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飄揚(yáng)的鵝毛
1
今日手癢眼虱,注冊了個百家號喻奥。
其實,是源于在到群里看到齊帆齊說在百家號簽約了捏悬,400字回答問題50大洋撞蚕,眾人羨慕嫉妒。
幾周來邮破,齊齊的自媒體課诈豌,甚是有收獲,這年頭抒和,自媒體,全民寫作彤蔽,偽原創(chuàng)摧莽,知識搬運(yùn)工,多得是顿痪,你不發(fā)別人剽竊了幫你發(fā)镊辕。發(fā)一個平臺也是發(fā),兩個平臺也是發(fā)蚁袭,多個平臺也一樣發(fā)征懈,何不自己復(fù)制粘貼?
然而揩悄,讓我想不到的是卖哎,我本人手持自己的身份證竟然說比對不一致。
本想發(fā)飆申訴一下删性,可左找右找亏娜,也找不到申訴入口,于是作罷蹬挺。
倒了一杯茶维贺,踱步到魚缸前,呦巴帮,那條幼小的孔雀魚溯泣,何時長出了紅色的扇形尾巴?才一周時間不曾用心觀察榕茧,就已經(jīng)長得亭亭玉立颤介,像極了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姑娘,在水里搖擺著招搖過市拆内。
我才幡然發(fā)現(xiàn)渤刃,時光是一把殺豬的刀。
它殘忍地將刀口伸向豬的頸脖,發(fā)出震徹整個村莊的哀嚎译仗。
猶記得抬虽,十二年前,天空微微泛白肚皮纵菌,我從火車站的人群堆里鉆出來阐污,看著眼前赫然聳立的海關(guān)大樓,還有遠(yuǎn)處可見的地王咱圆,我心中在呼喊:深圳笛辟,我來了。
那一幕序苏,仿佛在昨天手幢。而一轉(zhuǎn)身,便十二年忱详。
那個涉世未深围来,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如今不再因為一件不公平或非要堅持原則的事情和領(lǐng)導(dǎo)叫囂的姑娘了匈睁。
這個世界沒有對與錯监透,所謂公平與不公平只是針對設(shè)置規(guī)則的人而定,你只有去遵守航唆,并把自己打磨的更加圓潤有光澤胀蛮。
所以,時間糯钙,讓我釋然并釋懷粪狼,并教會了我如何看待這凡間的浮華。本想做一個遠(yuǎn)離城市的紛擾超营,安安靜靜的女子鸳玩,是畢生的愿望,但凡塵浮華眾多演闭,怎也無法遠(yuǎn)離世俗不跟。
看著桌上那個時光瓶,時光瓶這個名字是我突發(fā)奇想取的米碰,有一天窝革,我說,夜晚沒有燈吕座,太暗虐译,起來上廁所跌跌撞撞,要是有個昏暗的小夜燈就好了吴趴。
第三天漆诽,這樣一個瓶子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泛著暖黃色的燈光,我開心地手足舞蹈厢拭,我知道兰英,這一定是從事LED燈具的老公手工制作的。
我好奇地拉著他問是怎么做的供鸠,原來他把柜子上紅酒瓶洗干凈畦贸,將圣誕用的低壓彩燈塞在里面就可以了。
我把它放在臥室的梳妝臺上楞捂,當(dāng)然薄坏,要是放在書架上那就更有詩意了。
拍照時寨闹,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胶坠,那個水晶婚紗照擺臺早已落滿了灰塵,我擦了又擦鼻忠,原來我們結(jié)婚已經(jīng)四年多了涵但,我從來都不覺得如此久遠(yuǎn),仿佛還是新婚燕爾帖蔓。
我終于明白,八年前的身份證照片和如今對比瞳脓,已然不是一個人塑娇,不是系統(tǒng)有錯,是時光把我變成了一個胖子劫侧,但同時又把我推向了成熟并逐步慢慢老去埋酬。
誰承認(rèn)自己老?也許沒人愿意烧栋,也不愿相信写妥。
2
今天,我們又在這樣的對話中開始了一頓午餐审姓。
媽珍特,這個的菜太咸了。
媽魔吐,這個的菜怎么沒鹽扎筒?
怎么會?我明明記得放鹽了啊酬姆。
媽嗜桌,這件事情,我昨天不是才說了嗎辞色?怎么就忘了骨宠?
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什么,就兩頓飯而已。
然而层亿,我們在抱怨母親甚至帶有責(zé)怪口吻的時候桦卒,其實,我們都不曾明白棕所,甚至也不愿意相信闸盔,當(dāng)我們逐步長大成熟甚至變老的同時,父母也在同樣老去琳省,他們的記憶力在衰退迎吵,變得遲鈍和緩慢。
為什么不愿意相信针贬?
因為击费,母親的形象,我始終還停留在我八歲桦他,她堅不可摧蔫巩,美麗年輕。
那年快压,那天圆仔,天空下著大雨,放學(xué)后蔫劣,我在學(xué)校的大門外焦慮地等待著我母親送傘坪郭,這時,著一件白色襯衣脉幢,藍(lán)色褲子歪沃,黑色水鞋,一頭濃郁黑發(fā)嫌松,辮子都到腰上了沪曙,傘下很寬,母親露出笑臉萎羔,在同學(xué)們羨慕中我背著書包跟著母親離去液走,聽到背后說:哇,她媽媽好漂亮好年輕外驱。
生命中如此多這樣特定的一剎那育灸,沒有起始,沒有終結(jié)昵宇,就這一瞬間定格在腦海磅崭,成為永恒,揮之不去瓦哎。
我的母親砸喻,一生養(yǎng)了四個孩子柔逼,最近看了很多關(guān)于原生家庭對孩子一生的影響。
其實割岛,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愉适,我很慶幸我出生的家庭,至少癣漆,我父母四肢健全维咸,靠體力,靠勞動養(yǎng)育了我們惠爽,并把四個孩子平安撫養(yǎng)成人癌蓖,沒有誰在長大的路上缺胳膊少腿,我認(rèn)為這就夠了婚肆。
很多人租副,將一些不好的性格或者行為,歸咎于原生家庭的培養(yǎng)较性,在那個只有小學(xué)文化的農(nóng)村年代里用僧,你要求父母有多少淵博知識和修養(yǎng),那簡直是天方夜譚赞咙。
但责循,時光,家庭攀操,母親沼死,教會了我善良、淳樸崔赌。
3
中秋節(jié),我爸說耸别,我奶奶的墓地健芭,由于久經(jīng)年月,墳頭已經(jīng)塌陷了秀姐,露出一個大窟窿慈迈,該找個時間修一修。
掐指一算省有,我奶奶去世是1998年的冬天痒留,如今快二十年了。
我奶奶是個廣東客家人蠢沿,先后嫁了兩個丈夫伸头,第一任丈夫因發(fā)大水沖走,又因饑荒舷蟀,她從廣東帶著三個女兒一路乞討來到江西恤磷,因人介紹嫁給我爺爺面哼,我爺爺是個大戶人家,先后取了三個老婆扫步,前面兩個均因沒有生育男孩被我爺爺?shù)哪赣H趕走魔策。
所幸,我奶奶嫁給我爺爺后河胎,次年生了我爸闯袒,如此保住了她的家庭地位,并把幾個女兒撫養(yǎng)成人游岳。
她這一生養(yǎng)育了四個女兒政敢,一個兒子。
然而吭历,農(nóng)村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堕仔,她與我母親合不來,因為我母親生了四個女兒晌区,于是她在隔壁的老房子里獨居摩骨,一個人住,日子過得倒也清閑自在朗若。
她雖然怪罪我媽恼五,但對我們還是疼愛有加,有什么好吃的哭懈,總是偷偷地往我們口袋里塞灾馒,我吃的第一個半生不熟的雞蛋,就是我奶奶煮給我吃的遣总,她告訴我睬罗,這樣煮,不會在喉嚨里哽住旭斥,也容易下咽容达,更重要的是,蛋黃有營養(yǎng)垂券。
我每年的生日花盐,我奶奶記得清清楚楚,總不忘記從床底下摸出兩個土雞蛋菇爪,水煮熟算芯,偷偷塞到我書包里。
每年生日凳宙,我都想起我的奶奶熙揍。
我讀初一時,我奶奶偶爾上街近速,給我炒了兩個青菜和肉诈嘿,她用罐子裝好堪旧,帶到學(xué)校,第一次來奖亚,她說著老師們聽不懂的廣東客家話淳梦,指手畫腳說著我的乳名。
同學(xué)們在走廊里嘻嘻哈哈大笑昔字,說不知道怎么來了個廣東人爆袍,我急忙一看,是我奶奶作郭。
那年冬天陨囊,我上初三,住校夹攒,周三的下午我從學(xué)兄┐祝回來帶菜,那些年的住校生咏尝,只能從家里帶腌菜压语、蘿卜干,因為容易存放编检,就著白米飯吃胎食,那時,正值青春年少允懂,長身體厕怜,卻月月吃著沒有一點營養(yǎng)的食物。
回來時蕾总,我奶奶在廚房的爐火旁打盹粥航。
然而,就在那次回來后的第三天生百,周五躁锡,我奶奶就在床上一覺不醒,去了置侍,去的那么安詳和自在。
我們都未曾想到拦焚,向來如此健在的奶奶突然就倒下了蜡坊,在我姑姑的眼里,奶奶還是個當(dāng)年那個從廣東一路遷徙乞討赎败,手里牽兩個秕衙,背上背一個,無所不能的母親僵刮。
時光也許早已定格据忘,但它卻不曾停留鹦牛。一路翻卷,一路回望勇吊。那個一路奔跑的女人如今早已在地下睡了幾十年曼追,我們都不曾發(fā)現(xiàn)歲月的流逝。
時光汉规,一把殺豬的刀礼殊,曾帶給我們快樂和痛苦。
齊帆齊自媒體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