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一劉主編發(fā)布了這周作業(yè)的主題“我與父母的二三事”之后缭召,我就有點躊躇栈顷,寫些什么呢?好像沒有很具體的故事要寫嵌巷。想想我和父母的關系是怎樣的萄凤?很難定義,我和父母之間的關系搪哪,在生命締造者和傳承者這個基礎上靡努,更像是三個彼此獨立的生命互相理解彼此的處境,互相依賴互相攙扶前進的關系晓折,當其中一個人乏了累了惑朦,其他兩個人會拍拍她/他的肩膀,說一句“不能在這里停下漓概,咱接著往前走漾月,前面的景色更美”。
想來和父母相處的這二十多年胃珍,由溺愛+依賴到淡漠+疏離到理解+扶持梁肿,中間純粹的親子相處之愛不過四年。
●沒有哪一個人真正了解自己的父親觅彰,但是栈雳,我們大家都有某種推測或某種信任(米南德)
出生至四歲
四歲之前,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缔莲,是驕縱的小公主,父親的掌上明珠∶蛊欤現(xiàn)在家人提起痴奏,還是會說“你小時候那個愛哭啊,大半夜的哭起來厌秒,挺不住读拆,你爸就得抱著搖你家大鐵門,框框一響鸵闪,你就停下不哭啦檐晕。還有你記得你再稍微大點,看不到你爸蚌讼,你就哭辟灰,還鬧到得到村委會,用大喇叭在全村喊你爸爸回家篡石,他大閨女找他呢”芥喇。想想小時候我和爸爸是最親的。
六歲至九歲
這樣溺愛的時光不過四年凰萨,在四歲有了二妹继控,在六歲頭上械馆,父母為了要弟弟去了東北。對這一段的記憶已不怎么清晰武通,只記得父母說去集市給我買好吃的霹崎,然后到天黑,父母和二妹都沒在出現(xiàn)冶忱,我哭了一天一夜無果尾菇,到姥姥家查看沒人,哭鬧一番后徹底死心朗和,然后兩年的時間错沽,父母就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現(xiàn)在每每想起這段時光眶拉,都好像是斷片的千埃,因為我脾氣秉性像爸爸,奶奶素不喜我忆植,想必那段時間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放可,幸虧姥姥姥爺姨姨疼我,所以兩年時間里每個周六周天我還能保持一點兒時的“驕縱”朝刊,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被遺棄了耀里,不似從前了,這段發(fā)生在六七歲的“親子中斷”創(chuàng)傷拾氓,讓我對待感情麻木了不少冯挎,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對父母也是淡漠疏遠了咙鞍。
后來媽媽想念我房官,爸爸從東北回來接我。只記得那晚天挺黑续滋,爸爸突然出現(xiàn)翰守,我已經(jīng)不認得,奶奶指著爸爸說“你爸回來接你了”疲酌。我只是往柜子后邊躲蜡峰,這個人太陌生了。
今年過年的時候朗恳,表姐來給爸媽拜年湿颅,她開玩笑說“霞,你知不知你小時候有多霸道粥诫,大家都得順著你”肖爵。我說“我都快不記得了,那時候太小了臀脏,從東北回來后劝堪,我不是很聽話冀自,挺善解人意的嘛”。表姐黯然說“可能你知道秒啦,已經(jīng)沒人再像原來一樣疼愛驕縱你了吧”熬粗。我想是這么回事,后來的我好像不怎么相信別人說的“你等著我”的承諾了余境。
到東北的那兩年驻呐,我記憶很少,只記得爸爸相對我芳来,更疼愛妹妹一些含末,我想可能是我的脾氣秉性更像他一些,也或者是兩年兩年不見即舌,生疏了許多佣盒。記得那時候,疼愛二妹的爸爸和疼愛我的三叔顽聂,會相互賭氣肥惭,爸爸買的東西不給我只給二妹,三叔買的東西只給我不給二妹紊搪。我感覺到的爸媽對我的疏離和淡漠蜜葱,讓我更加知道爸媽的愛,是需要我的付出和乖巧才能得到的耀石。
十二歲
十二歲上牵囤,三叔出了車禍,送到醫(yī)院滞伟,又半夜自己跑回了家揭鳞,第二天上午就去世了。那天下著小雨诗良,我放學回來,村里的人都往我家的方向跑鲁驶,我也跟著跑鉴裹,看屋門擠著一層人,我從縫隙里扒拉進去钥弯,爺奶在哭径荔,爸媽在哭,三叔已經(jīng)全身蓋著白布脆霎,我揭開白布总处,看看他的臉,這個像我的父親像我的哥哥的人離開了睛蛛。這個背我長大給我買新衣買好吃的鹦马,騎自行車送我上學胧谈,說“誰欺負你,叔叔替你出頭”的叔叔離開了荸频。從此以后菱肖,我的童年就徹底結束了。我不知道其他孩子在童年時面對死亡是怎么面對的旭从,我只知道從那以后稳强,近十年的時間,我夜里十二點之前沒有入睡過和悦,總會想一些人不過數(shù)十年光陰退疫,死了就徹底消失,無知覺無意識的埋到土里了鸽素,那些古代圣賢王侯將相褒繁,最終是不在了的,幾千幾萬年都不會再出現(xiàn)付鹿,那種必將墜入深淵不可更改的死亡命運澜汤,真的是折磨人。這些折磨人的想法舵匾,我并沒有和爸媽提起俊抵。
十三歲到現(xiàn)在
十幾歲二十歲從初中到大學的階段,我求學坐梯,爸媽抵住壓力徽诲,把我和二妹都供上了大學,我工作后也考取了在職研究生吵血,我感激爸媽沒有因為我們是女孩就讓我們放棄學業(yè)出外打工谎替,而是讓我們追求不一樣的生活。大學畢業(yè)后蹋辅,我按照自己的心愿钱贯,成了電視臺的一名記者,也盡自己最大努力減輕父母負擔侦另,給妹妹交學費生活費秩命,帶父母出去旅游,和父母的關系親密起來褒傅。后來弃锐,因為困惑于自小形成的一些心理上的癥結,開始接觸心理學殿托,參加一些心理沙龍霹菊,進行自我療愈,在坦然面對過往支竹,又自我強大了以后旋廷,正式自學心理學鸠按,考取了心理咨詢師。在這個過程中柳洋,我漸漸解開心結待诅,開始理解爸媽,他們的原生家庭并沒有給他們充足的愛熊镣,他們的內(nèi)心也是無助和彷徨卑雁。而我和爸媽關系的改善,也應該是我多往前走幾步绪囱,和他們互相扶持一起往前走测蹲。今年過年回家,我和爸媽好好談了談鬼吵,這些年藏在我心里的一些秘密扣甲,關于六歲時沒有兌現(xiàn)的承諾,關于三叔突然離世給我?guī)淼膶τ谒劳龅目謶殖菀危P于我對他們的感謝和愛琉挖,三個人就這樣哭著笑著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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