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餐攝入過量蚁吝,心生潑煩旱爆,與一兄長電話人生。
一番議論感慨窘茁、插科打諢之后怀伦,一致認為我們當前的人生真真是無味無趣的很。消耗資源山林,繁衍生息而已房待。價值、追求、快樂桑孩,奉獻拜鹤、浪漫、成就流椒、創(chuàng)造署惯、堅守等正能量關(guān)鍵詞,似乎都與我們沒有什么瓜葛镣隶。對話的兩人越發(fā)覺得無趣,又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诡右,也不好再講出一些即興的斗志昂揚來安岂,便互相客套這及時結(jié)束了這次聊天。
愈加無味的午后帆吻,我沒有繼續(xù)做手頭的工作域那,倒是忽然的想起了“二哥”。
二哥是我的老鄰居猜煮,長我十多歲次员。家里兄妹三人,他排第二王带,有兄淑蔚,有妹,所以我從小便喊他“二哥”愕撰。
二哥不識字刹衫,在建筑公司有一份時斷時續(xù)的工作。多年以來搞挣,因為領(lǐng)工資需要簽字的原因带迟,二哥寫自己的名字倒是純熟。有興致時還會給人演示一下簽名時的揮灑自如囱桨。
上一次清晰的見到二哥應該是前年夏天仓犬,在巷子里迎面相遇時,他自信躊躇的赤裸這上身舍肠,一對明顯松弛下墜胸大肌搀继,在我眼前上下顫動,頗詭異貌夕。二哥拖鞋的踢踏聲稍微一緩律歼,我們互相問好后便各自揚長而去。
其實我記憶中更為清晰的二哥啡专,是一個燙著費翔的奔騰式發(fā)型险毁,穿著藏藍色呢子大衣,腳蹬長筒馬靴,牽著黑背狼狗在北大街昂首游蕩的社會青年畔况。
客觀講鲸鹦,如果花上千兒八百的人民幣,找個棒子大夫給整整跷跪,絕對可以把當年的二哥整成春晚上的費翔馋嗜。當然,二哥沒有胸毛吵瞻,這點上輸了些氣勢葛菇。
二哥年輕時算是半個混社會的人,常會給正在上小學的我說起時下正被公安通緝的某人是他的伙計橡羞,或是某個伙計的伙計眯停、兄弟。并曾經(jīng)很真誠的告訴我在城里的某幾個區(qū)域內(nèi)有什么事情就告訴他卿泽,無論什么事莺债,告訴他我就不用再擔心了。我亦曾親眼目睹過二哥惡狠狠的呵斥附近幾個賣菜和收破爛的小生意人签夭,那些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承受齐邦,使我在瞬間感到二哥是威武正義的,因為我知道被他呵斥的那個收破爛的人曾偷過我家堆放在陽臺上的幾件雜物第租。
二哥生性樂觀措拇,開朗、愛說笑煌妈,經(jīng)忱芨幔可以毫無預兆的聽到隔壁二哥荒腔走板的歌聲,或是幾句地方戲璧诵。也可能是因為性格的關(guān)系汰蜘,不識字,又無資財?shù)亩缭谖壹野犭x時已先后擁有了三位正規(guī)或不正規(guī)的媳婦之宿。
二哥的原配是西安城東北隅某城中村人族操,由伙計介紹認識。青春男女比被,發(fā)乎情色难,沒能止乎禮。于是那女子很快就成了嫂子等缀。
嫂子不喜歡我稱她嫂子枷莉,讓我喊她小芳姐。我覺得小芳姐比二哥更開朗尺迂、更愛開玩笑笤妙,更樂意和我一起玩冒掌,也就更加喜歡到二哥家玩耍。小芳姐所散發(fā)的少婦氣息對于正處青春發(fā)育期的初中生而言蹲盘,其實是很有些魅惑的股毫。
按照今天的客觀標準,小芳姐的顏值可打六分召衔。加之青春正好铃诬、性格活泛,小芳姐幾乎得到了二哥全部的愛苍凛,如果不是目睹了幾次二哥很二逼的對小芳姐實施暴力的話趣席,我會認為小芳姐是得到了二哥全部的愛。
婚后兩三年的樣子醇蝴,小芳姐生了兒子吩坝,二哥擁有了一個正式的三口之家。他們跟我家一起在夜市擺攤哑蔫。夏天時兒子會在他們的攤上睡著,他們倆輪換著一人照顧生意一人照顧娃娃弧呐,真實演繹了一家人齊心合力去賺錢的溫情勵志故事闸迷。
擺攤時我正上高中,父母雙雙下崗俘枫,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我已經(jīng)很切實的明白了缺錢到底有多愁人腥沽。每晚出攤時我看著相鄰攤位上有說有笑的二哥一家人,我時而會想他們一家人如此快樂的動力是什么鸠蚪?二哥當時也下崗了今阳,小芳姐無業(yè),他們的收入與我家一樣茅信,全靠這攤位每天的收入在過活盾舌。
在我尚未想明白二哥一家為何能如此快樂的時候,小芳姐跟二哥的一個過命的朋友天雷勾動地火蘸鲸,做出了茍且之事妖谴,毅然決然的背叛了二哥。我不知道具體過程酌摇,只是在小芳姐離開后膝舅,二哥對我的一次邏輯混亂的傾訴中大概的了解了一些。那個二哥自認為的過命的朋友窑多,開始時是很熱情的請客吃飯仍稀,后來又給小芳姐送一些項鏈之類的禮物,那人甚至還在二哥的召喚下出錢出力的替小芳姐慶生埂息。二哥認為那是他們交情的體現(xiàn)技潘,還很是高興欣慰遥巴。再后來二哥就說不清了。只是反復的對我說“那是他過命的朋友崭篡,為了那個朋友他愿意做任何事情挪哄,沒想到竟如此對他,如何如何”琉闪。
我覺得這事情跟缺錢和他多次毆打小芳姐和兒子應該有很大的關(guān)系迹炼。但覺得沒必要說出來,只是按照一般的慣例颠毙,勸慰了一番斯入,叫他想開點,繼續(xù)燃起生活的信心等等蛀蜜。
原以為二哥自此便孤苦終老了刻两,但二哥畢竟是二哥,數(shù)年后滴某,已年過半百的二哥磅摹,憑借不著調(diào)的唱功、開朗的性格和殘存的少許費翔風范霎奢,以及一套不大的兩室公房户誓。再一次領(lǐng)回來了一個微胖結(jié)實的女人,入住我家的隔壁幕侠。
這時我已成家并初為人父帝美。對于二哥領(lǐng)回來的新嫂子,我媳婦的評價簡單直接而且準確——“活滔”晤硕。
確實悼潭,二哥新領(lǐng)回來的這位新嫂子很善于與人交際,不到一周便和周圍的鄰居熟絡了起來舞箍,進進出出儼然成為了周邊外向型婦女的摯友舰褪,互相稱呼著小名或昵稱,訴隱私疏橄、贊三觀抵知,其樂無涯。
彼時的二哥完全沒有預感到软族,這新嫂子的到來刷喜,所帶來的不是簡單的卿卿我我,而是一場血與火的洗禮立砸!是一次對二哥人生的徹底顛覆掖疮!他之前的生活,無論是江湖情與小芳姐颗祝,還是歌聲與淚水浊闪,在這女人的陪伴下都將如同浮云恼布,都將顯得強烈的寡然無味。
新嫂子搁宾,新氣象折汞,做實事,搞裝修盖腿。
二哥家的兩室公房爽待,隨著新嫂子的出現(xiàn)立即迎來了新生。地磚翩腐、吊頂鸟款、刷墻、壁柜茂卦、新燈具何什,一個都不能少。為期兩個月的裝修完工時等龙,可以明顯的感到二哥的喜不自禁处渣。畢竟,老屋換新顏蛛砰,帶給人的是可以感知到的美好和希望霍比,如果不是新嫂子嗜愈,我相信二哥自己絕不會有勇氣啟動這樣一項龐大工程偿曙。二哥的計劃能力宪迟、經(jīng)濟實力、執(zhí)行力都不足以支持這樣的大事涯捻。
我在一天晚飯后,正式的步入二哥新裝修好的房子望迎,二哥和微胖壯實的新嫂子依偎著坐在我的對面障癌。新嫂子是對話的主要發(fā)言人,二哥則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微笑著辩尊,我靜靜地聽著涛浙,間歇性的點頭認可。因為時間過去的久了摄欲,對于這次對話我只記得三個內(nèi)容轿亮,一是新嫂子敘說了她和二哥你儂我儂,舉案齊眉的做biangbiang面的溫馨情景胸墙,二是她說自己有時會寫劇本我注,是一個可靠的經(jīng)濟來源,三是她說迟隅,她還曾給二哥寫過情詩但骨,但并未得到所期待的回應励七。
劇本和詩這兩件對我造成的刺激太深,以至于我在彼時奔缠,面對微笑的二哥掠抬,竟生出了一些不知所措的慌亂。不知他對于如此佳偶有何感受校哎,又替二哥高興两波,終于有一個好女人給他做伴兒,雖說顏值上與小芳姐有幾公里的差距贬蛙,但能看得出新嫂子對二哥是真真的愛不釋手雨女,這才是最重要的。
大約三周后的一天夜里阳准,我和媳婦被隔壁二哥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驚醒氛堕。皮肉撞擊在水泥墻上的沉悶的聲響,伴隨著墻體明顯的震動使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野蝇。二哥在隔壁大聲的喊叫著“救命呀讼稚、救命呀”喊聲劃破夜空,響徹云霄绕沈。更加強化了我們的恐懼锐想。“他們是在打架吧”媳婦問到乍狐。我咽下了一口口水赠摇,勉力答到“應該是吧”,我努力的不把恐懼表現(xiàn)出來浅蚪。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藕帜,好在二哥的呼救聲逐漸的緩了下來,由高聲尖叫很快轉(zhuǎn)換為有氣無力的低聲呢喃惜傲,在幾聲之后就沒有了聲響洽故。我們商議要不要過去看看,就剛剛那個動靜盗誊,鬧出人命來亦不奇怪时甚。可能是因為害怕哈踱,也可能是因為我們面對如此激烈沖突荒适,既無經(jīng)驗也更無措施,便也就昏昏的睡去开镣,并沒有及時去打探二哥的狀況吻贿。
翌日,我在進出時刻意留心哑子,想看看二哥的情況舅列,但并沒有能遇見他肌割,也沒有遇到那位新嫂子。翌翌日帐要,翌翌翌日都沒有見到二哥把敞,我隱約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在大約一周后的一天榨惠,我下樓時遇到了從外面采購歸來的二哥二嫂奋早,,提著蔬菜禽蛋赠橙,臉上洋溢著幸福和諧耽装。我和他們互相招呼寒暄的簡短對話過后,一陣眩暈恍惚瞬間襲來期揪。怎么回事掉奄?和好啦?或是根本沒有想象的那樣激烈凤薛。是我的感官誤導了我對實際情況的判斷姓建!應該是這樣。很好缤苫!和諧穩(wěn)定壓倒一切速兔。幾天前隔壁的躁動,應該是一次極其偶然的現(xiàn)象活玲。我們可以不必為此擔驚受怕了涣狗。
事實卻并非如此,午夜的激烈角斗舒憾,在幾天后又一次發(fā)生了镀钓,繼續(xù)聽到了二哥向著窗外呼號求救的聲音。在深夜里珍剑,那聲音很凄慘,很恐懼死陆、很絕望招拙,傳的很遠。呼救聲逐漸降低直至消失的過程措译,完全的摧毀了我心目中二哥的形象别凤。一個勇猛到可以任性毆打妻兒致傷痕累累的人,一個正義到讓苦逼小商販望而生畏的人领虹,一個快樂到弦歌不絕的人规哪,一個交游廣闊亦黑亦白的人,怎么可以因為和一個愛他的女人的分歧矛盾塌衰,發(fā)出如此的呼號诉稍。
陽臺上的呼救聲最終還是沒有能招來人救助二哥蝠嘉。包括一墻之隔的我。二哥的哀嚎使我無法理解杯巨。對于自己完全不明了的情況蚤告,是不能不隨意介入的,尤其是情感問題服爷。我記得柏楊老頭在他的書里說過杜恰,“兩口子吵架是講不得理的,別人不要管仍源,他們自己就好處理心褐,認個錯、讓一讓就和好如初啦笼踩。外人一參與逗爹,雙方都不好下臺階,以致矛盾升級到不可調(diào)和”戳表。另外桶至,隔壁打斗的動靜也警示我不要輕易介入。
二哥與二嫂并沒有出現(xiàn)讓步和解的跡象匾旭,好長時間都沒有在院子里遇見過他們镣屹,但可以確定他們都在家。因為他們之間的打斗幾乎是形成了慣性价涝,幾天或一周左右女蜈,間歇性的就會發(fā)生一次。毫無懸念的依然是二哥明顯處于下風色瘩,沒有響應的呼號求救時而還會聽到伪窖,結(jié)果依然是無人響應。沉悶的皮肉撞擊水泥墻的震動居兆,依然在夜里聲聲入耳覆山。可以少許寬慰的是泥栖,他們之間的爭斗應是高下已判簇宽,占上風的二嫂勝得無驚無險,屢屢戰(zhàn)敗的二哥也并沒有跟二嫂同歸于盡的打算吧享,所以他們的打斗是不會影響到鄰居的安全魏割,我們擔心的鬧出人命或吃虧的一方會點燃煤氣的顧慮可以打消了。
約一月后钢颂,正當我為了自己的睡眠質(zhì)量無可奈何的钞它,打算鼓起勇氣到隔壁詢問一下情況時,二哥卻神情肅穆親臨我家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微皺著眉遭垛,把他的身份證交到我媽的手上尼桶,說“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把這身份證交給他媽”我們一頭霧水的再三詢問耻卡,是怎么了疯汁?他卻執(zhí)意不說,一幅福禍由天的神情卵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幌蚊。
當天晚上大約七八點的時候,我出發(fā)現(xiàn)門外的樓道里站滿了高低不等的青壯年溃卡,借著一閃一閃的煙頭的亮光溢豆,粗略看去,約有十多人瘸羡。二哥家的大門敞開著漩仙,里面有人在用陜西方言質(zhì)問責備二哥。我一看勢頭不對犹赖,趕緊打電話報了警队他,然后走進二哥的家里,試圖阻止可能發(fā)生的事件峻村。
是那位新嫂子的哥哥麸折,帶著人馬,來尋二哥說理的粘昨。
我在幾個青年男子滿懷敵意的眼神審視下垢啼,進到二哥家的客廳。進門剛一發(fā)聲张肾,就有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上來搭話芭析。我問,什么事吞瞪?那人說馁启,你是誰?我說芍秆,我是隔壁的惯疙,這是我哥。有什么事浪听?那人卻知道我螟碎,幾乎是帶些友善的說“哦眉菱,你是小偉吧迹栓。我妹子跟我說過你。
我也就立即的趁勢說到“哦俭缓,你是嫂子家的大哥吧”
那人又忽的正式起來克伊,“你既然過來了酥郭,我就給你說說,我是來找你哥說理的愿吹。事情你都知道吧”
我其實是除了幾晚上的擔驚受怕之外不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但為了避免二哥當著我的面受皮肉之苦犁跪。于是也就硬著頭皮應到“知道一些椿息,但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是個啥情況”
于是那男人便飽含委屈與憤懣的講訴了起來坷衍。
他的妹子寝优,自從跟二哥在一起,到了二哥的家里枫耳,做了多少多少的貢獻乏矾,付出了怎樣的艱辛,從裝修房子迁杨,到孝敬二哥的媽媽钻心,從如何照顧二哥生活起居,到如何用投入情感溫柔呵護铅协。而二哥對他妹子的回報就是拳腳相加捷沸,粗暴無禮,毫無人性可言警医。一樁樁亿胸,一件件,言簡意賅预皇,在情在理侈玄。我聽了半晌,居然有些無言以對吟温。根據(jù)他的描述序仙,他的妹子是為二哥付出了感情和物質(zhì)的,而得到的回報確是不近人情的蠻橫和家庭暴力鲁豪。
我覺的潘悼,人家說的情況完全可能是真實的,最起碼就物質(zhì)上的付出而言爬橡,應該是真實的治唤。至于暴力沖突,根據(jù)我聽到的動靜糙申,二哥肯定是沒占啥便宜宾添。但他先動手,應該是錯不了的。二哥對小芳姐和兒子的脾氣和行為缕陕,我是見過的粱锐,確是令人厭惡。人都是稟性難移的扛邑,二哥極有可能把對小芳姐的那套作風又用在了新嫂子身上怜浅,但遇到了硬茬子,吃了虧蔬崩,還輸了理恶座。
我無奈之下,只好和稀泥的說“他是不對沥阳,確實對不起嫂子奥裸。但總是一家人嘛。也不必搞的這樣的局面”
那人卻更言簡意賅說“這人不行沪袭,我妹子肯定是不跟他過了湾宙,今天也不是要把他怎么樣,只是想把我妹子之花在他家里裝修的錢要回去冈绊,你說侠鳄,我的要求在不在理”
我看了看窩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二哥。問那人“到底是多少錢”
那人說“兩千”
我聽到這個數(shù)字死宣,立即開始壞我的人生經(jīng)驗伟恶!“兩千,還不夠你請這些兄弟吃頓飯呢”
那人以獲得知音的語氣說道“唉~可不是嘛毅该!小偉你說博秫,這錢他該不該掏”
我只好對二哥說“真的是這樣,那就給人家吧”
二哥窩在那里眶掌,手扶著頭小聲說到“我現(xiàn)在沒錢”
我開始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挡育,這事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朴爬,二哥自己也承認即寒,但就是沒錢,咋整召噩。難道我來出這錢母赵,但也不合適呀。是二哥理虧在先具滴,人家這明擺著是來惡心他凹嘲,殺他的氣焰的,我再硬充大頭构韵,這傻逼的帽子就算是帶上了周蹭。幸好溯革,人民警察在這時候及時出現(xiàn)了。問明情況后谷醉,要求二哥當場給人家打下欠條,并承諾具體的交錢時間冈闭。隨后便趕緊的去處理下一個報案去了俱尼。
我?guī)投鐚懥饲窏l,由他簽名確認萎攒,嫂子的哥哥拿了欠條遇八,很客氣的和我告別,帶著他的小兄弟們魚貫而出耍休,飄然而去了刃永。
我跟二哥也實在是沒法子再說什么了,告訴他事情過去了羊精,不必再擔憂斯够,按約定把錢給人家,事情就算了解⌒酰現(xiàn)在早點休息吧读规。就告辭回家了。
二哥的第三任媳婦燃少,其實我并不能算是認識束亏,因為我?guī)缀醪磺宄拈L相,也沒記住她的名字阵具。那是一位小二哥十多歲的小個子女人碍遍,深居簡出,偶爾遇到阳液,也總是低著頭怕敬,一幅羞澀的樣子。二哥結(jié)束了上一段感情后不到一年的時間帘皿,她就出現(xiàn)了赖捌。二哥應該是很愛她的,自她出現(xiàn)后矮烹,隔壁再沒傳來令人驚怕的打斗聲越庇,甚至都沒有出現(xiàn)過高聲說話的情況。
我當時已經(jīng)在開始準備搬家的事情了奉狈。沒有空閑去了解二哥新的感情生活卤唉。隨著住所的變化,我和二哥幾乎也就沒有了什么交流仁期。只是知道桑驱,那女人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的竭恬。
二哥應該從未思考過,人生的價值意義之類的荒誕問題熬的。更不會在吃飽之后痊硕,思考一下,討論一下押框,再不好意思一下岔绸。
但并不影響他現(xiàn)實意義上的人生體驗。該幸福的時候他會享受幸福橡伞,該驚恐不安的時候盒揉,他會驚恐不安,該荒腔走板高聲唱的時候兑徘,他會高聲唱……哦刚盈,其實我不知道二哥現(xiàn)在還會不會毫無預兆的高聲唱戲,但他肯定仍是二哥挂脑,住在兩室的公房里藕漱,會瀟灑的簽名,可能還會給人講述他的江湖崭闲,他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