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臨沂市雙月園國際學校蔬咬,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正式的“工作單位”,山東省臨沂市雙月園國際學校初中部9班涂屁、10班英語教師甸怕,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甘穿。
那一年是2000年,我19歲梢杭,剛從泰安師專畢業(yè)温兼。
需要說明一點的是,這個所謂的“國際學形淦酰”絕對不是如今對外漢語圈內眾所周知的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學校募判,只所以這么叫,完全是為了吸引家長的眼球而已咒唆。這個“國際學薪斓妫”的背后,其實是臨沂的一個木業(yè)集團全释,辦這樣一個“國際學凶按Γ”,自然也是為了掙錢浸船。
這所學校當時以學費貴妄迁、教師工資高寝蹈、校園漂亮出名。雖然不是“國際學械翘裕”箫老,但卻是當時頗有影響力的一家真正意義上的私立學校,入學的學生黔州,也是臨沂當?shù)啬酥辽綎|省內的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官二代”“商二代”們耍鬓。
而剛剛專科畢業(yè)的我流妻,是怎么從泰安跑到這所學校當老師的呢界斜?
原因很簡單,這所學校的一位英語教師合冀,是我媽媽的一位同事的外甥。
就這樣项贺,在漫長的四個小時的“汽車程”之后君躺,我和媽媽來到了這所之前只是從宣傳冊上所能感到的“豪華學校”开缎。
校園比我想象要漂亮和大氣棕叫,試講比我想象得要順利,雖然咱有“熟人”在學校奕删,但是不謙虛的說俺泣,彼時工作經(jīng)驗為零的我能進入這所當時很多人向往的學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完残。
記得當時我抽簽抽到的英語課文話題是“問路”伏钠,而我的教學設計是“AAT”(即Ask/Answer/Thank的問路對話模式),也成功地忽悠了現(xiàn)場的幾位面試老師谨设,在簡單地指出了我一個發(fā)音上的不足后熟掂,我大概就能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中看出了有戲的希望。
果然扎拣,面試回到泰安不到一周赴肚,我就接到了錄用電話,那時候二蓝,還沒有電子郵件誉券。
學校的初中部有26個班,開學之后我被分到的是9班和10班刊愚。學校實行的是在當時很“流行”的“小班化教學”踊跟,每個班就三十個學生,一人一個帶小靠背的椅子鸥诽,一張漂亮的小課桌琴锭,都是可移動的晰甚,30個孩子往寬敞的帶著電視的教室一坐,那感覺决帖,還真是高大上厕九。
19歲,我的教師職業(yè)生涯開始了地回。
給這些孩子們上課扁远,我?guī)缀醪恍枰魏谓虒W經(jīng)驗,單憑自己的初出茅廬的熱情刻像,敞開了用的年輕能量畅买,帥氣又有點土氣的顏值和僅僅7、8歲的和孩子的年齡差细睡,就足以讓這些孩子們跟著我這個“大孩子”乖乖學好英語谷羞。
剛才說了,初中部有26個班溜徙,每個班的英語老師都不是等閑之輩湃缎,一流的工作環(huán)境和工資待遇吸引了很多當時山東各地公立中學的優(yōu)秀英語教師甚至是英語教研組長加盟。記得我的辦公桌對面蠢壹,就是我們的年級教研組長嗓违,之前在臨沂費縣的一家公立學校做全校英語教研組長。
我在那里教了一年图贸,也就是一個學期蹂季,兩次的期中期末考試,我的9班疏日,英語成績從來沒掉出過年級前三名偿洁;我的10班,從來沒掉出過年級前十名沟优。
我們英語教研組長開會時說是“后生可畏”父能,其實這叫“年輕者無畏”。
給大家講兩個我記憶中的三個小故事净神。
第一個故事發(fā)生在課堂上何吝,記得那時每次給學生做聽寫,用“have”造句時鹃唯,每次我都讓他們造個句子“Tom has many
books”爱榕。有一天又讓學生用這個句子造句,班里的方燁(如果我沒記錯她的名字的話)抬起頭坡慌,來了一句:“Tom到底有多少書扒帧!”接著是班里的哄堂大笑。
這個故事的主題跪者,叫“課堂上的歡樂”棵帽。
第二個故事也是發(fā)生在課堂上,有一天上課我發(fā)現(xiàn)我們班一個姓張的孩子一直在偷偷地哭渣玲,問他怎么了也不肯說逗概。后來下了課跟他周圍的同學一打聽,原來是他經(jīng)常被同宿舍的一個同學欺負忘衍,甚至逼著他喝馬桶里的水逾苫。但是欺負他的這個學生的爸爸貌似是班主任的什么關系,所以很多同學都不敢告狀枚钓。
欺負他的那個學生铅搓,叫曹先勇(如果我沒記錯),是我的9班的英語課代表搀捷,平時英語成績很好星掰。
我知道之后,上課嫩舟,把曹先勇叫到了講臺前面氢烘,在他承認了事實后,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至壤,扇了他很多嘴巴子。
這個故事的主題枢纠,可以叫“打學生的壞老師”像街,也可以叫“有正義感的好老師”,也可以叫“沖動是魔鬼”晋渺。
第三個故事最難忘镰绎,因為那是人生中我第一次見識了什么叫“嘴臉”。
故事發(fā)生在食堂木西,那天在學校食堂排隊打飯畴栖,我前邊一位老師,跟打飯的師傅在那磨磨唧唧的八千,怎么都不滿意吗讶,我忍不住說了他兩句,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恋捆,沒說話照皆,直接給了我一拳。
餐廳里很多在吃飯或者打飯的老師都看見了這一幕沸停,我沒還手膜毁,吃完飯來到了我們初中部主任的辦公室,告狀。
“劉老師瘟滨,這一定是餐廳的某個工作人員干的事兒候醒,老師哪有這種素質的?你甭管了杂瘸,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倒淫!”初中部的主任叫馬士紳,教語文的胧沫,圓圓的臉昌简,一臉正義和友善。
“劉老師绒怨,情況我們了解了纯赎,這位老師是咱們初中部一位教計算機的老師。大家都不容易南蹂,你看咱是不是大事化小犬金,小事化了?”馬主任笑瞇瞇地征求我的意見六剥,一臉惡心晚顷。
這個故事的主題,叫“事情得看是誰干的”疗疟,或者叫“誰說老師最有素質”该默,或者叫“學校也是江湖”。
第一個故事和類似的故事讓我成了那一年學校最受學生歡迎的明星教師之一策彤,第二個第三個故事和類似的故事讓我在一年后的學校綜合考評中排名墊底栓袖,按照學校的規(guī)定,走人店诗。
走出雙月園的大門裹刮,我的手里沉沉的,不是行囊庞瘸,而是一臺價值6千多的聯(lián)想臺式電腦捧弃,大大的顯示器,比主機更沉擦囊。
那是剛進校不久违霞,學校給資助一半,自己拿一半買的瞬场。也就是在那臺電腦上葛家,我學會了打飛機游戲,學會了怎么讓選擇題的答案“飛進”PPT里泌类,也學會了怎么打開“搜狐”的網(wǎng)站癞谒,到自己的第一個郵箱teacherliu@sohu.com去查看自己和僅有的幾個會上網(wǎng)的朋友的電子郵件底燎。
在回家的汽車上,我的大大的電腦箱子擺在依維柯客車的后座弹砚,很是顯眼双仍,也很占地方,以至于我忍不住主動跟車老板主動提出可以加一份錢桌吃。也是在這個車的廣播里朱沃,我才知道,原來茅诱,前一天逗物,北京申奧成功了。
那一年瑟俭,19歲的我翎卓,曾經(jīng)看著一位旁邊的同事,收到了北京國際關系學院的碩士研究生錄取通知摆寄。
“讀研失暴!去北京!多好啊微饥,我也想去逗扒!可我只是專科畢業(yè)欠橘,連本科學歷都沒有矩肩,能有這么一天嗎?”
那時的我肃续,大概想不到黍檩,5年之后,自己就實現(xiàn)了這個在當時看來遙不可及的“幻想”痹升。
當然建炫,我也想不到畦韭,在十三年之后疼蛾,會在我的微博里,留下這樣一個帖子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