋骨都斷了械馆。”保姆是沒錢武通,可老王頭有啊霹崎,老王頭看著保姆哭紅的雙眼心里有些不落忍,大手往胸脯子上一拍冶忱,“這錢我出尾菇!”
之后的一段時間,老王頭天天帶著保姆和小孫子去動物診所探望大黃囚枪,看著大黃的情況一天天好轉(zhuǎn)派诬,老王頭覺得自己做了場大功德,將來一定有好報的链沼,等到大黃出院的那天默赂,老王頭堅持自己抱著大黃一路走回家,而大黃在老王頭懷中被寒風(fēng)吹的眼淚汪汪忆植,目光中有一絲感激放可,更多的是被凍出的淚水,只不過朝刊,大黃自此就成了老王頭家的一員耀里。
大黃在老王頭家過的日子很是滋潤,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拾氓,除了小孫子經(jīng)常欺負(fù)大黃之外冯挎,每次大黃被小孫子逮到了,必是要禿掉一塊毛的咙鞍,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房官,為此老王頭沒少揍那渾小子,直到兒媳婦跑來大鬧一場续滋,逼著老王頭扔掉大黃翰守,老王頭氣的渾身發(fā)抖,怒罵兒媳婦是個沒心肝的東西疲酌,兒媳婦連同小孫子一起被老王頭攆了出去蜡峰,臨走兒媳婦還在咒罵著:“你個老不死的害人精了袁,別指望我們以后管你死活!”老王頭并不在意湿颅,回身抱起自己的寶貝疙瘩大黃說:“爺爺有大黃在载绿,還要別人管嗎?呵呵呵”大黃又是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看著老王頭油航,保姆看了心里一驚崭庸,大黃這是要成精了呀!
人吃五谷雜糧谊囚,哪有不生病的怕享?更何況老王頭年紀(jì)不小了。開春那場春雨下的綿密秒啦,老王頭沒帶傘被淋個正著熬粗,就著有些寒氣的春風(fēng)那么一吹,老王頭發(fā)燒了余境,這下可熱鬧了驻呐,兒子女兒一大家子人全都擠在老王頭的小平房里,他們是來等的芳来,等老王頭咽了氣好瓜分那點為數(shù)不多的存款含末。真正憂心的,只有保姆和大黃了即舌。一大家子人等了三天三夜佣盒,也沒見老爺子有要去了的征兆,面帶失望的紛紛散了顽聂,剩下保姆每天端水喂藥肥惭,而大黃寸步不離的守著老王頭陪他睡大覺。
病人吃藥得看著時間紊搪,早了晚了都不好蜜葱,而保姆每天晚飯后都要下班回家,夜里吃藥全靠老王頭自己定鬧鈴耀石,鬧鐘一夜夜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牵囤,老王頭的燒是退了,可身子骨卻大不如前滞伟,老王頭知道自己大概時日無多了揭鳞,便遣散了保姆,給了保姆一筆錢作為答謝和照顧大黃的經(jīng)費梆奈,保姆擔(dān)心老王頭臭在家里沒人知道野崇,卻又不敢貿(mào)然闖進老王頭家,于是便每天三次的偷偷做了飯放在老王頭的廚房里亩钟,躲在一旁悄悄看老王頭吃了才放心的離開乓梨。
同樣放心不下老王頭的還有大黃钥弯,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大黃只是只貓督禽,能力有限,它只能通過每天外出捕幾只鳥叼給老王頭來表達(dá)自己的關(guān)心总处,老王頭見了大黃叼鳥給他的樣子狈惫,心里暖洋洋的,回想自己那不孝的兒女鹦马,感嘆一句還不如養(yǎng)個畜生懂得疼人胧谈。
再后來,老王頭的病一天天加重荸频,已經(jīng)到了下不了床的局面菱肖,保姆終于可以“明目張膽”的照顧老王頭了,可大黃卻沒有跟來旭从,只是每隔幾天來探望一次老王頭稳强,順便把自己偷來的魚、肉或是捕到的小鳥叼到老王頭的床邊和悦。
轉(zhuǎn)眼間時光飛逝退疫,老王頭終于到了壽終正寢的日子,那天的老王頭突然變得很有精神鸽素,身體充滿了力量感褒繁,老王頭起身洗了個澡,把嘴巴邊上那一圈稀疏的胡須掛了個干干凈凈馍忽,換上一身筆挺的中山裝棒坏,體體面面的出門了,他和路上遇見的每個人打招呼時都會順帶嘴的問上一句:“我那老貓大黃您瞧見在哪了沒遭笋?”老王頭其實心里明白坝冕,自己這是回光返照了,能照多久自己不知道坐梯,但是老王頭想再抱抱大黃徽诲。
回到家中的老王頭感覺四肢的力量被迅速抽離,保姆發(fā)現(xiàn)他時吵血,他已經(jīng)攤在地上目光迷離了谎替,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念叨著什么,保姆低下頭來湊近了仔細(xì)聽蹋辅,老王頭說的是:“別鎖門钱贯,晚上大黃還回來呢≌炝恚”
保姆在鄰居的幫助下把老王頭抬回了床上秩命,老王頭虛弱的躺著尉共,出氣多進氣少,但始終吊著一口氣弃锐,保姆明白袄友,不見到大黃,老王頭閉不上眼霹菊。門支呀一聲開了剧蚣,一團黃色的影子迅速躥上了床,大黃真的回來了旋廷,嘴里還叼著一塊不知道從哪偷來的肉鸠按。保姆明白老王頭的時辰到了,便趕緊打電話詢問老王頭那不孝的子女到哪里了饶碘,電話尚未掛斷目尖,卻聽到了大黃的哀嚎,撕心裂肺扎运,聞?wù)邤嗄c瑟曲。
子女趕到時,老王頭已經(jīng)沒了豪治,兒女們將大黃扔出門外测蹲,怕大黃沖撞了老王頭,大黃就跑到房頂上臥著鬼吵,嘴巴里嗚咽個不停扣甲。見老王頭被抬出來放進運尸車,大黃一下子跳下來跟著車便跑齿椅,可貓哪能跑得過車子呢琉挖,大黃體力透支徹底跟丟了車子。
再后來涣脚,周圍的很多戶人家都聽到了老王頭走的那晚大黃在房頂上的哀嚎聲示辈,叫了整整一宿,大家都不忍心去打擾它遣蚀,由它喊吧矾麻,也算是孝子哭喪了。
那晚之后芭梯,再也沒有人見過大黃了险耀,有人說大黃死了,也有人說大黃被人撿走收養(yǎng)了玖喘,還有人說大黃后來找到了老王頭的墓甩牺,就給老王頭守墓去了,可是只有我知道大黃后來怎么樣了累奈,它死了贬派,天亮后我聽到什么東西掉下來砸到菜壇子的聲音便跑出去看急但,是大黃從房頂上掉下來了,我偷偷把大黃埋在老王頭院子里搞乏,希望它在能夠感受到老王頭氣息的地方安心的睡去波桩,就像他們曾經(jīng)在一起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