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框沟,加班!
昨天寫材料熬到凌晨三點半晨继,幸虧今天是周六烟阐,上午可以補補覺,計劃十二點起來去門口吃點香辣面紊扬,下午……再說蜒茄。
九點。
枕頭邊的魅族PR06響起餐屎,睡得正香的我?guī)缀踝タ裉锤穑テ鹗謾C:“喂?哪位腹缩?”言語中透著疲憊屿聋,也帶著不滿。
電話那端小心翼翼地問:“二妞藏鹊,是媽媽润讥,你咋了?”
“啊呀——老媽呀盘寡!您這一大早的打什么電話呀楚殿?我加班到凌晨三點半才睡啊宴抚!沒事吧勒魔?沒事掛了案ι贰!”說完掛斷了電話冠绢,繼續(xù)會周公抚吠。
十點。
電話再次響起弟胀,百般痛苦的我拿起電話一看楷力,還是媽媽:“媽,你怎么又打過來了孵户?我好困啊萧朝,您饒了我吧!”說著我就再次掛斷電話夏哭。不過這回我翻了幾個身卻怎么也睡不著了检柬,我有點想媽媽了。
我家在河北農(nóng)村竖配,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選擇留在北京何址,兩年來由于工作忙就很少回家。媽是個性情安靜的農(nóng)村婦女进胯,自從爸過世后每天就獨自侍弄著家里的幾畝地用爪,養(yǎng)養(yǎng)雞喂喂狗,生活過得如同一口古井般平靜而閉塞胁镐。
以前偎血,媽想我了就會到離家不遠(yuǎn)的小賣部打公用電話給我,電話接通了也不知道該說啥盯漂,就會問我今天吃的是啥或者冷不冷颇玷,因為在她老人家的意識里,能吃飽穿暖就是最幸福的事就缆。
今年春節(jié)回家的時候我給她買了一部手機亚隙,魅藍(lán)3,之所以挑這款手機是因為喜歡它的典型值2870mAh大電池违崇,免得老媽總得想著充電。價錢不貴诊霹,才599元羞延,可是把裝著手機的盒子捧給媽媽的時候,媽喜歡得什么似的脾还。媽六十多了伴箩,還沒怎么用過手機呢,這是她第一次擁有一部屬于自己的手機鄙漏。
她雙手小心地捧著手機嗤谚,像是捧著一件寶貝棺蛛,不住嘴地夸:“還是俺閨女親我,這么好的東西巩步,就俺閨女會想著給我買旁赊!”
我把手機卡幫她裝好,教她怎樣撥號椅野,她像小學(xué)生樣的認(rèn)真地聽终畅,但終究記不住,我最后只好把我的電話存進(jìn)去然后告訴她怎樣快速撥出就能打給我竟闪。
誰知大年初三早上我還沒起床离福,媽就苦著臉走進(jìn)我的小屋,吞吞吐吐地說:“二妞炼蛤,那個電話能退不能妖爷?”“為什么要退啊理朋?”“你看我也沒啥用絮识,凈是花錢的,要不你退了吧暗挑∷癯”“媽,賣出來的東西誰會退呀炸裆!再說又不貴垃它,你學(xué)著用吧啊烹看!”“不是不是国拇,哎……咋說呢?那個電話壞了……”“肮呤狻酱吝?怎么會壞呢?昨天晚上我看見還好好的呀土思?”“你昨天教我存電話號务热,我學(xué)著試了試,結(jié)果今天一早我看見電話咋也不亮了……肯定是我弄壞了……”媽仿佛做錯事的孩子己儒,說完就想抹眼淚崎岂。
“你別急,我看看闪湾。魅族手機質(zhì)量挺好的冲甘。”說著我穿衣起床,等媽媽把手機拿過來的時候我一看——原來是沒電了江醇。教會媽媽給手機充電又囑咐一些使用的注意事項后濒憋,初五我就回北京了。
打從有了手機陶夜,每個周六早上九點媽必然準(zhǔn)時給我打電話凛驮,我卻沒有主動給她撥打過一次。因為每次電話接通還是沒什么事律适,就是囑咐我多吃飯辐烂,不要減肥。我一般哼哼哈哈地應(yīng)付幾句就掛了捂贿。像今天這樣連打兩個實屬罕見纠修。
會不會有什么事,媽媽沒有來得及說厂僧?
我回?fù)苓^去扣草,“嘟……嘟……”電話響了,可是沒人接聽颜屠。估計媽媽下地干活去了辰妙,我沒在意,下樓去宿舍樓下胡亂吃了點香辣面就又準(zhǔn)備回去睡覺了甫窟。
可是卻睡不著了密浑。起來,把攢的衣服洗了粗井,又把我的“狗窩”收拾收拾尔破,忙完這些一看表已經(jīng)下午一點了。我想起上午沒接通的電話浇衬,又給媽媽撥過去懒构,電話一直在響,卻仍然沒有接通耘擂。我發(fā)起呆來胆剧,心里慌慌的。
媽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在家里睡午覺的醉冤,可為什么不接電話呢秩霍?難道早上打給我電話真是有什么事嗎?想到這里我坐不住了蚁阳,開始翻看我的電話本希望能找一個同學(xué)到我家去看看前域。
電話本一個一個翻過去,這個……不太熟韵吨,這個……離我家太遠(yuǎn),這個……也在外地漂著呢……看來看去我竟然發(fā)現(xiàn)我沒有一個能托付的人,我的心更亂了……媽媽……她一個人……
眼睜睜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了归粉,期間我每隔半小時就會撥打一次媽媽的電話椿疗,但是那頭始終沒有人接聽。我的腦子里開始浮現(xiàn)種種不祥之兆糠悼,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届榄。我開始后悔早上為什么不能聽聽媽要說什么,為什么一再掛斷媽媽的電話倔喂,為什么要自己一個人跑到北京漂著铝条,把媽媽一個人丟在家里……
想來想去我決定回家看看。其實我家距離北京并不算遠(yuǎn)席噩,如果坐火車也就四個小時班缰,如果上午從第一次回?fù)軏寢尩碾娫挍]通就回去的話現(xiàn)在也該到了,我又開始抱怨自己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到回去看看悼枢。
想到這里我拿起包隨便裝了點隨身物品就要出門埠忘,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起來了——天哪馒索,是媽媽莹妒!她終于回電話了!
我?guī)缀跏呛鸬慕悠痣娫挘骸澳闳ツ牧舜律希繛槭裁床唤与娫捴嫉。俊彪娫捘穷^媽還是怯怯的聲音:“二妞,我來北京看你了蜈块,我在北京西客站鉴腻。”“胺杼恕拘哨?你怎么來的?一個人信峻?坐火車倦青?”“是啊,我早上聽你說你半宿沒睡盹舞,怕你不好好吃飯产镐,我來看看你√卟剑”電話這頭我已經(jīng)泣不成聲癣亚,我那六十多歲的媽媽,一輩子沒有獨自出過遠(yuǎn)門的農(nóng)村婦女获印,就為了女兒一句話專門趕火車跑了幾百公里述雾,就為了操心女兒是不是按時吃飯!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哭著說:“那你為啥不接電話?我快擔(dān)心死了玻孟!”“我……我不知道怎么接電話……再說路上我怕賊惦記唆缴,就把手機捂在行李的最里面,就這路上還聽到它不斷地響……”我聞言淚如泉涌黍翎,這才想起上回只教了媽媽往外撥打電話面徽,竟然沒有教她如何接聽?幾個月來匣掸,媽媽的這只手機便只有一個功能——給我撥電話趟紊。
從租住的宿舍到西客站,一個多小時碰酝,我不敢掛斷電話霎匈。我緊緊地握著手里的電話,生怕再失去媽媽的聲音砰粹。電話里唧躲,我跟媽媽聊北京、聊同事碱璃、聊以前的學(xué)校弄痹,我問媽媽家里的農(nóng)活、問親戚鄰居的近況……我覺得似乎很多年沒有聽媽媽說過這么多話了嵌器。
西客站到了肛真。人山人海。
我在電話里告訴媽媽就在出站口等著爽航。我則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蚓让,拼命尋找媽媽的身影。
終于讥珍,我看見了历极!熙熙攘攘的人潮中那個矮矮的、瘦瘦的衷佃、背著我上學(xué)時淘汰下來的打了補丁的破書包的身影趟卸,孤零零地緊靠著出站口的柱子站著的,就是我的媽媽氏义!媽媽兩只手還捧著電話锄列,聽筒里傳來:“二妞,你吃飯了沒有惯悠?晚上吃啥媽媽給你做……”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裝著小山般高的行李推車朝我撞過來邻邮,“啪!”我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克婶,“對不起筒严!對不起丹泉!”推行李的人連聲道歉,我顧不得說話鸭蛙,趕緊撿起手機嘀掸,電話自動掛斷了。我再向媽媽的方向看過去规惰,媽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電話掛斷了,正茫然無助地看著手機屏幕泉蝌。
我像歸巢的小鳥歇万,迅速跑向媽媽,邊跑邊拿起我的魅族PRO6勋陪,撥出媽媽的電話號碼……
媽媽的魅藍(lán)3亮了起來……
媽媽愕然地看見我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贪磺,眼里頓時寫滿了驚喜。我拿起媽媽的手指诅愚,輕輕觸摸接聽鍵寒锚,并將手機放在媽媽的耳邊。
“媽……”
“唉……”
愛有來“聲”违孝!
?gUL??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