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篇日記距離色達回來已有9月柑晒。
色達是我想去了很久的地方缴守,春節(jié)后工作室的繁瑣事都理得差不多了固耘。我對藍胖子和腦吳說:陪我去色達走走吧题篷。她們倆無疑是我行走路上的良友,恰逢姐姐也回了成都玻驻,第二天一早四個人直奔了色達悼凑。
路途比較顛簸,到達色達縣城是晚上8點左右璧瞬,海拔接近4000,溫度零下十幾度結了霜渐夸,藍胖子和姐姐高反嚴重起來嗤锉,我和腦吳比較平靜。下了車全城黑漆漆的一片墓塌,從司機口中得知這里經常停電瘟忱,看到一個背包女生,我有意邀她同行苫幢,她看了看我走了访诱,像在告訴我同行四人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其實我是在擔心她一人在藏區(qū)不安全韩肝。
藍胖子拉著我朝著人群方向唯一亮燈的金馬酒店走去触菜,門口發(fā)電機嗡嗡響,我肚子餓到不行哀峻,那么漆黑的夜和人煙稀少的城想要買點夜宵是不太可能的涡相,我們入住的酒店已經是當地設施比較好的了依舊連桶泡面都沒有。我不太愛說話剩蟀,藍胖子結識了一位"飯友"解決了晚飯問題催蝗,她們總把更多吃的留給我,邊吃邊調侃可能裝不滿你的大碗育特。十二點要斷電丙号,將各自手機充滿電,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慢慢入睡缰冤,我因為認床徹夜未眠犬缨。
一早包車去了色達喇榮五明佛學院,世界上最大的佛學院锋谐,路上看見正在搭建的木屋遍尺,幾平方米大小,見縫插針地修在兩個房子之間涮拗。連接山坡建筑之間的小路阡陌縱橫乾戏,遠觀之下形如一張密集的織網在山坡上鋪展開來迂苛,路上我被眼前滿山的紅色僧舍震撼到了。
我在前面蹦蹦跳跳鼓择,腦吳讓我動作小一點三幻,待會兒高原反應,我還是難抑喜悅呐能,自打三年前在一位大學老師朋友圈看到色達就一直想要來看看念搬,令我不可思議的是荒涼人稀的川西高原地聚集著兩萬長住修行者,他們都過著極其艱苦的生活摆出,只為進修佛法朗徊,不是一天,一年偎漫,是一生爷恳。大概這世上再沒有比信念更能堅持的力量了吧。
僧人都穿紅衣服戴黃帽子象踊,路過轉經廊温亲,跟著僧人撥動祈禱輪,他們口中念著佛經杯矩,臉上都寫著平和栈虚。
大多喇嘛都不愿意合照,當你拿起手機看到他搖手就該停下來了史隆。
走到觀景臺找了一個最好的角度拍了一個全景魂务,站在高處往下看了好久,轉身對著藍胖子說了句:希望這里永不被打擾逆害。她對著我笑了笑我明白她想要給我說什么头镊。
對于天葬都有所聞,在漢人眼中是神秘 恐懼的魄幕。藏人推崇天葬相艇,倒不是因為肉體可以隨著鷹鷲上天堂,而是他們認為拿出這具已經失去靈魂的“皮囊”來喂食鷹鷲纯陨,是最尊貴的布施坛芽,只要不是中毒,暴斃翼抠,傳染病死亡一般都有資格天葬咙轩。
想要觀賞天葬得順著臺階走到高處,走近天藏臺藍胖子腦吳連同姐姐都吐了起來阴颖,風中帶著腐尸味活喊,路邊是剁碎的血肉浸些血水。下午兩點天葬師就位解剖尸體量愧,周圍被布圍了起來钾菊,風吹起布條我還是蹲下去看了個清楚帅矗,被藍胖子和腦吳拎起來說你膽兒真大,我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說:塵歸塵土歸土怕什么煞烫。
天空中黑壓壓一片蠢蠢欲動的禿鷲像一支受過訓練的軍隊等待天葬師一聲令下準備覓食浑此,內臟在空中被兩只禿鷲爭奪著,尸體也散發(fā)出刺鼻的味兒滞详。
我們原路往回走經過堆在路邊的骨渣凛俱,她們三個感覺快去了半條命,說這里是天堂也是地獄料饥,我則說你們想吃我做的"獅子頭""肉沫豇豆"或者包餃子嗎蒲犬,高反的藍胖子拖著半條命命令我閉嘴。司機是個藏族人岸啡,他對我說:難得看了天葬還那么淡定的女生暖哨,你回去還吃肉嗎。我說:"回縣城就要吃"凰狞,她們祈求我別再提肉了,再次命令我一起吃飯也只能吃素沛慢。我大笑起來赡若,車上人都跟著笑起來。
到了晚上的縣城依舊停電团甲,藍胖子感冒越來越嚴重了逾冬,姐姐陷入天藏臺噩夢久久不能平復,腦吳狀態(tài)還算不錯躺苦,我依舊認床失眠身腻,天不明就要回蓉城,臨走前腦吳對我說點舍不得這里的藏民匹厘。我說:"他們比想象中友善可愛對吧"嘀趟。距離這片凈土越來越遠,我想我和我的朋友不會再來到這里愈诚,這樣的體驗一次足矣她按,是天堂也是地獄!
此刻覺得生不可喜炕柔,亡不可悲酌泰,命里知己兩三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