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遠方磨取,那么請安心去流浪。
大叔叫王勝柴墩,年近五十忙厌,打扮很潮,腳踏登山鞋江咳,一條穿舊的牛仔褲逢净,一件黑色的羽絨坎肩,一個花哨的潑墨頭巾歼指,如果不是腮下的白胡子爹土,我會認為他剛剛四十。大叔從深圳開車過來踩身,只帶了一只馬犬作為伙伴胀茵,它叫黃河,很乖挟阻。我和大叔相識是在做義工的青旅琼娘,原本是沒有什么交際呵哨,只是因為我喜歡狗,我想跟黃河玩轨奄,才跟大叔一點點走進孟害。
大叔原本要開車走318進藏,停在稻城是因為車子半路出了問題挪拟,在稻城這個偏遠的地方挨务,汽車修理本是十分麻煩,再加上大叔的車子改裝過玉组,零件大概需要一星期的時間才能運過來谎柄,這才有了我和大叔的相識,是的惯雳,雖然大叔什么倒霉朝巫,可在我看來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一)
夜剛剛降臨石景,我生起了火爐劈猿,大叔坐在火爐旁,黃河坐在大叔邊兒上潮孽,正要跟大叔“搭訕”揪荣,電話響起,是爸爸往史。
“兒子仗颈,你在稻城那邊怎么樣,錢還夠嗎椎例?”
“夠挨决,夠,夠订歪。我在這邊可爽了脖祈,每天就在前臺登記一下入住信息,送一下客人陌粹,陪客人聊聊天撒犀,沒事的時候彈彈琴,出去看看風景掏秩,巴適滴很或舞。”
“臭小子蒙幻,你這么說我都想過去當義工了,我這邊熱的不行映凳,就坐著不動都流汗∮势疲”
“不是诈豌,我說爹你這歲數(shù)過來當義工有點尷尬啊~哈哈哈”
…………
跟老爹聊完天仆救,我放下電話,大叔搭茬矫渔,你跟你爸爸關(guān)系混的不錯啊彤蔽,和哥們一樣。我說這可是一起經(jīng)歷了好多磨難才混成這樣的庙洼。大叔摸了摸黃河顿痪,嘆了口氣。原來大叔離過婚油够,有一個女兒蚁袭,今年高中畢業(yè),關(guān)系一般石咬,就連女兒報的大學(xué)都無從得知揩悄,只是知道女兒假期在云南游玩,大叔開車遠行一是為了排遣內(nèi)心的孤寂鬼悠,再就是想到云南看看自己的女兒删性。大叔說,女兒從小就讓人很費心厦章,本來想讓他從小開始學(xué)繪畫長大后能和自己一樣有個吃飯的手藝镇匀,女兒不聽,和其他的學(xué)生一樣上學(xué)袜啃,升學(xué)。高二那年幸缕,女兒說自己的文化分不夠上大學(xué)群发,轉(zhuǎn)了藝術(shù)生,大叔無奈发乔,他深知藝術(shù)這條路不易熟妓,兩年時間哪里夠一個毫無基礎(chǔ)的人學(xué)成,不過大叔的女兒有幸栏尚,雖然分數(shù)不高起愈,但是勉勉強強夠上大學(xué)的分數(shù),大叔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译仗,這個臭丫頭就知道沒錢的時候管老爹要錢抬虽,每回我都給他打錢,這回我不打了纵菌,我想大叔終于覺悟了阐污,不能這么慣著自己的女兒,大叔卻轉(zhuǎn)而一笑咱圆,這回我跟他說笛辟,老爹馬上到云南功氨,想要錢自己來拿!我笑出了聲手幢,大叔使勁的摸了摸黃河的頭捷凄,黃河也伸出舌頭使勁的舔了舔大叔的手。
(二)
大叔一日三餐跟我們一起吃飯围来,晚上在大廳坐坐聊聊天跺涤,除了這些時間他每天帶著黃河泡在咖啡廳,幾乎每一天大叔在吃飯的時候都會和我說管钳,小明啊钦铁,我們找個時間租幾輛摩托車帶著黃河去打獵,搞幾只野兔子吃才漆,我滿口答應(yīng)沒問題找個時間去牛曹,大叔卻好像看出我固定的工作時間沒空出去的難處,擺擺手醇滥,我跟你們開玩笑的黎比。我看的出大叔的孤獨,看的出大叔眼里的落寞鸳玩,卻無能為力阅虫,有時我會想大叔一個人在咖啡廳又會是怎樣的一翻光景,和其他客人愉快的聊天不跟,亦或是一個人坐在窗邊對著遠方發(fā)呆颓帝,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想起這樣的場景眼睛會澀澀的。大叔一個人已經(jīng)將近10年窝革,黃河今年5歲购城,我特意上網(wǎng)查了馬犬的壽命,一般在10歲左右虐译,細細想來瘪板,挺可怕的,黃河還能陪伴大叔5年漆诽,5年以后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我不敢想象侮攀。可能大叔找到了新的伴侶厢拭,過上幸福的生活兰英,也可能大叔形單影只,旅行的路上蚪腐,孤單的背影拉的更長箭昵,我更希望大叔是前一種結(jié)果。
后來回季,大叔提前走了家制,關(guān)于大叔的圖片我只有這幾張正林,關(guān)于大叔的故事我知道只有這么多。
大叔雖是一人游走遠方颤殴,可身上的牽掛太多觅廓,包括對遠方的女兒和對身邊的黃河,流浪的人請放下身上的包袱涵但,既然已經(jīng)選擇遠方杈绸。大叔,放下身上的包袱矮瘟,你安心去流浪瞳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