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輸光之后男韧,在回去的路上我邊走邊想:自己的行為也未免太荒唐了莉掂,每次發(fā)完工資就火急火燎地跑來輸?shù)舾鹌裕B車費(fèi)錢都不留寧愿走路回去,真他媽傻逼憎妙。我覺得自己是病入膏肓了——賭博已經(jīng)成了一種慣性库正,不輸光不回去也成了一種規(guī)律,只有輸光了一切才能清靜下來厘唾,否則心里就象翻江倒海一樣難以平靜褥符,如果長時間不去賭場,我就會覺得渾身焦躁不安抚垃,做什么事都沒勁喷楣。
路過一個夜宵攤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點(diǎn)餓,才想起從上午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吃飯鹤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多了铣焊,想起宿舍里還有幾包泡面,于是加快了腳步魂迄。穿過南湖公園時我見到一個流浪漢在垃圾桶邊翻撿別人丟棄的煙屁股抽粗截,我看到他時他正好撿了個挺長的煙屁股,點(diǎn)上后他滿臉陶醉地猛吸了一口捣炬,我他媽的情不自禁地停了下來熊昌,也從褲袋里掏出來一支煙點(diǎn)上,感覺良好地抽了起來湿酸。
我突然心血來潮婿屹,走過去遞了支煙給那個流浪漢,我明顯是驚擾到了一個長期無人問津的靈魂推溃,就象在一條靜靜的河里撒了一把石子昂利,他愣了一下久久沒回過神來,后來伸手接過煙,沖我不停地點(diǎn)頭示意蜂奸,同時嘴巴動了動犁苏,但是沒發(fā)出聲音,我想他可能是想跟我說聲謝謝扩所,但不知道為什么話到嘴邊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围详,可能他覺得說不說都無關(guān)緊要反正我也不會在意吧。他穿著油亮祖屏、破爛的衣服助赞,手肘和膝蓋都露在外面,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酸腐的汗臭味袁勺。
抽完煙后流浪漢慢慢悠悠地站起身雹食,隨即轉(zhuǎn)身去了旁邊一個垃圾桶,他神情恬靜期丰,動作從容群叶,他這種不緊不慢的動作仿佛透露著一股霸氣,仿佛他也是某個世界的王者咐汞,正以一種與世人截然不同的方式掌控著一方領(lǐng)土盖呼。我干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靜靜地觀察他,我覺得我有一天也會象他一樣變成一個流浪漢化撕,只是到時候我能不能象他這么淡定就不好說了,如果到時候不能安心做一個流浪漢我又去做什么呢约炎?——我坐在那胡思亂想植阴。
可能是餓過頭了,這時候感覺也不怎么餓了圾浅,只是覺得很累很困不想動掠手。穿過南湖公園到我公司還有四五百米,還得穿過一條河堤和一條小巷狸捕,此刻我覺得那段路竟是如此漫長喷鸽,仿佛根本就無法抵達(dá)。我讓所有認(rèn)識我的人大失所望了灸拍,沒有人會再期望從我這里得到點(diǎn)什么做祝,或者期望我能成為什么的人。 我自由了鸡岗,但是也一無所有了混槐,我覺得這種自由可悲,我突然有點(diǎn)恨自己一無所有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