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外婆19歲拘鞋。在她最美麗的年紀嫂易,坐著轎來到了外公家。
外公出生在大地主家掐禁,家族的榮耀也助長了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怜械,據(jù)我的媽媽說,年輕時外公對外婆發(fā)脾氣是極為平常的事情傅事,
即使在冰天雪地的深夜缕允,外公無理的要想吃某樣東西,外婆從不抱怨多言蹭越,在冰冷的水中挽袖做羹湯障本。
外婆經歷了動蕩年代,外公的族人因為生來就有的身份倒在槍桿下响鹃,看到人的生命是多么的卑微和轉瞬即逝驾霜,或許歷史的對錯無法糾正,對于生命买置,外婆說:活著就是一種恩賜粪糙。
所以,沒有紛爭就是外婆理想的生活狀態(tài)忿项,盡管在這場不平等的婚姻里蓉冈,外婆吃盡了苦頭城舞。但是,她愿意忍耐寞酿,也最擅長忍耐家夺。
在物質匱乏的70年代,那時候太婆還在世的時候伐弹,每次買西瓜拉馋,外婆都要切出一大半,然后勺子取出瓜瓤放進碗里惨好,再端給我的太婆煌茴。外婆恪守著上一輩告訴她的道理。這些是媽媽告訴我的事情昧狮。
外婆作為母親景馁,撫養(yǎng)了我的舅舅板壮、媽媽和阿姨逗鸣。孩子們用言語冒犯她,每一次的付出绰精、每一次受傷撒璧,每一次期望又每一次失望,從來不改變的是外婆一如既往的包容笨使,毫無保留的付出卿樱。我想,這就是作為母親才能擁有的高度硫椰。
只是隱忍謙卑的外婆總是讓人心疼繁调。
如今外婆已經白發(fā)蒼蒼了,和外公獨居在一個小四合院中靶草,院子門前有條河蹄胰,河的那邊是寬闊的洋槐花樹林,春天槐花盛開奕翔,白如雪裕寨,秋天濃墨重彩,我最喜歡的是在白雪皚皚的冬天派继,在院子里踏著雪宾袜,和外婆聊天,問一些我媽媽和舅舅的童年趣事驾窟,
或者很久很久的事情庆猫。
這里是媽媽、舅舅绅络、還有阿姨從出生到成長的地方阅悍,也是外婆每天張望的地方好渠。
她總是滿臉喜悅的回憶:媽媽上小學因為同學一句嘲笑傷心難過,媽媽和舅舅如何和無理取鬧的外公據(jù)理力爭节视,來保護她拳锚。
原來有些細節(jié),即使在庸常的歲月中都不曾忘記寻行。
因為無論孩子多大霍掺,在母親眼里還是被珍愛著,就像現(xiàn)在的我拌蜘,雖然不是孩子了杆烁,可總是會闖進母親的懷里,撒嬌歡笑简卧,因為那里是最溫暖的港灣兔魂。
歲月好像沒有讓外婆可以抱怨的事情,無論貧窮還是苦難举娩,從我記事起她都是在忙碌著析校,從不抱怨。
外婆雖然不認識上帝铜涉,但是我在外婆的眼里卻看到愛與包容智玻。
可是,對于離別她卻不忍芙代,因為離別總是急促吊奢。
去年冬日的早晨,打開門院子積了厚厚的雪纹烹,吃過早飯后我要走了页滚。腿腳不好的外婆執(zhí)意送我到路口,幾次勸住她趕緊回家铺呵,她總是說:”我還能再往前走一會兒“裹驰。雪越下越大,我執(zhí)意要求幾次陪蜻,她才停下來邦马。
我聽著雪地里颯颯的聲音,萬千思緒宴卖。
當走到了下個路口回頭看下滋将,外婆竟還站那里,在風雪模糊畫面里症昏,她也愈來愈小随闽。這畫面,我總是會在城市的車水馬龍里肝谭,花燈初上想起來掘宪。
還有外婆的院子蛾扇。那是另一個世界,一個似乎快要被遺忘的世界魏滚。
今天是母親節(jié)镀首,再一次愛又回歸我們的視線。很多往事被憶起鼠次,溫暖的更哄,冰冷的,痛恨的腥寇。但是唯有愛能修復成翩,救贖。
當我們了解過去赦役,才學會真正的原諒麻敌。
原生家庭的枷鎖好似一張大網掙脫不掉,經常抱怨自己的敏感和脆弱是因為媽媽強勢和不理解掂摔。最近總會想起外婆术羔,好似理解了許多。
因為看著外婆的一輩子的隱忍謙卑棒呛,才會讓媽媽處處要強聂示,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域携,她要強的保障我在物質上不受委屈簇秒,但是,不能處處兼顧 秀鞭。
愛從來不曾退場趋观,她只是調皮的孩子,佯裝的來到你我的身邊锋边,等待著你去擁抱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