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剛起床,收到了好久不見的一個老朋友的短信:達達蛋褥,你們大家都過的好嗎临燃?
我連忙撥過去,卻無人接聽烙心,無奈只得回復(fù)短信:我們都很好膜廊,文靜,你呢淫茵?這些年你過的好嗎爪瓜?
我等了好久好久,終于收到了她的回復(fù):我們見個面吧匙瘪!時間你來定铆铆!
文靜,人如其名丹喻,文文靜靜算灸。她是古城小鎮(zhèn)上煙雨柔情的江南女子,仿佛從畫卷中來驻啤,但凡凝眸菲驴,便一見傾心。
我和她初相識在一場美麗的烏龍骑冗。
大學(xué)里的某一天赊瞬,我和熊妮倆人去看電影,通常情況下熊妮是坐在我的右手邊的贼涩,然后我們在倆人中間拉開一個零食架子巧涧,把一大桶爆米花擱放在架子上,再然后我們倆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瘋狂大笑遥倦。
但那一天卻發(fā)生了一個美麗的意外谤绳。熊妮那天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抽了占锯,坐到了我的左邊。電影開始了缩筛,我還是習(xí)慣性的伸手去撈右手邊零食架子上的爆米花消略,如往常一般,我一邊吃一邊瘋狂大笑瞎抛。
我吃了好久好久艺演,最后終于一顆爆米花都撈不到了,可是電影才看到一半桐臊。我本來是打算讓熊妮再出去買一桶的胎撤,往右邊一扭頭,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断凶,只見一溫柔水鄉(xiāng)伤提,秀雅絕俗,傾國傾城的佳人對我散著恬靜動人的微笑认烁。
我再往左邊一扭頭肿男,只見熊妮玉指捻著一顆爆米花貼在唇邊遲遲不肯咬下,像看傻B似的看著我砚著,我X次伶!
我再低頭往我倆中間的零食架上一看,滿滿一桶的爆米花盎隆冠王!敢情這呆B浪費這么長時間的電影沒看,就在專心致志的看我舌镶,看我看得還忘乎所以柱彻,都反應(yīng)不過來要提醒一聲,NND餐胀,我說她今天怎么那么安靜哟楷。
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從容淡定的伸手將左邊的爆米花輕輕的拖到了右邊的零食架上否灾,繼續(xù)一邊吃一邊瘋狂大笑卖擅。
這時,熊妮如大夢初醒般墨技,趕緊替我向佳人道歉惩阶,“不好意思啊,美女扣汪,我朋友打小腦袋就不好使断楷,待會出去了我們再還你一桶爆米花,你看如何崭别?”
佳人嫣然一笑冬筒,沒有作答恐锣。
我假裝沒有聽見熊妮的損話,用大笑作偽裝將滿眶羞澀的淚水逼了出來舞痰,一邊逼一邊將淚水甩在了佳人的臉上土榴。
電影散場,我和熊妮連忙跟在佳人身后走出了放映室匀奏,來到了大廳鞭衩,佳人好像并不打算停步学搜,一直朝大門的方向走去娃善。
熊妮趕緊沖到佳人面前,一把將她攔下瑞佩,“等等聚磺,等等,爆米花還沒還你呢炬丸!”
佳人依舊帶著溫婉可人的微笑瘫寝,輕言細語道:“不用了,就當是我請你朋友的吧稠炬!”
我迎了上去焕阿,說:“那怎么好意思呢,咱們素未謀面的首启,無功不受祿暮屡,要不這樣吧,你留個電話毅桃,我改天請你吃飯褒纲。”
佳人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钥飞,“通常只有男生會這樣向我要電話莺掠,怎么你也……”
熊妮連忙接話,“你就當她是半個男生读宙〕垢眩”
我一口血噴了出來。
佳人微微一笑结闸,從包里拿出了手機唇兑,問我,“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膀估?”
我報出一串數(shù)字幔亥,她存進通訊錄里,“等我哪天想吃飯的時候察纯,再給你打電話帕棉,到時候你可不許抵賴针肥。”
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香伴,轉(zhuǎn)念一想慰枕,不對呀,人不是每天都要吃飯的嗎即纲?難道她明天就要約我出去具帮?好雞凍,好興奮低斋,好幸福蜂厅!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剛走出兩步膊畴,我大吼一聲掘猿,“站住,佳人唇跨,留下芳名稠通?”
她回眸一笑,“文靜买猖!”
第二天改橘,我等了一整天都沒等到文靜的電話,郁郁寡歡地問熊妮玉控,“熊寶寶十性,你說文靜怎么還不給我打電話呢贰军?”
熊妮說:“我勒個去训貌,大大尺栖,你不會真打算為了那菇?jīng)龀龉癜桑俊?/p>
我說:“柜你大姑家的搓衣板吶懒叛,我是為了還人情丸冕,明白不明白?”
熊妮說:“妥妥的明白薛窥,人情一還就變情人了胖烛,到時候別忘了發(fā)喜帖啊,別人不理解那是別人的事诅迷,我們還是很能理解的佩番,像你們這樣的才是世間難能可貴的真愛啊罢杉!”
我又一口血噴了出來趟畏。
后來時間一長,就慢慢的把這事兒給淡忘了滩租。
有一天下午赋秀,手機屏幕閃起一串陌生號碼利朵,我一看,心說猎莲,肯定是騙子打來騙我錢的绍弟,媽媽說過不能接。
所以著洼,我果斷的按下了掛機鍵樟遣,剛掛又來,如此反復(fù)多次身笤,我不耐煩的接起豹悬,剛想破口大罵,對方比我先開口展鸡,“我是文靜屿衅,你還記得我嗎埃难?”
于是我將到了嘴邊的“你特么”換成了“你好啊”莹弊,反應(yīng)太他媽的敏捷了。
她問:你上次說要請我吃飯的事涡尘,還算數(shù)嗎忍弛?
我說:算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考抄。
她給了我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酒吧的地址细疚,我心想,酒吧現(xiàn)在也開始賣白米飯了川梅?情不自禁的感慨一番疯兼,現(xiàn)在社會各行各業(yè)的競爭好大,我們當代大學(xué)生的鴨梨也好大贫途,生存好艱辛吧彪,奮斗吧,騷年丢早!
我去了酒吧姨裸,一眼便認出了文靜,她還是和初次相見時一樣怨酝,對我溫柔恬淡地微笑著傀缩。麻蛋的,我又淪陷了农猬。
她說:“爆米花赡艰,你來了〗锎校”
我一聽慷垮,嘟起嘴賣萌勋又,“人家不叫爆米花,人家叫李達達换帜⌒ㄈ溃”
這次,她笑的幅度有些偏大惯驼,“達達蹲嚣,蠻好玩的名字∷钌”
我往吧臺椅子上一坐隙畜,說:“服務(wù)員,先幫忙上白米飯说贝,菜單拿來议惰,我們慢慢看∠缢。”
調(diào)酒師一愣言询,帶上看土鱉的神情,道:“美女傲宜,我們這里是酒吧运杭,您要是餓了,麻煩出門右拐函卒,有飯館辆憔。”
文靜笑得歡實許多报嵌,幫我對調(diào)酒師說:“不好意思虱咧,我朋友開玩笑的,她人很幽默锚国⊥笱玻”
調(diào)酒師勉強扯了扯唇角,不再多說跷叉。
她說的話其他的我沒聽太清逸雹,就聽見了“朋友”兩個字。
我發(fā)了一會兒呆云挟,問:“我們是朋友梆砸?”
文靜說:“不知道達達當不當我是朋友,不過我當達達是朋友园欣√溃”
聽得我有些迷糊,有些暈!
這時日矫,賬單被送了上來赂弓,我搶著要買單,拿起賬單一看哪轿,又默默的放了回去盈魁。
我低下頭,小聲說:“文靜窃诉,老實跟你說杨耙,我最近偏窮,吃個蛋炒飯神馬的還行飘痛,這酒錢我付不起珊膜。”
文靜笑出了聲宣脉,說:“走吧车柠,我們?nèi)コ缘俺达垺塑猖!?/p>
我抬起頭竹祷,“這酒錢?”
“已經(jīng)買好單了萌庆,走吧溶褪!”
調(diào)酒師又帶上一臉看土鱉的神情目送我出門。
我原是打算帶她去飯館的践险,文靜卻站在路邊的小炒攤位前要了兩份蛋炒飯。好善良的女孩紙吹菱,我說只請的起蛋炒飯巍虫,她還真的就只吃蛋炒飯,嗯鳍刷,比我們家熊寶寶善良占遥!
蛋炒飯出鍋,我倆坐在小攤前的小桌上開始吃输瓜,我是埋頭苦吃瓦胎,她雖不矯情,吃的也挺多尤揣,但就是比我的吃相要優(yōu)雅萬分搔啊。
我癟癟嘴,羨慕羨慕北戏,繼續(xù)埋頭苦吃负芋。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是同一年級的校友嗜愈,她是油畫系的學(xué)生旧蛾,怪不得氣質(zhì)非凡莽龟,敢情人是玩藝術(shù)的。
那次見面之后锨天,我倆僅是偶爾發(fā)發(fā)短信毯盈,寒暄幾句,基本上沒怎么聯(lián)系病袄,真正開始像朋友一樣熟絡(luò)起來是因為另外一件事奶镶。
有一天,服裝設(shè)計系有個學(xué)長問我陪拘,“大大厂镇,你朋友里有沒有很空靈脫俗的妹子呀?我們系里一個月后要搞一場大型的時裝設(shè)計賽左刽,參賽者需要自備服裝捺信,自備模特,現(xiàn)在服裝方面OK欠痴,就差模特了迄靠,有沒有好的推薦?”
我一聽來了興致喇辽,將長裙撩至大腿掌挚,問:“奴家能否獻上一點綿薄之力?”
學(xué)長蹙眉菩咨,“就你這樣吠式,霸氣側(cè)漏,滿面兇殘抽米,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特占,獻什么獻啊,上臺獻丑霸迫住是目!”
我X!我一巴掌把他拍墻上标捺,摳都摳不下來懊纳。
后來學(xué)長跪在地上求我,說要用獎金給我買游戲裝備亡容,我心一軟嗤疯,就把文靜給推薦了。
我打電話給文靜時萍倡,她說:“達達身弊,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聽聲音好像有一絲高興阱佛,我心說帖汞,不就是打了個電話嗎?后來一想凑术,原來那是我第一次給她打電話翩蘸。
我把事情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她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淮逊,也不問問工錢怎么算催首。我想了一下,替她向?qū)W長多要了一半的工錢泄鹏。
學(xué)長哭著問:“為毛郎任?別人都是一個價”缸眩”
我說:“她可和別人不一樣舶治,放心,親车猬,一分錢一分貨霉猛,我不會坑你的,絕對物超所值珠闰∠常”
后來,因為那場服裝設(shè)計賽伏嗜,我們倆之間的聯(lián)系就越來越頻繁了坛悉,我身邊的朋友和她之間的聯(lián)系也越來越頻繁了,尤其是大黃阅仔。
學(xué)長見到文靜時吹散,給了我一個大大的贊,說:“親八酒,真的是物超所值,妥妥的值刃唐!”
大黃見到文靜時羞迷,宛如見到天女下凡般的大吃一驚,感嘆道:“世間真有此尤物画饥,皇天不負苦心人衔瓮。”
隔天抖甘,大黃舔著老臉热鞍,要我?guī)退肺撵o,我還沒說話,熊妮開口勸大黃薇宠,“別想了偷办,文靜可是對咱們大大情深意切的,讓大大幫你追文靜澄港,你就不怕到時候椒涯,美人相抱雙雙飛,落得傻冒一人歸回梧》掀瘢”
大黃立馬帶上仇恨的眼神,逃離我五米開外狱意。
我靠湖苞!大家語言功底好強大!
不過详囤,我也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财骨。有好幾次我都幫忙著撮合他倆來著,就是大黃那根攪屎棍纬纪,原本氣氛好好的蚓再,他紅著臉問人一句,“你來例假的時候包各,肚子會不會痛摘仅?”
我X!當場想掐死他的心都有问畅。
大黃只會向文靜獻一些小殷勤娃属,就是不肯光明正大的表白,比如下雨天护姆,大黃會急沖沖的跑到文靜上課的地方送傘矾端,結(jié)果一看發(fā)現(xiàn)人自己帶傘了;大家一起喝酒卵皂,大黃優(yōu)先幫文靜開啤酒蓋秩铆,用牙咬半天都咬不開,文靜拿過開瓶器灯变,輕輕一下殴玛,大黃就傻了;文靜說餓了添祸,大黃跑完超市和飯館給文靜買了一堆有的沒的滚粟,文靜淡淡一笑說,你這是打算讓我吃一個月呀刃泌!大黃無論過什么節(jié)凡壤,都會給文靜發(fā)短信送小禮物署尤,連清明節(jié)也來這套……
我X,我總感覺他就不該被生下來亚侠。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曹体,就幫大黃試探試探了文靜,我說:“文靜盖奈,大黃他喜歡你混坞,你看不出來啊钢坦?”
文靜輕輕地“嗯”了聲究孕,不知道是幾個意思。我總覺得她的內(nèi)心有著一些不愿與人傾訴的憂傷爹凹。
后來有一天厨诸,我和她一起走在校園的綠蔭道上,迎面一女生邊走邊朝自己身后張望禾酱,文靜沒來得及躲開微酬,和女生撞了個滿懷。
我剛想道歉颤陶,女生瞇起眼睛颗管,一臉輕佻地對文靜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三啊滓走,怎么垦江,今天沒去陪你那有錢的大款?”
我X搅方!這他媽的哪兒冒出來比吭!我沖上去準備招呼她巴掌,文靜卻將我攔下姨涡,說:“達達衩藤,別理她,我們走涛漂∩捅恚”
女生還打算不依不饒,雙臂相抱匈仗,擋在我們面前底哗。正當這時,我看到狗尾巴草從不遠處跑了過來锚沸,手里拿著兩瓶礦泉水。
女生轉(zhuǎn)過臉去涕癣,嗲著聲音哗蜈,親昵的喊了一聲前标,“老公!”
我問狗尾巴草說:“這他媽誰熬嗯恕炼列?”
狗尾巴草一愣,“我剛交的女朋友音比,還沒來得及介紹給你們大家認識俭尖。”
我用力扯下狗尾巴草手里的礦泉水洞翩,擰開稽犁,說:“也甭他媽的給大家介紹了∩б冢”邊說著邊將整瓶水澆在了女生的頭上已亥,女生當場就哭了。
我氣沖沖的朝狗尾巴草吼道:“今天不抽她是給你面子来屠,下次別他媽的再讓我看到她虑椎。”
說完俱笛,我拉著文靜離開捆姜。
走到一半,文靜突然蹲下身去迎膜,哭了起來泥技,她說:“達達,你都知道了吧星虹!”
我鼻子一酸零抬,蹲身抱住她,說:“我知道什么呀宽涌?那女生嘴賤平夜,瞎說的,我才不相信呢卸亮!”
文靜全身顫抖得厲害忽妒,她說:“達達,她說的都是真的兼贸,我知道段直,其實你們大家一早就知道了,對不起溶诞,對不起鸯檬,是我欺騙了你,是我欺騙了你們大家螺垢⌒瘢”
我也哭出了聲赖歌,說:“你沒有欺騙我們,也沒有欺騙任何人功茴,這不算欺騙庐冯。”
她不說話了坎穿,只是一直哭展父,一直哭。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文靜哭玲昧,原來栖茉,原來天使哭起來也是那么的悲傷。
沒過幾天酌呆,文靜就轉(zhuǎn)學(xué)了衡载,沒有和任何人說,從那天起我們所有人的電話隙袁,她一律不接痰娱,一個人就這樣悄悄的離開了。
大黃喝了好幾個月的悶酒菩收,喝醉了就抱著我哭梨睁,“不管她是什么樣的人,我都喜歡她娜饵,我喜歡她坡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箱舞,你讓她回來好不好遍坟?你讓她回來好不好?”
文靜晴股,求求你回來好不好愿伴?
可是,無人應(yīng)聲电湘。那個從畫卷中來的佳人隔节,又回到了她的畫中。
想完這一切寂呛,我擦掉臉上的淚水怎诫,給文靜回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