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角街簡介
我猛地驚醒没隘,因為用力過猛,我從身體里彈了出去碍沐,之后就一直懸在半空中。
轉過身去衷蜓,看著我的現任宿主——那個面目清秀的男孩——半坐在床上呆若木雞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懊惱尘喝。昨天晚上喝了孟婆新釀的酒磁浇,睡得太死,忘記清潔身子了朽褪。
我已經記不清我找過多少個宿主置吓,每次都是我用家族秘制的湯藥,悄悄把他們迷倒缔赠,然后將他們的靈魂束縛住他們身子里衍锚,取而代之。迷藥的藥性因人而異嗤堰,我見過最長有被迷住兩年的戴质,最短的才三個禮拜。每任宿主終生只能用一次藥踢匣,藥性結束前我需要找到下一任宿主告匠。
這個男孩的真名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外號叫小飛賊离唬。是他主動找的我后专,據說他被水母精迫害,患有嚴重的失眠癥输莺,已經好幾年沒睡著過了戚哎。不過也有一種說法是他服用了某種仙藥,從此再也不必入睡嫂用。
為了睡個安穩(wěn)覺型凳,他甘愿做我的宿主。
這具身體我還蠻喜歡的尸折,不用吃喝啰脚,卻精力旺盛,最重要的是他身輕如燕实夹,擁有它我便可以飛檐走壁橄浓。
人的魂型分18種,我的魂型與現在的宿主并不匹配亮航,事實上想要找到一個和自己完全匹配的身子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荸实。如果不匹配卻寄居了,日子久了我們體內一定會積累許多毒素缴淋,因而我們需要每晚在特制的機子里清洗身子准给。
那機子無論外形還是工作原理泄朴,都和洗衣機別無二致,因此我們寄居族都管它叫洗衣機露氮。你能想象剛在洗衣機里攪完是有多舒坦嗎祖灰!你會神清氣爽,渾身都會散布著一股新鮮的晦氣味兒畔规。
這臺洗衣機我已經用了快100年了局扶,是從熱巫女那買來的,她當時竟然收了我500個魚神幣叁扫,這個價位完全可以在城角街買下一座中等大小的宅子三妈。
洗衣機就在我臥室的角落里,我迫不及待的要飄進去莫绣,舒舒服服地亂攪一通畴蒲。
然而,我卻傻眼了对室!無論我怎么擺弄模燥,這機器就是不運轉!我看了眼插頭掩宜,那里似乎有燒焦的痕跡涧窒。
“濾芯上粘了一團東西,洗衣機轉不動了锭亏【牢猓”我小叔低聲說,他現在的宿主是地主金家的狐貍阿杰慧瘤,是個管家戴已。
“叔,還能修不锅减?”我一著急糖儡,就從小飛賊的身體里飄了出來,剛才我就是披著這具身體去請我小叔來的怔匣。
“修不了了握联,濾芯是洗衣機的核心,專門負責篩除你身體里的臟東西每瞒,它壞了只能買臺新的金闽。你昨晚究竟干了些什么?前些天我來你家的時候這機子還好好的剿骨?”我小叔疑惑的問我代芜,他鼻頭的幾根胡子在不停地晃動。
我絞盡腦汁地想浓利,但是昨天的酒勁頭太猛挤庇,腦子早就斷片兒了钞速。對了,我女朋友或許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嫡秕,一會兒去找她問問渴语。
“你家哪來的那么多小水母?”小叔有點埋怨的問我昆咽。
“啊遵班,什么?”我沒明白他在說什么潮改,不過這并不重要,這個話題點到為止腹暖。
和小叔告別后汇在,我就拖著疲憊的身軀去見了熱巫女……
“什么?800個魚神幣脏答!你還不如去搶8庋场!”我在熱巫女的雜貨鋪里殖告,被現在洗衣機的價格嚇了個趔趄阿蝶。
熱巫女癱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扇著蒲扇黄绩,微瞇縫著眼睛羡洁,慵懶的從嘴中蹦出一句:“不要就滾蛋,老娘不缺你一個客人爽丹≈螅”說完,她又啜了一口茶水粤蝎,全程連瞅都沒瞅我一眼真仲。
“那就換一個濾芯,需要多少錢初澎?”我沒好氣的說秸应,我的臉一定很喪,我身上那股好聞的晦氣味已經逐漸被人身上的騷臭味遮掩碑宴。
熱巫女睜開了一只眼软啼,她用那只混濁卻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然后她吐了口痰延柠,那口痰卡在半空中焰宣,在一點點變圓變大,最后變成了圓鏡那么大捕仔∝盎“鏡子”上映射著不斷變幻的畫面盈罐,細細看來,竟是我家那臺洗衣機闪唆。
“洗衣機已經爛透了盅粪,光換濾芯可不行,還得換……等等悄蕾,這是什么票顾?”熱巫女把另一只眼睛也睜開了,她兩只眼睛張得極大帆调,全神貫注地在盯著那口痰好一會兒奠骄,然后問我:“水母精是你什么人?”
水母精番刊?那家伙和我能有什么關系含鳞!等等,我記得我女朋友該換宿主了芹务,是下周蝉绷?后天?明天枣抱?天啊熔吗,不會是昨天吧!佳晶?我想起來了桅狠,她說最近沒有合適的宿主,只有一只水母精轿秧。難道是昨天趁我喝醉了垂攘,她剛好把水母精換為宿主了?
“水母精一旦受驚就會隱形淤刃,但是她們會發(fā)出常人不易察覺的藍色熒光晒他,那種熒光很特別,看久了會產生幻覺逸贾,你會看到空中漂浮在許多小水母陨仅。”熱巫女又啜了口茶铝侵,繼續(xù)說:“小子灼伤,你的洗衣機不用修了,它沒壞咪鲜。你仔細看看濾芯上粘的是什么狐赡?”
說完,熱巫女又癱坐在太師椅上疟丙,瞇縫著眼睛颖侄,扇著扇子鸟雏,一副送客的架勢。
我使勁盯著那口痰览祖,那上面的濾芯都快被我盯出繭子了孝鹊,但是也沒看出有什么啊展蒂!等等又活,什么時候飄來的小水母?越來越多锰悼,越來越密集柳骄。
突然,我恍然大悟箕般,拔腿就往家跑——我女朋友現在正粘在洗衣機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