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在給橙橙拍蚊子灌砖。
蚊子很狡猾璧函,打起手機電筒時,總找不到蹤影基显。躺下來蘸吓,摘開眼鏡,它又嘚瑟地在眼前飛過撩幽,繼而聽到橙橙的啜泣库继。
于是又起身大戰(zhàn)幾回合。蚊子沒被干掉窜醉,可是卻睡不著了宪萄。
因為拍蚊子的情節(jié)如此地熟悉。
現(xiàn)在我為橙橙拍蚊子榨惰,曾經(jīng)我為她拍蚊子——橙橙的外曾祖母(我的奶奶)雨膨。
奶奶年紀大了,自己根本沒法拍蚊子读串。所以每天晚上睡覺之前聊记,我都會扶她到房里,給她打好開水恢暖,然后點起老油燈排监。房里燈暗,和現(xiàn)在留個夜光燈哄橙橙睡覺無異杰捂,所以就得關(guān)上蚊帳舆床,用油燈一個一個角落去照蚊子。
被發(fā)現(xiàn)的再狡猾的蚊子也難逃“法網(wǎng)”。
可是挨队,我并沒有每次都很認真谷暮。也每個月有一兩天因為煩躁而逃避缺席。
往往那個時候盛垦,奶奶都會在第二天告訴我“昨晚有蚊子咬我”湿弦。如此輕描淡寫,以至于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腾夯。再看如今深受蚊子“虐”的橙橙颊埃,就不難想象,她度過了多少個難眠的夜晚暗恪班利!
可是,再也沒有機會給我去彌補了榨呆。
不止是無法再給她拍蚊子罗标。
還有
無法讓她看到我成家立業(yè)。
無法讓她懷抱著我現(xiàn)在的小寶貝积蜻。
無法再吃她大玻璃罐里喜愛的零闯割。
無法任性而又理所當然地接受她的寵溺。
無法用自己的工資為她增加一點的營養(yǎng)品浅侨。
無法再叫她一聲奶奶纽谒。
……
哎证膨。
世事多變如输,人難常在。未能在親還待的時候有侍奉跟前的行動央勒,未能有共情的覺悟不见,等到n年后,突然間懂了崔步,就只能在心里折磨自己了稳吮。
這大抵是人世間最難過的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