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機
說不上來我是否喜歡現(xiàn)在這個工作放祟,但是至少我從一個流浪漢變成了一個有工作的體面人磷箕。每天出門捕殺冤吨,并且收集尸體蒿柳,然后帶回家來焚燒,看著一個個被殺死后的黑色尸體漩蟆,聞著一股股刺鼻的腐臭和燒焦味道垒探,我并不覺得有什么難以適應,反而覺得越來越享受怠李,我想我肯定有病圾叼。
不知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周圍突然多了很多毒蝙蝠蛤克,導致了蝙蝠瘟疫,所以我成為了一個蝙蝠獵人――專門獵殺和焚燒毒蝙蝠尸體的工作人員夷蚊。
其實剛開始獵殺毒蝙蝠和處理尸體是兩份不同的工作构挤,蝙蝠獵人在室外負責獵殺毒蝙蝠,而把尸體交給焚燒室撬码,由專門的人員進行焚燒處理儿倒。
但是一年多來蝙蝠獵人被感染的越來越多版保,獵殺毒蝙蝠的工作人員數(shù)量劇減呜笑,所以政府不得不讓專門焚燒毒蝙蝠尸體的工作人員同時加入獵殺蝙蝠的行列,所以現(xiàn)在的蝙蝠獵人不但要獵殺毒蝙蝠彻犁,而且要收集毒蝙蝠的尸體并拿到自己的住處進行焚燒處理――每個蝙蝠獵人的住處都配有小型焚燒室叫胁。
毒蝙蝠和正常蝙蝠無異,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汞幢,毒蝙蝠開始瘋狂地咬人并且通過血液傳播一種病毒驼鹅,大家叫做噬魂病毒,因為被毒蝙蝠咬過的或者受到毒蝙蝠血液感染的人最終會失去絕大部分生命體征森篷,和一個植物人無異输钩,好像魂魄被掠走了一樣。
聽說仲智,起初毒蝙蝠開始出現(xiàn)在幾百公里外的城市买乃,很多人被咬而感染。剛開始的時候钓辆,大家都沒怎么留意剪验,以為只是附近山林的蝙蝠受了驚嚇所以才跑來市里。被咬的人起初也只是認為被一個野物咬了前联,需要去醫(yī)院打個抗毒血清而已功戚,并沒有認為和其他畜生咬了有什么兩異。
但是時間過了沒多久似嗤,城市中的毒蝙蝠越來越多啸臀,被咬的人也越來越多,而且被咬后的人發(fā)現(xiàn)就算在醫(yī)院經過精細地處理之后也不見效烁落,并出現(xiàn)一系列癥狀乘粒,為此政府專門設置了針對毒蝙蝠病毒研究的研究機構。
政府機構初步研究發(fā)現(xiàn)顽馋,毒蝙蝠病毒只通過血液感染人體谓厘,主要感染形式是被毒蝙蝠直接攻擊,還存在因為傷口無意接觸毒蝙蝠的血液而感染的情況寸谜,被感染的人第一天會覺得全身無力竟稳,無精打采;第二天神情呆滯,口齒不清他爸;第三天全身僵硬聂宾,只能進行機械地移動,基本不能說話诊笤,但是也不傷害其他人系谐;第四天就完全變成了植物人,不能對外界產生任何回應讨跟,但是還有生命體征纪他,而且不需要另外攝入能量就可以維持生命,就像休眠人一樣晾匠。
但是令醫(yī)療人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毒蝙蝠的血液檢測結果和一般的蝙蝠完全一樣茶袒,沒有含有特殊的蛋白質類病毒和其他菌體,而且被感染的人類血液卻不能像毒蝙蝠的血液一樣傳播病毒凉馆。
大概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薪寓,我所在的城市也出現(xiàn)了這種毒蝙蝠,而且一直向周邊其他城市蔓延澜共。自從我所在的城市出現(xiàn)毒蝙蝠到現(xiàn)在一年多時間向叉,感染噬魂病毒的人越來越多,各個街道充滿了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嗦董,醫(yī)院甚至城市的各個角落都躺滿了一動不動的植物人母谎,那些躺在室外沒人管的植物人有的已經被蟲蟻小獸啃食得面目全非,很多公寓樓和私家住宅都變成了廢墟展懈,除了部分醫(yī)院和政府機構還正常運營外销睁,其他公共場所和設施都已經荒廢了。
我所在的城市出現(xiàn)毒蝙蝠的一個月后存崖,我被政府看中成為了一個焚尸人冻记,每天在政府專門設置的焚燒室里工作。因為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来惧,剩下的正常人越來越少冗栗,而且無論是起初專門的焚尸人還是室外的蝙蝠獵人都很危險,所以對于哪些愿意擔任這兩項工作的人供搀,政府會分配更多的糧食——毒蝙蝠瘟疫大范圍蔓延之后隅居,只有政府機構的一些糧食部門能夠生產糧食,整個城市的糧食供給都由政府統(tǒng)一分配葛虐。
我所在的焚燒室就我一個人胎源,從早晨到深夜,一天將近20個小時屿脐,我都在接收送來的尸體涕蚤,毒蝙蝠的尸體送來后我先是把它們十幾個一打裝進一個個黑色的袋子里宪卿,堆在焚燒爐旁邊的,等到黑色袋子堆積得足夠多的時候我開始打開焚燒爐万栅,把打包好的黑色袋子一個接一個往焚燒爐里仍佑钾,直到焚燒爐旁的黑色袋子全部焚燒之后,我又接著打包烦粒,然后再焚燒休溶。
我每天工作都會穿著黑色的、厚厚的防護服扰她,防護服是政府專門生產配備的兽掰,每個焚尸人和蝙蝠獵人都有兩套,其實我覺得只要戴個防護手套就可以避免被毒蝙蝠血液感染义黎,沒必要穿著這種又丑又重的防護服禾进,像傻瓜一樣豁跑,但是政府嚴令要求我們工作的時候穿上廉涕,如果不穿會扣除我們每月的口糧,還說什么有些焚尸人就是因為沒穿防護服而被感染艇拍,當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狐蜕,但為了每個月的口糧我會老老實實穿著防護服工作的。
從開始成為焚尸人卸夕,拿政府的口糧层释,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城市上空毒蝙蝠越來越多快集,蝙蝠獵人也死傷無數(shù)贡羔,很少有人再像毒蝙蝠剛出現(xiàn)的時候那樣對成為蝙蝠獵人很積極,其實無論剛開始還是現(xiàn)在蝙蝠獵人和焚尸人都是那些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社會最底層人士个初,僅僅是為了圖口飯吃罷了乖寒。
眼看毒蝙蝠越來越多,蝙蝠獵人不足院溺,政府決定讓焚尸人和蝙蝠獵人的工作合二為一楣嘁,所有的焚尸人不僅要焚燒毒蝙蝠的尸體,而且要出門獵殺毒蝙蝠珍逸,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成為了一個蝙蝠獵人逐虚。對于我們這些新職能的蝙蝠獵人,政府不但給我們提高了口糧供給標準谆膳,而且政府官員還時常把我們這些人集合起來給我們授予一個個我從來沒聽過名字的勛章叭爱,還把我們稱做人間的救世主,感謝我們替政府分憂解難漱病,鼓勵我們積極獵殺和焚燒毒蝙蝠买雾。
我成為蝙蝠獵人后并沒有什么生命擔憂馒胆,反而有些興奮,也許是因為終于可以焚燒自己親手殺死的毒蝙蝠了凝果。事實證明我的確很享受在室外獵殺毒蝙蝠祝迂,并且開始喜歡吸入自己所獵殺蝙蝠尸體的焚燒氣味,美味極了器净,我說過我有病型雳,每天面對成堆的蝙蝠尸體和滿大街的行尸走肉和腐尸,有病反而是正常的山害。
清晨纠俭,我像往常一樣起床、吃幾口干得掉渣的面包片浪慌,然后穿上防護服冤荆,拿上槍,走出屋子開始一天的獵殺之旅权纤。在街上獵殺了一陣子之后钓简,我走到一個孤兒院附近,當然以前是孤兒院汹想,現(xiàn)在已經破敗荒廢了外邓。孤兒院在街道的一側,由一處教堂式的房子和房子周圍的空地組成古掏,孤兒院空地的四周圍著一圈鐵柵欄损话,鐵柵欄四面和中心的房子距離相同,面朝街道一側鐵柵欄中間有一面生銹的大鐵門槽唾,鐵門正對著街道丧枪,在鐵門和房子之間有一條水泥路,應該是孤兒院里的人進出的通道庞萍,此時拧烦,這個孤兒院無論外圍的大鐵門還是里面的房子的門都是開著的,好無一丁點生氣挂绰。
因為看著滿大街被感染的行人和腐爛的尸體屎篱,我感到有些厭倦了,于是我走到孤兒院的柵欄旁停了下來葵蒂,準備收拾一下身后塞滿毒蝙蝠尸體的背包交播,然后吃幾片隨身攜帶的面包,突然看到一群蝙蝠齊刷刷地朝我的方向飛來践付,我本能地舉起槍準備射殺飛來的蝙蝠秦士,但是下一秒那些蝙蝠竟然拐個彎從孤兒院的大鐵門進入直直地飛進孤兒院的房子里去了。我興奮了起來永高,心想著毒蝙蝠進了房子里就別想出來了隧土。
我給槍裝滿子彈提针,抖了抖防護服上的土,大義凌然似的向孤兒院里走去曹傀,好像一個英雄辐脖,一個馬上要得到政府又一次褒獎的英雄。我進入孤兒院的房子之后皆愉,站在大廳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嗜价。房子里光線很暗,但是可以看到房子上下有兩層幕庐。一樓大廳周圍的墻上有一些壁畫久锥,雖然不是十分富麗堂皇,但是給人一種莊嚴的感覺异剥。大廳的幾個角落放著一些桌椅瑟由,桌椅上放著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雜物,看起來已經很破舊了冤寿。
我在大廳里走了一圈歹苦,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也沒有看到毒蝙蝠藏在哪疚沐,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里充滿著難聞的霉味暂氯,很刺鼻。我沿著大廳走廊向房子深處亮蛔,發(fā)現(xiàn)了連接上下兩層的樓梯,樓梯是木制的擎厢,每級階梯很矮究流,自下盤旋而上。我拾級而上动遭,來到了二樓芬探,二樓的光線稍微明亮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白色的房門厘惦,最邊上的一個較高較寬偷仿,也許是孤兒院看護的房間,其余房門完全一樣宵蕉,很整齊地排列著酝静,應該是孩子們的房間。
我一個個推開房門羡玛,仔細檢查每個房間的各個角落别智。看護房間里排放著一張床和一個梳妝臺稼稿,所有東西都收拾地很有條理薄榛,每個孩子房間里面的布置都一樣讳窟,只有幾張床和桌子,在二樓的這些房間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蝙蝠的痕跡敞恋。接著我又檢查了角落里的洗手間等其他地方丽啡,也沒有發(fā)現(xiàn)毒蝙蝠。
所有地方都檢查過了硬猫,并沒有發(fā)現(xiàn)毒蝙蝠碌上,我有些失望而且還感到憤怒,因為我分明看到有一群毒蝙蝠進入了人這個房子浦徊,除非從二樓唯一一個破碎的窗子逃走了馏予,要不然肯定還在這個房子的某個地方。
我不甘心地回到一樓繼續(xù)搜查盔性,突然發(fā)現(xiàn)在與房子門口相對的一面墻的壁畫盡頭有一扇小木門霞丧,這扇門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與壁畫融為了一體。我推開小木門冕香,看到有一段樓梯向下延伸——房子里竟然還存在一間地下室蛹尝。
“有人嗎?”我邊下樓梯邊喊著悉尾。
沒人回答突那,我下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特別暗构眯,而且里面飄著蠟燭燃燒后的氣味愕难。我搜摸出包里的手電筒,在打開手電筒的一瞬間我嚇了一跳惫霸。
我看到地下室密密麻麻地鋪著很多床猫缭,大概有二十多張,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孩子壹店!看得出來猜丹,那些床上的孩子都是被感染后不能動彈的植物人。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的被感染者的身體被保存得如此完整硅卢,也許用完整描述并不確切射窒,這些孩子無論是身體肌膚還是衣襪都很潔凈。正在我驚訝之余将塑,右側的黑暗處傳來腳步聲脉顿。
“誰?”我有些驚慌抬旺,雖然不怕毒蝙蝠和腐尸弊予,但是我怕活人,“是誰在哪开财?”
對方沒有回應汉柒,但是我慢慢看清走過來的是個女人误褪,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看起來最多三十歲碾褂,衣著樸素但很整潔兽间,面部清瘦,頭發(fā)有些凌亂正塌。
“我是孤兒院的看護人員嘀略,已經在這里工作十年了∨曳蹋”女人說著走出了黑暗帜羊,來到了我的面前。
“你被毒蝙蝠咬了鸠天?”我看到女人脖子上的痕跡讼育。
“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出去找食物的時候稠集∧潭危”
“沒辦法,你很快就會變成植物人剥纷”约”
“我知道,我只想在最后幾天陪在孩子們身邊晦鞋《撞”
我沒有感到同情,但是很尊敬她鳖宾。
“你看沒看到有一群毒蝙蝠進來吼砂?”我一本正經地問女人。
“沒有鼎文!”女人回答的很果斷,但是眼神有些躲閃因俐。
我用槍胡亂地撥動和敲打著地上物件拇惋,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根據(jù)我一年多來的經驗抹剩,我知道那是毒蝙蝠發(fā)出的聲音撑帖。
我正要向聲音的方向走去,女人突然擋在我的面前澳眷。
“我知道你是蝙蝠獵人胡嘿,但是求求你不要殺害這些蝙蝠∏唬”女人央求道衷敌,聲音很悲憫勿侯。
“我的工作就是獵殺毒蝙蝠并且燒死它們,這也是為了保護大家缴罗≈觯”我的語氣有些冰冷,還透著自豪面氓。
“但是他們是有靈魂的兵钮,他們都是我的孩子∩嘟纾”女人上前抱著一個蓋著布單的鐵籠子掘譬,哭著喊道。
我愣住了呻拌,女人為什么說這些毒蝙蝠是她的孩子葱轩,難道她已經瘋了?這個世道瘋了也沒什么可奇怪的柏锄。
“這些蝙蝠認識他們在孤兒院的家酿箭,他們認識我,”女人繼續(xù)解釋趾娃,“一年前缭嫡,當時我?guī)е⒆觽兂鋈ヒ安停诜祷氐穆飞嫌龅揭蝗汉谏尿鹨u擊我們抬闷,孩子們在那一次都被感染了妇蛀。”
“我?guī)麄兓氐焦聝涸后猿桑瑤滋旌笏麄兙妥兂闪爽F(xiàn)在床上的模樣评架,可是半個月后逐漸有蝙蝠飛到這里,我剛開始很害怕炕泳,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飛來的蝙蝠數(shù)量正好和孤兒院孩子的數(shù)量相同纵诞,而且他們進來后都試圖進入二樓的房間,他們似乎認識這個地方培遵,似乎認識我……”
“這也許是你的錯覺浙芙,你只是太思念孩子了∽淹螅”我打斷女人的話說道嗡呼。
“不是這樣的!這些蝙蝠沒有傷害過我皇耗,而且我之后又拿來所有孩子的物品擺在他們面前南窗,這些蝙蝠分別飛到了不同的物品上,沒有蝙蝠選擇重復的物品,就好像他們就是這些物品的主人万伤≈匣冢”
“我根據(jù)物品斷定哪個蝙蝠是哪個孩子,然后又拿來其中幾個孩子的畫壕翩,對應的蝙蝠也識別了出來蛉迹。”
“而且這些蝙蝠可以認出我寫的字放妈,”女人邊說邊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在上面寫著“喝水”二字北救,然后拿到一只蝙蝠面前,“你看芜抒,他們看得懂珍策,他們身體內是孩子們的靈魂≌梗”
的確攘宙,我看到了,雖然很震驚拐迁,但是那只蝙蝠的確按照紙上的意思去喝了水蹭劈。
看到我好像相信了她的話,女人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线召。
“但是它們終究還是會傳染病毒铺韧。”我離開時對女人說了這句話缓淹,而沒有帶走地下室的蝙蝠哈打,因為我一時不知道怎么理解女人所說的一切。
回到住處后讯壶,我拿出背包里今天獵殺的毒蝙蝠料仗,我不再像之前那樣把它們隨意地扔在一邊,而是小心謹慎地把它們放在一張干凈的白布上伏蚊。
我第一次覺得這些毒蝙蝠尸體很血腥立轧,第一次聞到焚燒室的味道而感到惡心嘔吐。
兩天后的早晨我拿了一些面包和水又去了孤兒院躏吊,見到地下室正在努力掙扎的女人肺孵。
“你來干什么?我不會讓你殺害這些蝙蝠的颜阐,他們是我的孩子∠爬撸”女人看到我有些激動凳怨,很不歡迎,艱難地說著。
“我給你帶些食物和水肤舞∽闲拢”
“求你了,不要殺死這些蝙蝠李剖∶⒙剩”女人盯著我,央求道篙顺。
我點了點頭偶芍,什么也沒說。
我一直待在孤兒院德玫,陪女人最后說說話匪蟀,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女人已經完全不能動了宰僧,病毒感染到了最后的階段材彪。
臨走之前我在地下室整理出了一張干凈的床,把女人放在的床上琴儿,并且輕輕地親吻了女人的臉頰段化。然后整理好那個裝有十幾只蝙蝠的籠子,拿在了手上造成,我不敢看女人的眼睛显熏,她肯定很恨我,恨我不守承諾谜疤。
回到家佃延,我沒有殺死那些毒蝙蝠,而是把它們放在了我的臥室里夷磕,鎖上了臥室門履肃。
第二天,我待在家里沒有出去工作坐桩,下午的時候一個男人來我家尺棋,他是一個安檢員。安檢員是政府的一種職員绵跷,可以居住在政府中心區(qū)膘螟,無衣食之憂,被感染的幾率也很低碾局。
“你這一年來工作很優(yōu)秀荆残,給政府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政府決定升任你為安檢員净当,你現(xiàn)在就可以跟我去政府中心區(qū)生活了内斯≡塘剩”安檢員男人來到后直奔主題對我說。
“好俘闯,我收拾一下潭苞。”我回應他真朗,不知為什么同時腦海里想到了孤兒院的那個女人和被她稱作孩子的蝙蝠此疹。
我跟著安檢員男人來到政府中心區(qū),進入了一幢高聳入云的大樓遮婶。大樓的窗戶都被加裝上了一層鐵絲網(wǎng)蝗碎,里面各種生活設施齊全,富麗堂皇蹭睡,我進去的時候大樓里的人有的在喝咖啡衍菱,有的在閑聊,有的正在整理文件肩豁,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毒蝙蝠瘟疫時那樣脊串。
安檢員男人帶我認了認我的工作桌之后,便給了我居住房間的鑰匙——16樓621房間清钥,讓我自己把行李先放到房間里琼锋。
“政府中心區(qū)首席的辦公和居住都在16樓,你平常多加注意祟昭,也要好好表現(xiàn)哦缕坎。”安檢員男人有點狡黠地對我罷便離開了篡悟。
我乘電梯很快到了十六樓谜叹,在走廊里走著,觀察著走廊兩側的房間號搬葬,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間荷腊,我拿出鑰匙正想插進房間門的鑰匙孔,稍一用力急凰,房間門自己開了女仰。我沒有多想便走進房間,打開燈抡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裝著一只毒蝙蝠的鐵籠子疾忍,我感到好奇,但又覺得不對勁床三,于是我又走到門前看了看房間門上的門牌號一罩,原來這個房間是612號。雖然對房間內的毒蝙蝠有很多疑惑撇簿,但是我還是先找到了621房間把行李放了進去擒抛。
放好行李之后我下樓到一樓大廳推汽,找到之前的安檢員男人,告訴他了612房間的事情歧沪。安檢員男人聽了之后小聲對我說:“那時首席放置在房間里的,首席認為那只毒蝙蝠身體里有他女兒的靈魂莲组,他女兒一個月前被毒蝙蝠咬了诊胞。”
“毒蝙蝠怎么可能是他女兒锹杈?”我問安檢員男人撵孤,其實內心害怕知道答案。
“剛開始首席只是根據(jù)那只毒蝙蝠的行為判斷竭望,認為是他的女兒邪码,大家都將信將疑,但是政府的研究機構最近得出結論說毒蝙蝠咬人的時候攝取了受害人的靈魂咬清,除了肉體不一樣之外闭专,咬人的毒蝙蝠完全和被咬者無異,而且咬了人之后的蝙蝠一般不會再咬第二個人旧烧,這也從另一方面證實了咬了人的蝙蝠身體里住著人的靈魂影钉。”
“那么為什么不把這件事告訴民眾掘剪?”
“但是它們終究不是人類捌轿!”安檢員男人感嘆道夺谁。
聽到安檢員男人的話廉赔,我精神恍惚,腦海里想到了孤兒院的那個女人和被她稱作孩子的蝙蝠匾鸥。
“我要離開了蜡塌,回到我原來的地方∩ㄏ伲”我輕描淡寫地對安檢員男人說岗照。
“你說什么呢,這樣的機會很難得的笆环,下次升任要等到半年以后霸苤痢!”安檢員男人很驚訝躁劣,勸我迫吐。
“我已經想好了,謝謝你的幫助账忘≈景颍”
說完我拿了行李離開了大樓熙宇。
回到家,我看到我家附近有一只蝙蝠在圍繞著房子盤旋溉浙,時而哀叫烫止,時而停下來撕咬房子鐵門。我知道那只蝙蝠體內是孤兒院那個女人的靈魂戳稽,更確切地說馆蠕,那只蝙蝠就是她本人。
我走進我的房子惊奇,那只蝙蝠看到了我立刻向我撲來互躬,用力地撞擊著我的防護面罩。我任憑蝙蝠的撞擊颂郎,打開了房門吼渡,又打開了臥室門,房外的大蝙蝠飛了進來看到籠子里完好無恙的“孩子”便团倚颍靠在籠子旁邊寺酪,用翅膀輕柔地摩挲著籠子里的小蝙蝠。
我打開了籠子竭缝,里面的蝙蝠都飛了出來與外面的那只大蝙蝠交纏在一起房维。
大蝙蝠和其他小蝙蝠沒有離開我的家,而是在房子內外飛來飛去抬纸。
我似乎看得出來他們開心的表情咙俩,我也笑了。
我走到房子外的街道中間湿故,脫下了全身的防護服阿趁,一會兒,遠處飛來的一只蝙蝠朝我的手臂咬了一口坛猪。
我回到房子脖阵,向里面的蝙蝠們微笑,然后靜靜地躺在臥室的床上墅茉,閉上了眼睛命黔,進入了夢鄉(xiāng)。
四天后就斤,我再次看到我的房子和房子里守在我身體旁邊的一群蝙蝠悍募,他們也看到了我。
我們互相鳴叫幾聲洋机,一起飛出房子坠宴,飛向遠處,就像爸爸媽媽帶著一群孩子绷旗,快樂而知足喜鼓。