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其事的一天喷斋,騎著電驢在某個紅綠燈口。旁邊的一輛與我一道等紅燈的電驢停在了我的左前方茫虽。那是一對父子侄柔,父親在前座的駕駛位上抽著煙,煙霧繚繞居扒。后座的兒子則背對背的坐在父親后面概漱。兒子手里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正在把玩他的寵物,那是一只巴西龜喜喂,成年人手掌大小瓤摧。原來,巴西龜還能養(yǎng)到那么大玉吁,十分稀奇照弥,是的,顛覆了我的認知进副。隨著紅綠燈轉綠这揣,那對父子和那只巴西龜便逐漸從我的視線中消失。
之后的某天晚飯后影斑,妻提議去附近的夜市散散步以便消食曾沈。
夜市扎堆在機動車道上,由于路還沒通鸥昏,交警和城管管來管去效果甚微塞俱。于是這條非機動車道便變成了小商販們的聚集地,蔬菜吏垮、水果障涯、小飾品和服裝等商品一應俱全。吆喝售賣的聲音此起彼伏膳汪,熙熙攘攘的行人里有不少和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唯蝶。真可謂熱鬧非凡。
順手買了些水果遗嗽,在準備打道回府的檔口粘我,妻突然停在了一個攤位的前面。那個攤位只有一個大澡盆,鋪主坐在盆子后面的小馬扎上玩著手機征字。盆里爬著幾只靈活的小巴西龜幼苗都弹。妻的目光津津有味的停留在某只小龜身上,而我也不由得想起之前路上的那對父子和兒子手里的那只巴掌大巴西龜匙姜。何不買上一只畅厢,如果真的能養(yǎng)大,那也是很有成就感的吧氮昧,我們想框杜。于是在妻的同意下,一番討價還價袖肥,那只被妻注意半天的靈活的小巴西龜幼苗便被我們以八塊錢的價格買了回去咪辱,順帶一個十塊錢的小圓形的魚缸以及一小袋塊把錢的龜糧。
于是家里多了一個新成員——一只巴西龜椎组,妻給它起名為——小寶油狂。
一到家,便把魚缸里的水按照網(wǎng)上查詢的那樣放至齊龜背邊緣庐杨。小寶似乎對新環(huán)境很新奇选调。在魚缸里撲騰翻滾,充滿活力灵份。而我會每天按照網(wǎng)上說的那樣仁堪,拿淘汰掉的牙刷早晚給小寶刷殼。相比不會動的多肉植物填渠,似乎這個新來的會動的小生命更加有趣弦聂。
可能小寶始終沒能熟悉新鮮的環(huán)境,也可能我們不太會飼養(yǎng)它氛什。從買回來的那天莺葫,投喂給他的龜糧一口沒吃。偶爾給他投喂我們自己吃的米飯粒和魚肉粒枪眉,它也無動于衷捺檬。它似乎得了抑郁癥一樣,不再爬來爬去贸铜,大部分的時間都一動不動的趴在魚缸里的小石頭上面堡纬。似乎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與它無關般。為了能讓情況好轉蒿秦,網(wǎng)上的一些方法都試了個遍烤镐,可惜最后還是不見成效。這讓我們有些著急棍鳖。
是不是一個“人”太孤單炮叶?那就給它找個伴。于是在逛大潤發(fā)的時候買了另一只巴西龜,這只新買的小龜體積要比小寶大上那么兩圈(沒找到一個體積的)镜悉。起碼可以做個伴吧我想祟辟。新來的小家伙便依照小寶的名字給它取名為大寶。大寶在大潤發(fā)的龜池里還是比較活躍的积瞒,生命力應該比較旺盛川尖。
魚缸剛好能放下它們兩個登下∶?祝可是讓人無奈的是,大寶一進魚缸被芳,就跟變了個龜似的缰贝,和小寶一樣抑郁了起來。各自趴在石頭上畔濒,偶爾小寶會趴在大寶的龜背上剩晴,默契般地一動不動。投喂的食物兩個家伙都絕食般一口不動侵状。水土不服嗎赞弥?不得而知。巴西龜?shù)纳婺芰Σ皇呛軓娒慈ば郑窟@樣的結果讓我和妻都十分無奈绽左。
不吃就不吃吧,龜應該有水也能活吧艇潭。于是每天除了給它們兩換水和用牙刷洗澡以外拼窥,大部分的時間就讓它們安靜的在魚缸里蹉跎歲月。希望它們能好好的就行蹋凝。
平靜的生活總會被打破鲁纠。一天下班到家,小寶和大寶不見了鳍寂。家里遭賊了么改含?環(huán)顧四周——電視電腦都在,不像是有人來過迄汛。那么兩個家伙哪去了捍壤?不吃不喝離家出走?看到打開的廁所的蹲坑門隔心,心里一涼——不會從廁所的坑里溜了吧白群?如果真那樣溜了也是死路一條啊。哎硬霍。不死心的妻便開始拿著手機的電筒在各個家居下面的縫隙里照射帜慢,一番搗騰后,終于找到了兩個離家出走的家伙。小寶在沙發(fā)下面的角落里粱玲,而大寶在另一間屋子的床下躬柬。
回顧了一下他們離家出走的情形,應該是小寶踩著大寶的背翻了出去抽减,而大寶自己能踩著石頭出去允青。為了杜絕此類事情再發(fā)生,我換了一個更大的魚缸卵沉,這樣他們應該就能老老實實的呆著了吧颠锉。于是它們兩又繼續(xù)像得了抑郁癥一般安靜的呆在了魚缸里,不再聞缸外事史汗,亦不吃不喝琼掠。偶爾路過,能看到小寶趴在大寶的背上停撞,一幅“蓋中蓋”的情形瓷蛙。
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寶突然得了白內(nèi)障。兩只眼睛白鼓鼓的戈毒,不再看得到它清澈的瞳孔艰猬,按照網(wǎng)上說的那樣給他涂抹了紅霉素眼膏,但終不見好轉埋市。而大寶似乎也是放棄治療般整日爬在石頭上冠桃,不吃不喝——等死。而我們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恐疲。
一個早晨腊满,被妻的驚呼吵醒。跑到魚缸面前一看——大寶翻身了培己。一動不動以外碳蛋,還有一種死氣的僵硬。它被卡在石頭下面水里——溺水而亡省咨。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小寶的爪子依舊按著大寶在水里的肚皮——沒事“龜”一樣肃弟。看樣子零蓉,兩個同樣不吃不喝的主在夜里也沒忘了不同段位之間的爭斗笤受。大寶的殞命似乎是命中注定的,誰讓它不是小寶的對手呢敌蜂,可能它的失敗和它白內(nèi)障的眼睛有很大的關系箩兽。在簡單的給大寶舉辦了喪事之后,便拿衛(wèi)生紙和自封袋一裝章喉,丟進了垃圾桶汗贫。
既然小寶習慣自己一個“龜”身坐,我們也不再去購置新的伙伴去與他作伴。而我們也習慣了他不吃不喝的作風落包,在偶爾換水刷殼時確定它還會動以外部蛇,幾乎不再關注它的動靜。
小寶不久后也得了白內(nèi)障咐蝇,但在紅霉素眼膏和陽光日照的治療下涯鲁,慢慢的好了。但依舊不吃不喝有序。
在八個月后抹腿,小寶也殞命在那個大寶曾經(jīng)身亡的魚缸里。它沒把自己淹死笔呀,但應該是把自己餓死的幢踏。同樣用衛(wèi)生紙和自封袋一裝髓需,丟進了垃圾桶许师。
為了表示對生命的尊重,我和妻決定不再飼養(yǎng)任何會動的寵物僚匆。每每想起小寶和大寶微渠,總歸是一陣嘆息。后來想想也釋然了咧擂,可能對于它們來說逞盆,生命在自由面前,是一文不值的吧松申。祝它們兩下輩子有個好的“龜”生吧云芦。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