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懷左
01
昨天晚上小學同學聚會,大家從小一起長大歌殃,一晃多年過去乔妈,能聚在一起,蠻不容易氓皱。年前數(shù)人時路召,大概有四十多,昨晚到場的波材,夠20人股淡。
不少,其實不少廷区,都是一個村的唯灵,單單用土話罵罵人,也覺得很親切隙轻。
發(fā)起人之前在群里喊了一句:咱們就自己聚會哈早敬,不要帶另一半和孩子了忌傻!
哦,原來我們都不是那些年瘋跑的小孩了搞监,很多人,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爸爸媽媽镰矿。當家長的感覺我還沒有體會過琐驴,問他們時,他們說:“孩子很皮秤标【”
臉上有笑容,淡淡的苍姜,點點風霜之色牢酵。
喝酒時,旁邊的同學說了四個字:回不去了衙猪。? 什么回不去馍乙,是時間回不去了,還是我們回不去垫释?可能都有丝格,有人發(fā)福了,有人能喝了棵譬,有人走遍了五湖四海显蝌,有人一言不發(fā)面帶愁色。
年味變淡订咸,從我們長大開始曼尊。
原來以前我們上學時的煩惱,都不是煩惱脏嚷;原來長大后真正的壓力骆撇,全無法用語言言說。不思量然眼,自難忘艾船,觥籌交錯,大話年少時光高每。
飯后去KTV屿岂,他們都能唱,嗓門很大鲸匿,我點了一首唱了上千遍的《突然的自我》……喝了這一杯爷怀,應該還有三杯吧。
晴雨難測带欢,道路是运授,腳步多烤惊。
坐車回家的路上,車窗外燈火闌珊吁朦,也許那里面柒室,有我們的童年。
驀然回首逗宜。
02
我變成了叔叔雄右、舅舅,還有在二胖家時的姑夫纺讲、姨夫擂仍、姐夫……
恍然如夢的感覺,其實我還沒有準備好熬甚。前些年逢渔,我已經(jīng)沒有了壓歲錢,家里人不再給我乡括,但這兩年肃廓,二胖爸爸連著給我發(fā)了兩次紅包。
里面不只有未來岳父的認可粟判,還有一份久違的感動亿昏。
我曾經(jīng)眼里的大人們,開始招呼我喝酒了档礁;我也像曾經(jīng)記憶里的大人們一樣角钩,喝多喝醉然后沉沉睡去。
也就是我爸媽一直把我當小孩呻澜。
昨天我喝多了递礼,躺床上睡了4個小時,晚上他們罵了我半天羹幸。每一句我都聽著脊髓,然后笑著說沒事,并且保證之后一定注意栅受,出去之后沒事不會喝酒将硝。
也許他們的有生之年,我都是個小孩屏镊。所有人依疼,在父母面前,永遠都是小孩而芥。
長不大律罢,理還亂,即使有娃棍丐,依舊得管束误辑。
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嫌他們煩了沧踏,這種感覺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就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巾钉,我可以笑著面對別人的取笑翘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認真地思考未來睛琳。
長大盒蟆,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次师骗,我承認了。
前些天在延安時讨惩,孩子們吵著讓我買摔炮(一種摔在地上就會響的炮)辟癌。買好后我拿了幾個,使勁往地上摔荐捻,聽了聽響黍少,哈哈大笑中,全是少年模樣处面。
我曾經(jīng)被炮炸傷過手厂置,傷好后,繼續(xù)鬧玩魂角。
少年郎昵济,誰會在意傷痛?
03
以前過年時野揪,會吵著嚷著買新衣访忿,換新鞋,要嶄新的壓歲錢斯稳,還要買很多零食給小伙伴們分海铆。畢竟過年,誰不想財大氣粗挣惰。
七八歲時卧斟,我媽給我買過幾雙大頭皮鞋。我像模像樣地買了鞋油和鞋刷憎茂,最后把鞋子擦得亮亮的珍语。那時候我家還開著小店,大年夜唇辨,我爸會獎勵我和弟弟一人一個豬蹄廊酣。
過年能吃好飯,所以幼時我們向往著過年赏枚。如今飯食越來越好了亡驰,但我們晓猛,已不再如那時般向往了。
條件都好了凡辱,誰平時還不吃幾個硬菜戒职?
前些天去小姨家,她指了指我身上的夾克:“這是今年新買的衣服透乾?”我說不是洪燥,然后又強調(diào)了一下:“現(xiàn)在長大了,過年已經(jīng)不刻意去買新衣服了乳乌,隨便湊合一下就行捧韵。”
哦汉操,對再来,這就是儀式感。當我們對過年的儀式感追求少了的時候磷瘤,也就是我們覺得年味變淡的時候芒篷。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究竟是所有人都覺得年味變淡了,還是只有我們覺得年味變淡了采缚?帶著這個疑問针炉,最近我觀察了很多小孩子,最后發(fā)現(xiàn)扳抽,其實主要是我們這些大人覺得年味淡了篡帕。
小孩對世界充滿了好奇,他們的世界里摔蓝,有他們的儀式赂苗。
可能有壓歲錢,可能是可以隨意玩大人的手機贮尉,可能是有新衣服了拌滋,可能是大吃大喝。像我們小時候猜谚,但也和我們那時有些許的差別败砂,他們的眼睛里閃爍著我們那時的光芒,我們的身上褪下了他們?nèi)缃竦臍g樂魏铅。
年味沒變昌犹,我們變了。
04
現(xiàn)在览芳,我發(fā)現(xiàn)我總笑斜姥,淡淡的,有些平靜。
我看到老人笑铸敏,握握他們的手缚忧,讓他們好好過年;看到小孩笑杈笔,和他們聊科幻闪水、聊三國、聊過年的新電影蒙具,玩玩鬧鬧球榆;看到朋友笑,吃吃喝喝禁筏,聊聊過去持钉,談談未來……
可能我的長大,從微笑開始篱昔,這是一種比較穩(wěn)的狀態(tài)右钾,目前反正是這樣,以后旱爆?管他呢!
村里的人越來越少了窘茁,大家陸續(xù)搬到城里之后怀伦,曾經(jīng)熱鬧的大村莊,如今也顯出了衰老之態(tài)山林。四合院落寞了房待,古戲臺倒塌了,過年的紅火勁沒了驼抹,走在街頭桑孩,人煙稀少。
像我這樣過年的人框冀,早就告別了喧鬧流椒。
你有酒,我陪你喝點明也;
你有話宣虾,咱坐一起嘮嘮;
你有祝福温数,請分享給我绣硝;
因為我,還會會心一笑撑刺。
以前覺得鹉胖,村里的老人,是城里人的根,現(xiàn)在看時甫菠,其實農(nóng)村挠铲,就是城市的根。這里的土地淑蔚,這里的勁風市殷,這里依舊還響著的鞭炮聲,這里的路上的道道裂痕刹衫,藏著太多太多人的記憶醋寝。
怎么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記憶里浮沉带迟?
在記憶里過年音羞,在時光中點煙。
揮一揮手仓犬,還好嗅绰,你們原來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