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有人問绸罗,如何才能變得幸福意推?我近乎開玩笑的口吻回答說,健忘珊蟀。
有成語叫“心寬體胖”菊值,雖然這個字不念肥胖的“胖”,但是有時人們卻偏偏喜歡這么解釋它育灸。心寬腻窒,就是心很大,不上心磅崭,甚至可以說是“沒心沒肺”儿子,這種人自然會胖——沒有感情的糾葛或累贅。彌勒佛就是一個肥胖的形象砸喻。感情豐富且羈絆的人柔逼,就要消得人憔悴了。
又說“人非草木”割岛。講的是人區(qū)別于草木的因素在于人是有感情的愉适。但其實人就不是草木嗎?人就是一種蛋白質(zhì)癣漆,一把火下來就是灰燼维咸,“草木”以火燒之,同樣也是灰燼惠爽。
孤獨寂寞時腰湾,人需要從其他人那里獲得溫暖,從感情中獲得慰藉疆股。但是有時费坊,偶爾,在并不多的時候你會感覺到感情是一種困擾和負擔旬痹。人的身被肉體困住附井,而心則被感情羈絆,這都算不上純粹的自由两残。純粹的自由是物我兩忘永毅。但這或許僅僅是一種追求,所謂追求者人弓,就是永遠也達不到的意思了沼死。
恐怕很多人會對無情的人感到憤怒。但若真的是無情的人崔赌,任何外界的憤怒對他也是免疫了意蛀。人們表達某種感情耸别,其目的是為了讓此種感情的指向者有所反應。
幾年之前我有個朋友县钥。姑且叫他N吧秀姐。他剛畢業(yè)在學校所在的城市工作,沒一年若贮,回家鄉(xiāng)的城市發(fā)展省有。他跟我說過一件事,那就是他在回去的火車上(那時坐的還是普快列車)谴麦,他把存著所有號碼的手機卡丟到車窗外蠢沿。他說他就這樣結(jié)束了自己與之前那座城市的聯(lián)系。后來來自那個城市的號碼他都沒有回復過匾效∠象埃回到家鄉(xiāng)他換了新號碼,我和另外一個朋友弧轧,也就是Z雪侥,當時自稱是“三劍客”,我們兩人被存在了他新的當?shù)厥謾C卡中精绎。
隨后有一段時間我們在同一個城市工作過一陣速缨,過從甚密。但我時常想起他說的那件事代乃。對于我和另外一個朋友來說旬牲,我們二人將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視作生命的重大意義之一。我那時非常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搁吓,非常在意別人的看法原茅,我甚至因為一些現(xiàn)在看來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看法而拒絕掉一個或許能讓我幸福起來的好女孩。Z當然也是這樣性格的人堕仔,而他非忱揲伲看重朋友之間的情誼,“哥們的義氣”摩骨。我們那時以為“義氣”能干任何事通贞,只要我們想做的話。
后來我離開了那個城市恼五,到別的城市發(fā)展昌罩。而他們還留在那兒。又一兩年灾馒,Z率先結(jié)了婚茎用,沒多久第一個孩子就出世了。孩子出世后想找我們再一起聚聚。但是Z卻來問我要N的號碼轨功。
我很奇怪為什么他們在同一座城市旭斥,Z還不聯(lián)系他。Z說之前N的號碼已經(jīng)變更了夯辖。我查了一下我存的號碼琉预,正好也是他存的董饰。Z去我們之前工作的公司(N一直在那公司穩(wěn)定工作了幾年)蒿褂,但是打聽下來說他離職了。所以我們判斷卒暂,我們與N已經(jīng)失去了聯(lián)系啄栓。這件事就發(fā)生在一年多以前。我記得一年多之前的某天也祠,也就是Z結(jié)婚那時昙楚,我們還都在N的婚禮上喝了天南地北,說瘋話诈嘿,很可能堪旧,我跟N當晚還去了色情KTV。我和Z一直以為奖亚,不管我們之間是否經(jīng)常聯(lián)系淳梦,只要在一起時,我們都還是之前那樣融洽昔字,值得為友情酩酊大醉爆袍。
后來的一年多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是什么造成人與人之間逐漸的作郭,不可修復的疏離陨囊。直到我跟Z在他第一個女兒的滿月酒上,我們才隱約明白夹攒。
但N并不是我們常說的那種“無情無義”的人蜘醋。他只是快意恩仇的人。酒后我問Z他是否記得N說過的關(guān)于他把手機卡丟到窗外的事咏尝⊙褂铮或許當時初聽此說,我們會覺得有那么點無情状土,但那其實是一種瀟灑的態(tài)度罷了无蜂。N確實過得很瀟灑,我們知道他在工作崗位混得不錯蒙谓,接連提拔斥季,沒到三十就管了七八個下屬。自己買了一套房子,幾乎每天上班都打的酣倾,而且懶得報銷舵揭。他常常會買很昂貴的東西花光積蓄,他幾乎從來不提存款這檔子事兒躁锡。他那時也沒女朋友午绳,他說無所謂。給他介紹過一些姑娘映之,不了了之拦焚。他有自己的生活模式,而這些在我們看來似乎無法完全理解杠输。我們最后知道的信息是他在跟一個父母那邊介紹來的姑娘談婚論嫁赎败,還有就是他父親在輪船上的生意需要他接班(他家是有船只的)。所以我們判斷蠢甲,他的生活再一次發(fā)生了完全的改變僵刮。就像第一次解取,從一個城市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鸽疾,而現(xiàn)在忿偷,可能是結(jié)婚生子照棋,子承父業(yè)调限。他覺得是時候了斷之前那段生活的印記了押赊。而我們兩人供炼,也在嘗試著去理解他崇摄。其實我們也只是萍水相逢拉鹃,互不相欠辈赋。在我們幾個稱兄道弟的時候,大家都沒做過傷和氣的事膏燕,大家也都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過什么钥屈。在我們來說,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既定事實(當然我們已經(jīng) 嘗試過所有能找到他的辦法)坝辫;而在他來說篷就,他開始了一段新生活,而我們理應祝福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