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從沒有問過我爸媽萧锉,我家究竟有多少錢?
但我記憶中的破產歸零就有三次了述寡。
所以真要算的話柿隙,不問也是能大概算出來的叶洞。
第1次是我8歲的時候。我弟剛出生禀崖,98年衩辟。那時的計劃生育還查得很嚴,敢超生就敢罰款波附,為了定下戶口艺晴,罰款了1萬多元。
因為交的錢還差了些掸屡,家里的東西都有被拿走的财饥,我媽一直耿耿于懷的一件事就是,當年的計管員來我家催錢折晦,我媽當時帶我弟去外面玩了,然后就把我家門的鎖都給撞壞了沾瓦,直到確認真沒人在家满着,幾年之后才換的新鎖。
第2次是我大四快畢業(yè)那一年贯莺,13年吧风喇。我那時還想著畢業(yè)后找到工作,過個幾年存上些錢缕探,就能讓我爸媽過上好日子的魂莫。
小姑打來電話告訴我,我爸給人吊磚時發(fā)生事故爹耗,樓下壘磚的老爺子耙考,因吊機鐵索斷裂,被從天而降的吊車和磚石給……
“我爸沒事吧潭兽?”
“你爸沒事倦始,但因為這件事你家要陪死者家屬一大筆錢”
之后我知道我爸賠償對方家屬5萬多的現(xiàn)金,從08年到13年一直做的吊磚事業(yè)也因此告終山卦,這幾年賺的錢也基本沒了鞋邑。這件事對我爸的打擊挺大的,但生活還得繼續(xù)账蓉。
之后是2016年枚碗。我的工作漸漸穩(wěn)定,工資我自己還滿意铸本。那時剛好十一假期肮雨,我下午下班后趕往火車站。想著明天早上就能到家了归敬,是時候和老爸老媽好好談一下之后的生活規(guī)劃了酷含。
那是我不曾接觸的領域鄙早,我甚至還打了一些草稿。
當晚12點左右老爸打來電話椅亚。我當時還很生氣限番,“不是說了我明天早上就到家了嗎,你們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干什么呀舔?”
直到我聽聞噩耗“你媽晚上睡覺的時候弥虐,突然腦溢血,醫(yī)生說非常危險媚赖,你盡快回來吧霜瘪。”
聽聞噩耗后惧磺,開始覺得我買的這趟車真的太慢了颖对,甚至想質問老天“你看不得我好是吧,才有一些好的想法磨隘,你就給我來這套”缤底,“想想都不行嗎?”……
之后的思緒異撤妫混亂个唧,早上時老成通知我,我媽現(xiàn)在正轉往長沙湘雅醫(yī)院设预,你不用回來了徙歼,直接去長沙吧。
我在衡陽換了趟車鳖枕,先去湘雅醫(yī)院等他們魄梯,之后就是花錢救人了。
各親戚每家支援一些耕魄,我把我卡里的余額也全部轉進了醫(yī)療專用卡画恰,對醫(yī)生的要求是救人要緊,錢若少了吸奴,我們會想辦法的允扇。
那是我最痛苦的一個十一假期了。ICU一天能花掉一到兩個月的工資则奥,看老媽進手術室時考润,自己在手術室外異常無助,還有我之前想要的那一次交談也無需再提……在那里失去了的太多读处。還好我媽手術順利糊治。
曾經看《活著》的時候,只感覺眾生皆苦罚舱,再看世間井辜,誰又不是呢绎谦?
之前寫至暗時刻的時候,這個事件并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粥脚,算是被我特意遺忘了吧窃肠,這次本來只想記錄個簡單的困難事件,終究勾起了一些想要遺忘的回憶刷允,所以還是再次封印吧冤留。
這就是我內心深處最不想面對的困難時刻了,在這些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树灶,特別希望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和金錢纤怒,去解決他們,甚至讓它們不發(fā)生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