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都是相似的抵知,可是不幸確是各有各的不幸
前幾個月我一直不在家,7月放假后刷喜,就去了湖北,完成我的想象中的生活掖疮,不是為了教給他們知識,不是為了體驗生活浊闪,也不是為了我。
后來七月中旬规揪,媽媽給我發(fā)視頻,問我“你妮妮姐姐最近和你聯(lián)系沒”我回答“沒有”
妮妮姐姐猛铅,我小姑家的女兒,今天28歲凤藏,比我大8歲堕伪,10多年前栗菜,她正在學(xué)校上學(xué)疙筹,可是推文有一天她回家了,就對我小姑說而咆,她不去上學(xué)了霍比,就吵吵著要辦身份證悠瞬,一個月后,出門了浅妆,去了哪里不知道,干了什么不知道凌外,生活的好不好不知道。
我們對于她的一切一無所知涛浙。
小姑和姑父嘗試著去找她,找不到蝗拿,嘗試著去打聽她的下落晾捏,打聽不到哀托,我表哥在外面找了很久很久都聯(lián)系不上劳秋,小姑整天以淚洗面。姑父成天在看不見的地方哭玻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噩夢补履,我小姑開始生病,常年住在醫(yī)院里面箫锤,我姑父就得回來照顧我小姑雨女,就剩下我表哥在外面工作阳准,補貼一家人的生活。那幾年野蝇,她們家過的很苦很苦讼稚,但凡別人一提起我妮妮姐的名字锐想,我姑父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幺姑和姑父對我們家特別好痛倚,小的時候,一放假蝉稳,我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她們家玩掘鄙,但是我始終沒有提起我表姐耘戚。
6年后的一個暑假操漠,我們家的座機(jī)電話突然響起來了,那個年代浊伙,每個人的家里都是一臺座機(jī),我媽接上電話吻贿,電話那邊一直哭一直哭,足足哭了五分鐘舅列,我媽開口叫了一聲“妮妮”后來我媽也開始哭。
兩個月以后卧蜓,妮妮姐姐回來了。帶著他的老公榨惠,帶著他的兩個小孩,小孩的爸爸大概30多赠橙,具體我不清楚,大的那個小孩5歲简烤,小的那個3歲,起初幺姑和姑父對這個已經(jīng)六年沒有聯(lián)系的女兒抱著敵意横侦,可是妮妮姐姐回來跪下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爸媽”還是相擁在一起哭了起來,再后來引瀑,姑父還是會偷偷的一個人躲起來哭,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以后就會說“回來了就好榨馁,回來了就好∫沓妫”
后來的兩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回來珍剑。
好像看樣子應(yīng)該過的蠻好。
我幺姑和姑父的身體也逐漸好了起來招拙。
我和妮妮姐姐也偶爾聊天,她像我吐槽兩個孩子怎么怎么不聽話别凤。我像她吐槽最近校園里面發(fā)生的趣事。
一切好像又回歸了平靜规哪。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由缆。
生活是苦難的猾蒂,干就完事了均唉。
可是兩個月前肚菠,妮妮姐姐和姐夫在家里打架,兩個人鬧的很兇很兇,兩天后层扶,妮妮姐姐帶著身份證和錢包從家里跑了出去,然后緊接著镜会,電話打不通,微信沒人回復(fù)桶至,各種她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全部找遍了匾旭,還是沒有找我我表姐额嘿,后來姐夫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表哥,我表哥千里迢迢的去了連云港,去幫我姐夫找我姐姐涂屁,找了一個禮拜,還是一無所獲锥腻。
我表哥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幺姑碍拆,不出意料的是,我幺姑又病倒了居兆,我媽媽成天在醫(yī)院照顧我幺姑惰许,吃不下飯,也不想說話史辙。我幺姑拜托我媽汹买,千萬不能告訴我姑父,就說了一句讓我特別難受的話“他可能經(jīng)受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聊倔,然后后來晦毙,我媽給我發(fā)視頻的時候說,你姐姐和你之前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嘛耙蔑,你找她看她會不會理你见妒。
掛掉媽媽的電話后,我開始撥打姐姐的電話甸陌。熟悉的女音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我給她發(fā)微信须揣,打語音電話,無人接聽钱豁。我把所有能想到的聯(lián)系方式從頭到尾的試了一遍耻卡。然后陷入了無盡的思考當(dāng)中。
兩天后牲尺,我媽發(fā)來一條微信“你姐會不會被騙進(jìn)傳銷了”
我給學(xué)生上完課卵酪,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幌蚊,看到這句話,覺得溃卡,細(xì)思極恐瘸羡,我媽媽還是說出了我一直不敢說的話犹赖。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復(fù)我媽媽漱挎。
更沒有能力去思考磕谅,這句話背后需要承受的一切膊夹。
我不知道什么是所謂的苦難放刨,可是我一定知道进统,這樣的苦和這樣的難浪听,真的不是我幺姑和我姑父所能承受的迹栓。
過了兩天克伊。我發(fā)微信給我表哥,他沒有回復(fù)我不从∠担可能在上班撵颊,下班以后倡勇,發(fā)了一條60秒的語音給我妻熊,聲音很疲憊扔役,不是工作累的那種疲憊亿胸,他和我說“芳芳啊侈玄,從小到大序仙,我把我所得到的所有好東西鲁豪,一分不動的全部交給妹妹爬橡,后來爸媽告訴我,她跑了肝劲,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辞槐,我只知道粘室,她可能是去了她想去的地方,而且我知道鹿榜,她肯定會回來舱殿,可是這一次沪袭,我好害怕啊侠鳄,真的死宣,我害怕她真的回不來了知押,我該怎么辦啊鹃骂【仓眩”隨之后面的幾秒中全是哽咽的聲音蒿叠,我聽的心都死了市咽,我的表哥從小就很疼愛我表姐,還有我還有我和我弟谷醉,是別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哥哥冈闭,可是我從來沒有見他哭過萎攒,從來沒有。
我的表哥啊货矮,我不知道該怎么勸你次屠,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勸我自己。
此刻的內(nèi)心掖桦,五味雜陳枪汪,蕭蕭瑟瑟怔昨。
我應(yīng)該怎么做赖捌!
能讓媽媽不再那么擔(dān)心,能讓幺姑不再難過卤唉,能讓表哥不再痛苦仁期。
我無法想象我姑父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后的反應(yīng)碰纬。
今天我表哥又給我發(fā)微信“你不用擔(dān)心了,你姐夫早都已經(jīng)在當(dāng)?shù)貓缶送っM梢哉业桨伞扁掸!?br>
今天是表姐消失的第63天了,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牺蹄。
我想不出來任何安慰的語句來面對這地窖般冰冷的現(xiàn)實,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愿望鼎天,好好照顧幺姑,大不了啊斋射。我以后就是她的小女兒啊纱兑,我一定會一定會好好愛她捡多,一定一定會倒信。
祝你們早安午安晚安优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