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合租的人里有一個獨居的老女人竹挡,其實也算特別老镀娶,50歲上下。一個女兒基本確定在國外定居揪罕,沒有伴侶梯码,不清楚是病逝了還是離婚了還是各種理由不在身邊,總之好啰,她基本上一直是一個人的狀態(tài)轩娶。也沒有在工作,見到她的時候基本是早上上班前她可能在自己做早餐框往,中午偶爾回家能看到她在吃午餐鳄抒,晚上下班時而能看見時而看不見。
她的長相是那種中國人對面相的認知中被歸為“不討喜”的長相搅窿,非常瘦嘁酿,瘦到有點干癟的感覺,臉頰凹陷男应,眼睛有點大但是有黑眼圈闹司,乍看之下有點像在深宅大院里久居不見陽光偶爾從陰影里走出來嚇你一跳的那種婆婆。你以為她是那種沉默寡言的女人沐飘,結果她卻有非常生活化的一面游桩,她偶爾會自言自語,跟你說話的時候正常又世俗耐朴,跟廣場上跳舞的胖老太太差不多一樣絮叨和八卦借卧。“為什么沒有男朋友筛峭,為什么從北京回來了铐刘,大學學的什么專業(yè),現(xiàn)在在哪里上班”這種標配似問卷的問題我一樣也沒逃過影晓。和外表極不相稱的這種熱情之外還有一些人性特點镰吵,比如自私檩禾。最好不要用她的東西,不然你可能笫二天就再也不會從公共領域看到那樣東西了疤祭。她背光的小房間里塞滿了林林總總的家用電器和雜物盼产,像之前那幾乎占據(jù)了她半生光影的不為人知的生活的遺物。
她有的時候很情緒化勺馆,情緒化到甚至不能維持表面的基本的禮儀戏售。然后第二天會找機會跟你解釋,其實昨天不是她的原因草穆,她也不知道那個收音機/電磁爐/電視機····怎么回事灌灾,還試圖在跟你解釋的過程中套套近乎,博得一些同情悲柱。有時候我在家待一整天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她其實幾乎是不在家的狀態(tài)紧卒,有些冷的初春她覺得家里冷,于是不在家诗祸。很熱的苦夏,她又覺得熱的緊轴总,于是又不在家直颅。其實外面不是比家里更冷/熱么····我不太懂,也沒有特別交流過怀樟。因為在之前的一次交流經(jīng)驗里功偿,我發(fā)現(xiàn)跟她說話好像越說越說不清楚還很容易陷入類似于哲學里的螺旋式思維中,可是這個螺旋不是盤旋上升往堡,而是越纏越亂械荷。
這樣一個女人,感覺背后有很多故事可講虑灰。我們房東大叔倒是感覺很跟她聊得來吨瞎,一度他頻繁的到來以至于讓我產(chǎn)生一種他是專門來找她聊天的感覺。但房東大叔已婚又小氣穆咐,實在不像是會出軌的類型颤诀,應該只是退休閑得無聊經(jīng)常來轉一轉吧。只是放在她這樣一個獨居的女人身上对湃,總讓人不免產(chǎn)生各種意義不明的聯(lián)想崖叫。我通常是一遍好奇一遍八卦一遍又責備自己不該隨便編排別人的生活。
無疑拍柒,她的狀態(tài)是孤獨的心傀,脆弱的,不被理解的拆讯。所以脂男,她偶然的神經(jīng)質养叛,想要努力融入世俗的接地氣的八卦,交流時總也結束不了的糾纏疆液,我想大概可以看做她真的一铅,不想一個人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