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豬草

老家有個黃梅戲的曲名叫《打豬草》版保,講的是少女陶金花早起挎著籃子去打豬草的時候,因為慌亂颅痊,不小心碰斷了路上的兩根竹筍殖熟,被看筍子的小男孩金小毛看見了,以為她是故意來偷筍子的斑响,就踩壞了她的籃子菱属,小姑娘急哭了钳榨,回家不知道如何交代。金小毛知道原委后纽门,拿出他媽讓他去打醬油的兩毛錢主動賠給她薛耻,讓她去街上再買一個籃子回去,兩人之間最終用對花的形式圓滿結(jié)局膜毁。

這部戲里所說的豬草可能是屬于一種野菜之類的東西吧昭卓,具體名字有說是紫云英(紅花草),有說是紅薯葉瘟滨,也有說是田間地頭所有能吃的植物品種。

紅花草也算是一種豬草能颁,只不過它的用途主要是用于肥田杂瘸。早春,鮮嫩的紅花草人們是舍不得打回來做豬草的伙菊,因為此時的紅花草正處于蓬勃的生長期败玉,炒熟了也是飯桌上的一道好菜,吃到嘴里甜絲絲的镜硕,口感極佳运翼。

秋天的紅薯葉,眼看著就到了紅薯收獲的時候了兴枯,藤蔓還是青呼呼的血淌,這個時候可以分批的割一些回去切碎拌到豬食里,算是一種好的青飼料吧财剖。不過那時候圩區(qū)是很難見到紅薯的悠夯,好多年以后才慢慢見到過它的身影。

我們圩區(qū)的豬草躺坟,夏天沦补,除了菜地里吃不完的青菜可以摘回來切碎放進(jìn)豬食缸里,其余的還是以水中茂盛的水草為主咪橙,那各種各樣的水草的通稱都叫“烏渣子”夕膀。

有一種叫“旱映禾”的水生植物,葉子飄在水面上如同浮萍一般美侦,是人們比較喜歡打的一種豬草产舞。但它們一般生長在水里較深的地方,人不愿意下水的話音榜,也可以站在岸上用竹篙綁上鐮刀伸到水底去割斷它的根部庞瘸,然后慢慢地拉到岸邊。

還有一種比較常見的從水底長出直至漂浮在水面上的水草赠叼,它的根系很長擦囊,繁殖力也很頑強违霞,是人們最喜愛的豬草之一。烏渣子不是單指哪一種水草的名稱瞬场,而是一個籠統(tǒng)的稱謂买鸽,水中烏渣子的種類是很多的。

所以我們那的打豬草通常也叫“拉烏渣子”贯被,大人們會穿著褲頭下水眼五,從淺水處開始拉起,攔腰一抱就會抱起一大抱長長的的烏渣子彤灶,輕輕用力一扯看幼,水草就脫離了它的根系,離開了水面幌陕,被放在了塘埂邊的淺灘處诵姜。轉(zhuǎn)身再去深一點的水面去拉,腳會踩著水面搏熄,還是那樣的一抱棚唆,腳在水里往后一蹬,人就游向了岸邊心例。

等到堆積在岸邊的豬草差不多有一擔(dān)了宵凌,就在塘埂上擺好繩索,一抱抱的抱上岸止后,用繩索捆好瞎惫,用隨身帶來的扁擔(dān)挑回家里,剁碎后倒入門口的豬食缸里任其發(fā)酵著坯门,喂豬食時隨用隨取微饥。

還有一種我很喜歡觀賞的水草,長在淺水里不易冒出水面古戴,成堆的細(xì)細(xì)長長的葉片狀如劍蘭的葉子欠橘,很是可愛,極具觀賞的角度现恼。打這種豬草就必須用上割稻的鐮刀肃续,從根部割取,才能收獲叉袍,用手一根根的去拽是不行的始锚。它是我小時候就很喜歡的一種水生植物,就像他塘埂邊冒出的鮮嫩的蘆葦筍一般喳逛,莫名的深得我的喜愛瞧捌。

個別池塘里人工種養(yǎng)了菱角菜,這是一種絕佳的產(chǎn)量高且易于采摘的豬草,附近的屋基墩紛紛仿效姐呐,拉點種子回去放養(yǎng)在自家門前的深水里殿怜,一年后滿塘就是菱角菜的天下了。至于采摘曙砂,圩區(qū)家家都會有發(fā)大水時用于應(yīng)急的能坐好幾個人的大木盆头谜,坐在盆里下水采摘就很方便了。

到了秋季就沒什么豬草好打了鸠澈,菜地里也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柱告,唯有那些勤勞的人家,早就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笑陈,會有充足的余菜接上斷季的青菜际度。

到了冬天,家里吃的菜都是從大缸里撈出的腌白菜涵妥,豬更是別提能吃到多少青菜了甲脏,偶爾的青菜也是人擇菜剩下的菜幫子。

說起來這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妹笆,早就沒有“打豬草”這一說了。現(xiàn)在還在喂豬的家庭娜氏,常年的蘿卜青菜是管夠的拳缠,加上在糧食加工廠買的米皮糠,營養(yǎng)較為豐富贸弥,喂出的土豬肉質(zhì)奇好窟坐,不是親戚關(guān)系是很難買到家養(yǎng)的土豬肉的。

池塘里好像也看不到那些年打過的豬草了绵疲,除了平靜的水面哲鸳,就是肆意擴(kuò)張危害極大的外來入侵物種水花生了,原產(chǎn)南美盔憨,它卻有個漂亮的名字叫空心蓮子草徙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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