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爺仿佛還一直坐在家門口一樣于未,微笑著撕攒,不語。但是烘浦,他真的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抖坪。
聽媽媽說,姥爺走了闷叉,姥姥并沒有多么的悲傷擦俐,他的兒女們也都還好,大概他們都已經(jīng)看開了吧握侧。昨天蚯瞧,媽媽來我家聊了一些關(guān)于姥爺?shù)氖虑椋詮倪^了年后品擎,姥爺就沒怎么說過話埋合,本來八十多歲了,耳朵也很聾了孽查,別人和他說話他也聽不見饥悴,大家也就很少吼他了。弟弟結(jié)婚后的第一天盲再,二姨去姥爺家西设,姥爺正在掃院子,看見二姨來了他笑的很開心答朋,很燦爛贷揽。媽媽說姥爺很久沒有那么笑過了,還說了句梦碗,來啦禽绪。平時蓖救,姥爺都是一副怒氣沖沖,別人看了都害怕的模樣印屁。沒過兩天姥爺就沒了循捺,當天媽媽給他脫衣服,洗衣服雄人,他竟然很聽話从橘,平時別人弄他都不允許,當天晚上發(fā)燒础钠,吃了退燒藥恰力,燒退了,一會兒旗吁,呼呼的一口氣沒上來就沒了踩萎。臨走時并沒有受什么罪,兒女們也沒有受什么罪很钓,也算是一種福吧香府。
姥爺本來就是人盡皆知的壞脾氣,脾氣爆到不行履怯,說來就來回还,不怎么討人喜歡。姥爺個頭很矮叹洲,不是一般的矮柠硕,而且還很胖,記憶中一直就很胖运提。但姥姥長的細高挑個子蝗柔,鵝蛋臉,很漂亮民泵,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九十了癣丧,依然可以看出其美好的模樣。至于姥姥當初為何會嫁給姥爺栈妆,聽媽媽說胁编,姥爺家當初是木匠,家境比較好鳞尔,姥爺?shù)膬蓚€妹妹都認識字嬉橙,二妹妹以前是小學(xué)老師,這一點到是可以證明姥爺家境的確還可以寥假。姥爺是不是姥姥心中的白馬王子市框,這一點就不得而知了,也無法追究了糕韧,姥姥的耳朵也快聽不見了枫振,沒辦法聽姥姥講這些往事啦喻圃。
前幾年姥爺插了導(dǎo)尿管,老是罵自己的兒女誰誰死了嗎粪滤,見誰都沒有好臉色斧拍,拿著個導(dǎo)尿管搖搖晃晃,有時也不放袋子杖小,也不洗手饮焦,一天到晚,渾身尿騷味很重窍侧。不會開我們家的門,每次都很用力砸我家的門和三舅家的門也不管家里有沒有人转绷。有一次在我家吼著讓爸爸帶著去看病伟件,二舅在家都能聽到,還以為發(fā)生什么事了议经。那幾年他身體應(yīng)該也非常不舒服斧账,脾氣一天到晚壞到不行,姥姥說他罵自己的兒女煞肾,死了兒女不惦記他咧织。還好,后來居然好了籍救,導(dǎo)尿管拔掉了习绢,真是個奇跡啊,總算過了一些安穩(wěn)日子蝙昙。
還記得上高中的時候闪萄,每次我星期回家,姥爺晚上總會送來一些雞蛋奇颠,在我家坐一會兒再走败去,姥姥就沒有這個福氣啦,身體一直不好烈拒,很早就走不動路圆裕。后來,我考上老師荆几,工作了吓妆,每次去看姥姥和姥爺,姥爺總是笑咪咪的拉著我問在學(xué)校吃什么伴郁,吃饅頭嗎耿战,吃煎餅嗎,仿佛我的世界很神奇一樣焊傅。很喜歡聽媽媽和姥姥拉家常剂陡,姥爺不怎么說話狈涮,耳朵聾。現(xiàn)在想來鸭栖,好懷念那段時光啊歌馍,如果可以,真想把所有的美好時光再重來一遍晕鹊,可惜時光不能重來松却。后來姥爺生病了,很嚇人溅话,沒人敢靠近他晓锻,大家去看他,也只是去看看飞几,簡單說幾句話砚哆,仿佛只要確定他吃飽了,穿暖了屑墨,身體基本健康就好躁锁。
大舅說,姥爺這輩子也還行卵史,六十歲就不種地了战转,什么也不用干了,自己現(xiàn)在都六十五歲了以躯,還得去掙錢槐秧。好像也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