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網(wǎng)吧里出來瓦宜,天已經(jīng)黑了。
對我控制欲超強的媽媽竟然反常地沒有催我,而我也不想回家凭戴,畢竟今天我們狠狠地吵了一架。
去同學家住吧炕矮。
走著走著么夫,就覺得似乎有人在跟蹤我,我回頭望去肤视,果然有兩個大個子在我身后档痪。
我覺得不妙,趕緊小跑起來邢滑。
我雖然一直運動腐螟,今年也開始長個子,但也才剛到175,而且因為長個子太快遭垛,身材有些偏瘦尼桶,再加上沒吃晚飯,此刻也沒啥力氣锯仪。這兩人少說180泵督,都挺壯,如果是一個庶喜,我倒是有信心打贏小腊,兩個的確沒什么勝算,還是走為上計久窟。
“站字雀浴!”后面一人叫住我斥扛,我沒有理會入问,繼續(xù)快步走。
那兩人見狀稀颁,便沖上來芬失,一把勒住我的脖子,我也不甘示弱匾灶,用手肘猛戳向那人肚子棱烂。
脖子終于被釋放了,我趕緊一個轉身阶女,不料另外一人立刻給了我一拳颊糜,我躲開了這一拳,卻沒躲住另一個人的掃堂腿秃踩,立刻被絆倒在地衬鱼。
倒地那一刻我立即彈跳起來。
兩人左一拳右一腳的一陣亂打憔杨,我找不到他們的章法馁启,反而處處受制,最終被他們逼到了墻角芍秆。
“干嗎呢!”一個滄桑低沉的聲音響起翠勉。
兩人回頭一看妖啥,立馬恭敬地站在了一旁,黃毛一臉堆笑:“大飛哥对碌,沒事荆虱,和一小弟鬧著玩呢。”
“我是不是說過怀读,在這邊不要太猖狂诉位,把我的話當放屁嗎?”那人穿著樸素菜枷,皮膚黝黑苍糠,身體瘦而精壯,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氣質啤誊。
“對不起岳瞭,大哥!”打我的兩個人立馬站直了身子蚊锹,低下了頭瞳筏。
“過來,小弟弟牡昆∫唬”大飛哥對我招了招手。
我瞪了那兩人一眼丢烘,走了過去柱宦。
“對不住啊,兩位小弟不懂規(guī)矩铅协,讓你受驚了捷沸,千萬別報警!”
大飛哥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狐史,語氣不容置疑痒给。
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于是點了點頭骏全。
“謝謝你了苍柏,小兄弟,作為賠罪姜贡,我請你吃飯试吁,看你身手不錯,也當交個朋友楼咳∠ê矗”
他的兩個小弟聞言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母怜。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余耽。
但是想到,今后認識了這樣一位大哥苹熏,社會上也算是有了幫手碟贾,我也不必再受媽媽的管束币喧。
我開心地答應了。
那頓飯吃到凌晨一點多袱耽,但是我吃得很開心杀餐,我也順利地認了大飛哥當大哥,大飛哥對我也很好朱巨,聽說我離家出走史翘,將我?guī)Щ亓怂淖∷幼 ?br>
大飛哥住在一個新建小區(qū)里,小區(qū)里一半的房屋還在建設蔬崩,入住率很低恶座。大飛哥所住的高層,只有零星幾戶正在裝修沥阳,其他都空著跨琳。
大飛哥的家也只是簡單的刷了個大白,房間很大桐罕,但是空空蕩蕩的脉让,客廳只放了一個沙發(fā)、一個茶幾和一個風扇功炮,茶幾上擺滿了茶具溅潜,然后就是幾個凳子,地上滿是煙頭薪伏」隼剑看得出來,只是個臨時的居所嫁怀。
住得雖然說不上舒適设捐,但好歹沒有老媽的嘮叨了。
自從上了初中塘淑,我和媽媽的關系就變得劍拔弩張萝招。
一方面,我確實對學習沒了興趣存捺,一方面槐沼,她也變得敏感脆弱又焦慮。
這一切都源自爸爸捌治。
我小時候特別崇拜爸爸岗钩,那時候他是警察,雖然工作很忙肖油,但是他只要回到家凹嘲,就會陪我玩,我們一起訓練构韵,一起玩解密游戲周蹭,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可是后來疲恢,爸爸辭職了凶朗,然后去了廣東做生意,常年不回家显拳,五年了棚愤,爸爸只匆匆回來過一回,還是奶奶去世的時候杂数。
也是爸爸辭職下海之后宛畦,媽媽的脾氣也變了,對我尤其嚴格揍移,這也不許次和,那也不行。親戚們都謠傳說我爸爸在外邊另起門戶了那伐,但是媽媽總是否認踏施。
今年我要上初三了,媽媽更是一個好臉色沒有罕邀,我們幾乎天天吵架畅形,這次離家出走也是我真的忍無可忍了,還好有大飛哥收留了我诉探。
大飛哥平時不出門日熬,就在家里喝茶,黃毛和寸頭負責給大飛哥送飯肾胯,也會讓我去買水買煙竖席。大飛哥出手很闊綽,每次買東西都會富裕我二三百塊錢阳液。就這樣每天躺在家里玩手機還能有錢賺怕敬,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
這期間帘皿,我也給媽媽打了電話东跪,謊稱在同學家住下了,媽媽雖然有些暴躁鹰溜,但是看我堅決虽填,只說讓我自己注意安全。
大飛哥對我媽也很有興趣曹动。
但其實我媽就是最普通的家庭婦女斋日,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每天過著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墓陈,身材走形恶守,無精打采第献,毫不起眼的一個人。
但是我姥爺很厲害兔港,祖上留有很大一筆遺產(chǎn)庸毫,但是我姥爺封建的很,早就說過財產(chǎn)一律傳男不傳女衫樊,打小對待自己的孫子和我這個外孫態(tài)度也是截然不同飒赃,因此我很煩他。不過這兩年科侈,我爸不在家载佳,他對我和媽媽態(tài)度親熱了一些。
“你姥爺真有那么厲害臀栈?”黃毛哥好奇地問道蔫慧。
“嗯,聽我媽說挂脑,我姥爺家里隨便一個花瓶就值十萬呢藕漱。前幾年變賣了幾張字畫就換了套房≌赶校”
黃毛哥還想繼續(xù)追問肋联,卻被大飛哥喝止住了:“你們兩個,該走了刁俭¢先裕”
黃毛和寸頭只好悻悻地離開,寸頭關門時看了我一眼牍戚,眼神有些陰冷侮繁。
只剩下我和大飛哥了,氣氛便變得有些尷尬如孝。
大飛哥總是陰沉著臉宪哩,似乎心事重重,在家里就是不停地擺弄著茶壺第晰,幾乎不說話锁孟。
“小老弟,不瞞你說茁瘦,我最近手頭有些緊品抽。”大飛哥突然開口甜熔,嚇了我一跳圆恤。
“哦∏幌。”我不知該怎么回話盆昙。
“照理說羽历,我不該向你開口,但是大哥確實走投無路了淡喜≌福”
“可…我沒錢啊…”
“你沒有,你姥爺不是有嗎拆火?你姥爺?shù)腻X理應有你媽媽一份,而你媽媽的自然就是你的涂圆。但你姥爺卻說全留給你舅们镜,這本就不公平∪笄福”
大飛哥說的確實是我心里一直想的模狭,但是又能有什么辦法呢,那是姥爺?shù)呢敭a(chǎn)踩衩,他自有分配權嚼鹉。
“你有沒有想過,要回你的那一部分驱富?”
“我…沒有锚赤,問題是要也不會給啊…我舅舅那個人,奸得很褐鸥!”
“你要自然不會給线脚,我們換個思路,如果為了救你媽媽叫榕,你姥爺總舍得給了吧浑侥?”大飛哥的眼睛里透出一絲狡黠。
“什…什么意思晰绎?”我似乎嗅到一絲不可捉摸的危險寓落。
“比如,你媽媽被綁架了荞下,你父親不在家伶选,你姥爺不可能袖手旁觀吧?”
我騰地站起來锄弱,不敢置信地看著大飛哥考蕾,大飛哥卻坦然地喝了口茶,微微一笑:“綁架這種事会宪,沒有你想得那么可怕肖卧,更何況是我們自己人,不過就是請你媽媽來一趟掸鹅,演一場戲給你姥爺塞帐,當然戲要做得足一點拦赠,否則錢怎么到手?你若怕你媽媽知道葵姥,完全可以蒙面荷鼠,事成之后,放你媽媽安然無恙地回去榔幸,沒人會懷疑你允乐。”
這計劃聽上去天衣無縫削咆,可是我依然覺得這事有違倫理牍疏。
大飛哥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我明白拨齐,你還小鳞陨,不懂得社會的黑暗人世的艱難,但是有句話你該聽說過瞻惋,不入虎穴厦滤,焉得虎子?不做出一點點犧牲歼狼,哪里有收獲掏导?再說,我們不過是拿回屬于你和你媽媽的東西蹂匹,你放心碘菜,事成之后,我只拿五成限寞,而且保證五年以內原數(shù)奉還忍啸,我們可以立字據(jù),我們跑江湖的也是守信用的履植〖拼疲”
“不是錢的事…主要是…”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是總覺得這事不對玫霎,“如果他們報警了怎么辦凿滤?”
“報警了,你頭套一摘庶近,就說是鬧著玩的翁脆,不過是挨頓訓嘛!你是孩子鼻种,他們總會原諒你的反番。”
我沒說話。
大飛哥也沒有堅持罢缸,只是笑了笑篙贸,給了我三百塊錢,讓我去買水枫疆。
大飛哥依舊在家里喝茶爵川,偶爾發(fā)出一兩聲嘆息,讓我心里忍不住有些發(fā)虛息楔。
晚上黃毛和寸頭帶了酒來寝贡,我們四個一直喝到半夜。
我喝了一瓶啤酒值依,第一次喝酒兔甘,覺得有些頭暈。因為我還未成年鳞滨,他們也沒有強求。
寸頭喝得滿臉通紅蟆淀,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樣子拯啦,抱著瓶子嘿嘿傻笑,黃毛則直接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熔任。?
大飛哥也有點多了褒链,眼皮有些低垂,使勁地抓著我的手疑苔,我感覺血液都快不循環(huán)了甫匹。
“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長得像我兄弟惦费”福”大飛哥有些動情地說道,“那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薪贫,我把命都交在他手上……我哥我嫂子恍箭,我們全家人都把他當親人,吃住同屋瞧省,不分彼此扯夭,我們一起出生入死,他還救過我的命鞍匾,他很聰明交洗,關鍵時候都是他出主意,不是他橡淑,我早死八百回了构拳。”
“后來呢?”我聽得入迷隐圾,覺得他的生活充滿了快意江湖伍掀。
“后來,生意失敗了暇藏,散伙了蜜笤,我?guī)е徊糠皱X逃到了這邊。我就想著盐碱,再掙筆大錢把兔,然后去南方找他,兄弟嘛瓮顽,永遠得在一起县好,死也要死在一起∨欤”
說著缕贡,大飛哥舉起酒杯又喝干了,我看到他的眼圈有些發(fā)紅拣播,不禁被他的義氣所感動晾咪,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現(xiàn)在的錢遠遠不夠贮配,所以才向你借錢谍倦,我也是看你跟我兄弟長得比較像,一時忘了你還是孩子泪勒,大哥不該提昼蛀,大哥自罰一杯!”
大飛哥一飲而盡圆存,我也跟著又喝了一杯叼旋,接連兩杯酒下肚半等,頭皮一陣發(fā)麻军浆。
“我不是孩子了,我同意干摊灭,但是我得提個條件怕轿⊥当溃”
“什么條件?”
“不能傷害我媽媽撞羽〔保”
“這是自然的,都是兄弟诀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谒出,這么講義氣,大哥再敬你一杯!”
我也接著喝了一杯笤喳,只是喝完就不省人事了为居。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大飛哥準備了豐盛的醒酒飯菜杀狡,跟我商量綁架媽媽的計劃蒙畴,我這才想起昨晚喝酒之后答應了大飛哥的建議。
我想說喝酒說的話不作數(shù)呜象,可是顯得我實在懦弱又不講義氣膳凝。而且大飛哥看我的眼神,堅定不容置疑恭陡,黃毛和寸頭也死死盯著我蹬音,我只好點了頭。
每個周一都是媽媽最忙也最疲憊的日子休玩,下班之后通常還會多加一會兒班著淆。
臨到她下班的時間,我打電話給她拴疤,說沒錢花了牧抽,想跟她見面。
媽媽不出所料的非常生氣遥赚,讓我今天必須跟她回家。
我繼續(xù)拿出叛逆的武器阐肤,故意氣她:“我不回家凫佛,但是你得給我錢,我在濕地公園等你孕惜,你要是不來愧薛,今天晚上我就從河里跳下去!”
濕地公園就在我家附近衫画,依托一條臭水溝沿河建起的公園毫炉,說是公園,實際上由于前兩年接連有人跳河削罩,公園被封了很久瞄勾,已經(jīng)多年沒人打理,幾乎沒人去弥激。
經(jīng)過我此次離家出走进陡,媽媽肯定不會對我的話置之不理,就算不怕我跳河微服,也要因為我離家出走這件事教訓我一番趾疚,所以一定會去赴約。
大飛哥說,不讓我出面去見媽媽糙麦,由黃毛和平頭去“請”媽媽過來辛孵,怕我會露出馬腳。
我則去大飛哥找的一家廢棄倉庫等候赡磅,把媽媽“請”到那里魄缚。
一聽是廢棄倉庫,我有些為難:“不是說好不會讓媽媽受苦嗎仆邓?”
“戲不做足了鲜滩,怎么讓你姥爺相信,難道把你媽媽綁到五星級酒店里节值,再找個小伙子伺候著徙硅?”
聽大飛哥這么說,我不得不同意搞疗,但是心里一直很沉重嗓蘑,總覺得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飛哥又安慰了我兩句匿乃,再三保證不會讓媽媽受苦桩皿,還遞給我一杯茶,我點點頭幢炸,接過茶一飲而盡泄隔,走出門去。
我提前來到了大飛哥說的地方宛徊,這里遠離市區(qū)佛嬉,附近都是廢棄的廠房和倉庫,地面坑洼闸天,雜草叢生暖呕。
大飛哥說的倉庫是一個很高很大倉庫,倉庫墻面已經(jīng)非常斑駁苞氮,里面空空蕩蕩只有厚厚的塵土湾揽,地面的裂縫中甚至長出了野草。
不知是不是天氣太熱笼吟,我覺得一陣頭暈库物,于是蹲坐在了倉庫門口。
不一會兒贷帮,媽媽打來了電話:“你在哪兒艳狐?”
看來媽媽已經(jīng)到了公園,我說我馬上就到皿桑,讓她在公園門口的石頭雕塑那里等著毫目,然后打電話給了黃毛蔬啡。
想起上次和他們交手,處處狠招镀虐,他們不會對媽媽也下這么狠的手吧箱蟆?
想到這里,真覺得自己又懦弱刮便,又虛偽空猜。
我覺得越來越煩悶,心跳越來越快恨旱,明明已經(jīng)傍晚了辈毯,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我卻在不停地出汗搜贤,呼吸越來越急促谆沃,突然眼前的一切開始發(fā)白旋轉起來……
冰涼的水突然澆灌在我的臉上,讓我瞬間驚醒仪芒,我本想大聲呼救唁影,水卻順勢吸進了嘴里,引得我一陣咳嗽掂名。
等我終于從咳嗽中緩過勁來据沈,才發(fā)現(xiàn)手被綁在身后的暖氣片架上。
震驚和憤怒讓我頭腦一陣空白饺蔑。
我四處張望著锌介,發(fā)現(xiàn)自己就在剛才那個破倉庫里,倉庫里沒有電猾警,前方放著一臺探照燈孔祸,光直沖著我,照得我睜不開眼肿嘲。
慢慢適應了燈光,我看到媽媽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上筑公,兩只手被手銬銬在暖氣片上雳窟,臉上一片紅腫,好像被打過了一樣匣屡。
“多虧了你啊兄弟封救,要不然,請你媽媽來一趟捣作,還真不容易誉结。”大飛哥將手里的盆扔到一旁券躁。
“照理說惩坑,我該叫你一聲大侄子的掉盅,可惜了……”探照燈的強光下,他臉上的表情和平時完全不同了以舒,平日里看著似很平靜趾痘,有時也透著隱忍,總是若有所思蔓钟,今天他的臉上平靜已蕩然無存永票,每一寸肌膚每一條褶皺都寫滿了憤怒,那雙眼睛里紅血絲仿佛在噴著火滥沫。
“有事你沖著我來侣集,欺負孩子你還是人嗎?”媽媽對著大飛喊道兰绣。
“你別急笆婪帧!”大飛起身狭魂,走到陰影里罚攀,然后提過一個火爐,火爐上插著一根鐵棍雌澄。
大飛從火爐中抽出鐵棍斋泄,鐵棍的另一頭被燒得通紅。
看到大飛拿著鐵棍走過來镐牺,我全身的肌肉都害怕微微抽搐起來炫掐。
大飛走過來,將鐵棍紅通通的一側貼向媽媽裸露的肌膚睬涧,媽媽立刻慘叫起來募胃,整個人都僵直了。
憤怒畦浓、恐懼一下子涌上來痹束,我怒吼著“住手,不要”讶请,想要沖出去祷嘶,可是繩子緊緊綁在暖氣管上。
大飛收起鐵棍夺溢,捏著媽媽的臉問道:“說吧论巍,陸強東在哪?”
媽媽憤恨地看著大飛风响,大口喘息著沒有說話嘉汰,凌亂的劉海隨著沉重的呼吸跳動著。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陸強東的名字状勤,他是誰鞋怀,大飛為什么找他双泪,媽媽又和他是什么關系?
“我不知道接箫,你要我說多少遍攒读,我不知道……”良久,媽媽才小聲說道辛友。
大飛繼續(xù)將媽媽的臉掰過來薄扁,惡狠狠說道:“那我說一下另一個名字,陸明废累,他你應該認識吧邓梅?”
聽到陸明的名字,我一下子愣住了邑滨,這是爸爸的名字日缨。
可是,大飛為什么要找我爸爸掖看,而且似乎跟爸爸有著深仇大恨一般匣距。
“他死了,我好多年沒見過他了哎壳,他把我甩了毅待!”媽媽再次甩開大飛的手,強撐起身子吼道归榕,隨后又無力地趴在了地上尸红。
大飛一腳踹在媽媽的頭上,還用腳狠狠地踩著媽媽的頭刹泄。
我見狀外里,將身體盡力向前傾斜著,幾乎是半跪著對大飛哀求道:“大飛哥特石,你不是要錢嗎盅蝗,你找我姥爺,他有錢的姆蘸,我爸他在外地墩莫,他有錢也給不了你啊乞旦!”
大飛果然松開了腳贼穆,轉身蹲到我身邊题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哼兰粉,看來你小子是真的不知道,讓我告訴你吧顶瞳,你爸啊玖姑,他是個毒販愕秫!”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看著大飛焰络,希望他告訴我他在開玩笑戴甩。
我又轉身看一眼媽媽,媽媽滿頭大汗闪彼,無力地閉著眼睛甜孤。
我想起之前他跟我說過的他的故事,他總是說生意失敗畏腕,但從來沒有說過缴川,他做的是什么生意,難道他是毒販描馅?而我爸爸是他的兄弟……
大飛站起身把夸,對我和媽媽拍了照片:“你嘴挺硬,可你手機騙不了人铭污,我已經(jīng)找人破解了你的手機恋日,有個廣西的號碼近期跟你聯(lián)系過,據(jù)我所知嘹狞,你們家可沒那邊的親戚岂膳。我已經(jīng)把照片發(fā)給他了,天亮之后刁绒,我要是發(fā)錯了闷营,沒人來,就把你們母子倆連人帶倉庫一起炸掉知市!我大飛可是說到做到傻盟!我再問一遍,這個號碼嫂丙,是不是陸明的娘赴?!”
媽媽艱難地睜開眼睛跟啤,依舊怒視著大飛诽表,說道:“不是,不是隅肥,你要炸就炸竿奏!”
大飛氣憤地再次拿出鐵棍,將通紅的一端直接戳進了媽媽的腿肚里腥放,一股炙烤的氣味傳出泛啸,我尖叫著掙扎著,可媽媽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喊叫秃症,只能張著嘴巴全身抽搐候址。
大飛將棍子插回爐子中吕粹,轉身走出倉庫,朦朧中我看到黃毛正在門口岗仑,大飛將鑰匙給了黃毛匹耕,然后黃毛鎖上了大門。
媽媽躺在地上荠雕,似乎疼昏了過去稳其,一動不動,面色蒼白炸卑,渾身瑟瑟欢际。
我想湊過去看看她,可是卻怎么也動不了矾兜。
想到這一切因我而起损趋,我忍不住心里的懊悔,嚎哭了起來椅寺。
“別哭浑槽!”不知哭了多久,媽媽突然沙啞地喝聲道返帕,“別給你爸丟臉桐玻!”
我吸吸鼻子,不解地看著媽媽荆萤,媽媽緩緩睜開了眼睛镊靴。
平時懶散邋遢的媽媽,沒想到會有這樣堅強的意志链韭,我忍不住又流下淚來偏竟。
“是我不好,沒把你教好敞峭,陸景天你聽好了踊谋,不許哭,你爸不是毒販旋讹,他不可能是毒販……”
媽媽喃喃自語道殖蚕。
“你爸爸突然辭職,根本沒跟我商量沉迹,還要跟我離婚睦疫,我不肯,他就不聲不響去了南方鞭呕,說是做生意蛤育,除了每年往回寄錢,幾乎不聯(lián)系。這些年缨伊,他之前的領導,杜志进宝,你杜叔叔刻坊,偶爾會偷偷幫我們,說起來也只是因為私人交情党晋。這些年我像瘋了一樣谭胚,就是因為,我不知道到底你爸爸去了哪未玻,除了我每年過生日一個電話也沒有灾而,他打給我的號碼,我打回去也都是空號扳剿。直到半個多月前旁趟,突然聽到一個風聲,說是你爸爸去南方是去做臥底緝毒警了庇绽,我不知真假锡搜,一直在想辦法偷偷聯(lián)系你杜叔叔,好知道你爸爸的安危瞧掺,但是他一直否認耕餐,卻不肯見我,還讓我注意安全辟狈,別去偏僻的地方肠缔,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個時候你離家出走了哼转,我想如果是真的明未,你躲在同學家里,也許更安全壹蔓,就沒管你亚隅,沒想到你竟然被他們盯上了∈埽”
“那我爸現(xiàn)在……到底……”我著急問道煮纵。
媽媽搖搖頭,忍著痛繼續(xù)說道:“呼……我猜這事八九不離十偏螺,這也解釋了你爸爸為什么突然辭職下海行疏,而且不跟家里聯(lián)系。這個大飛應該就是毒販套像,要找你爸爸報仇酿联,我警惕性比較高,他抓不住我,就找到了你贞让。在你那里套不出話周崭,所以決定利用你綁架我≡牛”
原來一切都是大飛哥的陰謀续镇,接近我,控制我销部,然后綁架媽媽摸航,再以我們?yōu)橐獟侗瓢职脂F(xiàn)身。
一切都是我的錯舅桩。
我現(xiàn)在才意識到酱虎,我是如此愚蠢,如果爸爸媽媽因為我而死擂涛,我也絕不能活著面對世人了读串。
媽媽看出我的自責,努力抬起上半身撒妈,安慰我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自責爹土,但是現(xiàn)在光自責沒有用,我們得想辦法自救踩身,絕不能讓你爸爸露面胀茵。這些毒販都是亡命徒,知道你爸爸是臥底挟阻,恨不得要剝皮吃肉的琼娘,如果爸爸真的落在他手里,后果不堪設想啊附鸽。剛才那個手機號的確是你爸爸的脱拼,這是去年我過生日他打給我時用的,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用不用坷备,如果大飛把綁架我們的信息告訴他熄浓,他肯定會來救我們∈〕牛”
我點點頭:“可是我們該怎么辦赌蔑?”
“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爸爸曾經(jīng)跟你玩過解繩子的游戲竟秫?”
媽媽一說娃惯,提醒了我,爸爸在我的小時候確教過我一些解繩子的技巧肥败,他總是以游戲比賽的形式趾浅,教我解不同繩結的辦法愕提,但是好多年沒有再玩,現(xiàn)在還真有些忘了皿哨。
我閉上眼睛回憶著曾經(jīng)和爸爸一起研究繩結點滴浅侨,反手摸了摸繩結,發(fā)現(xiàn)雖然繩子勒得很緊证膨,但是只是打了一個很簡單的雙套結如输,這個結雖然很結實,但是易操作椎例,屬于很日常的打法。如果是比較專業(yè)的繩結请祖,我還真未必想得起來订歪。
確定了繩結的類型,我心里更加篤定了肆捕。但是真的要解的時候卻有些困難刷晋,小時候手小也靈活,而且也不是被綁住解的慎陵,所以通常很輕易地就能打開眼虱,但是這次的繩子綁得太緊了,我雖然清楚應該怎么解席纽,但是手卻使不上勁捏悬。
我調動了身體所有的力量,身體各個部位都配合著手的力量润梯,終于抽出了最難的第一根繩扣过牙,我喘著氣,腦門上冒出汗來纺铭,但是心里卻是興奮的寇钉,解開了第一個扣,后面就輕松多了舶赔。
終于解開了繩扣扫倡,我剛想把繩子全部從身上抽下來,媽媽卻“噓”了一聲竟纳,示意我留意門外撵溃。
我點點頭,沒有動锥累,讓繩子繼續(xù)在我的身上征懈。
媽媽用極低聲音說道:“當時抓我來的時候是兩個人,剛才在門口揩悄,我好像只看到一個卖哎,大飛身邊還有別人嗎?”
我搖搖頭:“我只知道寸頭和黃毛,我剛才我也只看到了黃毛亏娜』牢眩”
媽媽點點頭,繼續(xù)緩慢說道:“不能掉以輕心维贺,等一會它掂,我裝死,你喊救命溯泣,把他騙進來虐秋,如果是一個人還好辦,我有把握拖著垃沦,如果是兩個人客给,就得靠你自己了。記得那根燒火棍的位置肢簿,一定快準狠靶剑,千萬別猶豫,門外如果有人攔住你池充,就掄他腦袋桩引。我這手銬是不可能打開的,我的傷注定也跑不快收夸,所以你只能自己逃出去坑匠,記住,去找你杜叔叔卧惜,讓他找到爸爸笛辟,保護爸爸,先不要管我序苏,那個毒販看不到爸爸不會把我怎么樣的手幢。”
“可是……你……”我還有些猶豫忱详。
“沒時間可是了围来,兒子,相信我匈睁!”媽媽說著监透,閉上眼睛。
我咽了咽口水航唆,平復下心情胀蛮,把媽媽的話反復記在心里,然后扯著嗓子大喊起來:“救命糯钙!救命胺嗬恰退腥!我媽媽死了!你們快點救人霸匍狡刘!”
果然,沒一會兒困鸥,大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嗅蔬,黃毛不耐煩地出現(xiàn)在門口。
“別他媽喊了疾就!怎么了澜术!”
“黃毛哥!你快看看我媽媽啊猬腰,她沒氣了鸟废,她死了!”
黃毛猶豫了一番漆诽,無奈地打開門走了進來侮攀,蹲在媽媽的身邊锣枝,用手去探媽媽的鼻息厢拭。
沒想到老媽張嘴一下子咬住了黃毛的腿,死死地咬住了撇叁。
黃毛疼得直叫喚供鸠,努力掙脫著媽媽,可是媽媽仿佛一只大鎖鎖在了黃毛的腿上陨闹。
我二話不說楞捂,當即從地上跳了起來,邊跑邊甩掉身上的繩子趋厉,沖向門口寨闹,順手抄起那根鐵棍。
背后傳來黃毛的罵娘聲和打罵聲君账。
還好繁堡,寸頭沒在門口,我一路狂奔乡数,走出不遠的時候我回了下頭椭蹄,看到黃毛想追我,但是腿上全是血净赴,根本跑不動辣往。
幸好之前來的時候把路記清楚了鲤嫡,趁著月色,我更加賣命地跑管宵,順著小路跑,生怕他們開車追過來悉盆,終于跑到有商店的地方。
現(xiàn)在已是半夜,四處都關了燈拳球,只有一家快餐店還開著,我跑進去跟店員借手機報警珍特,店員不知是看我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可憐祝峻,還是被我手里一直沒扔的鐵棍嚇到了,趕緊借給了我扎筒。
警察很快就到了莱找,一起來的還有杜叔叔,看他的樣子嗜桌,應該有至少兩天沒合眼了奥溺。杜叔叔安排一部分人去解救媽媽,然后他帶我上了一輛警車骨宠,說要送我去安全的地方浮定。
“我爸爸是不是臥底警察?”我質問道层亿。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桦卒,這是機密,我不能說匿又,你也不該知道方灾!”杜叔叔有些疲憊地說道。
“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碌更?你不告訴我們裕偿,但是毒販卻知道了,你所謂的機密就是只瞞著該知道的人是嗎痛单!”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嘿棘。
“你爸爸去臥底的事情,只有我知道旭绒,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鸟妙,這次泄密絕對不是從警方泄露出去的!”
“那是誰泄的密快压?”
杜叔叔搖搖頭:“我們找到一些線索圆仔,但是這些人都奸猾得很,沒有幾句實話蔫劣,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根源坪郭。”
“那我爸呢脉幢?他現(xiàn)在在哪歪沃?”
“你爸爸就在本市嗦锐,但是一直沒有現(xiàn)身』κ铮”杜叔叔緊鎖眉頭說道奕污。
“那你們趕緊去保護他啊∫鹤撸”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L寄?我也是今天晚上剛得到消息缘眶,南方那邊嘱根,你爸爸配合警方搗毀了特大販毒集團,涉及犯罪人員100多人巷懈,頭目祺爺在槍戰(zhàn)中喪命该抒,大飛是祺爺?shù)挠H弟弟,逃了出去顶燕,當時你爸爸的臥底身份并未暴露凑保,他和大飛分頭逃亡,原本想通過你爸爸把大飛引出涌攻,可不知怎么回事欧引,半個多月以前,你爸爸是臥底的事被傳來出來癣漆∥蹋”杜叔叔被我逼急了剂买,和盤托出惠爽,說完有些懊惱,趴在了方向盤上瞬哼。
“爸爸沒聯(lián)系你們婚肆?他想自己去找大飛?那家伙可不好惹坐慰!”
“是较性,你爸爸也知道他不好惹……這次繳毒中,死了三名警察结胀≡蘖”杜叔叔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害怕再有犧牲糟港,所以……”爸爸大概是做了要犧牲自己的準備了攀操。
“小天,現(xiàn)在你先去安全的地方秸抚,有我在速和,我一定會救出你爸爸媽媽的歹垫。”
“杜叔叔颠放,我相信你排惨,但是如果我不能親眼看見他們被救出來,我心里一刻也不能安寧碰凶。杜叔叔暮芭,我認得大飛的住處,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抓他吧欲低∏绰螅”
“我們早就去過了,沒人伸头,他應該還有別的藏匿地點匾效,也是他準備與你爸爸決戰(zhàn)的地方。我們已經(jīng)派出一支警力去地毯式搜索恤磷,當務之急是找到你爸爸面哼,絕不能讓他單獨行動∩ú剑”
說著魔策,杜叔叔接到一個電話,接完電話河胎,杜叔叔的聲音更沉重了:“剛才我們的人去了倉庫闯袒,已經(jīng)沒人了,應該轉去別的地方了游岳。小天政敢,你看一下這個是不是你們家的東西∨咂龋”
杜叔叔給我看了一張照片喷户,上面是一把折扇,不像是我們家里的東西访锻,我搖搖頭表示沒見過褪尝。
“有人說在古董街見過你爸爸,我們去了之后期犬,有個收古董的人說有個相貌相似的人去那里賣了這把扇子給他河哑,說是家里傳下來的,東西確實不錯龟虎,賣了3萬璃谨。”
一聽是古董遣总,我立刻想到一個人睬罗。
剛立秋不久轨功,四五點鐘天邊剛露出一點亮光,姥爺已經(jīng)醒了容达,但是看見我和杜叔叔上門古涧,還是很驚訝。
“他確實來找過我花盐。說生意失敗了羡滑,欠了不少賬,有人追賬算芯,他要去躲躲柒昏,但是身上沒錢,請求我?guī)椭踝幔冶憬o了他三萬塊錢职祷,和那把扇子,至于他去哪届囚,我不得而知了有梆。”
姥爺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意系,很像他平時的做派泥耀,杜叔叔見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有些失望,也有些焦急蛔添。
但是我看到姥爺雖嚴肅端坐痰催,但是手里一直快速地轉動摩挲著他的核桃,他只有焦慮煩躁時才會這樣迎瞧。
我死死盯著姥爺?shù)哪樋淙埽难凵窆挥行╋h忽。
“姥爺夹攒,有個毒販上我們這來了蜘醋,”聽到毒販兩個字胁塞,姥爺?shù)难劬恿艘幌掠匠ⅲ依^續(xù)說道“他綁了媽媽,想向你勒索啸罢”嗉欤”
“什么?他們怎么能這樣扰才?”姥爺?shù)暮颂摇斑诉恕钡舻搅说厣稀?/p>
“姥爺允懂,你知道什么對不對?求求你救救媽媽衩匣,他們真的綁架了媽媽蕾总,他們還要殺我爸爸粥航,姥爺,你如果知道什么生百,求你告訴我們递雀!”我跪在地上哀求道,這是我第一次給人下跪蚀浆。
“我……我……哎”姥爺顫巍巍站起身缀程,拉我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市俊,最后又坐回了座位上杨凑。
我的爺爺曾經(jīng)也是緝毒警察,他和姥爺從小一起長大摆昧,彼此都有些不服氣撩满。
在我爸爸兩三歲時,爺爺去執(zhí)行緝毒任務绅你,犧牲了鹦牛。
所以,爸爸從小的理想就是完成爺爺?shù)倪z志勇吊。這也是姥爺當初極力反對爸爸和媽媽婚事的原因曼追,他知道爸爸早晚會去做緝毒警。
爸爸當年執(zhí)意辭職去南方做生意汉规,姥爺就猜到了爸爸是去做緝毒警察了礼殊。
所以爸爸走后,姥爺格外照顧媽媽针史,也說過要把遺產(chǎn)分給媽媽一份晶伦,他擔心爸爸再也回不來。
但這事被舅舅偷聽到了啄枕,但他不知道里面的緣由婚陪,因此懷恨在心。
前陣子频祝,爸爸來找姥爺借錢泌参,舅舅得知后便和姥爺大鬧了一場,姥爺失言說出了爸爸有可能是去做緝毒警的事常空,他本以為舅舅聽了能理解沽一,至少會對緝毒警察心懷同情。
但是舅舅并沒有漓糙,他只在乎他那份遺產(chǎn)铣缠,他知道姥爺有英雄情結,他怕爸爸回來,姥爺會分更多的錢給媽媽蝗蛙。
舅舅于是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蝇庭,他想這里人盡皆知爸爸是緝毒警察,爸爸肯定不敢再回來捡硅,說不定會帶著我和媽媽隱姓埋名遗契、遠走高飛,遺產(chǎn)就沒人跟他搶了病曾,沒想到這消息順著癮君子和毒販鏈條也漸漸傳到了大飛的耳朵中牍蜂。
大飛來到我們這里,順藤摸瓜找到了舅舅泰涂,威逼利誘下鲫竞,舅舅也不得不為大飛效命。
姥爺反復強調逼蒙,舅舅是被脅迫的从绘,請求杜叔叔寬大處理,杜叔叔無可奈何是牢,只說會按照程序去辦僵井。
我們馬上找到舅舅家,才得知舅舅從昨天就一直失聯(lián)了驳棱,舅媽此刻也是心急火燎批什,四處聯(lián)系。
“他失蹤之前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社搅?”杜叔叔問道驻债。
“反常的舉動……沒有啊,就是看著心事重重的形葬,哦合呐,對了,他拿走了老房子的鑰匙笙以√适担”
舅媽說的老房子,是姥爺年輕時住的房子猖腕,屬于城中村拆祈,嚷了好幾年的拆遷都沒動靜,但是住戶卻越來越少了谈息,舅舅昨天突然拿鑰匙去缘屹,應該是與大飛有關。
杜叔叔趕緊聯(lián)系了上級侠仇,調取了包括武警特警在內的精銳部隊集結過去。
在城中村附近果然發(fā)現(xiàn)了出來買早餐的寸頭,警察在他身上還翻出了一把槍逻炊。
寸頭很快就交代了互亮。
媽媽和舅舅都被綁在老房子里,身上都裝了炸藥余素。大飛一定要等到我爸爸現(xiàn)身豹休,要在爸爸面前炸死媽媽和舅舅,然后和爸爸同歸于盡桨吊。大飛承諾過死后威根,他的所有錢財房產(chǎn)都給寸頭,還會給他介紹靠譜的毒源视乐。
寸頭的爸爸以前開過礦洛搀,后來出事進去了,媽媽也跑了佑淀,他沒人管便走了歪路留美,染上了毒癮,為了吸兩口開始為大飛賣命伸刃。這些炸藥就是他找到他父親之前的朋友買的谎砾。
至于黃毛,腿上被媽媽咬掉了一塊肉捧颅,又讓我逃跑了景图,大飛一氣之下,當著舅舅的面殺了黃毛碉哑,舅舅便為大飛提供了老房子症歇,讓大飛安置媽媽,大飛厭惡舅舅這種背叛親人的行為谭梗,把他和媽媽綁在了一起忘晤。
早上8點鐘,抓住寸頭不久激捏,城市已經(jīng)蘇醒设塔,忙碌的人來人往中,我一眼看見了爸爸远舅,他戴著帽子口罩闰蛔,穿著一件連帽衫,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图柏,但是他走路的樣子還和年輕時一樣序六,虎虎生威。
杜叔叔悄悄過去蚤吹,拽住了他例诀,他很詫異随抠,露出擔憂的神色,兩人低聲爭執(zhí)了許久繁涂,爸爸一直搖頭拱她,最后杜叔叔嘆了口氣,指了指我這邊扔罪,我落下窗戶秉沼,遠遠地跟爸爸相望著,爸爸看著我苦澀地笑了笑矿酵,我也想笑唬复,但是卻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一會兒杜叔叔回到了車上全肮。
“你爸爸執(zhí)意要去敞咧,武警和特警都已經(jīng)埋伏好了,他負責吸引住大飛的注意倔矾,我們也派了狙擊手妄均,負責遠距離射擊,一定不會有事的哪自》岚”
雖然這么說,杜叔叔的眉頭卻始終擰在一起壤巷。
爸爸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到了邑彪,我和杜叔叔坐在車里,不時看向窗外胧华,我甚至能聽到時間滴答滴答流走的聲音寄症。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耳邊也變得越來越嘈雜矩动,我煩躁地捂住耳朵有巧,抓著頭發(fā),只希望悲没,快點篮迎,快點……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示姿。
我感覺大腦一陣空白甜橱,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杜叔叔已經(jīng)沖了出去栈戳。
我也跟著從車上下來岂傲,朝巨響的方向跑去。
一片煙塵滾滾而來子檀,各種嘈雜的聲音镊掖,叫罵聲乃戈、哭喊聲不絕于耳。
我站在煙塵中間堰乔,茫然失措偏化,腳步沉重如鐵脐恩,不敢向前镐侯。
不斷有人從煙塵中跑出來,也有不少警察向煙塵中跑去驶冒,我站在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苟翻。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透過煙塵出現(xiàn)了。
雖然視野模糊骗污,雖然他手里還抱著一個人崇猫,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步伐,虎虎生威的步伐需忿。
爸爸诅炉,爸爸……
我大叫著跑過去,跑到他們的面前屋厘。
他安然無恙涕烧,只是臉上擦破了皮,身上全是塵土汗洒。
媽媽此刻被他抱在懷里议纯,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她還挺沉的溢谤,爸爸這樣強壯抱得都頗費力瞻凤,她還醒著,向我擠出一個笑容世杀,然后嬌嗔著對爸爸說:“快走阀参,疼≌鞍樱”
全然沒有了之前咬住黃毛時的生猛蛛壳。
大飛也被擒住了,他在警察解救出媽媽和舅舅之后湿镀,掙脫了兩個警察炕吸,搶了引爆器,引爆了炸彈勉痴。
幸好寸頭找的那個人害怕寸頭給他找麻煩,制作的炸彈雖然動靜大蒸矛,但威力并不強瀑罗,沒有造成任何傷亡胸嘴。
爸爸帶著我和媽媽離開了家鄉(xiāng),那幾年臥底時光斩祭,他不太愿意說起劣像。
他只說,那種苦和難摧玫,他經(jīng)歷了一次耳奕,就希望再也不要有人去經(jīng)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