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jīng)養(yǎng)過兩只雞祟昭,兩只真正的雞,雖然我不是它們的owner怖侦。
事情發(fā)生在我小學三四年級那會兒篡悟。那年搬家谜叹,新家還沒裝修好,我住在離小學很近的一片老式小區(qū)的出租房里搬葬。屋子處于小弄堂的最深處荷腊,有天井,門前除了供人行走的路還有一片寬約兩三米的雜草地急凰。
當時老爸也不在國內(nèi)女仰,我媽一個人在擔任起為人父為人母為老板下屬的角色之余還要與裝修隊斗智斗勇,自然也就沒什么精力來關心我的課余生活抡锈。而我的課余生活疾忍,也無非就是在家中大面的白墻上亂涂亂畫編狗血劇情亂寫字(房東得有多恨我),以及在不大的天井里一邊等著教科書中“螞蟻可以搬運起比自己體重重幾倍的食物”這個神奇情景的出現(xiàn)企孩、一邊拿著根從老舊家具上斷下來的木棍幻想自己是個女俠和李白一起仗劍走天涯锭碳。(最終我也沒等到螞蟻們搬起幾倍于它們體量的食物,自然也不可能成為趙香爐勿璃。)
后來擒抛,鄰居家來了兩只雞。
不要多想补疑,那是兩只真正的雞歧沪,一公一母。母的那只是黃褐色的莲组,就是菜市場里經(jīng)常能見到的那種诊胞;公的那只黑白的,頭頂?shù)募t冠和兒童畫里的簡直一模一樣锹杈。
“大伯撵孤,你為什么養(yǎng)雞啊竭望?”
“養(yǎng)雞么邪码,就是為了吃呀∫澹”
“養(yǎng)雞煩不煩氨兆ā?我也想養(yǎng)旧烧∮岸ぃ”
“那你就養(yǎng)這兩只好了,你有空就來喂它們就行掘剪∑轿”
“好的《崴”
就這樣廉赔,也不知道鄰居大伯到底是為了省事兒還是逗我愚墓,我養(yǎng)起了雞。
就當時的情況而言昂勉,我自認為我可以算是一個優(yōu)秀的養(yǎng)雞人了:上學前我會從家里偷偷抓一把米撒給它們;放學的后會小心翼翼地掰一塊奧利奧扫腺,或者是好麗友派岗照、丹麥藍罐曲奇之類的,給它們解解饞笆环;周末早晨攒至,我還會和它們一起分食我最愛的包腳布(北方人叫它煎餅果子),直到被老媽抓進房去寫作業(yè)躁劣。
“雞胃口很小的迫吐,你不要給它們吃太多,”某個下午账忘,雞真正的主人對我說志膀,“我看它們這兩天精神不大好,可能是吃多了鳖擒「日悖”
“哦〗裕”
可是在我的概念里戳稽,喜歡別人(雞也一樣),就是要跟ta分享吃的呀期升。
直到現(xiàn)在惊奇,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我依然堅持給它們投喂播赁。為了讓它們不要積食颂郎,我還學會了怎么去逗它們讓它們追著我跑……現(xiàn)在想來,那該是何等智障的一幅情景啊行拢。
不管怎么說祖秒,我跟這兩只雞的關系已經(jīng)是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了,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舟奠。
那個周末的上午竭缝,我拎著一只包腳布,照常去喂雞沼瘫。
老遠它們就看見了我抬纸,朝我奔來——你看,它們也是拿我當朋友的吧耿戚。
我撕下一片包腳布湿故,避開了蔥和榨菜阿趁,夾帶一些脆餅,彎下腰遞給它們坛猪。
那只黃色的雞脖阵,啄食的時候也許是用力過猛,在我的食指指尖也啄了一下墅茉,指尖翻起了一塊肉命黔,流血了。
真特么疼就斤,疼得我連包腳布都不想吃了悍募。
我拿你們當朋友!把我最愛的早飯和零食分給你們吃洋机!你們坠宴!竟然!啄我绷旗!
難以描述我當時的心情喜鼓,形象點說,這件事對我的打擊就跟現(xiàn)在女生發(fā)現(xiàn)男朋友跟閨蜜好上了差不多吧 衔肢。
反正我是再也沒去喂過它們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對兩只雞那么小心眼又玻璃心)颠通,順帶便的,看到鄰居老伯也有點尷尬膀懈。
我又專心致志地在家中墻面上亂寫亂畫顿锰、等著螞蟻搬起大米粒、幻想和李白闖江湖启搂。
轉眼過了一個年硼控,我問我媽:“隔壁那兩只雞呢?”
我媽:“哦胳赌,年初三那天在你小姨飯店吃得那只很嫩很鮮的雞你還記得伐啦牢撼?”
“就是那只呀∫缮唬”
“你大伯送給我們家一只熏版,還有一只估計他們家自己吃掉了吧『床簦”
我:“哦撼短。”
“大伯挺勿,你為什么養(yǎng)雞扒帷?”
“養(yǎng)雞么,就是為了吃呀禾嫉≡纸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