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因為我所在的工廠要搬到別的地方黄刚,可是因為孩子在這里上學,不得已我離職曼库,應聘到了一家日資企業(yè)上班。
那家日企的老板姓北方略板,我們都叫他北方部長毁枯。那家公司的執(zhí)行總經理中原和北方部長因為某些方面發(fā)生了爭執(zhí),一氣之下離職了蚯根。公司的出納和會計也跟著中原去了新的公司后众。所以接下來北方決定親自坐陣公司,北方部長有一定的財務知道颅拦,因為我是從正規(guī)公司里離職出來的蒂誉,所以應聘時他很滿意我的履歷和現有的財務知識,可是出納卻暫時沒有定下來距帅。
我到了新公司二天后右锨,來了一個出納楊,楊是個上海媳婦碌秸,能聽懂上海話绍移,也經常說一口洋涇浜的上海話,還會不停地說你們外地人就是怎樣讥电。楊有一個會計證蹂窖,但是填支票都不會,第二天就被北方罵了恩敌。
那天中午吃飯時人事跟我說:“單姐瞬测,你幫我考察一下出納,要是不行纠炮,我再重新招哈月趟。”
下午一上班恢口,出納就在那摸眼淚孝宗,說自己年紀大了,一直想做會計耕肩,會計證考了很多年因妇,可是都沒有找到機會问潭,現在可能又要被開了。我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和眼角細密的皺紋沙峻,心軟了睦授。拿起離職的出納留下的東西從支票開始一點一點的教了起來,第二天人事問我的時候摔寨,我說給她一個機會吧去枷,挺可憐的,我來帶她是复,保證帶會删顶。
出納的工作并不復雜,再加上楊很好學淑廊,不到兩周一些工作就上手了逗余。上手了的楊慢慢的露出了真面目,她不停地在同事和北方面前說我的壞話季惩。
楊跟北方說:我總是有事沒事的找借口外出录粱,其實出去不是辦公事,都是私事画拾。報銷的時候總是多報個十塊二十塊的啥繁,她不給我報銷我就給她擺臉子。
于是我每次前腳剛跨出公司的大門青抛,北方總會打電話問我:樓上(日語旗闽,呂小姐),你這是去哪里蜜另?或是發(fā)信息問我:樓上适室,你怎么又出去了呢?
楊跟同事說:你們知道嗎举瑰?簡單其實不簡單捣辆,她和北方……咳咳……我可不敢亂說,我就是看見他們……咳咳……此迅。楊好像什么也沒有說罪帖,可是卻給人無限的想象。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想說什么邮屁,可是我卻看得出來同事眼中流露出的鄙夷和不屑。
耿直的我去質問楊菠齿,楊流著眼淚說:簡單佑吝,你別無中生有,我啥都沒有說啊绳匀。我不知道說什么了芋忿,后來我指著她的鼻子說:我不想再看見你炸客,惹不起,我躲得起吧戈钢。
我到離職也不明白出納為什么那么做痹仙,直到幾年后那個公司的人事打電話問我,公司招不招人事殉了。
我問她啥意思开仰,她說公司倒閉了,我走了后薪铜,楊和采購介紹了個親戚到公司众弓,三人聯合起來把公司弄成了一個空殼,大家都討厭日本人隔箍,也沒人跟北方部長說谓娃。大家都說:反正是小日本的錢,管他呢蜒滩!
我聽后久久沒有說話滨达。那次離職北方部長用他掌握的不多的中文,生硬地說:你別走俯艰,我要你啊捡遍,公司要你啊蟆炊!
可是我最終還是走了稽莉,不僅僅是因為楊的排斥,還因為我那段時間一看到抗戰(zhàn)片涩搓,就覺得自己像是個漢奸一樣污秆,所以十一長假一過,我沒有理會白發(fā)蒼蒼的北方部長的挽留昧甘,扔下薄薄的一張離職書,推開玻璃門揚長而去良拼,雖然身后那個老人也一度讓我有些心軟。
我的事情和阿姨的事情雖然不是發(fā)生在一個人身上充边,但是想來有些地方有些雷同庸推,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上學時學過的寓言故事《農夫和蛇》,我不知道說自己或阿姨像農夫浇冰,阿姨的老鄉(xiāng)和我曾經的同事楊像那凍僵的蛇對不對贬媒,但是我和阿姨都是善良的,好心落了一個不好的下場肘习。
不知道阿姨以后還會不會幫朋友介紹工作际乘,我確實在以后的工作中又教過好多個“徒弟”,確是再也沒有遇到過“楊”那樣的人漂佩。
畢竟社會上沒有心的蛇還是少數脖含,有“心”的人還是占絕大多數的吧罪塔,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