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這混亂的世界,可能有清晰的頭腦嗎拒迅?

身處這混亂的世界骚秦,可能有清晰的頭腦嗎?——對話克里希那穆提

休斯頓-史密斯(Huston Smith)——麻省理工學院哲學教授

史密斯:也許我只有一個問題璧微,但是我會以不同的方式反復發(fā)問作箍。像我們生活在這么一個混亂而困惑的世界里,被外在沖突的聲音和內在沖突的緊張關系所折磨前硫,內心交錯復雜而緊張胞得,永遠揮之不去,在這樣的生活屹电、這樣的世界里阶剑,有可能頭腦清晰的生活嗎跃巡?如果可以,要怎么做牧愁?

克:先生瓷炮,我不明白你所謂的「頭腦清晰」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指頭腦清楚递宅?

史密斯: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頭腦清楚娘香。

克:這個頭腦清楚是指智力上的覺察呢?還是這種覺察不僅僅只是生命的片斷办龄,而是整個生命的覺察烘绽?

史密斯:當然指的是后者。

克:它并不是片段的俐填,也因此不是智力的安接、情緒化的或感情的。所以英融,它有可能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里盏檐,與如此多的矛盾同時存在嗎?不僅外在與不幸和饑餓等共存驶悟,同時在許多富有的社會里胡野,內在也有許多心理上的不足。一個活在這個世界里的人痕鳍,能夠在自己身上找到一種持續(xù)不變的清楚嗎硫豆?也就是真正沒有矛盾感?人類有可能找到這個嗎笼呆?

史密斯:這就是我的問題熊响。

克:我不了解為什么真正重視這點的人沒有找到它。大部分的我們一點也不重視這點诗赌,我們希望有人款待我們汗茄,有人告訴我們該做什么。我們希望別人告訴我們铭若,如何生活洪碳,這頭腦清楚是什么,真理是什么奥喻,上帝是什么偶宫,正當?shù)男袨槭鞘裁吹鹊取H绻粋€人能夠完全摒棄所有心理專家及宗教專家的權威环鲤,如果一個人能夠真正否定任何形式的權威纯趋,那么這個人就可以完全依賴自己。

史密斯:嗯,我現(xiàn)在要問的話也許偏離了主題吵冒,和你要說的相矛盾纯命。因為你已經(jīng)說過,這對你而言似乎是可能的痹栖,所以亿汞,我馬上有股沖動想問你,該怎么辦揪阿?不過疗我,你可能會說我依賴權威。

克:不南捂,一點兒也沒有這個意思吴裤。但是“怎么做”包括方法、系統(tǒng)溺健。一旦你擁有了系統(tǒng)和方法麦牺,你就變得機械化,只做被告知的事鞭缭。這并不是頭腦清楚剖膳。就像一個孩子,由他父母告訴他從早到晚該做些什么事岭辣,因此他依賴母親或父親吱晒。所以要頭腦清楚,第一件事就是要自由易结,擺脫權威枕荞。

史密斯:在此,我覺得有種束縛搞动,因為這自由是吸引人的,而我想朝它走去渣刷,但是我也想了解你的心智鹦肿,請教你,我該如何著手辅柴?難道只要我問了這個問題箩溃,就表示我離自由愈來愈遠了嗎?

克:不是的碌嘀,但是我要指出其中困難之處涣旨,指出「怎么做」的含意。本質上它包含了一個「請告訴我怎么做」的心智股冗。

史密斯:沒錯霹陡。我是否問了一個錯誤的問題?

克:我想是的。如果你問烹棉,阻礙頭腦清楚的東西和障礙物是什么攒霹?那么,我們就可以討論這點浆洗。但是催束,如果你一開始就說,方式是什么——嗯伏社,方法有很多抠刺,但都是失敗的,它們并沒有在人類的身上產(chǎn)生頭腦清楚摘昌、教化或一種和平的狀態(tài)速妖。相反的,這些方法分裂了人類第焰,你有你的方法买优,別人有別人的方法,而這些方法之間有永無止境的爭執(zhí)挺举。

史密斯:你是說杀赢,一旦采取了某些原則,并把它們公式化成某種方法湘纵,用它來配合錯綜復雜的事脂崔,未免有些太粗糙了。

克:一旦也不錯梧喷,包括錯綜復雜的事砌左,以及頭腦清楚的復雜性和生活品質粘衬。

史密斯:因此幅恋,「怎么做」必須永遠是當下的烫罩,一個人由此屹立曹步, 成為特別的個體缅帘。

克:我永遠不會把「怎么做」放進來睁壁,內心永遠不會想到「怎么做」剑勾。

史密斯:嗯床估,這是一則厲害的教誨弯囊。它或許是真實的痰哨,而我正在追尋它,但是我不知道這是否有可能——我不覺得有可能完全放棄「怎么做」這個問題匾嘱。

克:先生斤斧,我認為如果我們能夠進行得慢一點兒,就能夠相互了解霎烙,要討論的不是「怎么做」撬讽,而是阻礙頭腦清楚的東西蕊连。透過否定達到頭腦清楚,而不是透過遵循某一系統(tǒng)而行的肯定方法锐秦。

史密斯:好吧咪奖!否定的接觸,這不錯酱床。

克:我認為這是唯一的方法羊赵。「怎么做」這個肯定的方法扇谣,已經(jīng)引導人類走向分裂自己昧捷,分裂人類的忠誠、人類的追求罐寨,你有你「怎么做」的方式靡挥,別人有別人「怎么做」的方式,有這和那的方法鸯绿,然后我們全都迷失了跋破。所以如果我們現(xiàn)在能夠把「怎么做」這個問題放在一邊,也許你以后就永遠不會處理這個問題瓶蝴。我希望你不再需要處理這個問題毒返。

史密斯:嗯,以后就知道了舷手。

克:所以拧簸,重要的是找出什么是障礙、阻礙男窟,這些使人類無法清楚覺察到人類的焦慮盆赤、恐懼、悲傷歉眷、寂寞之痛牺六,以及完全缺乏愛等等。

史密斯:我們來仔細探究「否定」的好處吧汗捡!有什么好處呢兔乞?

克:我覺得,首先必須有自由凉唐,必須擺脫權威。

史密斯:我們能花些時間探討權威這回事嗎霍骄?當你說我們應該放棄所有的權威時台囱,對我而言,似乎完全自由和獨立自主的目標是可行的读整,然而我覺得在特定領域里簿训,似乎我們依賴、而且應該依賴某些權威。譬如當我來到一個新地方强品,停下來問加油站的人我應該走哪一條路膘侮,我接受他的權威,因為他知道的比我多的榛。

克:顯然琼了,專家知道的比一般人多些。不論手術或科技方面的專家夫晌,知道的當然比對那項技術不熟的人多雕薪。但是我們考慮的并不是像這類的專業(yè)權威,而是整個權威的問題晓淀。

史密斯:我們必須了解何處有特殊的權威所袁,哪一種權威我們應該接受,而何處......

克:.....權威是有害的凶掰,具破壞性的燥爷。因此在這個權威的問題里包含了兩個問題:專家的權威——姑且這樣稱呼吧——這是必須的,但是也有這種屬于人的權威懦窘,例如前翎,權威說“我知道在心理上,你不是這樣的”奶赠、“這是真的鱼填,那是假的”、“你必須做這個毅戈,你不可以做那個”等等苹丸。

史密斯:是的,我了解苇经。所以一個人永遠不該把生活交給......

克:.....交給任何人赘理。因為全世界各宗教都說,把你的生命交給我們扇单,我們會指引商模、塑造它,我們會告訴你們該做什么蜘澜。這么做施流,跟隨救世主,跟隨教會鄙信,你就會獲得和平瞪醋。但是相反的,教會和各種宗教制造了可怕的戰(zhàn)爭装诡,導致心智破碎银受。所以問題在于践盼,并不是擺脫某一個特定的權威,而是整個在觀念上接受權威宾巍。

史密斯:是的咕幻,我能了解一個人不應該永遠放棄他的良知。

克:不顶霞,在此我要談的并不是良知肄程。

史密斯:嗯,我之所以想到良知确丢,是以我該如何過生活的角度绷耍。

克:但是我們一開始就問,為什么人類活了兩百多萬年鲜侥,卻還是無法擁有清楚的覺知和行動褂始?這才是問題。

史密斯:沒錯描函,而你的第一個重點是崎苗,因為人類不接受全部的責任......

克:我還沒談到那里。我現(xiàn)在說的是舀寓,我們必須以否定的態(tài)度來接近這個問題胆数,意思是我們必須找出阻塞物是什么。

史密斯:阻礙物互墓。

克:妨礙覺察的阻礙物必尼。而其中一大障礙或阻礙就是像這樣完全接受權威。

史密斯:因此要好自為之篡撵。

克:一點也不錯判莉,你必須是自己的明燈。要成為自己的明燈育谬,你必須否定其他燈光券盅,不論那燈光有多偉大,不論是佛陀之光膛檀,或某某之光锰镀。

史密斯:也許在某方面接受這樣的說法,但是盡管如此咖刃,你并沒有說出哪一點可能行得通泳炉。

克:不,因為這是我自己的權威嚎杨。我有什么權威呢胡桃?我的權威就是社會的權威。我被局限在必須接受權威中磕潮,而當我拒絕外在的權威時翠胰,我接受了內在的權威。而我的內在權威是我的教養(yǎng)環(huán)境塑造出來的自脯。

史密斯:好的之景。我不太確定的只有一點,就是對我來說膏潮,在假設锻狗、接收、確認和保持自己的自由......

克:唉焕参!你做不到的轻纪。先生,除開意識形態(tài)上或理論上的接受叠纷,一個囚犯怎么可能接受他是自由的說法刻帚?他在牢里,而這就是我們必須更懂的事實涩嚣。

史密斯:我懂了崇众。

克:不是接受、遵守一個意識形態(tài)上想象出來的自由航厚,這種自由并不存在顷歌。存在的是人類已經(jīng)順從了這整個權威。

史密斯:沒錯幔睬,而這就是我們必須了解和消除的第一件事眯漩。

克:完全正確。對認真的人麻顶,對想找出真理赦抖、想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的人來說,必須完全奉行這點澈蚌。這是要點之一摹芙。這也表示自由不僅源自于權威,也源自于使他接受權威的恐懼宛瞄。

史密斯:是的浮禾,這似乎是真的。在渴望權威的背后份汗,是我們期望權威能夠免除的恐懼盈电。

克:一點也不錯”睿恐懼使人變得暴力匆帚;人類不僅參與了領土的暴力,也參與了性和其他形式的暴力旁钧。所以擺脫權威意味著免于恐懼吸重,也就包括停止每一種形式的暴力互拾。

史密斯:如果我們停止暴力,我們的恐懼就會減少嗎嚎幸?

克:我們換一種說法吧颜矿!人類在心理上、語言上是暴力的嫉晶;在日常生活里是暴力的骑疆,這點最后導致戰(zhàn)爭。人類已經(jīng)接受戰(zhàn)爭是一種生活方式替废,不論在辦公室箍铭、在家或在游樂場都一樣。不論身在何處椎镣,他都已經(jīng)接受戰(zhàn)爭是一種生活的方式诈火,這就是暴力、侵略等等一切相關的本質衣陶。因此柄瑰,只要人類接受暴力,以暴力的方式生活剪况,他心中的恐懼就永遠不減教沾,并因此更為暴力,這么做的結果也就接受了權威译断。

史密斯:沒錯授翻,所以這三者是一種惡性循環(huán),彼此間息息相關孙咪。

克:教會說堪唐,和平的生活要仁慈、愛你的鄰居翎蹈,這全是無意義的廢話淮菠。這只是一種口頭主張,完全沒有意義荤堪。那只是個構想合陵,因為社會道德,也就是教會的道德澄阳,其實是不道德的拥知。

史密斯:因此,在試圖認清橫阻在我們和頭腦清晰及自由之間的事物時碎赢,我們發(fā)現(xiàn)權威低剔、恐懼和暴力一起阻礙我們。由此我們要如何前進?

克:這條路并不通往某處襟齿,只是了解這則事實:我們大部分生活在這樣的氣氛下姻锁,生活在這個權威、恐懼和暴力交織而成的牢籠里蕊唐。一個人無法掙脫這牢籠屋摔,除非超脫了它。不是在智力上或理論上的超脫替梨,而是真正超脫各種形式的權威;不是超脫專家的權威装黑,而是超脫依賴權威的感覺副瀑。既然如此,人類有可能完全免除恐懼嗎恋谭?不僅就一個人的意識這樣表面的層次而言糠睡,更深入到所謂的無意識層。

史密斯:有可能嗎疚颊?

克:這就是問題所在狈孔,否則你就被迫接受某人的權威〔囊澹可能是擁有一丁點兒知識均抽、一丁點兒巧妙解釋或某種知性公式的某人,你就被迫臣服其下其掂。所以問題在于油挥,一個受教育、社會款熬、道德等等宣傳所重重局限的人深寥,是否能夠真正免于恐懼,這是最基本的問題贤牛。

史密斯:這就是我等著要聽的惋鹅。

克:我說有可能,不是抽象的有可能殉簸,而是真正的有可能闰集。

史密斯:我又有一股沖動要問——怎么做?

克:你知道嗎喂链?你一說「怎么做」就停止學習返十、終止學習了。因為我們正在學習椭微;學習人類恐懼的本質和架構洞坑。我們學習的層面包括最深層和最表層。當你在學的時候蝇率,你不可能突然問:我要怎么學迟杂?如果你有興趣刽沾,就沒有所謂的「怎么做」。如果問題極重要排拷、強度夠侧漓,如果必須解決這問題才能夠和平生活,那就沒有所謂的「怎么做」监氢,你自然而然就學了起來布蔗。所以,你一把「怎么做」這個問題帶進來浪腐,就偏離了學習的中心事實纵揍。

史密斯:讓我們繼續(xù)在學習這點的途徑上行進。

克:所以议街,「學習」是什么意思呢泽谨?

史密斯:意思是在一個指定的范圍里覺察一個人應該怎么前進。

克:不特漩,先生吧雹,肯定不是。譬如涂身,這里有一個「恐懼的問題」雄卷,我想學習這個問題。首先访得,我不可以譴責它龙亲,我不可以說“真可怕”,然后逃避它悍抑。

史密斯:聽起來好像你已經(jīng)以某方式譴責過它了鳄炉。

克:不,我想學習搜骡。當我想要學習某樣東西拂盯,我就觀看,完全沒有譴責的成分记靡。

史密斯:嗯谈竿,我們正在以一種否定的路徑達到這目標。

克: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摸吠。

史密斯:恐懼是一種障礙空凸。

克:并不是提不提倡的問題。這里有一則恐懼的事實寸痢。我想學習它呀洲。我一學習某樣東西,就不受這東西的束縛,以這樣的態(tài)度學習事情道逗。學習中包括了什么呢兵罢?首先,學習某樣東西必須完全終止譴責或辯護滓窍。

史密斯:沒錯卖词,我可以明白這點。如果我們想了解某樣東西吏夯,就必須不讓情緒涉入其間此蜈。

克:如果我想了解那臺照相機,我一開始觀看它噪生,打開它舶替,研究它。所以杠园,要學習恐懼,必須不譴責恐懼舔庶,不為恐懼辯護抛蚁,因此口頭上沒有逃離恐懼的事實,但傾向于否定恐懼惕橙。

史密斯:恐懼的事實瞧甩。

克:恐懼的事實,恐懼的事實引發(fā)所有這些事弥鹦。因為否定肚逸,便說:我必須發(fā)展勇氣。我們正要探究恐懼這個問題彬坏,因為它真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朦促,是否人類的心可以免于恐懼?

史密斯:當然可以栓始。

克:也就是說务冕,不論這個心是否有能力觀看恐懼,都不把它當作一種抽象概念幻赚,而是真正看著恐懼發(fā)生禀忆。

史密斯:面對恐懼。是的落恼,我們應該這么做箩退,而且我同意你的說法,我們不可以不面對恐懼佳谦。

克:面對它戴涝,覺察恐懼。若要學習恐懼,必須沒有譴責或辯護喊括,這是一則事實胧瓜。所以,心智能夠觀看恐懼嗎郑什?恐懼是什么府喳?恐懼有許多種,恐懼黑暗蘑拯、恐懼妻子钝满、恐懼丈夫、恐懼戰(zhàn)爭申窘、恐懼暴風雨弯蚜,許多心理上的恐懼。而你不可能有時間分析這一切剃法,那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碎捺,而且即使花了一輩子時間,還是不了解它們的贷洲。

史密斯:因此收厨,這是恐懼本身的現(xiàn)象,不是任何......

克:.....任何特別的恐懼优构。

史密斯:沒錯诵叁,那么我們該學什么?

克:等一下钦椭,慢慢來拧额。既然要學習某樣東西,就必須與它全面接觸彪腔。我想學習恐懼侥锦,因此,我必須觀看恐懼漫仆,我必須面對它捎拯。然而面對它包含了一顆不想解決恐懼這個問題的心智。

史密斯:要觀看恐懼......

克:.....不要去解決恐懼這個問題盲厌。了解這點非常重要署照,因為我想解決恐懼,所以我比較關心恐懼的「解法」吗浩,而較不在意「面對」恐懼這個問題建芙。如果我說“我必須解決恐懼”,那表示懂扼,我已經(jīng)脫離了原來的問題禁荸,并沒有觀看恐懼右蒲。

史密斯:你是說,如果我們正在解決恐懼的問題赶熟,我們就不是真正面對它瑰妄?

克:對極了,先生映砖。你可知道间坐,如果要面對恐懼,心智必須完全專注在面對恐懼上邑退,如果你只是把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恐懼上竹宋,也就是說,我想解決恐懼并擺脫它地技,那你就不是完全專注于面對恐懼上蜈七。這其中涉及幾個問題。我們通常把恐懼當作某種身外之物莫矗,因此有觀察者和所觀之物的問題飒硅。當觀察者說“我害怕”時,他就把恐懼當做了某種與他有所距離的東西作谚。

史密斯:我不確定狡相。當我覺得害怕時,就是害怕食磕,我深深感覺到它就在這里。

克:在這里喳挑,但是當你觀看它時就不一樣了彬伦。

史密斯:當我觀看著恐懼時......

克:.....然后,我把恐懼顯現(xiàn)出來伊诵。

史密斯:不单绑,這樣又好像不對。

克:好的曹宴,在恐懼的當時是沒有觀察者搂橙,也沒有所觀之物的。

史密斯:這一點倒是事實笛坦。

克:這就是我要說的区转。逢危機時,在真正恐懼的那一刻是沒有觀察者的版扩。

史密斯:當時眼前只有恐懼废离。

克:那么,一旦你開始觀看恐懼礁芦,面對恐懼蜻韭,就產(chǎn)生了這種分裂悼尾。

史密斯:介于恐懼的自我和......

克:.....和非恐懼的自我之間的分裂。所以肖方,在試圖學習恐懼的過程中闺魏,觀察者和所觀之物間存在著這種分裂。那么俯画,有可能在沒有觀察者的情況下觀看恐懼嗎析桥?這是個相當復雜難懂的問題,因此必須非常深入地探討活翩。只要有一名準備學習恐懼的觀察者烹骨,就有分裂存在。

史密斯:這是真的材泄,我們尚未與恐懼完全接觸沮焕。

克:因此在這分裂中,存在著試圖去除恐懼或為恐懼辯護的沖突拉宗。所以峦树,有可能在沒有觀察者的情況下觀看恐懼嗎?如此一來旦事,你就無時無刻都完全與恐懼在一起魁巩。

史密斯:嗯,那你正在經(jīng)驗恐懼姐浮。

克:我不喜歡用「經(jīng)驗」這個詞谷遂,因為經(jīng)驗意味著穿透某種東西。

史密斯:沒錯卖鲤。但它似乎比「觀看」好肾扰,因為在觀察者和所觀之物間似乎隱含了分裂。

克:我們可以使用「觀察」這個詞或毫無選擇地覺知恐懼蛋逾,因為選擇包括觀察者集晚,選擇我喜歡的或不喜歡的。因此當觀察者不存在時区匣,就存在著毫無選擇地覺知恐懼偷拔。那么會發(fā)生什么事?這是問題所在亏钩。觀察者在他自己和所觀之物間制造了語言的差異莲绰。語言進來了,這個詞使人無法完全接觸到恐懼姑丑。

史密斯:是的钉蒲,字詞可以變成一張帷幕。

克: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彻坛。所以不可以涉及文字顷啼。

史密斯:我們必須超越這一點踏枣。

克:但是有可能超越這個詞嗎?理論上我們說有可能钙蒙,但是我們卻是文字的奴隸茵瀑。

史密斯:沒錯,受到極深的影響躬厌。

克:心智必須覺知到自己受文字的牽絆马昨,從而了解文字和東西是兩回事。因此扛施,心智就在擺脫文字的情況下「觀察」鸿捧,這句話蘊含了一切。先生疙渣,我的意思是匙奴,包括兩人之間,丈夫和妻子之間的關系妄荔,都是形象的關系泼菌。

史密斯:顯然是如此。

克:你有屬于你的啦租、她的形象哗伯,而她有屬于她的、你的形象篷角,這關系存在于兩個形象間焊刹。所以,真正的人類關系是當這些形象不存在的時候恳蹲。同樣的伴澄,當文字不存在時,觀察者和所觀之物間的關系才終止阱缓。如此,一個人才是直接和恐懼接觸举农。

史密斯:我們通透了那張帷幕荆针。

克:是的,現(xiàn)在恐懼存在于意識層颁糟,也就是能夠相當迅速了解的一個層次航背。但是還有更深層的恐懼,坐落在所謂心智隱藏的部分棱貌。那么玖媚,有可能不經(jīng)分析就覺知到它嗎?分析需要時間婚脱。

史密斯:難道你是問今魔,我們是否能夠明確地覺知到整個心智勺像?

克:沒錯,整個內容错森,心智的整個情況——包括意識層的和更深的層次吟宦,也就是意識的全部。

史密斯:我們能夠明確地覺知到這一切嗎涩维?我不太確定。

克:我認為有可能。只有在你覺知到自己白天說的話耻蛇、用的字纤子、談話的表情動作和方式、走路的方式睡蟋、自己的思想踏幻,只有在你徹底覺知到這一切時才有可能。

史密斯:你認為在你徹底覺知之前薄湿,有可能做到這一切嗎叫倍?

克:當然,先生豺瘤,絕對可以吆倦。一旦沒有譴責,沒有辯護坐求,當你直接和它接觸時就可以蚕泽。

史密斯:對我而言,心智就像一座冰山桥嗤,它的全貌......

克:如果你有一顆相當敏感的心智须妻,白天你覺知到你的思想、你的感覺泛领、你的動機荒吏,你就有可能看到全貌。

史密斯:我們當然能夠覺知到許多渊鞋,比我們平常覺知到的多許多绰更。當你說我們能夠覺知......

克:全部,是的锡宋,先生儡湾。

史密斯:......所有心理上的元素......

克:我正在告訴你,真該讓你知道执俩。如果你否定它徐钠,如果你說這不可能,那么役首,它就是不可能尝丐。

史密斯:不显拜,我想相信這點。

克:它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摊崭。我不必相信我所見到的讼油。唯有在我沒看見時,我才相信上帝呢簸,相信這或相信那矮台。

史密斯:對我而言,這是信仰的問題根时,或許對你而言不是瘦赫,因為你......

克:信仰是生活中最具摧毀性的事。我為什么應該「相信」太陽升起蛤迎?我眼睜睜地看到了太陽升起确虱。因為我不知道愛是什么,所以我才相信愛替裆。

史密斯:就像有許多次校辩,當我聽你的演講時,對我而言辆童,似乎部分真理被描述成整個真理宜咒。我不曉得是不是為了強調什么,還是你真的想要堅持到底把鉴。

克:不故黑,先生,對我而言庭砍,我真的想要堅持到底场晶。

史密斯:我們談過阻礙我們的要素,那些在生活中阻礙我們頭腦清楚的東西怠缸,還談過自由诗轻、權威、暴力揭北、恐懼扳炬。我不想把所有時間花在討論這些障礙上。關于這情況罐呼,有沒有任何肯定面可以談的呢?

克:先生侦高,肯定面指的是權威嫉柴。只有專橫的心智才說:“我們來確定吧!”這和否定面是相對立的奉呛。但是我們所談的否定是沒有對立的计螺。

史密斯:嗯夯尽,當我向你要求一個肯定的敘述時,我似乎不是祈求權威登馒。我只是想聽聽你是否有些有趣的東西可說匙握,然后我能夠下判斷。

克:和哪方面有關陈轿?

史密斯:例如圈纺,是不是談談我的處境,以及生活情況麦射。在我看來蛾娶,似乎我們正摸索著如何以我們的語言描述生活情況。

克:先生潜秋,難道你是在暗示生活只存在于現(xiàn)在蛔琅?還是生活被分成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峻呛,因此變得片斷不完整罗售?抑或是對生活有一種徹底的覺察?

史密斯:嗯钩述,我的答案似乎是兩者皆是寨躁。在某種意義上,它是一體的切距,它是現(xiàn)在朽缎,而現(xiàn)在就是我們僅有的。但是就如常人所說谜悟,人類是一種受時間束縛的動物话肖,總是瞻前顧后。

克:所以人類是時間的產(chǎn)物葡幸,不僅從進化的角度看最筒,以編年和心理的角度探討,亦復如是蔚叨。人類是時間的產(chǎn)物——過去床蜘、現(xiàn)在和末來。

史密斯:沒錯蔑水,大部分如此邢锯。

克:他就是過去。因為它活在記憶里搀别,所以他就是過去丹擎。

史密斯:不全然是。

克:等一下,先生蒂培。請一步步隨著這點討論下去再愈。他活在過去,因此他從過去的背景思考护戳、檢視翎冲、觀察。

史密斯:這有好媳荒,也有壞抗悍。

克:不,這無關過去的好與壞肺樟。他活在過去檐春,由過去檢視一切,由過去計劃未來么伯。所以他活在過去疟暖,他就是過去。當他思考未來或現(xiàn)在時田柔,他是以過去的角度思考俐巴。

史密斯:對我而言,似乎大多數(shù)時候硬爆,這點恒真欣舵,但是有新的覺知、新的經(jīng)驗缀磕,能夠突破整個過去缘圈。

克:只有在過去不存在時,新的經(jīng)驗才會出頭袜蚕。

史密斯:嗯糟把,對我而言,這就像混合了我們不得不由過去帶來的東西牲剃,而且用這東西來把玩現(xiàn)在的新奇事物遣疯。它是兩者的混合。

克:但是如果我想了解某種新東西凿傅,我必須以清澈的雙眼注視它缠犀。我不能把過去所有的認知過程、過去所有的記憶都帶進來聪舒,然后轉換成我現(xiàn)在看到的新東西辨液。當然,發(fā)明噴射引擎的人必定已經(jīng)忘了推進器箱残,或對推進器十分熟悉滔迈。然后當時缺乏他所發(fā)現(xiàn)的新知識。這是人類運作的唯一方式。也就是說亡鼠,我必須徹底覺知過去,但是不在過去的影響下觀看新事物或接觸新事物敷待。

史密斯:在此我勉為其難的承認间涵,因為我認為我明白你所說的話,我認為我同意你所下的結論榜揖。但是一個人以其所有的信條運作也沒有錯勾哩,這和從頭開始并不一樣。

克:但是我們必須從頭開始举哟,因為生活需要思劳,因為我們已經(jīng)以這樣的方式生活了——接受戰(zhàn)爭、仇恨妨猩、殘酷潜叛、競爭、焦慮壶硅、罪行威兜,這一切我們全盤接受,我們以這樣的方式生活著庐椒。我要說的是椒舵,要產(chǎn)生一種不同的品質,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约谈,過去必須消失笔宿。

史密斯:我們必須開放心胸,接受新事物棱诱。

克:沒錯泼橘,因此過去必定沒有意義。

史密斯:這樣我沒辦法繼續(xù)前進军俊。

克:這是和整個世界背道而馳的侥加。已經(jīng)建立的秩序說:我不能放手任由新事物發(fā)展!而全世界的年輕人說:我們來反抗舊事物吧粪躬!但是他們不了解整個事情的復雜性担败。所以他們說:除開考試、工作和不斷重復的舊模式——也就是戰(zhàn)爭——你們喜愛的戰(zhàn)爭外镰官,你們給了我們什么提前?

史密斯:嗯,對我來說泳唠,你正指出不要成為過去的奴隸有多重要狈网,而這點非常真實。

克:過去是傳統(tǒng),過去是道德模式拓哺,也就是社會道德勇垛,也就是不道德。

史密斯:但同時士鸥,只有一代闲孤,也就是我們自己,把未來和石器時代的穴居人分隔開烤礁。

克:我同意這個說法讼积。

史密斯:如果穴居人完全被否定,我們就會立刻開始脚仔。

克:喔勤众,不,要突破過去需要大智慧鲤脏,需要對過去極為敏感们颜。你不能只是掙脫過去。

史密斯:好的猎醇,我相信掌桩。

克:所以問題其實是,我們能夠以一種不同的方式生活嗎姑食?在這種方式中波岛,沒有戰(zhàn)爭、仇恨音半。在這種方式中则拷,人愛人,沒有竟爭曹鸠,沒有分裂煌茬,不說你是基督徒,你是天主教徒彻桃,你是清教徒坛善,你是這你是那等等。那些全是不成熟的想法邻眷,沒有意義眠屎。那是一種知性、世故的分裂肆饶,那根本不是一種宗教的心智改衩,那不是宗教。宗教的心智是沒有憎恨驯镊、完全無恐懼的生活著葫督,沒有焦慮竭鞍,沒有絲毫的敵對。因此一顆愛人的心橄镜,是共同生活的另一種次元偎快。然而,沒有人想要這樣洽胶。

史密斯:也可以說滨砍,每個人都想要這樣。

克:但是人們不會追求它妖异。人們因為這么多其它的東西而分心,他們被所有的過去重重局限领追。

史密斯:但是我認為有些人會追求這點他膳。

克:等一下,先生绒窑,那少之又少棕孙。

史密斯:數(shù)量并不重要。

克:極少數(shù)往往是最重要的些膨。

史密斯:當我聆聽你的話蟀俊,并嘗試透過語言聆聽你所說的話時,我所聽到的似乎是:第一订雾,我應該努力達成自己的拯救肢预,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努力達成自己的拯救,而不是依賴外在的權威洼哎。第二烫映,不要讓文字形成一層薄膜,阻隔在我們和實際經(jīng)驗之間噩峦,別弄巧成拙锭沟。第三,不要因為回應過去的狀態(tài)识补,而讓過去吞掉了現(xiàn)在族淮、占據(jù)了現(xiàn)在,要永遠開放凭涂,迎接新事物祝辣、新奇事、新鮮事切油。還有最后较幌,對我來說,你所說的話似乎目的在積極反轉我們的觀點白翻。仿佛我們是囚犯乍炉,靠在欄桿上尋求燈光绢片,尋找外頭剎那閃現(xiàn)的燈光,心想不知道能否離開牢房岛琼,朝燈光行去底循;而事實上,牢房的門就開在我們身后槐瑞,只要我們轉個身熙涤,就可以走進自由。對我來說困檩,這就是你所說的祠挫。對嗎?

克:有一點對悼沿,先生等舔。

史密斯:好的,那還有什么糟趾?

克:當然還有慌植,先生,事實是人類陷在永久的掙扎义郑、沖突中蝶柿,陷在自己的局限里,然后拼命努力掙扎非驮,打破頭要自由交汤。而我們的宗教和其他類似的組織中接受努力是必需的觀念,認為努力是生活的一部分劫笙。對我而言蜻展,這是盲目的最高形式,是限制人類的最高形式邀摆,認為必須永遠生活在努力中纵顾。但是要活得毫不費力,需要最大的敏感度和最高形式的智慧栋盹;這并不表示我不奮斗施逾,我會變得像頭牛一樣。一個人必須了解沖突是如何發(fā)生的例获,了解我們體內的二元性汉额,了解「本來面目」和「應有面目」之間的沖突。如果沒有「應有面目」(它是意識形態(tài)造成的榨汤,是不真實蠕搜、虛假的),而你看到「本來面目」并面對它收壕,在沒有「應有面目」的情況下和它安住在一起妓灌,就完全沒有沖突了轨蛤。 只有在你以「應有面目」比較、評估然后以「應有面目」觀看「本來面目」時虫埂,沖突才會發(fā)生祥山。

史密斯:這理想和現(xiàn)實之間應該是沒有張力的。

克:我完全沒有理想掉伏。為什么我應該有理想呢缝呕?理想是最愚蠢的觀念形式,為什么我該有理想斧散?事實就擺在眼前供常,為什么我該有個什么樣的理想呢?

史密斯:嗯鸡捐,你現(xiàn)在又以同樣的口吻說話栈暇。對我而言,似乎你把問題分成不是這樣就是那樣闯参。不是理想,就是現(xiàn)實悲立。但是不知怎地鹿寨,我總認為這兩者都是真理。

克:真理并不是理想和「本來面目」的混合薪夕,如此你制造了某個雜亂的混合物脚草。存在的只有「本來面目」。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我們人類是暴力的原献,為什么我該有非暴力的理想馏慨?為什么我不能面對有暴力、沒有非暴力的事實姑隅?理想是個抽象的概念写隶,它轉移你的注意力。事實是讲仰,我是暴力的慕趴,人類是暴力的。讓我們面對這點吧鄙陡!讓我們掌握這點吧冕房!看看沒有暴力的話,我們能不能活下去趁矾。這其中沒有二元的過程耙册,只有我是暴力的、人類是暴力的事實毫捣,而且有可能擺脫這個事實详拙。為什么我該引入理想主義之類的無聊想法帝际?

史密斯:沒有二元性,你說沒有分裂溪厘,而在你的觀念里真的沒有分裂嗎胡本?

克:絕對沒有。

史密斯:你和我之間有分裂嗎畸悬?

克:生理上有侧甫。你穿一套黑西裝,長得比我漂亮蹋宦。

史密斯:但是你沒有感覺到二元性披粟。

克:如果我感覺到二元性,我就不會坐下來和你討論冷冗,那么我們只是在玩益智游戲罷了守屉。

(全文完)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于美國加J·H克雷里蒙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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