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代心靈哲學界甩挫,粗略地來講有兩大派別贴硫,一個派別偏向于物理主義椿每,另一個派別偏向于二元論 (Susan Blackmore把前一個派別稱為team A伊者,后一個派別稱為team B)。當然间护,這個只是很不精確的區(qū)分亦渗,因為人們確實會在不同意義上使用“物理主義”這個詞。比如G Strawson寫《為什么物理主義會推出泛心論汁尺?》時法精,他心里想的“物理主義”就和一般而言的物理主義理解很不同。
為什么心靈哲學界沒有唯心論呢痴突?并不是因為唯心論不值得討論搂蜓,而是唯心論不是主要戰(zhàn)場,某種意義上它是在二元論的后方辽装。心靈哲學關(guān)心的問題在于帮碰,假定這個世界就是物理構(gòu)成的世界,會有什么困惑拾积,什么結(jié)論發(fā)生這一類問題殉挽;因為它已經(jīng)假定了物理世界是存在的,所以唯心論是插不了什么嘴的拓巧。
在二元論的派別里斯碌,David Chalmers算是一個中堅力量,所以接下來幾節(jié)我會介紹介紹Chalmers這個人物肛度。
Chalmers其人傻唾,年輕的時候穿著發(fā)型都很隨意,照片里拿起話筒的樣子給人搖滾歌手的既視感承耿,有種1970年代嬉皮士的遺風策吠。但這種形象和他本人的性格差別還是有點的。某種意義上瘩绒,他是當代不修邊幅的教授這一種典型猴抹。很多年后在做一個采訪時,還有主持人調(diào)侃他說現(xiàn)在比以前注意形象很多了锁荔。就我所知蟀给,他在做采訪時很少會笑,但有時會開些輕松的阳堕,歐美式的玩笑跋理,眼神總是給人漫不經(jīng)心的感覺,以前認識一個德國的朋友恬总,說過見過他本人前普,屬于那種很平易近人的類型。
1966年出生于悉尼壹堰,之后短暫地在倫敦住過一段時間拭卿,后來又回到了澳洲的阿德萊德骡湖,Chalmers算是一個頗為純正的澳洲人。父親是一個醫(yī)生峻厚,而親生母親卻是一個社會工作者和“靈性主義者”响蕴。這應(yīng)該是某種西方文化里的特有職業(yè),既看店惠桃,又修煉浦夷,又做社工,還為吸毒者提供信仰上的指導辜王。所以很多人都認為Chalmers的思想和他雙親的背景是剛好吻合的劈狐,某種科學和“靈性”的結(jié)合體。
后來父親和生母離婚呐馆,又和一個同樣做醫(yī)生的后母結(jié)了婚懈息。應(yīng)該說Chalmers和他后母關(guān)系是相當不錯的,他說過他有三個雙親摹恰。小時候Chalmers就被認為是一個書蟲辫继,很喜歡看書,父母親有考慮過要讓他走醫(yī)生這條道路俗慈,不過他向他們表示姑宽,他更希望成為一個科學家。
中學的時候闺阱,他是屬于那種nerd的人炮车,就是在社交場景時會莫名其妙地奇怪,但是在某些比較深奧的領(lǐng)域又有過人才能的典型酣溃。他有一些朋友瘦穆,但很少參加party,可能有些中學老同學覺得他在社交方面是徹底沒救了赊豌,所以很多年后看到他云淡風輕那樣上臺扛或,上TED去講他的思想,都跌破了眼鏡碘饼。其實熙兔,青少年嘛,就是這樣艾恼。很多青少年都曾經(jīng)nerd過住涉,到了中年就云淡風輕了。
此外钠绍,Chalmers在中學時對文科類課程是相當敷衍的舆声,據(jù)說他的英文老師就曾經(jīng)很不爽他在她課上玩魔方×可能正是對人文學科保持了距離媳握,使得他在往后意識問題的研究中碱屁,可以避開很多眼花繚亂的細節(jié)看到更本質(zhì)的問題。
以前我一直以為毙芜,Chalmers就是一個普通的數(shù)學系本科生,最近看他講自己年輕時的經(jīng)歷争拐,才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不簡單腋粥,當年也是在省級還有國家級的奧林匹克數(shù)學競賽獲過獎的。澳洲數(shù)學界可是出過陶哲軒這種大天才的架曹。然后他本科就在阿德萊德大學學習數(shù)學隘冲,據(jù)說數(shù)學課給他感覺都很不錯,計算機和物理課也還行绑雄。那時他剛好還有一個可以自由選擇的課展辞,然后他后媽建議他選哲學課。
所以万牺,哲學的大門是后媽幫他打開的罗珍。一開始,Chalmers是拒絕的脚粟,因為截至當時覆旱,哲學對他來說就是一些老年人的說教之類的,這個看法和他對人文類學科的漠視其實也是相互聯(lián)系的核无。不過他還是去選了扣唱。說起來澳洲的哲學課還真是頗為神奇,一開始就是分“科學哲學”团南,“心靈哲學”和“宗教哲學”這樣來教的噪沙,既沒有哲學史,也沒有綜論式的課吐根。
實際上澳洲的哲學在英美分析哲學界是有一些分量的正歼,一些早期的心靈-身體同一論者mind-body identity (Place, Fiegl 和 Smart)就來自澳洲。
本科時期的Chalmers還是不著要領(lǐng)的拷橘,他科學哲學拿了A朋腋,心靈哲學拿了B,宗教哲學拿了C膜楷,這個分數(shù)也反映了當時他的興趣點旭咽。這時候他關(guān)于意識有一些很naive的想法,他認為意識和數(shù)字一樣赌厅,都是人類所做的某種抽象穷绵,并不代表某種真實存在的東西。他甚至在一個年度報告時報告了他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特愿。
據(jù)Chalmers自己所說仲墨,很多年后勾缭,當他作為一個心靈哲學家回到阿德萊德大學時,遇到了以前教他心靈哲學的老師目养,于是他上前打招呼俩由,說“我是你以前教過的學生“┮希”對方一臉茫然幻梯。
本科畢業(yè)后,他的本科導師建議他去牛津大學跟從Atiyah學習數(shù)學努释。有個Atiyah指標定理碘梢,碩士學數(shù)學時,還曾經(jīng)聽聞過伐蒂,應(yīng)該是一個很厲害的東西煞躬。從旁觀者來看,有機會跟從如此著名的數(shù)學家做研究逸邦,卻又中途退出恩沛,實在讓人覺得惋惜。不過從他本人來看缕减,就不是這樣了复唤,往往最好的東西,都不是適合自己的烛卧。找到自己感覺最舒服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佛纫。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