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可能永遠18歲久信,但是永遠有人18歲窖杀,活著的每一秒都是成長,而成長的每一秒都是在呼吸生命裙士。
我姐的生日非常特別入客,是在大年初一的當天,前幾年我去的時候她每年都會買蛋糕嘗嘗潮售,但是今年她跟我說:“感覺自己年齡越來越大了痊项,已經(jīng)不愛吃蛋糕了∷址蹋”都說30歲是女人的分水嶺鞍泉。
而從20歲到30歲,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肮帐。
曾經(jīng)看見過幾段話咖驮,在你20歲的時候你大學還沒畢業(yè)边器,你喝不起三十多一杯的星巴克,你的男朋友也告訴你托修,別學著別的女生一樣物質(zhì)忘巧,他送你特別便宜的口紅,跟你說學生本來就沒什么錢睦刃,不要攀比砚嘴。
后來你為了賺一小時10塊錢的工資去肯德基兼職,你不光是服務員你什么活都干涩拙,直到你父母很生氣的告訴你际长,讓你上大學不是為了讓你去充當廉價勞動力的,但是當時的你太迷茫了兴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和用處工育。
你覺得金錢可以去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所以你想去努力的賺錢搓彻,來證明自己并不是一文不值的如绸。
假期放假和高中同學出去的那一天,你看見原本高中和你穿著一樣校服甚至成績還沒有你好的女性朋友旭贬,開始背上了香奈兒包包的經(jīng)典款怔接,她撩了一把精心保養(yǎng)的長頭發(fā),告訴你是生日那天自己男朋友送的骑篙。
你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蜕提,說不上羨慕更無所謂嫉妒,只是心底一直有個聲音跟你說:“其實你也值得更好的靶端』咽疲”
我們將這段經(jīng)歷稱之為不知所措,也稱之為尋找更好的自己杨名。
在我還上初中的時候我姐就上大學了脏榆,她雖然成績不太好但是個子特別高,有一米七八左右台谍。在當時那個還沒有各種玻尿酸须喂,和千篇一律的整容臉的年代她算得上是溫婉好看的,雖然比不上明星的精致趁蕊,但是頭發(fā)又長又直坞生,非常有氣質(zhì),而且我曾經(jīng)看過她穿軍裝照相的照片掷伙,一半是爽朗一半是妖嬈是己,活生生的衣服架子。
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懂模特是一種什么樣的職業(yè)任柜,但是她經(jīng)常去參加舉辦在大學里的比賽卒废,有一次我坐在觀眾席上沛厨,看到所有聚光燈全部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那種光像是上帝散落在凡間的種子摔认,隆重而閃耀逆皮。
那個站在t臺上熠熠生輝的人好像不是我姐姐,而是另外一個我不怎么熟悉的人参袱,我和她就好像在兩個世界电谣。我平庸而乏味,而她精致的妝容和修長的身材則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抹蚀。
她確實美麗出色辰企,我上初中的時候她有偶爾會去班里找我,跟老師請假帶我出去吃午飯况鸣,每次她快要來的時候我上課都心不在焉,因為小孩子的虛榮心總讓我覺得有那么一個漂亮姐姐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竹观。
在2009年蟲鳴喧叫的夏天里镐捧,她在那場我觀摩的比賽中得了東北地區(qū)的第一名,而第一名是有資格參加模特專訓走上更廣闊的舞臺的臭增。
我當時太小懂酱,不知道一個夢寐以求的機會對于一個20歲剛出頭的年輕人來講是多么重要,我還以為那就像是伸手就能觸摸到的空氣一樣普遍誊抛。
去上海參加模特專訓的機會對于她來講是機遇是寶藏列牺,但是對于她的父母來講卻是叛逆和幼稚,她們那個時候40多歲拗窃,被歲月磨的只剩下生活瞎领,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柴米油鹽混雜的味道,我說不上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味道随夸,只知道那種味道會時而會變成粗糙干燥的皮膚九默,時而會變成不修邊幅的胡茬。
他們覺得當模特是漂泊是不安是居無定所宾毒,而這些落魄的名詞都不能成為生活的代名詞驼修,但是她們從未想過在路上追求夢想也能成為生活的一種,那種雖然稀少但是卻特別珍貴的一種诈铛。
我姐性格其實很溫柔乙各,但是那幾天她卻忍無可忍的和父母大吵,接二連三的吵架幢竹,她的身體中好像每天都在爆發(fā)出一種力量來耳峦,那種被戾氣摻雜著的力量,那種拼命想要從籠子中掙脫出來的力量妨退。
她有時會在飯桌上大膽的說出自己想借著第一名的機會去參加模特專訓的想法妇萄,每談起這個話題我能感覺到氣氛格外的緊張蜕企,有時候她爸爸會“啪”的一聲放在手里的筷子,怒不可遏的問她:“你在家里衣食無憂的冠句,我好吃好穿的給你轻掩,你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
一次又一次的懦底,她說出自己的夢想和愿望唇牧,然后毫無例外的被扼殺被嘲諷,直到最后她筋疲力盡的抱著我說:“算了聚唐∝ぶ兀”
吵完架之后她抱著自己的肩膀坐在角落里,本來178修長的個子杆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是只受了傷的小獸一樣扮惦,那時候她不看任何人,將頭埋進臂膀之間亲桦,我知道那只是她舔舐自己傷口的一種方式而已崖蜜。
從那以后我們都對夢想這個詞避而不談,而她一如既往的過著不咸不淡的生活客峭。
王小波在《黃金時代》中說:“那一天我21歲豫领,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舔琅,我想愛等恐,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生半明半暗的云备蚓,后來我才知道课蔬,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去星著,奢望也一天天消逝购笆,最后變得像了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21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虚循,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同欠,什么也錘不了我『岬蓿”
而今年大年初一的那一天她32歲铺遂,離夢想和機會已經(jīng)十年之遠。
她的身材不勝當初的修長緊致茎刚,臉上的妝也不再張揚襟锐,轉(zhuǎn)為了適合在家里見長輩的那種淡淡的妝。
這樣的打扮也很符合她現(xiàn)在的身份膛锭,有著一個兩歲寶寶和幸福家庭的已婚人士粮坞。
其實每年過節(jié)的時候都是最能見證歲月的時候蚊荣,她現(xiàn)在和我聊天時從來都不會提起類似于夢想和愿望這樣虛無縹緲的詞匯。
我忽然想:
如何讓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面對現(xiàn)實過上柴米油鹽的生活呢莫杈?
你只要殺死她的夢想就行互例。
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從心里為她高興,因為我覺得她很幸福筝闹,人活在世上應該有的東西她都有了媳叨,一對健康的父母,愛自己的老公关顷,和剛出生的女兒糊秆。而仿佛這樣的一種選擇才是真正屬于她適合她的。
她看到自己還不太會說話的女兒的時候议双,眼睛里面都是寵溺和快樂痘番。我漸漸的會被這樣的一種畫面打動,那種闔家團圓的畫面平痰。
我是個特別喜歡小孩子的人夫偶,因為她們純潔干凈,她們似乎還有漫長的生命去變成和自己父母不一樣的人觉增,她們是還未被開發(fā)的生命。
創(chuàng)業(yè)的人會說:有夢想在的地方才有靈魂翻斟。
而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人或許會說:家庭才是生命的重心逾礁。
其實我覺得選擇哪種都好,20歲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受錘访惜,會永遠生猛下去嘹履,25歲的時候你可能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會妥協(xié)會渴望溫暖债热,30歲的時候你或許擁有了那些別人看起來類似于人生標配的東西:一個家庭一個孩子砾嫉。
我漸漸明白,人生可能不在于你是不是擁有了名牌包包窒篱,是不是會涂上最熱烈的口紅焕刮,以最光鮮的姿態(tài)示人,可能人生的意義就在于你只要自己覺得舒服墙杯,只要自己覺得自己不落魄就好了配并。
我們不可能永遠18歲,但是永遠有人18歲高镐,活著的每一秒都是成長溉旋,而成長的每一秒都是在呼吸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